蛻變中的小蝶(三十九) 勇敢表白

「我知道我今天的行徑，為你帶來很大的困擾。可是，我有必要把自己的感受向你說出來。」志謙深深地吸一口氣，用手溫柔地輕拭去家晴臉上留下的淚痕，鼓起勇氣繼續說，「從小到大，家人疼愛我，姐姐待我也很好，我好像沒經過風浪，像是一棵在溫室中成長的小草一樣的大男孩。但自從認識你之後，你令我發覺，世上不是每個人也像我一樣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坦白說，你不是最可愛類型的女生，可是當我第一眼看到你，你那沉鬱的眼神，卻深深地留在我的腦海裏。你起初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的確令人覺得你難以接近，令人卻步，令人洩氣。我覺得你心中好像有很多心事，可能因為對人、對自己沒信心，慢慢把自己的圍牆加高而不自知，企圖藉此而逃避與人接觸。但跟你相處一段日子後，發覺那只是你用來保護自己的外殼，你的內心，應該不是這樣的。

「我長得這麼大，從沒有過這樣的感覺，那份很想把你改變的感覺。我不是想把你改造，而是想你不要再封閉自己，敞開自己的心扉，把真正的一面釋放出來。

你笑起來，真的很迷人，這是你自己不發覺的。你把自己壓得太低了，你過去的負擔，令你喘不過氣，連笑容也被打壓了。

你試試回想一下，過去的幾個月，你是不是覺得比以前快樂多了？你說話也多了？雖然有時你仍會露出那靦腆的神情，但那是不是發自你內心的感受？

「看著你，我覺得我有責任要令你開心。你知道嗎？我看著你笑，即使那只是匆匆的一秒鐘的短暫笑容，我竟然能樂上大半天，因怕被你看穿，所以，我只好強忍著那份說不出的喜悅。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喜歡上你後所產生的感覺，我只知道，我每次也很期待跟你見面，這感覺，很神奇。我只想帶你去找尋快樂，因為你本應是屬於快樂的。

那麼，你現在對我了解我多一點，明白我心中想什麼嗎？」

想不到，平日好動外向的志謙，天不怕地不怕，說起這番話，竟然會膽怯起來。卻又因為要把自己的內心話完完全全的跟自己喜歡的人說出來，隻字不漏，一口氣的說出來。

家晴也想不到他竟然會跟自己說出這番話，感到非常驚訝，良久說不出話來。

「你喜歡我什麼？」家晴終於打破沉默。

「不為什麼。喜歡就是喜歡。這是一種感覺。」他好像感到有一線曙光，態度顯得更加堅定，「現在我不會說什麼一生一世，因為一生一世不是說出來的，而是要用行動表現、來證明的。我不會用甜言蜜語，我只想說，這一刻，我對你是絕對認真。」

「你身邊仍有很多選擇，何必偏偏選中我？」她仍是帶著一點疑惑，或者說，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相信你自己，好嗎？相信自己、相信別人，你的生活，才會越來越幸福，越來越快樂。」

「我可以嗎？」

「為什麼不？難道你認識了我這麼長時間，也看不出嗎？你不相信我，也要信自己的眼睛。」

家晴不語。

「可以相信我嗎？」志謙重覆問家晴。

家晴仍是低頭不語。

「你不回答，那我當作你默許的啊！」

「默許什麼？」家晴尷尬得要死。

「默許做我的女朋友啊！不要裝傻啊！」

家晴仍是不語，還想轉身離開。

志謙看到這情景，順勢握著她的手，捉得緊緊的。

「不要捉著我啊！」她試圖甩開他的手，卻不得要領，只令志謙把她的手捉得更緊。

「你這無聊的傢伙，快點放手吧！這裏的人可多著呢，給人看到很難看啊。」口雖說他著無聊，可是她的嘴角卻泛起一絲掩飾不來的笑容。

「我無聊？我不依！你令我說了這麼多話，口也變得乾涸了，你快點請我喝一杯果汁。」志謙知道自己表白成功了，洋洋得意，跟剛才一本正經的他，全是兩回事。

「你先放手，我才請你喝。」家晴不知如何打圓場，只好胡扯一個藉口。

「花了這麼多唇舌，下了不少心機才能握著你的手，我才沒那麼笨，這樣容易放開手的！」志謙越說越開心，「好了，好了，為了慶祝今天這個大日子，莫志謙雙手再不寂寞，當然是我請客，不知道張家晴小姐賞面與否？」

家晴終於咧開而笑了。

「可是，那對耳環‧‧‧」

「你喜歡的話，不如現在去穿耳孔，把它戴上，相信我，你戴上了一定會很美。要是你不喜歡的話‧‧‧你便把它放進抽屜內，從此不見天日吧。」他故作可憐的說。

「現在那麼晚，店舖已全都關門了，還是‧‧‧還是讓我想想吧。」

「沒問題，你用多少時間想也可以，不過，這手，我決定不會放的。」說罷，他高舉握著家晴的手，露出了一個奸狡的笑容。

「你的笑容很討厭。」看著他洋洋得意的樣子，家晴不禁取笑他，可是她的內心卻是充滿喜悅的。

 

接著，他們兩人便第一次手拖著手，到果汁店一同喝著對他們來說最甜美的橙汁。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類同，實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