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30日星期三

你屬什麼?



我屬鼠,只因我生命力強、機靈善變,還是獐頭鼠目、膽小如鼠?


我屬牛,只因我勤奮努力、任勞任怨,還是一股蠻勁、不善變通?


我屬虎,只因我兇猛權威、氣勢凌人,還是虎頭蛇尾、狐假虎威?


我屬兔,只因我溫馴敦厚、活潑跳躍,還是過分溫馴、欠競爭力?


我屬龍,只因我權威自信、自尊心強,還是霸道自我、只顧面子?


我屬蛇,只因我觸角敏銳、能屈能伸,還是貪婪狡猾、蛇蠍心腸?


我屬馬,只因我敏銳忠心,耐力盡責,還是倔強嚴肅、不易妥協?


我屬羊,只因我踏實和平、和藹可親,還是易被利用、自信不足?


我屬猴,只因我機靈敏捷、八面玲瓏,還是反斗頑皮、神經兮兮?


我屬雞,只因我守信準時、好勇鬥狠,還是平凡普通、愛管閒事?


我屬犬,只因我忠誠可靠、領悟力強,還是狗仗人勢、看風轉舵?


我屬豬,只因我安逸單純、喜愛享受,還是好食懶飛、愚蠢無知?


 


別誤會,現在並不是一年一度的「生肖運程」大預測。只是,一句「我係屬龍既」,令人想起,「龍」跟「蟲」,只不過是「一音之差」,難道是「龍」就不會「蠢」,是豬便不會「精」嗎?(這個「我係屬龍既」的「gag」,的確令我噗哧一聲笑了出來!)。經常聽人說,「誰說豬是蠢」?牠是最聰明的動物啊!每天吃喝玩樂,快樂無憂,不用每天絞盡腦汁、努力辛苦為「兩餐」!


 


畢竟,從昔日的帝王到現在,人們也把龍看成至尊無上、尊威無比,怪不得那麼多人趕著在龍年準備生「龍的傳人」或「人中之龍」了!


 


而你又屬於什麼?

2011年11月29日星期二

如果我是一個笨小孩


如果我是一個笨小孩,當收到一個幾乎「失蹤」了近「半個世紀」的朋友的電郵,應該高興得立即開啟及回覆電郵。細看電郵內容,是朋友從遠方發過來的「求救」電郵,那該怎麼辦?二話不說便問對方身在可處?急著想方法,如何幫助對方?想辦法跟對方聯絡,然後根據指示,把錢匯到指定戶口,以解燃眉之急?


 


然而,事實上,我卻是比笨小孩聰明一點點。好端端的,為什麼會出現如此稀有的電郵?難道朋友真的處於窮途末路、水深火熱之間,要翻箱倒篋把所有「朋友列」找出來,才能度過難關?要是情況真的如此嚴峻,為何不直接打電話給我,反而使用一個較間接的方式來求救?要是真的身無分文,為何還可以使用電腦、發電郵?對方的家人又身在何方、為何不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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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一個笨小孩,當收到一個朋友發出來的超連結,會毫不猶豫地把連結打開,看看對方想跟自己分享什麼。


 


然而,我卻不是笨得連真假也分不清的傻瓜。要是朋友在電郵裡有簡單介紹「分享」內容、或是從其口中(或其他渠道)得知對方將會把資料發給自己的話,我才會放心把連結打開。要是那是比較相熟的朋友(而內文又隻字不提),我會反問對方那是什麼,確定「安全」才會打開;要是那又是「半世紀」不曾聯絡的「朋友」傳來的話,連一句問候的「hi」也沒有,更可以百分之二百肯定,那是帶有病毒的電郵,可以完全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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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一個笨小孩,當收到一個警告電郵,說自己的電郵或許已被駭客入侵,需要提供個人資料及密碼以作確認身分之用,我會驚恐得不知所措,想也不想便乖乖回覆電郵,把資料鉅細無遺地披露出來?


 


然而,我再笨,也不會笨得在電郵上向第三者透露密碼吧?要重設密碼,要不,便是自行回答早已預設的提示問題;要不,便是自行在系統內更改密碼。跟提款咭密碼一樣,所屬機構永遠不會向客戶詢問密碼的!單是要求「提供」密碼這一欄,便令騙徒的狐狸尾巴無所遁形!


 


我再笨,也只不過是一個「蠢蠢地」的人。縱然不是警訊的忠實擁躉,好歹也不是一個無知婦孺、易呃受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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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一個笨小孩,在收到一些免手續費、免利息的預先批核的借貸申請時,會覺得它何其吸引,巴不得立即簽名作實,然後現金到手,可以盡情消費!


 


然而,數學再差,也知道世上沒有免費午餐。手續費、利息,只是一個「名號」,銀行可以用不同的詞彙把費用「美化」。最後,仍是要為貸款付上額外金錢,「未見官(周轉或享樂)已先打三十(利息費用)」。好端端的,又沒有急切的需要,為何要把辛苦賺來的金錢白白送給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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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一個笨小孩,在街角看到一個婦人抱著一個小孩,可憐兮兮地瑟縮在一旁,二話不說便會掏出零錢給對方。


 


可惜,每天同樣在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看到相同的一對母子,他們比我上班還要準時的話,他們是否利用別人的同情心行騙?今天給了錢,明天同樣遇到他們,那麼,我該繼續把錢給他嗎?這樣豈不是助長了抱「子」(或者「子」只是一名道具!)行騙的行為嗎?


 


原來,每天也有著千千萬萬個測試,檢驗自己的愚笨程度,稍不留神,更可能墮進大大小小的陷阱呢!



2011年11月27日星期日

第八道彩虹(33)

對病人而言,手術後的首兩天,是關鍵性的時刻。因為黃啟日及黃啟朗沒有親人在旁,照顧他們的重任便落在我的身上,因此,急忙向公司請假數天,以便能全心全意照顧他們(正確來說,我只能照顧黃啟朗一人,黃啟日因是囚犯關係,被囚在看守嚴密的羈留病房裡,未能貼身照顧他)


 


從他們被帶進手術室到現在躺在病房內觀察病情,我已經三天沒有好好睡過了。偶然閉上眼睛小休一會,只要身邊有人經過,縱然聲音輕得不能再輕,猶如小蚊子飛過,我也會突然驚醒,深怕他們會發生什麼事似的。要麼,真的可以入睡片刻,可是卻噩夢連連,每當驚醒,眼眶都濕潤起來。這些似真還假的夢境,比現實還要可怕千倍,睡眠,跟夢魘劃上等號,而我豈敢貿然閉上雙眼?要是,夢境真的成真,我真的接受不了在同一時間內失去兩名朋友。


 


缺乏休息,令我不勝負荷,導致身體嚴重透支,最後不支倒地而暈倒。醒過來時,已發覺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肘位置還插了喉管,正在打點滴。


「發生什麼事?為什麼我會在這裡?」我用盡氣力張開雙眼,跟剛為旁邊病人換藥的護士說。


「你終於睡醒了?」她眯著雙眼說,「這一覺,睡得好嗎?」


「睡覺?」我才猛然想起,「為什麼我會在這裡睡覺?為什麼你不把我喚醒?黃啟朗現在的情況怎樣?我怎可以在這個時候睡著?」


「你先別激動。」護士說,「你疲勞過度,體力透支而暈倒。難道你以為自己是超人,可以不眠不休嗎?」


「我要去看黃啟朗‧‧‧」我撐起身子,企圖下床,卻被護士阻止。


「你還在打點滴,現在不能下床!」她態度轉為強硬,「我先把醫生叫來檢查你的情況。你現在還是十分虛弱,還是乖乖地躺下來,把身子調理好才說吧!」


「不行!他們的情況比我危急!我要照顧他們、給他們支持!」我失控地說。


「我們已有專業的醫護人員貼身照顧你的朋友,你放心吧!」雖然護士並不知道我口中說的黃啟朗是誰,但她卻盡了全力安慰我。話雖如此,然而,我又怎放心得下,把他遺留在一旁?


好不容易才等到醫生前來為我作檢查。檢查過後,醫生說我積勞成疾,才會不支暈倒。然而,跟他們兩兄弟的情況相比,我的情況根本不是什麼一回事。


「醫生,我可以走了嗎?」我急切地問。


「記著,別把身子搞垮。」醫生語重心長地說,可是,我的心早已飛到病房的另一方。


 


我立即飛奔到醫院的另一方,急著看黃啟朗的情況。


還未進入病房,卻被眼前的境況嚇呆了。


醫護人員不斷進出病房,神色凝重,我心感不妙,想找一個人來問問,卻又怕耽擱他們拯救黃啟朗的工作,我只能緊握著顫抖的雙手,內心不停地祈禱。


這個時刻十分難熬,時間彷似停留不動,好不容易,終於有一位醫生停下來跟我說話。


「你是病人的家屬嗎?」醫生問。


我想張開口說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別緊張‧‧‧」醫生看到我緊張得幾乎暈厥的樣子,先把我安慰下來。


「怎‧‧‧麼‧‧‧了?」我的眼流已經不受控地流下來。


「放鬆,放鬆,跟我一起深呼吸,一、二‧‧‧」醫生用力地深呼吸,我很自然地跟著他的動作而呼吸,「剛才,病人的情況相當危急。他的高熱一直不退,是手術後的併發症所引起的。幸好,我們及時搶救,現在已度過了危險時期。」


「謝謝你!」說罷這三個字,我再也控制不了,嚎啕大哭。


「病人的意志力很堅強。」他拍拍我肩膀說,「話雖如此,我們絕不能鬆懈。我們會繼續密切留意著他的情況,他需要你的支持。你不能倒下來啊,知道嗎?」


我只是不停地點頭。


「醫生說的話,你要謹記著。」他說,「他努力掙扎求存,已經很累了。為免影響病人休息,你就在外邊看看他吧。不過,五分鐘後你要立即回家休息。不但是為了病人,更是為了你的健康著想。休息過後,明天再來吧。」


還以為自己會繼續一意孤行,無視醫生的勸告,這次,我卻乖乖地聽從醫生的訓話,立刻回家休息,或許,我是害怕再次虛弱暈倒而無法繼續履行照顧他們的責任吧?


 


這一覺,竟然是這些日子以來,睡得最深的,因為我知道,自己不能比他們先倒下,我還要撐下去。


 


第二天醒來,匆匆忙忙地回到醫院去,知道黃啟朗的病情漸趨穩定,不禁舒一口氣。然而,噩運卻接二連三的發生。正當黃啟朗情況穩定、繼續養病的同時,卻傳來黃啟日在羈留病房內出現併發症的消息。他在接受黃啟朗的肝臟後出現排斥,高燒持續不退,昏迷不醒。畢竟,黃啟日跟黃啟朗都是流著相同的血,同樣意志力頑強,他那死不認輸的態度,「救」了他一命。經過醫護人員連日來的搶救下,他最後也戰勝了病魔。「貪玩」的他,在鬼門關前繞了一圈,但最後,他仍選擇回到人間,繼續當一名凡人。


 


給他們兩兄弟折磨得不似人形後,慶幸最後有驚無險,兩兄弟分別在各自的病房內接受治療。畢竟,換肝手術是一項大型手術,縱然黃啟朗漸漸回復精神,但奈何身體還未完全康復,未能親身前往探望黃啟日。


 


一個月後,他倆的身體已漸見康復,黃啟朗再次要求前往探望哥哥。


「今天精神不錯啊!」我對黃啟朗說。


「你也覺得嗎?」今天的他,笑得特別開懷,「既然我已經康復了很多,倒不如讓我去看哥哥吧?」


「你又來了?」我說,「我不是已經給你報告他的情況嗎?」


「我真的很想知道他怎樣‧‧‧」他哀求著我,這時,我心也軟了。


「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事。」我說,「待會兒,讓我詢問醫生的意見吧。」


皇天不負有心人,苦苦哀求的黃啟朗,最終在醫生的允許下,在完成手術後的個多月,可以一見自己的兄長。


 


 


(待續)

2011年11月26日星期六

不容有「三」

一個再慷慨大方的人,在面對生命中的一件事時,難免會變「自私」,不容跟別人分享,那就是──感情。


 


撇除那些奉行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的地方,在我們既定的認知及約定俗成下,「一加一」才能成雙,不容有「第三者」介入。戴安娜曾經慨嘆「這段婚姻裏有三個人,所以有點擠」(There were three in the marriage, so it was a bit crowded),的確,無論是婚姻還是感情,只可以是兩人之間的事,多加一個人,不但未能變得「熱鬧」,反而變得冷酷無情。


 


一對一的愛情,建立在愛之上,從而對彼此作出承諾,忠貞不渝。背叛愛情,見異思遷,不容於愛情的世界裡。愛,可以很偉大,無私地為對方付出、犧牲;同樣,愛,可以很自私,只能獨佔而不能跟別人共享。


 


每人也會有機會犯錯,錯而能改,善莫大焉,可是,在情感上犯錯,卻不是一件易於令人原諒之事。一個再寬宏大量的人,在選擇是否原諒曾背叛自己的另一半時,還得冒著對方因「重犯」而再次傷害自己的危險,確實需要無比的勇氣。是否原諒對方,當中的變數更是難以計算。「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早有前科,誰敢保證對方不會重蹈覆轍,把自己傷得更深?對「積犯」而言,是死不足惜;對初犯的人,一次「定生死」,連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也沒有,的確對那些一時迷途的人「不公平」。然而,在訴說不公平的同時,對枕邊人所帶來難以彌補的傷害,又有何公平可言?


 


感情出軌,沒有長短期之分,不是說只有「包二奶」還是有「女朋友」才稱得上不忠、「逢場作慶」就take it easy。已有固定伴侶或已正式commit在一段感情裡的人,背著伴侶花天酒地、左擁右抱,已不是一段感情可承受得起。


 


包容,不等於容忍,更不是縱容。要是以為錯後認錯便可以破鏡重圓的話,未免太天真。製造這條裂縫可能只需一分鐘,卻可以花上一輩子的時間來修補這裂縫。原諒對方,可能是真的「宅心仁厚」,誰叫自己太愛對方,毫不猶豫地給予對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原諒對方,更可能是別無他選,在「騎虎難下」,被迫包容,「賭一舖」,期望對方浪子回頭。


 


要是真的能做到回頭是岸的話,固然要恭喜對方終於苦盡甘來;要是錯的一方並沒有把握機會自我反省,一錯再錯,這人固然「無藥可救」,同時,只能怪另一半對他()作出縱容,明知對方已有前科,還給對方機會再一次傷害自己。


 


不忠就是不忠,不論是一次還是半次,已成了一個烙印,永留在心上。心中長了一根刺,它既拔不了,只會越插越深。失去互信,只會帶來更多的猜疑妒忌,要回到昔日光景,已是不可能的事。選擇忘記,並不等同它沒有出現過,只是把它埋藏在某一角落裡而已。要是不幸「再來一次」的話,這個烙印,只會更深、更傷。

選擇大方原諒,還是小家氣子般對對方「永不錄用」,且看自己能承受傷害的程度有多高了。

2011年11月25日星期五

玩出火

近日,社會上充斥著各種強詞狡辯的人,明明自己做錯事,卻以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圖以避開被人直斥其非的罪行,什麼「感情缺失」、「課外活動」、甚至近日鬧得滿城風雨的「好客之道」論,都是令人貽笑大方的大笑話。以為自己以一個「新」名詞便能轉移別人視線,藉以逃避自己所犯的過錯,根本是掩耳盜鈴的愚昧行為。


 


疑被非禮的「小師妹」,哄動全城。受害人楚楚可憐,始作俑者卻企圖以「好客」論把事件輕輕帶過,令事情一發不可收拾。「玩出火」後,始感到事態嚴重,後悔、補救,已經悔不當初。


 


孰是孰非,各人心中有數。


 


忽發奇想,嘗試在兩方面看同一事情。


 


或許有人說,小師妹懂得功夫,為何在發生疑似非禮事件時,卻不第一時間拒絕兼說「不」?為什麼不把對方推開,甚至學以致用,使出功夫保護自己?事後才出投訴,是否有造新聞之嫌?是否希望藉此提高知名度、增加曝光率?


 


作為女生,在面對「似是而非」的非禮,總會帶點猶豫。是自己對別人的熱情過分敏感?要是真的是過敏的話,豈不是誤把「好人當賊扮」,影響別人名聲?身處這些似是而非的環境下,除非該行為非常明確過分,否則,大多女生也只會選擇忍受、啞忍(我不是提倡啞忍,發現不對勁,一定要說「不」)。加上,在頃刻間發生如此突發之事,一時間反應不來,也是人之常情,未能立即作出反抗甚至反擊行為,也能理解(那些說會毫不客氣地「兜巴星」的人,會否有點事後孔明?)。


 


再陰謀論一點想,即使這是小師妹精心策劃的一場「大龍鳳」,希望自己一炮成名,因而表現得欲拒還迎,後來卻反臉指責對方不是,那又如何?無論是事前還是事後,只要有一刻感到不被尊重、有受辱的感覺,就該說出來,強烈表達自己並不喜歡這種行為及感覺。要是自己潔身自愛的話,哪怕別人再設局,也不會有機會被人乘虛而入。


 


另一方面,男主角借醉行兇,玩得過火而不自控(是否不自控,要他才能解答了),令人難以接受。娛樂圈是一個花花世界,潔身自愛的人不少,會「玩」的人更多。問題在於,是否「玩」得精明。假設當事人都是愛玩之人,難道他們天真得連遊戲規則也不懂遵守嗎?一廂情願地以為小師妹年紀輕輕,就跟某些「o靚模」一樣,作風大膽,不拘小節,把這些強吻行為當作是社交禮儀?即使把她界定為「同類人」,但要是在不情願下發生的話,這行徑仍是不能接受。要玩、要癲,也請先做好「功課」,查究「目標人物」是否跟自己「同聲同氣」才作出熱情行為,否則,好客之道,反而變成惹禍上身。加上,作為已婚人士,行為上是否應該檢點自律一點?縱然把花天酒地的行為當作是減壓的方法之一,作為有家室之人,也該適可而止。要是明知自己酒後容易失控的話,會否想過,這未必是一個適合自己的減壓方法?


 


被輕薄的小師妹固然可憐,而面對丈夫莽撞離譜的行為,作為他的妻子,同樣也是受害者,最可憐的,還是要太太出面跟丈夫「有難同當」,要一個無辜的人站出來「挺夫」,何其難堪!


 


遊戲人間,看似容易,然而,真正做到的,又有幾人?書不是人人會讀,但誰不會「玩」?然而,要當一名「職業玩家」,卻不是人人做到。自知「玩」不起的話,請高抬貴手,乖乖地做回一個正常人,別拖垮別人,更別傷害自己的親人。

2011年11月24日星期四

朋友(下)

凡事也講求平衡,包括友情在內。在一個完美的世界裡,當然希望「質」與「量」同時兼得。然而,人總不能這樣貪心,要在「質」與「量」之間作取捨。它們彷似在一個天砰上,過分側重在某一方,只會變成失衡。要是能在兩者間取得平衡的話,就是最好了。


 


曾聽說一則小事:


話說,甲參與乙之婚禮,婚禮的某些細節,深深感動在場的賓客,包括甲在內。然而,除了感動外,甲對這婚禮還有另一評語:奇怪。甲提及的「奇怪」,是對於乙的朋友列,感到奇怪。甲覺得乙所邀請之賓客,朋友「類別」不多,且較單一:學生時期的同窗書友不多、共事的同事不多,相反,大部分被邀出席的,多是乙在教會內的朋友。甲覺得乙為人平易近人,理應相識滿天下,卻對於被邀請的同事及同學屬於小眾而感到嘖嘖稱奇。


 


在我而言,這有什麼奇怪可言?


 


易地而處,我不是跟乙很相似嗎(唯一分別,就是乙已婚吧?)?跟乙相比,我的生活圈子比乙更小、更狹窄,情況不是更糟嗎?要算奇怪,我該是名列榜首吧?朋友多,可以是受歡迎程度的指標,然而,朋友少的話,卻不代表那人古怪有問題。或許有人會覺得我在為自己的「奇怪」而找藉口,但確實,朋友是自然而來,倒不成以刀槍勉強他人、硬要對方當自己的朋友吧?


 


朋友不分類別,只要能溝通甚至推心置腹的話,朋友是從什麼途徑認識,又有何關係?兩人從相遇到相識,繼而成為朋友,需要很大的緣分。人夾人緣,我欣賞你的優點,你包容我的缺點,成就了一段又一段的友情。要是欠缺那種火花或機緣、以及彼此欣賞和包容,即使兩人面對面,也只會相對無言,「話不投機半句多」,沒有交流,怎能把這「友誼之花」發展開去?


 


朋友多寡,並不是重點,重要的是,跟朋友能否交流及溝通。要是只看「量」的話,只要豁出去,要得到一千幾百個「朋友」又有何難度?要認識「酒肉朋友」更是易如反掌,一班朋友,一起嘻嘻哈哈過一天,多麼高興啊!然而,只要「朋友」一散開,從熱鬧變回寂靜,更顯得落寞。吃喝玩樂的朋友再多,而能深交訴心事的,卻寥寥無幾,心靈上的寂寥,又有誰來安慰?要是重「質」的話,那怕只是三數個知己,心靈上卻是比任何人也富足。


 


偶爾,心中也有一刻因自己朋友不多而覺得古怪、「與別不同」。是不是自己性格有缺憾、難以相處而認識不到朋友?哪一項缺點是阻礙擴展友誼的致命傷?


 


總覺得,友情,從來都是雙向而非單向,只有一方努力地建立友誼的階梯,對方卻毫不領情的話,這份友誼,終有一天會枯萎凋謝。


以花來比喻友誼,最貼切不過,只因它們同樣需要配合天時、地利及人和,才能展開一段友誼。


時間對了,人物卻選錯,怎能成為朋友?


人物對了,地點卻錯了,產生誤會,怎能交流?


 


要是以朋友的數量來評定一個人是否有問題的話,我註定是一個奇怪的人。不論數目多寡,要是能在朋友需要幫忙時「提供」耳朵來聆聽、伸出援手來協助的話,這就是真正的朋友。

2011年11月23日星期三

朋友(上)

什麼人會被界定為「朋友」?是從一開始便是朋友?還是慢慢「升級」,從另一個界別「躍升」為朋友?


 


小時候,生活圈子只有家庭及學校(雖然現在也好不了多少),每天面對的人,不是親如家人,便是在學校裡朝令相對的同學們。「同學」等同「朋友」、「朋友」即是「同學」,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分別。當時,天真得以為,但凡自己認識的,全都可以歸納為朋友的類別。


 


同班加上隔壁班,再加升班後被編入新班所認識的同學在內,算起來,認識的同學的確不少,但真正能談天說地、分享樂事、分擔憂慮的,又有幾人?畢業前寫的紀念冊,又會送給哪幾位同學?還是漁翁撒網,以「量」取勝?


 


隨著年紀漸長,面對的人,不只局限於家中及學校,還包括了其他地方,如辦公室。辦公室內所接觸的,要不是部門同事、便是上級高層。職場是一個工作的地方而不是鬧著玩的遊樂場,各人按本子辦事,是理所當然的事(正如某些戰鬥心極強的參賽者一樣「目標清晰」,參加比賽,是為了贏出比賽,而不是為結識朋友)。以為在職場上能像在學校裡般容易贏得友誼的話,未免過於天真無知。然而,我並不否定有人能在職場上認識到一些志同道合,繼而成為朋友。如此一來,同事「升格」為朋友,贏得一份難得的友誼。職場上的友誼,更是可遇不可求。


 


「朋友」,用來幹嗎?分享喜樂?分擔苦惱?想必每人心中各有不同的定位。有些人,更笑言把朋友定為用來「利用」甚至「出賣」。當然,也得看你如何詮釋「利用」及「出賣」二字。要是在危難困苦中想起朋友,希望藉以對方獨有的優點及分析來幫自己度過難關、在互相幫助下,彼此變得更好的話,這「利用」或「出賣」,還是有其價值(個人而言,還是喜歡用一些比較正面的詞彙,這二字,還是可免則免)。在我而言,我還是覺得,朋友之間的互相幫忙,是正面及珍貴的。


 


朋友有事相求,只要是在能力範圍內,當然義不容辭。當位置對調時,即是只是小如雞毛蒜皮之事,卻怕會因此打擾朋友而未敢出言相求。天馬行空地想,要是有一天,需要廣泛地打「友情牌」,例如,搜集資料、填問卷、甚至募捐等等,腦海裡浮現的朋友清單有多少人?即使塗上「面懵膏」(這方面,我可是面皮薄如紙),又有多少人對我加以理會?怕被拒絕是其中一個原因,另一個最大的「阻礙」或擔心,是怕帶給友人煩惱。


 


的確,想得太多、講得太少,是我的缺點,所謂的擔憂,大部分也是多餘的。或許,只要願意踏前一步,開一句口,往往有意想不到的結果。

2011年11月22日星期二

忍痛高手

小孩子,皮膚幼細嫩滑,因此感覺神經較敏感,不論是冷熱癢痛,喜歡就喜歡,不喜歡便直接嚷著說不喜歡。基於萬千寵愛,事事被呵護照顧,即使只是丁點兒的損傷,也可看成天大的傷害,大叫大嚷著說「好痛、好痛」,如此一來,既可以引來別人的關注,同時,也可以得到家人的呵哄。


 


小孩子大發嬌嗔、說一句「好痛啊!」,大人便急忙地在「痛處」上吹一口氣,這一口氣,有著一股神秘力量,彷似一名魔術師在施以變法一樣,一呵氣,痛楚便頓時消失,再苦著臉,會立即再展歡顏。這些所謂痛楚,只是催化劑,最終目的,是引來別人的關注及呵護。


 


或許,在成長的過程中,不斷經歷大大小小的磨練,昔日的「薄皮」,不是已經變厚,便是在受傷過程中結疤結繭,感覺漸漸被磨蝕,敏感度大大減低。一方面,可以說忍痛能力漸漸提高,不會再為芝麻綠豆之小事而大呼小叫,另一方面,卻深知自己再不是一名無時無刻也有人在身旁給自己呵一口氣的小孩,要學習成長、學會堅忍,不能再輕言呼痛。


 


我的「面皮」雖薄,但卻天生皮粗肉厚,對身體上的痛楚,有著非一般的能耐。面對一些輕微的傷痛,固然能把它當成蚊叮一樣,那怕是痛入心屝的痛楚,也能咬緊牙關捱過去。不是嗎?歌仔有云:「小小苦楚等於激勵」,加上,在父母的不斷提醒下,「你大個喇,少少痛都唔忍得?」,慢慢便被訓練成忍痛能手。


 


一直以來,對於自己在遇上身體上的傷痛,能不吭半句聲而感到「自豪」,總覺得能忍受得了痛楚,不會輕言說痛,是堅強的表現,一點也不懦弱。可是,現在卻有不一樣的看法。「強忍」跟「耐痛」是兩回事。某程度上,痛楚,是身體發出的警號,從而警惕及警告自己,有機會面對危險而要倍加小心。要是把痛楚當成了太理所當然的事,當痛楚加劇而不加理會的話,除了身體須受著皮肉之苦外,最怕便是直到某天劇痛難當時,才急忙就醫,要是那時方發覺身體出現毛病,延誤了病情,後果堪虞。


 


要在痛與痛的邊緣,正確地指出何謂正常的小傷小痛、毋須大呼小叫,以及何謂不正常的抽痛,需要立刻更進求醫,一點也不易。過分緊張、太在意痛楚,令人覺得自己大驚小怪,把自己看成「狼來了」,沒有人會相信那是「真痛」;相反,看輕痛楚的威力,以為自己可以練成「百忍成金」的上乘功夫的話,最後還是苦了自己。


 


昔日總覺得,越能耐痛,人越厲害。可是,現在反而怕被這種「優勢」所拖垮。感官越來越不分明,明明是痛,卻要笑著說「沒事、沒事」,感覺被混淆、模糊不清,不知不覺間,真感覺在逐漸被蠶食,潛在危險便會增大。因此,不時提醒自己,在適當時候,仍要把痛處說出來,當作是解脫也好、發洩也好,一定要學會說「痛」,才是健康的做法。

2011年11月20日星期日

第八道彩虹(32)


憂心忡忡的我,在前往醫院途中,沒說上一句說話,淚水不住在眼眶內打轉。人家在傷心時會低頭不語,而我卻偏偏仰望天空,這並非自己有異於常人,而是怕自己在低頭時會觸發淚腺而引致眼淚決堤,淚水一發不可收拾。幸而有哲年在旁,他只是緊緊地握著我的手,默默地給予我支持。


 


這路途比我想像中的還要長,最要命的是,車子竟然在途中拋錨,令本來已心急如焚的我,更加焦急。


「這該死的計程車,究竟在搞什麼!」這可惡的車子,戳破了自己脆弱的神經線。


「現在不是抱怨的時候,我們趕快乘坐另一輛車吧。」哲年從沒看過我發脾氣的樣子,只好安慰著我說。


接著,哲年一個箭步跳離車廂,急著為我截停另一輛計程車。


雖然路途波折重重,最終也趕到醫院去。


甫到醫院,我急得甩開哲年的手,飛奔到急症室去,只見黃啟朗一個人落寞地坐在一角。


「情況怎樣了?」還沒有坐下來,我已急得立即向他發問。


「哥哥還在手術室裡。」他好不容易才吐出這句話。


「為什麼會這樣?」我捉著他的手說。


「根據懲教署職員解釋,哥哥是被獄中的囚犯所傷。那些囚犯根本不是人!他們說哥哥沒有巴結他們,那些人就看他不順眼,藉詞說他無禮,便向他拳打腳踢。哥哥已經打不還手,但他們仍向他施以酷刑!現在哥哥的肝臟被打致爆裂,引致嚴重內出血‧‧‧」他哽咽著說。


「黃啟朗‧‧‧」料不到黃啟日的情況會嚴重如此,我已不知道如何安慰黃啟朗。


「哥哥會死嗎?」黃啟朗喃喃地說。


「別亂說話。」我掩著他的嘴巴,「他正在與死神搏鬥中,我們要為他打氣!」


「為什麼他這樣命苦?」他按捺不住,掩面痛哭。


我看著他兩兄弟在這些年來所受的苦,禁不住擁著他,抱頭痛哭。


原來,從走進醫院的一刻開始,我已把哲年冷落在一旁,他在無從選擇下,當了一名旁觀者,看著我跟另一個男人相擁著。


 


已經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手術室的燈號才熄滅。我們三人一同站起來,向醫生詢問黃啟日的情況。


「傷者的傷勢比預期中嚴重。」完成了手術的醫生,顯得一臉倦容,「他除了肝臟爆裂外,腸臟及脾臟亦受到嚴重損傷,我們必須要為傷者盡快進行換肝手術才能保命。」


「我是他的親弟!由我來捐!我來捐!」黃啟朗激動地說,「醫生,你一定要盡力救我哥哥!他是我唯一的親人,我不能失去他!」


「先生,請冷靜一點。」醫生說,「我們要先為你進行檢查,看看你是否適合捐肝給傷者。」


「我是他的孿生弟弟,無論是血型還是體格,也是一樣,我一定可以捐的!醫生,你快點幫我檢驗吧!」黃啟朗急著說。


「以防萬一,我也要檢驗!」我舉著手說。同時,我也轉身向哲年說,「哲年,你也一併來檢驗吧!多一個人檢驗,就多一分吻合的機會。」


「我也要?」哲年指著自己問。


「救人要緊啊!」我捉著他的手說。


「好吧!」


「謝謝你。」黃啟朗跟哲年道謝。


「別客氣,救人要緊。」哲年說。


 


進行檢查後,除了等待,還是等待。等待的時刻,永遠是最折磨人。加上,我們還未可以前往探望黃啟日,只好先到醫院餐廳稍事休息。


「別擔心,你一向身體健康,檢驗結果一定能順利完成的!」我安慰黃啟朗說。


「但願如此。」他忐忑地說。


「可是‧‧‧」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說下星期要大考嗎?那麼‧‧‧」


「沒什麼事比哥哥的性命更重要。」他堅定地說,「為了他,我可以放棄任何東西。」


「上天一定會把黃啟日從死神中拉回來!」我說,「我們一起祈禱吧!」


 


折騰了一整天,大家也疲態畢現,只好坐在一角休息。雖然我依在哲年的肩膀上,可是,只要一合上眼,昔日跟黃啟日兩兄弟相處的日子便浮現在腦海裡,鼻子不禁一酸,默默地流著眼淚。身旁的哲年,卻不敵睡魔,徐徐入睡。坐在另一邊的黃啟朗,看到我嗦著鼻水,悄悄地給我遞上一張紙巾。


「謝謝你。」為免驚動哲年,我輕聲地說。


「勞煩了你一整天,我該向你才對道謝。」黃啟朗說,「請原諒我‧‧‧今天情況太危急‧‧‧一時間,我只想到你。」


「要是你不找我的話‧‧‧我才會介意!」我低聲說。


 


再過了兩小時,護士前來找我們。


「不是我哥哥有什麼事吧?」黃啟朗看到護士,如被電殛一樣彈起來。


「不是,不是。」護士連忙否認,「只是想通知你們一聲,病人已被送往深切治療部作觀察,在不影響病人的情況下,你們可以前往探望他。」


「護士,謝謝你!謝謝你!」黃啟朗激動地說。


我也連忙把哲年喚醒,急忙到深切治療部。


隔著玻璃、看到滿身插滿喉管的黃啟日,奄奄一息地病榻在床上,心中再次翻起了千重浪,我再次掩面、依在哲年的胸膛裡,他則輕拍著我的背部以作安慰。


「可憐的黃啟日‧‧‧」我說,「希望他能撐下去,度過這難關。」


「我希望報告快點出來,可以給他換肝。」黃啟朗說。


「換肝,是需要一個健康的體魄。你現在要做的,是立即回家休息,保持最佳的狀態,令手術得以順利完成。」哲年開腔說。


「對,哲年說得沒錯。」我和應著,「一旦結果出來,醫院便會通知我們。我們要好好把握時間啊!」


「嗯。」黃啟朗只好帶著不安的心情,一邊回望、一邊離開醫院回家休息。


 


幸而,皇天不負有心人,一天後,報告結果終於出來,一向體格健康的黃啟朗完全符合了捐肝的條件。為免耽誤病情,他們須在即日進行換肝手術。


 


經過十多個小時的換肝手術,總算順利進行。


 


看著他倆同時躺在病床上,心中有說不出的擔憂。要是一切順利的話,他們二人便可以重過新生,要是他們其中一人(甚至兩人)感染併發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哲年在下班後趕來醫院會合我。


「情況怎樣?」他問。


「手術總算順利完成。」我吁一口氣。


「別擔心了,他們會好過來的。」他安慰著我說,「你吃過了東西嗎?我幫你買了一份三明治。」


「我沒胃口。」我說。


「你不能這樣。要是連你也倒下來的話,試問‧‧‧誰來照顧他們呢?」他有點為難地說。


我勉為其難地吃了一口。


「你們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按捺不住地問道,「之前,出現了一個黃啟朗,現在卻又多出一名黃啟日‧‧‧你從沒向我提及過他。」


「哲年,你可否體諒我現在的心情?我現在真的沒心情向你解釋當中的來龍去脈‧‧‧」


我明白哲年的苦心,更知道他的難處。要他開腔說自己的女朋友照顧另外兩名男生,是一件多麼難堪的事。然而,對已經沒有親人的黃啟日、黃啟朗兩兄弟而言,我便是他們唯一可以依靠的朋友,我有責任照顧他們。除此之外,我更希望哲年能體諒我的心情。


 


 


 


(待續)


2011年11月19日星期六

我係‧‧‧


我是一個超越極度害怕介紹自己的人,說得再具體一點,我是一個患有嚴重「人前表演恐懼症」的人。不論是在什麼場合,只要開場白是需要介紹自己的話,便有說不出的恐懼與不安。


 


私下的我,可以侃侃而談(當然也得看那是什麼場合),即使面對陌生人,在經過年月的訓練下,勉強也可以跟陌生人談上幾句。然而,不知為何,只要是身處在一個比較正規的場合,要正經八百地介紹自己,哪怕只是簡單一句「你好,我是XXX」七個字,已經教我心跳加速、血脈擴張,沒有暈厥,已叫萬幸。是怯場?是因為陌生人的關係?昔日,這或許是一個主要理由。然而,我發現,即使坐在面前的,全都是認識的人(相熟與否,卻是後話,至少不是百分百連名字也不知道的人),只要是像做簡報般「報上名來」的話,「症狀」便會發作。


 


究竟,當中出現了什麼問題?


 


歸納起來,原因可能源於身處的環境而非面對的人物。我怕陌生人,但我更怕把自己「暴露」在人前,即是只是簡單一句介紹自己的開場白,比之後真正的內容來得更膽戰心驚,擔心有一刻會連自己的名字也叫錯(更千萬別要我拿咪高峰!)。簡單如圍繞一圈輪流作自我介紹,在整個過程裡,只懂在心裡反覆練習如何把自己的名字說好。越接近開腔的時刻,心中不住的顫抖著,直到任務完成,腦袋更差點兒因缺氧而暈厥呢!


 


在陌生人前說話,固然會令人手心冒汗,緊張兮兮,但只要不是在公開場合的話,我仍是可以勉強混過去。可惜,總有一些機會需要「面對群眾」,避不了的簡報或培訓,簡直是要了我的命,但在別無選擇下,只好硬著頭皮撐下去,雖有不足,但幸好,每次也能順利過度。在談及熟悉的範疇時,更可以滔滔不絕,膽怯的情況大大改善呢!縱然如此,我仍沒有百分百的信心能戰勝「自我介紹」這一環。


 


連自己名字也不敢說出來,如何做大事?


 


昔日,我連拿起咪高峰的勇氣也沒有,彷彿它有著無何消滅的「千年惡菌」,碰不得、用不得,每次有人遞上咪高峰時,便會「耍手擰頭」。現在嘛,相對來說,已經進步「千里」了!至少,我會在卡拉OK裡拿起咪高峰!但要我在人前,正經八百地拿著咪高峰介紹自己(演說卻可能好一點),卻有說不出的困難。


 


歸根究底,都是因為自己面皮太薄,加上膽小如鼠,怕說錯話出醜。看來,我要研究一下,如何訓練自己在人前不怯場。或許,當這一天來到的時候,已是年過半百之時了。


2011年11月18日星期五

我有我的Credibility


無論我們說得有多清高,說到底,我們做人做事,某程度上也期望得到別人的認同,繼而被肯定,令我們在未來的日子裡,更有動力去把工作做得更好。


 


在公司裡,我只是一個低調的人,不會四出跟人social,經常「閉關」做事。在工作過程中,自會跟不少人接觸、打交道(幸好不是「打交」)。名字,慢慢在各部門的同事口中「流傳」開去。跟同事接觸的機會多了,對方知道自己的工作範疇,但凡遇上問題,自會向我發問。當前來詢問的人越來越多,要解決的問題越來越繁複時,便會有說不出的懊惱。在工作上,我是一個急性子,盡可能也希望把問題在同日處理,一心(一手)幾用,是常見之事,偶爾會因怕未能如期完成而感到煩躁不安,對外的「笑容」自會減少。不知道有多少人會因而覺得自己難相處、甚至惡形惡相?


 


然而,這擔心看似是多餘。


 


看到別人對自己工作上的肯定,令差點兒「淹沒」在繁瑣工作的我,帶來一點小安慰。有事相求,口吻、態度必定「轉好」,這些恭維的說話,聽得不少,孰真孰假,我不會求證,但求做好本份便足夠了。誠然,「問心嗰句」,仍是有點沾沾自喜。以前,我會覺得,別人向自己發問,給自己難題,是職務之一,看似理所當然。然而,經過自己的親身經歷後,方知道,「被問」,原來也是一種榮幸。試想想,要是一個人沒什麼技能可言,什麼也不知道,為人處事不合作,誰會願意向他()求助?


 


我常以「惡人」自居,但再「惡」,也只不過是處事認真一點,沒半點嬉皮笑臉而已。熟知我性格的人,便知道問題一經我手,從不會被輕輕帶過(俗語說:「hea」過)。只要發問者不是帶著「命令式」的態度,大多數也會超額完成。要是對方願意聽自己多一點意見的話,更會「傾巢而出」,把相關或更多的資料一併交帶清楚。


 


這些一點一滴的付出,無形中為自己打好了根基。大部份的同事,對自己更進的事項都滿有信心,知道我並沒有信口雌黃,「講得出,做得到」,做不到的,一定會事先張揚,不會給人家一個假希望。誠信,慢慢建立起來。昔日,我說一句,人家總會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來挑戰我,要不是註明出處是來自某某的話,更要多番更進及解釋。隨著時間的過去,跟我接觸及合作的人漸多,他們慢慢知道自己的工作質量如何,畢竟,「觀眾」的眼光是雪亮的,對我而言,信心自會增加。自此,只要我說一句,他們便多半選擇相信,不再事事質疑。感謝他們對自己的信任,令我更可放心把工作做得盡善盡美。


 


我的自信,來自人家對我的信任。要是對我有信心、不抱質疑之心的話,我敢說,我一定會盡力把工作做到一百分。我雖未必是「指路明燈」,但我卻不會笨得以自己前途作賭注,把工作搞垮,對我也沒有好處啊!


 


我不會期望每人都讚揚我的工作,更不用宣諸於口(偶爾出口讚幾句,會更開心)。只要對我投信任的一票,放心把工作交給我,就是對我肯定的最佳證明。


 


工作上被肯定,「我有say」,看來我已開始做到。接下來的,是如何調整自己的soft skills,令人知道我在處事嚴謹、不苟言笑的同時,也有佻皮幽默(我有嗎?!?)的一面。「威信」已逐漸建立起來,是時候開始變回柔弱、平易近人一點,我可不想當一個令人「聞風喪膽」、敬而遠之的人呢!


2011年11月17日星期四

學習享受煩惱

「好煩、好煩」──當我們遇上難題或困難而未能立即把它解決時,總會心煩氣躁,暗暗咒罵,大聲抱怨,巴不得立即放棄。然而,世上哪有永遠的順境?沒有經過逆境的磨鍊,怎會明白成功所帶來的甘飴?


 


的確,以上都是「阿媽係女人」的肺腑之言。試問,當問題真切地在眼前出現時,誰人能想得這樣通透,毫無怨言,欣然接受?面對煩瑣之事,我們再次表現出「凡人」的一面,希望煩事跟自己沾不上任何關係。然而,世事之奇妙,往往是越選擇逃避,越要被迫面對。


 


怨言,我也有,且是經常出現:


「為什麼自己總是接收一些難啃的『硬骨頭』?」


「為什麼自己總是做『垃圾收集站』,所有垃圾也向自己『傾倒』?」


「為什麼手上的東西,全是問題中的問題?」


腦海有著千萬個解不開的「為什麼」;


可惜,全部的「為什麼」,是沒有答案的。


 


想深一層,既然「怨也要做,不怨也要做」,既然逃不了,何不選擇換個角度,欣然接受及面對?就當作是挑戰自己的能力吧!


 


當別人選擇逃避、卸責,自己就盡力挑起大樑,找方法把問題解決吧。


 


愛比較誰付出較多、怕吃虧,是人性的弱點。以為能付出最少而得到最大回報的,才是「叻」,多付出而只能得到相同(甚或更少)的回報,就是「笨」?這樣未免太短視。得著,往往是無形,更不是單憑 一兩 件事件便能被量化。知識及經驗,往往是通過辛勤及苦練而慢慢累積起來。面對困難,是痛苦,更是可怕。然而,只要不怕吃虧,今天做多一點、明天煩多一點,最後「埋單計數」時,最終得益者,仍是自己。


 


在面對困難時,皺眉頭是正常不過之事。要是能在眉頭緊皺的同時,以己之力把問題解決,那種快樂及成功感,是無法代替的。要是你是一個喜歡算術的人,便深明此道理,「一加一」的數學題雖然簡單易做,但當中的成功感,卻不及花上了數小時才能解開的艱深題目般大。


 


看似有點自虐,也有點變態,但的確,現在比以前更樂於接收人家不願沾手的「棘手問題」。抱怨仍會有,但只會怨自己為何沒法子像變魔法般,「叮」一聲把問題解決,這證明了自己不是凡事都知曉,還有很大的進步及改善空間。縱然如此,只要一想到,能親手把問題解決,當中所帶來的小小滿足感,就是動力的來源。

2011年11月16日星期三

愛。自嘲

嘲諷,是一樣很奇怪的事。同一句嘲笑說話,要是出自人家的口,心裡總覺得不是味兒,覺得對方言詞刻薄、挖苦自己,然而,要是自己先把話說出口,卻可以看成一種笑話。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竟然把自嘲當成一種習慣。


 


我知道這行為要不得,且很奇怪,但我確實無法控制自己不作出這想法。別誤會我是那種滿腹攻心計、以退為進的人,期望在嘲笑自己之時,人家對自己「口」下留情。相反,這是一種自我調適及療傷的方法。


 


誰會喜歡被責備、取笑及看扁?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固然感到難受。然而,要是沒有那種時刻警惕自己的心,無時無刻也自以為自己完美無暇,事事做到一百分,一旦挫折降臨時,便會不知所措。抱著「自我感覺良好」的態度,本無不妥,猶如身處「天堂」一樣,然而,要是任由這種良好的感覺長期處於高位,慢慢便會變得驕傲自滿,變得「自我膨脹」而不自知。他朝一天,忽爾受到挫敗,彷如從天堂墮進地獄一般,從高處摔下,受的傷痛反而最深最多。因此,不忘時刻提醒自己(甚至「打壓」自己),切勿自滿,要常鞭策、挑剔自己。即使不是把自己說得一文不值,但至少也要督促自己,提醒自己身上還有很多不足之處。


 


常覺得,在面對同一件事時,與其給他人責罵得體無完膚,倒不如自己先行「投案」,盡情嘲笑及挖苦自己,同時,也是鍛鍊自己的「面皮」的好機會。這樣一來,當別人真的「使出真功夫」,毫不留情地嘲諷自己時,也不至於掩臉痛哭般難看。


 


當然,大家可以把這看成是我的歪理,然而,這方法用在我身上,的確奏效,至少,在長期「訓練」下,我已習慣自己嘲笑自己,他日,當要接受難堪百倍的事時,便不會太難過了。

2011年11月15日星期二

計錯數

蘋果跟IFC的「結合」,本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蘋果的「Hi-Tech」加上IFC的高檔,兩者本應一拍即合,在互惠互利下,應能擦出非一般的火花。商場人流大增,產品「級數」得以加倍提升,實在有百利而無一害。


 


對此產品愛不措手的人固然多,然而,一些希望藉它而賺錢的人也不少。每次產品一出,總會引來「全城哄動」,既想先睹為快,更想一試新產品,走在科技「最前線」,因此旗艦店的出現,正好符合這目的。有一個產品總匯在眼前,令用家看得順心,買得放心。


 


可惜,蘋果的「魔力」實在太驚人,遠超出預期的效果。除了吸引固定(及潛在)的用家外,還吸引了一批希望藉「即買即放」來賺錢的人。電話,在他們眼中,只是一個賺錢的工具,而不是生活用品。為了「快人一步」、賺取買賣「差價」,不惜在外不眠不休地排隊露宿,為的只是轉售圖利。往「好」的方面想,這的確是一個製造另類「財路」的機會,不得不佩服他們的腦筋轉數何其快捷。可惜,他們的出現,卻產生了不少意想不到反效果──混亂及擾民。


 


一個人流多的商場裡,「屯積」了一群「購買欲」高昂的「貴賓」,對店舖而言,熱鬧總比冷清好,在熱鬧的氛圍下,更加加速了購買的欲望。他們不愁客源,銷路更加不用擔心。然而,對商場,甚至在商場經過的途人或客人,卻會造成一定的滋擾。偌大的商場,被重重的「排隊黨」包圍,令本來已是水洩不通的地方,變得更加狹窄侷促,偶然更會因小碰撞而發生爭執,破壞了寧靜和諧的氣氛。對其他商戶而言,更是頭疼!人脈沸騰,四周鬧哄哄,可是,大部分人卻是「過門而不入」,寧願花時間「靜坐」,也不入其門消費。看著它門庭若市,排著隊送錢給它,令人看得牙癢癢!


 


人流,計準了;


Noise,計好了;
「勢」,造到了;


兩者本應可以攜手「從此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然而,他們卻偏偏計算錯誤,低估了「第三者」──「水貨客」出現的威力。他們把「安寧」的秩序搞砸,令「家」不成「家」。試想想,他們還只是處於「新婚燕爾」的階段,還沒有熟知對方的「脾性」,一切也在摸索的階段中,便已經被一班不速之客擾亂其「生活」,在未來可見的日子裡,只要有「新成員」(新產品)出現,「第三者」便會再次出擊,「攻陷」他們的「生活」。「分開」嗎?又心有不甘;忍受下去,便得繼續忍受著苦果,兩者的「關係」,備受考驗。


 


陰謀論一點來看,這是否蘋果在「嫁給」IFC前,早已部署好的「巧妙安排」?還是,只不過是憨直的IFC低估了它的魔力?可惜,「米已成炊」,一切看似已成定局,已經不能走「回頭路」,唯有繼續忍受它所引來的「狂蜂浪蝶」,找出一個較妥善恰當的方法來把問題解決,把「第三者」擊退,否則,只會影響雙方的「感情」。


2011年11月13日星期日

第八道彩虹(31)

每個月,我總會相約黃啟朗一同前往探望黃啟日兩次。然而,為免節外生枝,我從沒有跟哲年提及黃啟日的事,對於這個「秘密約會」,更是秘而不宣。每當哲年在同一天相約自己外出,我便只好以不同的理由婉拒,為此,我們爭執的次數越來頻密。


「澄澄,近來你有很多約會嗎?每次約你外出,你總是以忙為藉口來推卻我,你不想跟我見面了?」這天,哲年又再次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向我大興問罪之師。


「哪有!」我斷然否認,「我只是工作得太累,想在週末好好休息一下而已。」


「即是說,我的出現,令你變得疲累?還是連應酬我的時間也沒有?」他咄咄逼人。


「你別這樣無理取鬧好嗎?」對於哲年的投訴,我並非不了解,只是,我言不由衷。要是給他知道背後的真正原因,我不敢想像他會有什麼反應。


「我無理取鬧?捫心自問,你有沒有把我放在心上?你事事對我作出隱瞞,我已受夠了。」哲年連珠炮法把不滿一一說出來,「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更加不會給予我機會了解你內心的想法。」


「我‧‧‧」對於哲年,我是有無限的歉疚。


「你是否有事相瞞?」他反覆問著,「我不想當一個傻瓜。」


「沒有。」我本來想跟他從實招來,可是,在最後一刻,我決定堅守著這個秘密,因為我知道,縱使他知悉真相,哪又如何?他不但未會體諒,相反,只會對黃啟日兩兄弟的誤會加深,「真的沒有。看來,你是工作壓力太大,才會有此疑慮。」


「我希望真的是自己多疑。」他換了一個較溫和的口吻,「澄澄,我想你知道,我是真的很在乎你、緊張你,我不想失去你。」


「我何嘗不是?」我低吟著。


 


每次跟哲年吵鬧過後,他總會待我特別好。然而,每次面對著他,我有說不出的歉疚與無奈。他越待我好,便越發覺自己虧欠他越多,這份情、這份債,看來我是無法償還給他。每當想到這裡,心中那塊石頭如似千斤墜,壓得自己透不過氣來。


******


時間飛逝,轉眼又到了探望黃啟日的日子,我相約黃啟朗一同前往監獄。跟著他的步伐前行,已感覺到他的步履比起初的時候輕型,不再是昔日拖著沉重步伐而行的人。


 


只可惜,黃啟日再一次令我倆擔心及失望。


甫見面,看到鼻青臉腫的黃啟日,把我們嚇了一跳。


「發生什麼事?你跟人撩事鬥非嗎?」我看到他的傷勢,不禁問道。


「少少瘀傷,不值一提。」黃啟日不當作是什麼一回事。


「為什麼你這樣不爭氣?」黃啟朗按捺不住,斥罵他說,「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為什麼不好好收歛自己的脾氣?」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有這麼多問題?為何每次發生狀況,不由分說的便全當作是我的問題?」黃啟日反駁他說,「我可沒有錯啊!」


因為他表現激動,獄中的懲教職員不禁睥睨著他,指令他要保持平靜。


「因為你不自愛!」黃啟朗衝口而出。


「對啊!我是不自愛!你可以選擇不前來的!我可沒要求你來看我這個造孽的樣子啊!」黃啟日越說越激動。


「你倆先別這樣。」我把他們安撫著,「有話好說啊!」


「我跟你們沒什麼好說。」說罷,黃啟日轉身跟職員說,「阿sir,我要回去。」


接著,他頭也不回便離開,只剩下我跟黃啟朗。


 


我只好跟黃啟朗無奈地離開監獄。


「剛才你為什麼這樣兇惡?」我不禁責斥他。


「我‧‧‧我一時情急‧‧‧」黃啟朗對自己的言行,已感到十分後悔,「我只是擔心哥哥,才會這樣‧‧‧」


「我明白你的感受,但關心別人也有很多方法。你這樣待黃啟日,他只會感到更加無地自容,怎會知道你在疼惜他?」


他默默無言,只是低頭不語。


「你要先了解真相,別把既定的立場加諸在他身上。」


「但是,他不能忍氣吞聲嗎?縱使他真的被欺負,他也可以跟職員投訴啊!」


「內裡的情況有多壞、有多惡劣,你知道嗎?」我問,「他或許已經受了很多鮮為人知的苦啊!」


「我太清楚他的性格,他絕對不是那種『打不還手』的人,他只會以牙還牙、以倍數奉還的人。」


「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白白浪費了一直以來的心機?他好不容易才開始接受我們,現在‧‧‧唉!你說怎麼辦?」我懊惱地說。


「對不起‧‧‧」他道歉說。


「等等!讓我想想‧‧‧」我停下腳步,「我要回去。」


「你回去幹嗎?」黃啟朗問,「在這節骨眼上,還不怕他再次把你趕走?」


「我要把事情弄清楚。」


 


回頭,並不是為了再找黃啟日,而是向職員詢問他在獄中的情況,以及他受傷的因由。起初,職員對事情三緘其口,其後再經查問之下,才得悉黃啟日是受害者。出手傷人者,是另有其人。是另一名犯人刻意挑撥離間,跟黃啟日發生碰撞,而他選擇不還手,才導致傷痕累累。是我們先入為主,誤會了黃啟日。


「黃啟日真的打算改邪歸正!我們真壞,竟然不相信他!」我興奮地說。


「有什麼值得高興?」黃啟朗不以為然,「我早料到打架之事,未必與他有關。」


「難道你是先知麼?」我詫異地說。


「傻瓜!他一向好勝,唯一的長處便是打架,跟他打架的人,永遠比他傷得還要重。」


「但是,你為何還是斥罵他?」我不明。


「他就是笨。不還手不等於要站著捱打啊!」


「我越來越不明白你兩兄弟在想什麼啊!」


「男人打架,你懂什麼!」他笑著說。


「你讓我打幾遍,讓我感受一下何謂打架吧!」我跟著他開玩笑。


「別瞎鬧了!我不打女人的!跟你打架?豈不是給捱打?」


「來吧!就給我打數拳吧!」我追打著他。


「要是你能追得上的話,就給你打吧!」他咯咯地笑。


******


哲年對我的信任程度越來越低,經常查問我的行蹤,令我不勝其煩。因此,無論如何疲倦,我也得騰出時間跟他見面,藉以挽回他的信心。這個週末,我倆難得可以一同逛街看電影,過了一個愉快的週末。


 


可是,好景不常,當我以為這是「完美的一天」時,電話卻隨之響起,破壞了整個氣氛。


「出事了!」電話筒傳來一把顫抖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我緊張地問。


這一分鐘的電話,是我所聽過的電話中,最長的一個電話。通話過後,彷如隔世,我陡地楞住了。


哲年看到我臉色發白,不禁緊張地追問我發生什麼事。


「是誰打來的電話?」哲年搭著我的肩膀問。


「沒‧‧‧沒什麼。」我吞吞吐吐,「我忽然想起有緊要事趕著辦,我要先走了。我‧‧‧我再跟你聯絡,好嗎?」


「什麼緊要事,非得現在去做不成?」哲年問。


「事關重大,很難以三言兩語跟你一一說明,我之後再跟你交代吧!」我加快腳步走,卻被他捉著手腕


「究竟發生什麼事?」他重複問著。


「你讓我走吧‧‧‧」我哀求著他說。


除了這句話,我已不懂得給予任何反應,兩行眼淚隨著臉頰流下來。


「澄澄,讓我幫你吧‧‧‧」他的態度開始軟化,「你要到哪裡去?讓我跟你一同前往吧!萬一有什麼事,也有一個照應,可以跟你商量對策。」


「好吧‧‧‧」失去方寸的我,只好對他言聽計從。


 


 


(待續)

2011年11月12日星期六

「濁」不可耐


一瓶優質的香水,是「香」,更是「淳」;


一瓶刺鼻的香水,是「濁」,更是「俗」;


究竟,噴在身上的,是否真正的香水?



每人身上也不自覺地散發著一種獨特的氣味(口氣及體味除外啊!),即使用上同一種香水,兩者一旦混合起來,更會產生一種獨一無二的味道,使人變得更為獨特不同。


 


我並不是香水的愛好者,不會視香水為必需品。然而,家裡總會有一支「傍身」,偶爾在身上、腕上噴灑一點點香水,令香氣散發出來,縱然那只是平凡的一天,能令本來淡淡無味的空氣,頓時變得豐富起來。


 


眾所周知,再天然的香水,也只不過是一種以香料加上人工合成的「味道」,明知它是假的氣味,為何仍有不少人對它趨之若鶩?只因它能令人精神一振,充滿活力,也不排除少數人,以為使用了香水,便能掩蓋身上的另類體味,然而,這行徑往往適得其反。


 


我的嗅覺,一點也不靈敏,甚至達到遲鈍的境界。即使面前放滿琳琅滿目的香水,玫瑰、茉莉、丁香、百合‧‧‧再細分什麼前味、中味、後味等等,單是聽著、看著、嗅著,便已經令人目眩。跟我說香水的味道,根本是對牛彈琴,因為一旦嗅著多種味道的時候,嗅覺不自覺地變得麻木,從此,分不清是什麼味道了。


 


對於香水的喜惡,是很主觀、很個人的觀感。嗅覺,是一種不能勉強及強迫的感覺,你喜歡的味道,並不等同我也喜愛;同樣,當我對某味道愛得不能自拔時,對他人而言,卻可能不覺得是什麼一回事。對於香味,我只會單純地以直覺來判斷,要是喜歡的話,不需一秒鐘的時間,便已經愛上了。要是那味道是濃烈「霸道」的話,眉頭自會緊皺,不欲它跟鼻子繼續「接觸」下去。


 


曾經遇過一個人,每次她所經過之地,總會留下一陣「餘香」,歷久不散。可惜,那是一種極強烈的香水,並不是人人接受得來。每次在「人去樓空」之地,嗅到那熟悉的味道,便知道她曾經在此停留過。不禁令我想起小時候的一個小故事,聰明的小老鼠,每天總是怕被花貓捉到。牠為了知道花貓的行蹤,主動送贈鈴鐺給花貓,當花貓走動的時候,頸上的鈴鐺便會發出聲響,小老鼠便能作出迴避。這名女子,身上雖然沒有繫著鈴鐺,但她卻有一個更厲害的「裝置」──獨有的香水味。心中暗忖,為何她能接受如此濃郁的味道?還是她的嗅覺已經開始退化,非得把噴灑香水的份量增加不成?


 


每次嗅著那獨特的氣味,便得「屏息靜氣」,直至離開「事發現場」為止,否則,只會令鼻子受罪,甚至暈眩,只怕長期「浸淫」在濃烈氣味中,會減弱嗅覺的敏感度呢!多得她,令我知道,自己的嗅覺運作正常,同時,這也正好提醒自己,在選擇香水時,千萬別貪心選擇一些「一噴即知」的香水,要選的話,也要選一些「似有還無」淡淡香味,才更令人「回味」。

2011年11月11日星期五

乖乖不乖?

捫心自問,自己並不是一個很會爭取的人,對人對事,抱著接受的態度多於拒絕,會反抗說不的機會,少之又少。讀書時代,雖然並不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但至少不是一個搗蛋愛生事的學生。老師說的話,不敢不從。在老師心目中,自己一點兒也不起眼,既不突出,更不愛出風頭,自己只不過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學生而已。


 


畢業後,再沒有老師的督促,換來的,是老板的「監督」。或許,說「監督」,實在有點兒言過其實(因為老板對自己有一定的信任及自由度,不會事事管束著),只不過,作為打工一族,受了薪,便得盡自己能力,貢獻出自己的時間,勤勞地工作,以勞()力換取薪金,等價交換,十分公平。自己稱不上是一個優秀或傑出的員工,未會發光發亮,更未能為公司「賺大錢」,但至少,自己並沒有躲懶或推卸工作,盡了員工的基本責任。


 


自問是一個不逆上司意思的人,只要對方一聲令下,我便會乖乖服從,從不say no。我不會把這種行為稱作「逆來順受」,因為深信,高層的「視野」,跟我這等「小薯」,有著一定的「落差」,這就能解釋為何自己是「小薯」而不是高層的主要原因了。


 


然而,當了乖乖的員工多時,卻開始發現,某些不依常規的員工,更得老板的關注。只要他們反抗說「不」(無論合理與否),很多時候,結果也會如他們所願。是老板怕麻煩?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買佢怕」?這不是違反「常理」嗎?常反抗、「爭取」權益的,竟能「收成正果」;聽話服從的,反而「受罪」,要忍氣吞聲。曾有一刻,反問自己,「為何要默默接受?為何不為自己爭取應有的權益?」自己是否需要開始來一次改革、反抗?


 


「欺善怕惡」,原來都是千古不變的真理。當自己事事服從,人家不會當作是什麼一回事,程度只會有增無減。相反,要是提出「抗辯」,說不定能有「意外收穫」!我要繼續當一個「善」人,還是要做一個「惡」人?


 


我常害怕,要是當一名經常跟上司唱反調的員工,是「無運行」的,前途岌岌可危。除非真的抱著「唔旨在」的心態,不望向上爬,把前途「豁出去」,否則,該對上司有著應有的尊重,更加要尊重自己的工作。身邊總有一些人不遵守遊戲(工作)規則,企圖在我上身佔便宜或滔光的話,便再不能坐以待斃,任由他人利用自己。一向不吭半句聲的我,也要開始起革命,為原則、為真理而開口,不再做一隻沉默的羔羊。

2011年11月10日星期四

難服侍

「難服侍」的,並不是他人,而是自己。


 


是的,自己要求高,這樣差一點,那樣缺一點,那怕只是一點點瑕疵,也會覺得不完美,為此而懊惱不已。


 


每人也希望別人待自己好,但是,當真的有人待我好,究竟是福還是禍?對突如其來的「有禮」或過分客氣,總覺得渾身不自在,怕對方不懷好意,怕對方另有「企圖」或有所求而給予自己的「小甜頭」;


當別人對自己的態度惡劣時,卻又心有不甘。明明錯不在自己,為何會被人指責及奚落?「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明知下場有多「慘烈悲壯」,為何自己仍要冒險,偏向「虎山行」?最後「壯烈犧牲」,「死相」再難看,也是自找的;


某人久未聯絡,在「有事相求」時才出現,是自己還有丁點兒的「利用」價值,因此對方才想起自己嗎?


當某人事無大小也前來向自己發問,卻又嫌對方問得太多、太濫;


要是對方長篇大論,從「盤古初開」慢慢說到上世紀的事,總會嫌對方不著邊際,不停繞圈子,說了大半天還沒有說到重點,浪費大家時間;


當人家只是問一個問題,又會嫌棄對方說得過分簡單。在不知道上文下理的情況下,未必能全然解答對方問題,同時也怕對方斷章取義,以自己的「答案」廣泛使用,當問題未能解決時,便會把責任卸給自己,說自己提供了錯誤的訊息;


 


縱然面對同一件事情,每人的理解也有所出入,要是只著重事情的某一部份,往往忽略了一些更重要的重點,資料不齊,分析時更有機會出現偏差。我不是好奇,更不是八卦(可以的話,我寧願當一個傻瓜,什麼也「不知道」),只是有必要把所有有關資料收集及整理好,才能作出一個全面的分析。然而,人總是有一種「欲語還休」、不想給對方知太多的心態,深怕別人知得太多,往往只會把「局部」的事實披露出來。很多看似沒有關係的事,事實上,卻是一環扣一環:「甲」影響「乙」、「乙」跟「丙」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要是只提及「乙」,往往令人摸不著頭腦,最後得花上數倍時間抽絲剝繭,白白浪費不少光陰。


 


的確,我是一個「難服侍」、甚至難相處的人,不是嫌人家說得多,便是抱怨人家說得少。看來,處處刁難別人,是我潛藏在心的專長。然而,話說回來,縱然自己再「難服侍」,也不敢妄想真的有一天能被人「服侍」,到最後,還不是自己在默默地「服侍」一些更「難服侍」的人?

   

2011年11月9日星期三

情緒便秘

「喜怒哀樂愛惡欲」,是與生俱來的情緒:高興時咔咔大笑、不悅時面色一沉、哀傷時流淚‧‧‧乃人之常情。然而,自己對情緒的控制,總是過分得令人吃驚。


 


旁人可能未為察覺,但自己卻越來越發覺自己在刻意壓抑情緒:


當快樂時,固然會微笑、大笑或「喪笑」(出現此情況的機會並不多),但當笑聲過後,便會擔心自己是否失儀,是否開心得過火,因此,連笑也不敢笑開懷;


為免別人擔心或非議,對不快之事而引起的情緒波動,可免則免,因此,在大部分情況下也是敢怒不敢言;


 


坦白說,自己的情緒智商確實低得不能再低,並非如外間看得的「瀟灑自如」。曾經,我也希望自己能像別人一樣,想笑便笑,想哭便哭,遇上不喜歡不順心的,便坦率地表達出來。然而,這好像很難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刻也在警惕自己,要behave myself,盡可能別把情緒影響自己的生活、工作。明明面對不公平的事,因而感到不滿或抱怨,是正常不過之事,但自己卻怕被說成太嬌縱,連丁點兒的挫折也未能適應,不想被標籤為凡事抱怨、受不起考驗云云,為此,便刻意咬緊牙關,腦海裡提出千百個要自己接受的理由,把不滿強忍下去,「骨」一聲把怨言吞回肚裡去。


 


笑,不敢笑;哭,不敢哭;鬧,不敢鬧,已經變成自己的性格之一,總而言之,沒什麼情緒起伏便好了。開心時要笑,感到憤怒時更加要笑,彷彿「一笑」便可以走天涯。總覺得,情緒起伏太大,影響判斷力的機會也提高,因此,只好把真感覺、真性情隱藏起來,務必令自己變得冷靜,甚至冷漠。漸漸地,這成了自己的習慣,想改變過來,已經回不了頭。


 


與此同時,自己也怕變成一個「假人」──一個帶著假面具、只懂嬉皮笑臉的「虛假人」,情緒要拿捏得準確,的確是一門高深的學問。


 


我不是一個逞強的人,但卻是一個「硬撐」的人,喜歡把所有圍繞著自己的情緒一一抑壓下來,盡量把情緒指數壓低:快樂時,常提醒自己別太得意忘形;感到憤怒時,為對方想著不同的理由,把怒火「淡化」;再哀傷也別流下一滴淚,別給人看到自己軟弱的一面。漸漸地,對各種情緒的分界越來越含糊,快樂時不會笑;憤怒時不會表態。情況像人的消化系統一般,「有入冇出」,只是不停地把它屯積在身體內,「谷住谷住」,有礙健康。


 


我不知道怎樣才能「順暢」地把情緒發洩出來,只怕有一天,我已不懂如何分辨何為快樂,何為憤怒。原來,情緒過分冷靜,未必是一件好事,能當一名性情中人,至少,相對來說,心理上是健康一點,沒有「便秘」的問題。

或許,我要開始尋找一道適合自己的「情緒瀉藥」或藥方,把鬱在體內的情緒盡情地發洩出來。

2011年11月8日星期二

哥與姐

要是家中有兄弟姐妹的話,要把「哥」或「姐」說出口,是自然不過的事。然而,當面對一個跟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人,而要把「哥」或「姐」掛在嘴邊時,是一件多麼難於啟齒的事啊!


 


一個人,可以提升為「哥」級或「姐」級,定必有其過人之處或令人尊敬的地方,從而得到別人的肯定,才能得此「尊稱」。就是那種威嚴、那種高不可攀、那種有身分有地位的感覺,才能突顯出「阿哥」、「阿姐」的超然地位。然而,在未有親身見證時,要開腔把對方尊稱為「x哥」或「x姐」時,仍有說不出的突兀及彆扭。


 


還記得當年做工,自己是整個部門中年紀最小最「卑微」的一個,禮貌固然是必須,凡向前輩請教時,也定必「請問」前、「唔該」後。猶記得當時有一位同事,人人稱為「x哥」(現在回想,我真的忘記了他的名字了),人人叫得十分順口,然而,對於「面皮」較薄的我來說,無論如何,我仍是未能跟著大眾一起把「哥」字說出口。企圖以各種方法來避免把對方的名字說出口(別誤會,我可不是以「喂」來稱呼他,只是盡可能以「唔該」或「請問」,或是正常地叫他的名字,而把「哥」的稱謂輕輕帶過),回想起來,也覺有趣。


 


及後,在某部門工作,跟新認識的同事溝通時,總是抱著戰戰兢兢的心情(作為舊派的「新丁」,加上自己愚昧無知,就會表現膽怯了!但現在的新人,可是完全不一樣呢!),一直也是叫對方的名字,但後來發覺,眾人也尊稱對方為「x哥」及「x姐」,起初,我是不情不願,不願跟其他人一起稱對方為「阿哥」及「阿姐」。隨著時間的過去,對方的實力有目共睹,加上在耳濡目染下,不知從何時開始,也跟著大眾一起稱呼對方為「x哥」及「x姐」了(當然,只限相熟同事及在私下情況才會這樣叫)!儘管如此,「金口」仍不是隨便「開」的,能從自己口中說出的「哥」或「姐」,真是寥寥無幾。


 


俗語說,「哥()前哥()後三分險」,能被升級為「阿哥」及「阿姐」級人馬,該有一定的實力(正常來說),能獨當一面,能獨立處理及解決事情或危機,對負責的事情有承擔,否則,只是浪得虛名。不能否認,某些人為求達到目的,刻意吹捧別人,把別人推上高位,希望從中得益。這時候,千萬別給這「虛名」蒙蔽理智,天真得以為自己已「升級」,其實只不過是被別人利用的一隻棋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