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11月30日星期五

知少少



一個人,究竟專注在某一範疇、建立某一專長為好?還是如蜻蜓點水般,攝獵每一個範疇,好能從一個全面的角度去看事物?


 


有些人,雖只略懂皮毛,卻最愛班門弄斧,喜在人前出風頭,在他人面前,顯示出自己有多麼的學識淵博。表面上看似每樣事也知曉,其實卻是只得空殼,虛有其表,一旦稍為說得深入一點,便會知其底蘊、見其真章。不過,這些人卻多是懂得在何時進退,任憑他吹噓得如何天花龍鳳,也能在「適當」時候「見好便收」,「收放自如」的技倆,簡直技驚四座!


 


坊間「知少少、扮代表」的人多的是,只要細心地聽其言、觀其行,不難發現他們是隱藏實力還是虛有其表。


 


對每件事情有一點認識,其實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腦海裡已有一個基本概念,不會輕易被人家的三言兩語而蒙騙過去。可是,要是只依仗僅有的知識而無限誇大,最後,終究會被看穿真偽、因為說話空洞無物而被人鄙視看輕。


 


我喜歡實在的感覺,單憑片言隻語而把自己包裝得「美輪美奐」,我做不來。畢竟,自己的臉皮薄(我是那種「選擇性」臉皮薄的人),要厚著臉不停吹噓自己而面不改容,實在有違自己的本性。唯有掌握實質的知識或資訊,方能理直氣壯地把話說出口。面對不太確定的提問,心中自會產生一種虛空與無助感。為了填塞這份不安感覺,只好加把勁把令自己「知得更多」,才會更放心。要是知道自己內裡只有「半桶水」的話,「心虛」便漸漸浮現在面上,要掩飾那張快要臉紅耳赤的面孔,巴不得立即鑽進地洞裡啊!


 


要是「知少少」是一種聰明的做法──以最少的資源(或能力)來達到目的及成效,我這種需要「百分百肯定」才能安心做事的人,就是一名徹頭徹尾的笨蛋了。當人家只需要付出丁點兒的努力,再加上自吹自擂便能成就大事,省時省力,事半功倍。反觀自己,卻是費盡力氣才得到類似(接近)的效果,事倍功半,真是愚笨。


 


即使有幸知得比別人多,也不敢誇下海口,更何況自己只是一個略懂皮毛的小人物? 看來,將勤補拙才是自己的「唯一出路」。可是,自己是一個懶惰的人,要補拙,也得再費點力氣了。

2012年11月29日星期四

回到五歲

近月,聽得(及說得)最多的一句說話是:「我得五歲咋!我咩都唔識架!」(對白來自一個廣告),模仿著廣告中小孩的聲調及語氣,不論是聽者還是講者,都不禁笑得人仰馬翻。


 


的確,一個五歲小孩懂什麼?懂得玩耍?懂得模仿大人的一言一行?懂得駁斥父母?懂得寫自己的名字?


 


有時候,我們會高估小孩子的能力,以為他們的思想、行為跟一名成年人無異,繼而把種種不切實際的期望加諸在他們身上,卻忘記了他們只不過是一名初生之犢,未有足夠的能力與思維來應付各種要求。與此同時,我們卻大大低估了小孩子的學習能力,以為他們年紀還小,事事作出幫忙,窒礙他們人從學習中成長的機會。


 


不禁在想,我們雖然已離開「五歲」的光景很遠很遠,思想也成熟不少。但當中有多少人還能保持這份坦率而直接的赤子之心?


 


五歲孩童,在面對成年人的事時,當然可以說什麼也不懂。但當我們過了更多更多的五歲時,我們又是否再敢於說「不懂」呢?


 


不禁「再」多想,生活上的「五歲」孩童,再無知也只會被視為天真;但工作上的「五歲」(甚至更短的時間),卻已被視為一個無所不知的「成年人」了:


 


工作了五天,人家已認為你對公司的運作有一定的認知;


工作了五月,人家覺得你事無不知;


工作了五年,人家更覺得你是「通天曉」,無所不知、無所不能;


 


換句話說,說「不懂」、「不知」、「不會」的機會是微乎其微!再準確一點來說,時間越長(或年紀越大),別人能接受自己說「不」的機會也變得越低!


 


然而,想深一層,世上豈有一個人能知曉所有事?對某事宜或範疇不太熟悉,也是人之常情。可是,人總是有一種錯覺,認為一個人的知識及經驗是跟年齡、年資、身份有著必然的關係。的確,隨著歲月的過去,人的經驗理應有所遞增,但是,要得到這份經驗,也要通過接觸、訓練及學習才能得到,而不是天生便有。舉例說,從小到大也是以中英文溝通,忽然有人跟自己說德文,豈能明白當中的意思?又例如,在工作上,一向只接觸某層面的事物,忽然有人前來問另一個從未接觸過的事,又如何答得上呢?


 


或許,以上的例子比較極端,然而,當環顧周遭發生的事,也不難發現,類似的事情正在不斷重複發生。可惜,當人越大,說「不」的勇氣卻越少(某程度上,或許是面子問題吧?)。向人說「不」或「不懂」,彷彿是向別人承認自己能力未達標,為了「挽回」面子,只好硬著頭皮撐下去,想盡法子把問題解決。


 


因此,當廣告中的小孩,理直氣壯地說自己因年紀小而不理解某些事,是自然不過之事,旁人不能因此而怪罪於他,這份天真,正好觸動不少人的神經(包括自己在內),只因不少人也深深體會到,年齡的大小,雖不是經驗的保證,卻偏偏是人家以此作為埋怨及指摘之理由(例如,「咁大個人都唔識?」、「你點會唔知?」)


 


既然不能在正經八百的時候說自己不懂、不知,唯有在閒暇時,無無聊聊地以此作為抒發的渠道。原來,能理直氣壯、面不改容地說「我得五歲架咋!我咩都唔知架!」,是一件樂透的事呢!

2012年11月28日星期三

轉季小堅持



天氣,從來都是變幻莫測。縱然天氣預測有多準確、人們的準備有多充足,當天氣一轉時,人便得重新適應溫度上的改變,從而改變生活習慣。四季流轉,根本就是一件如此的理所當然的事,可是,每次面對轉季的時刻,仍然難免帶點苦惱。


 


轉季時份,忽冷忽熱,以為天氣已轉冷,故特意多添厚衣,卻偏偏熱得冒汗發燙;反之,以為天氣還是暖洋洋的時候,卻被一陣寒風吹得直抖腳,只能怪自己,無論穿上什麼衣服也是「衣不稱身」。因此,在轉季換衣裳的日子,我總是後知後覺的一撮人,未到最後一刻也不會轉換裝束。


 


除了轉季換裝的煩惱外,洗澡也是一大煩惱。


 


有些人,不論天氣是熱還是冷,一年到晚也能以冷水洗澡,他們相信這能鍛鍊身體、增強抵抗力、身體自能壯健起來;相反,有些人,為免著涼生病,不論天氣有多炎熱,他們仍是以熱水沐浴。相信不少人,也是介乎兩者之間。


 


近日氣溫驟降,真正的開始感受到冬季正逐漸迫近而炎夏卻早已遠去(現在已是十一月底,當然再不是夏天了!真不想面對時間流逝的事實啊!)。洗澡時,更是「考驗」自己的時刻。整個夏季以冷水沐浴,是一件多麼暢快的事啊!要是因溫度稍為下降而立即轉以熱水洗澡的話,不是有點虛弱嗎(我承認,自己滿腦子都是這些荒謬的歪理)?總覺得,能堅持多一天(以冷水洗澡)也是一件好事,至少,自己曾堅持過,直到身體再不能抵受冰凍入骨的感覺為止(很變態、很自虐吧?)。因為深知道,一旦水溫轉了,便再也「回不了頭」(至少,直到明年轉季為止),因此,除非真的開始寒風刺骨,否則,我仍是堅持不變呢!


 


真想知道,這份堅持還能維持多久?

2012年11月27日星期二

星中之星



一個搗蛋頑皮的人,被視為「反斗星」;


一個能為別人帶來好運的人,被視為「福星」;


一個處處跟人作對的人,被視為「剋星」;


一個常常為他人帶來災難、招惹麻煩的人,被視為「災星」;


一個助人為樂、救人於水深火熱之中的人,被視為「救星」;


「星」,有好亦有壞,未必每一顆星也能發光發亮,不是每顆星也是希望的源頭。話雖如此,在生活中,偶然也會遇上迷茫的一刻,要是在這時候遇上一些好心人,彷如一盞明燈在指引出路、在黑暗中為自己帶來光明,再不用擔心自己迷失在恐懼不安的日子裡。在最徬徨無助的時候,有人伸出雙手助自己一把,縱然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已教人銘記於心,一生難忘。畢竟,要做到雪中送炭,比落井下石來得更難。


 


有沒有遇過一些人,只要他()在附近,便有一種俗稱「心也定了」的安全感覺?這人或許未能真正的幫上什麼忙,然而,只要有他()在,他(她)便能使人安心,無助感更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誇張一點來說,他()的頭上彷彿有一道光環,只要有他(她)在,事情自能順利解決,「You are my STAR」更幾乎衝口而出呢!


 


要成為別人「心中之星」,並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做到。相反,這是從日常的生活點滴中,慢慢累積起來的功勞。每人也希望身邊出現有利自己的lucky star,與此同時,有沒有想過,與其坐下來等待自己的「幸運星」出現,何不先成為別人的「幸運星」呢?能以一己之力來幫助別人,不把別人拒諸門外,把親切友善的一面展露於人前,助人精神得以延續,薪火相傳?


 


模範在前,總希望自己能從中學會「一招半式」,即使未能升格為人家的幸運星,最低限度,也不要成為「犯眾憎」的「討厭之星」吧!

2012年11月23日星期五

以反話反擊



面對一些老生常談的問題,我們會憑常識、以常理來回答。發問者,心裡早已預設了標準答案,只要你是一個「正常人」,所選擇的答案,自然跟他們的答案相距不遠。要是他們刻意引導我們回答他們預設答案的話,從而達到他們的某些目的,更是易如反掌。


 


簡單而言,他們就是作出一些明知故問的問題,例如:肚餓是否需要吃飯?累了是否需要休息?「踎低起身是否見頭暈」?要是如實作答,發問者便可以繼續進行他們既定的「計劃」。


 


不知道大家是否經常遇到一些連機構名稱也聽得不清不楚的「問卷調查」?而當中的問題卻是一些跟社會民生「息息相關」的熱門話題?


 


你覺得現在的交通費用是否高昂?


你是否覺得現在生活指數很高?


你有否為未來生活而擔憂過?


 


要是以上的答案全都是「是」的話,恭喜你,你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正常人。


 


可惜,問題的核心,並不是測試你是否正常人一名,而是從問題引導及吸引你繼續聽他們的銷售產品:為自己財富增值(下刪五千字‧‧‧)。當然,當相同橋段被重複使用一萬次後,再笨的人,也不再上當,還未聽畢第一條問題便已狠狠地掛線。又或是,他們假設你曾作有關調查,只是「貴人事忙」而忘記了(嘩,真是謝謝他們的「溫馨提示」啊!),接著,又是既定的推銷技倆。


 


無論在何時何地,這些電話也是厭煩難耐的,最後下場仍是一樣:掛線,分別只是以什麼方法來把他們「擊退」而已。繁忙時,當然二話不說的掛線(但無論如何狠心,他們仍像一隻討厭的蒼蠅,死纏難打,久不久便來作出滋擾)。然而,要是自己真的百無聊賴(例如,閒著數手指),只好以嬉笑怒罵的手法,令他們知難而退!


 


「感謝」他們的出現,令我早已佈滿蜘蛛絲的腦袋重新「活躍」起來,為了想法子對付他們而作出各種的奇想!


 


既然你希望我回答現在生活有多難有多苦,我偏偏反行其道,興高采烈地說交通費用一點也不高昂、生活指數一點也不高、在「被推說」自己「貴人事忙」時,偏說自己空閒得很,沒可能忘記任何電話內容‧‧‧云云,且看他如何把故事接下去。不難想像,他們不為意對方的「台詞」跟「既定劇本」不一樣,只因他們根本不在乎你的答案是什麼,他們只會繼續自說自話。無聊的我,當然主動「提醒」他們聽錯答案(令他們把意見準確地記錄下來最緊要嘛!),對方的反應先是一怔,呆了半秒後,又是繼續把講稿繼續說(這刻令我想起,一些頑皮小孩,為了跟父母鬥嘴而刻意說反話,明明知道卻提高嗓門說不知,目的只為跟父母摳氣而已),真是可笑。


 


Well,既然他們不尊重我、不「聆聽」我的意見的話,再「糾纏」下去仍是徒然,只好再次請他們吃閉門羹。


 


要是他們懂得在適當時候「知難而退」,我也不會作弄他們。可是,他們偏偏喜歡不厭其煩地浪費他人的時間,我只好作出「配合」,再浪費他們的時間(首要是,那一刻自己真的閒著沒事幹,才有心情跟他們鬥智鬥力),務必要令他們從此不再騷擾自己!

2012年11月22日星期四

調理。有理?



常言,小病是福。只是,不論是大病還是小病,絕大部份人也認為,生病看醫生,仍是可免則免。畢竟,只要是身體抱恙,辛苦的,也只有自己才知道。為何人們會把「小病」看成是「福氣」?理性一點來看,唯有患病不適,人才會不情不願的跑去看醫生,醫生才會為自己作詳細檢查及診病,繼而把身體裡的大小毛病一一清除。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才是保護自己的最佳方法。試想想,身體好端端的、健康平安(甚至肥肥白白)的人,豈會無故求診?


 


「明病」能醫,「暗病」難防。尤其是近年有關不少因隱疾而引發的意外時有發生,要是不認識自己的健康狀況,便難以作出預防性的準備。


 


托上天的福,自己的身體尚算不錯,病痛不多,因病求醫更是寥寥無幾。當然,我不會自滿,更不會因此而鬆懈、令病菌有機可乘。然而,偶爾會想、更會擔心,身體看似強壯,但事實上,又是否如此壯健?這會否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要是被醫生檢查的話,內裡會否「五癆七傷」,只是身體硬撐著?


 


曾聽過不少人笑言,只要自我感覺良好,一直不作檢查,身體便是繼續「良好」運作,一旦作身體檢查,便是擔憂的開始。聽起來,好像很天真、無知及無稽,甚至,只不過是諱疾忌醫的藉口。然而,想深一層,他們的想法也不難理解。畢竟,人的身體是十分奇妙,只要思想正面,很多時候,更能成為良方妙樂,病痛不藥而癒。要是終日鬱鬱寡歡,閒來無病呻吟,縱然身體機能一切正常,也會分秒覺得不適,嚴重者,更會悶出病來。


 


或許,你的腦海裡已浮現一個問題:「別天真吧!誰說只有生病時才能看醫生?沒有一個人是百分百健康無恙。看醫生,也可以是單純地為自己調理身體啊!」


 


的確,防患於未然,才是王道。要是在病倒後才作補救,己經太遲了,只因身體已經受到傷害了。在還沒有生病前,先行提高自己的免疫力,在細菌準備入侵身體前已把它擊倒,身體不用承受病痛的煎熬,才是厚待自己的最好方法。


 


可是,直到現在,我還是無法說服自己,在自己精神翼翼的情況下看醫生,甚或,只是大家口中所說的「調理身體」。恕我愚昧無知,我眼中的「調理」,極其是吃補品啊!不過,眾人皆知,補品卻不能常吃,否則虛不受補(當然,財力也是另一問題,呵呵)!有些人,會服用一些調理身體的藥。於我而言,在無病痛的情況下吃藥,還是有一點為難(這跟自討苦「吃」沒有分別吧?)。然而,歲月無情,自己也要開始為自己打算,加上聽到身邊不少人的經驗及講解後,自己是否需要放下既有的成見,開始照顧及打理自己的身體?現在才開始計劃調理身體,又是否起步得太遲呢?功效又是否顯著呢?

2012年11月21日星期三

Multi-task Or Single task



有人說,專心一意地做事,才能以百份百的專注力來把事情完成。亦有人覺得,一心多用,同時兼顧數樣事情,在有限的時間裡完成多項事務,節省不少時間。推崇一心一意做事的人,不明白一心多用的人如何能把腦袋平均「分割」成不同部份,繼而同時運作;善於同時處理多項事務的人,卻不明白為何有些人需要把事情「有條不紊」的單一運行而不是並列而行。


 


要是時間充裕的話,把事情逐一完成,固然沒有難度。然而,在這講求速度效率的社會裡,時間有限,資源有限,但工作(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事)卻是接踵而來,一旦把步伐慢下來,縱然不被人家嫌棄,自己也感到落後於他人之後。要麼,便要調節步伐,縮短每件事情的時間,要麼,便要學會如何一心多用,增加效率。


觀乎四周,大部份人也自稱是一心多用之人。然而,事實上卻又是否真的如此高效率呢?


 


有些人,在同一時間一邊聽歌一邊走路一邊看書或看戲,看似一心多用。可是,有沒有發現,他們的步速卻是比正常人為慢?他們只專注在眼前的智能手機,雙腿不自覺地走得越來越慢。要是走在他們的後方,「前路」無奈被擋。要是不欲跟隨他們「漫步」的話,便只好想法子超越他們,與此同時,他們仍是繼續沉醉於自己的世界裡,忘記進/出電梯、延誤了上落車(甚至忘記下車)等情況,更是屢見不鮮(可以想像,要是一邊過馬路一邊分神做其他事,是一件何其危險之事啊)


 


在職場裡,每人雖有其專屬及擅長的工作,然而,工作排山倒海的湧來,老闆又豈會容許下屬慢條斯理地只做一件差事?身兼數職、同一時間負責多個項目,也被視作為等閒之事。為了應付接踵而來的工作,除了需要學懂一心多用外,最重要的,還是先學會如何管理時間,以及分辨事情的輕重及先後次序。把時間管理好,把情緒管理好,要把工作逐一完成,相對地變得容易。


 


話說回來,有些人,腦袋未必能同時運行多項「程式」,一旦把多項事宜交到他們手上,便會變得手忙腳亂。勉強他們一心多用,只會搞出更多的亂子。有些人,為了省卻麻煩,乾脆不把多項事務「同時」交給他們(不難想像,某些人會以此當作躲懶的盾牌,樂得輕鬆!),最後卻是加重了其他人的工作量(即是俗語說的「能者多勞」),工作不均的情況便會出現。


 


「一心多用」好,還是「一心一用」好?其實並沒有一個特定的答案。不論以那一種方式做事,只要先了解自己的能力與個性,自能把工作應付得綽綽有餘。


 

2012年11月20日星期二

反省週期

在某個男主角的訪問節目中,男主角說自己的性格是那種「三個月前說的話,三個月後還可以在反覆思量及反省」的人。別以為這是一個匪夷所思的行為,只因自己正正是這種人。這一刻,我雖不是在反思三個月前的某句話,可是,我仍在沉思著三天前的說話呢!


 


謹言慎行,是減少因言行出錯而得失別人的金科玉律。可是,卻因著種種原因而未必能在每刻鐘做得到。一時的怒火,足以掩蓋一個人的理性,繼而作出不理智的言詞或行為,或是因為嘴巴突然比腦袋轉得快,還未有加以思考便衝口而出,把一些不該說或「未經過濾」的話說出口,當中的「沙沙石石」,非常礙耳,嚴重的話,言語上的傷害,比刀刃更鋒利。


 


凡事也得看正反兩面,當每說一句話前也思前想後,沒錯,是完美得無法挑剔,然而,卻連那份「人性化」也一併失去。要是抱著想說便說,赤裸裸的把所思所想毫無保留的展露在人前,卻可能因過份率直而得失他人。究竟,要把言詞「過濾」到什麼程度才叫恰當?當中又需要碰壁多少次才能領略當中的奧妙,既能把真我顯露出來,卻又不會被看成虛偽?


 


雖然自己(自認為)不是那種口沒遮攔的人,卻在很多時候擔心自己表達能力欠佳而令別人誤會自己說話的原意。或許,人家根本沒有放上心頭,更不把它當作是什麼一回事,但自己卻偏偏經常反覆回想自己講過的話,總覺得自己要是能再冷靜一點、再謹慎一點的話,把言詞稍為美化與修飾一點(我是不懂「說話藝術」的人),避免過份自我中心的言詞,便能減少「出口傷人」的機會。


 


要是自己能凡事「醒目」一點的話,需要「反省」的機會便大大減低。至少,反省週期能縮短一點吧?

2012年11月19日星期一

二月三十日(36)



某天,顯庭下班後乘車回家,聽到旁邊的兩名乘客為了一樁新聞而議論紛紛,而這樁新聞跟穎淳工作的醫院有關。他知道不能道聽途說,唯有向當事人求證才能知道真相。他立即回家收看有關新聞,但他仍是放心不下,決定到醫院走一趟。


 


「你沒事吧?」甫見到剛下班的穎淳,顯庭一臉焦急地問。


「我會有什麼事?」穎淳茫然地看著他。


「我從新聞報導中得悉,你所屬的醫院裡發生了醫療事故,我擔心得很,所以立即前來了解情況。」顯庭緊張兮兮地說。


「你氣喘吁吁的跑來,原來是為了這事?」穎淳說,「你真是傻瓜啊。」


「我傻也只因擔心你而已。」顯庭嘀咕著。


「最近,醫院的確發了生一些狀況,事情的真相還在調查當中。或許只是一場誤會,也可能是醫院跟病人及其家屬溝通不足所致,一切也要留待調查報告出來才知道。」她說。


「你會否受牽連?」顯庭仍是眉頭深鎖。


「放鬆點吧!你把我弄得緊張起來啊。」穎淳輕按他的眉頭,以舒緩他的緊張情緒,「相關的調查工作已經展開,雖然事端並不是發生在我負責的病房裡,但他們也有派人員來向我們提問及搜集資料。現在醫院上上下下也顯得十分緊張,但我們作為前線人員,絕不能自亂陣腳,否則,會影響日常的工作程序,那時候,哪怕是最簡單的工作,也會有出錯的機會。」


「你一點也不擔心嗎?」顯庭問。


「擔心什麼?」穎淳反問他,「只要按程序辦事,事事謹慎,再細心複檢,出錯機會自會大大減少。慢著‧‧‧難道你對我沒信心嗎?」


「我對你有絕對的信心。」他堅定地說,「只是,我現在才發現,你面對難題時,比我想像中的更從容不迫,真有大將之風。」


「你是在揶揄我嗎?」穎淳蹶起小嘴說,「我只是做回一名專業醫護人員應有的工作態度而已。」


「不敢、不敢。」顯庭笑著說。


「不過,因為此事,醫院人手變得緊拙,在這段期間,我們的工作量將會大增,恐怕,能跟你見面的時間也相對減少了。」穎淳接著說。


「沒關係,工作緊要啊!你也熟知我的性格,我並不是那種天天嚷著要跟你見面的人啊!」顯庭說,「我只擔心你會過份勞累,不懂得何時停下來休息。你看看自己,近日漸見消瘦,教我如何安心?」


「你真是杞人憂天呢!」穎淳對於顯庭的關心,感到十分窩心,「放心吧!我的身體雖未稱得上『力大如牛』,但好歹也算是壯健。再者,要是身體上真的有什麼不適,醫生『近在咫尺』,我定必會向他求醫。」


「你千萬要記著剛說過的話,倘若身體真有不適,一定要求診,更加要第一時間跟我說。」


「你真是越來越嘮叨啊!」穎淳說。


「你從小到大也是體弱多病,只是近年才變得稍為健康一點,所以你別沾沾自喜啊!」顯庭義正詞嚴地說。


「好的!我投降了!總而言之,哪怕只是一個小噴嚏,我也立即去看醫生,這樣滿意了吧?」穎淳無奈地說。


顯庭滿意地笑了。


 


經過連月的調查,最後報告指出醫院雖不用負上法律責任,但當中的醫療程序卻有改善的空間。醫院為了防止同類事故再次發生,只好加強內部的監管及提升醫療的程序。穎淳的工作量有增無減,但她卻毫無怨言,只是偶然跟顯庭發發牢騷,然後又繼續默默地幹。


******


穎淳跟顯庭,各為著自己的事業而打拼,忙得不可開交,已有一個月沒有見面,只能靠電話來保持聯絡。


好不容易,他們才能擠出一點時間,相約出來見面。可是,穎淳卻臨時爽約,顯庭為此而感到十分失落。


然而,穎淳並不是存心爽約,只是她需要做一件更重要的事。


在這個月裡,穎淳每天也在為醫院的工作而奔波勞碌。漸漸,她覺得自己越見疲累。起初,她並不在意,還以為只不過是疲勞過度所致。可惜,她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沒多久,更開始感到身體的不適有點異常,骨骼經常出現痛楚,為求安心,只好抽出時間來作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在報告還沒有出來之前,她仍舊如常工作,只是,她並未把自己的事跟家人及顯庭提及。


 


由於她工作事忙,竟然忘記了這天原是她拿取身體檢查報告的一天,所以才相約顯庭。直到醫院致電提醒她前往提取報告時,她才猛然記起,無奈地只好取消跟顯然的約會。


 


表面上,她故作輕鬆,內心卻是有苦自己知。


 


負責向穎淳講解報告內容的崔醫生(他是她從小到大的主診醫生),看到她強顏歡笑的樣子,跟昔日活潑開朗的形象有著天壤之別,明白她的擔憂,唯有先營造一個輕鬆的氣氛。


「今天只有你前來?沒有找家人或朋友一起嗎?」崔醫生問,「還是之後會合他們?」


「他們並不知道我前來做身體檢查的。」穎淳說。


「你不像是那種事事藏諸於心的人啊。」崔醫生說,「很擔心嗎?要不要先跟他們說一聲,好讓他們來給你支持,而你也不用孤軍作戰啊。」


「不用了。我想自己先知道情況,然後才跟他們說。」穎淳說。


「看來,你是有備而來。」


「小時候,不懂得生離死別是什麼一回事。童年的無知,令我在求診的過程中,少一點心理上的負擔。可是,當人漸漸長大,擁有的越來越多,越不想失去它。家人朋友對我的寄望,我不希望他們為我傷心失望。」穎淳從未如此失落過,「我更怕失去他們。」


「報告就在這裡,你想親自看,還是由我來看?」崔醫生問。


穎淳從未如此恐懼過,她沉思了一會,決定選擇由醫生先看報告。


醫生看罷報告,不禁搖搖頭。


「怎麼了?」穎淳不安地問。


「你啊你,從此以後,要小心身體,否則神醫也打救不了你!」他忽然拋出這句話來。


穎淳面色一沉,痛恨著最壞的時刻終要到來,不禁流下眼淚。


「傻孩子,你在哭什麼啊?」崔醫生說,「我剛才不是責罵你,只是出言勸戒你。」


「我只是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穎淳一邊抽泣,一邊說。


「你這小妮子,我真拿你沒輒。我真是低估了你的忍痛能力。」崔醫生嘆一口氣。「我從來沒遇過一個病人,患上骨膜炎,還可以忍痛忍這麼久而不求醫。我對你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


「什麼?只是骨膜炎?」穎淳目瞪口呆。


「什麼『只是骨膜炎』?你還以為是什麼?」他說。


「我‧‧‧」


「難道你以為自己有不治之症?」崔醫生說,「枉你自己是一名護士,自己身體狀況也不曉得,我強烈要求你要再進修啊!」


「只要身體沒恙,你要我做什麼也行啊!」穎淳激動地說。


「你別只空說不做。」崔醫生說,「我現在先給你開一些藥,跟著你要接受一連串的治療,最重要的是,你要作息定時,不要太勉強自己做一些勞損筋鍵的動作。」


「但是我的工作很難避免啊。」穎淳輕皺眉頭。


「聽清楚:是凡事量力而為。」他說,「難道你希望最壞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嗎?」


「明白了。」


「為了雞毛蒜皮之事而大呼小叫是不好,然而,你強忍痛楚也不見得很好啊!痛楚,是身體響起警號的先兆,別小覷它的影響啊!」


「知道了。」


「你要為其他病人樹立好榜樣,否則,他們怎會乖乖地接受治療?」


「我會做個乖病人了。」


 


幸好這只是虛驚一場,否則,她未來的路會更難走。


她立即想起顯庭,立即打了一通電話給他,相約他出來。


「究竟發生什麼事?你這一刻說沒空,下一刻卻又出現,我越來越搞不懂了。」顯庭怨聲載道。


「對不起嘛。人家心情忽起忽落,不知從何說起啊。」穎淳說。


「什麼?」顯庭驚愕地看著她,「你別把話說一半,我越聽越糊塗呢!」


穎淳簡略地把驗身事宜跟他說一遍。


「回想起來,我真是笨死了!」穎淳現在才重現笑容,「我差點兒被醫生取笑!」


「我一點也不覺得好笑。」顯庭板著臉說,「你從來都不愛惜自己身體。你要我擔心你到何時?」


「我不知道如何面對你們。」她說,「說實在,我不是害怕死亡,而是害怕身邊的親人朋友為我傷心。」


「難道你把事情隱瞞,我們會好過嗎?你不想我們傷心,那麼你便要更愛措自己的身體!」他說,「現在你的腿怎麼了?還感到疼痛嗎?」


「我就是害怕你緊張我的樣子。」她幽幽地說。


「你再這樣的話,我可要生氣了。」顯庭鼓起腮說。


「你會陪伴我覆診嗎?」她問。


「幸好你還懂得問我,否則,我真的覺得自己變得可有可無。」顯庭說。


「怎會是可有可無呢?」穎淳反駁著說,「『你是最要的,你知道嗎?』。」


「你還在嬉皮笑臉。」顯庭說,「你再不聽話,我便不理會你了。」


「我知道你不會的。」穎淳做了一個鬼臉逗他發笑。


「你試試看吧!」他忍俊不禁。


「我的腿現在又累又痛,可否先找個地方坐下來?」


「需要我揹你嗎?」顯庭問。


「糗死了!我才不要!」穎淳說,「你當我的人肉手杖便好了。」


 


 


 


 


 


(待續)

2012年11月16日星期五

聰明。笨。涼薄

警訊問題:當一名陌生人向你借用手提電話時,你會作出什麼反應?


 


的確,只要你曾看過警訊的節目,或是看過有關的宣傳短片,腦海裡便會立即浮現出一句說話:「遠處不就是已有電話亭嗎?」,繼而把騙徒擊退。


 


不知道現在會否還有人上當?


 


當天曾被騙的受害人,或許是太天真太笨太容易相信陌生人,才會招致財物上損失,與此同時,騙徒者的行徑也是要不得,利用別人的同情心,繼而作出欺騙行為。為了保護自己,免受損失,只好提高警覺,先築起一個保護罩,務必要把傷害自己的機會減低。可惜,它所帶來的後遺症是不容易相信別人,對人的信任越來越少、懷疑卻越來越多。要是真的因懷疑而沒有伸出援手,更會引來涼薄無情的指摘。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有沒有幻想過,當同樣的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時,自己能立即作出理智而正確的反應嗎?親身的經歷,更明白自己是一個什麼人,是聰明人?是愚笨的人?是易哄易騙的人?還是見死不救的人?


 


當親耳聽到有陌生人向自己借用電話時,腦海立即有以下的反應:


第一秒,閃出早已植入腦裡的「宣傳口號」,幾乎為了這個老掉牙的「笑話」而失笑(幸好自己還能按捺得住,未有立即笑出來)


第二秒,雙目已四處觀看,看看附近是否真的有電話亭;


第三秒,糟糕!「遠處」並沒有電話亭,「預設」答案說不上口,該怎麼辦?


第四秒,一時間腦海轉動不來,腦袋一片空白,瞠目結舌;


第五秒,對方可能已知被懷疑,反問自己何處有電話亭;


第六秒,我竟然有一剎那,不忍心對方無辜無奈的樣子而曾閃出一刻衝動而把電話相借‧‧‧


 


 


最惹人發笑的事,就在下一秒出現:-


 


 


第七秒,腦海自動推算出以下的結論:以我手上用了多年的電話來算,根本不值一文(說不定,根本沒有回收的價值!)。如果對方連這「古董」也不放過,有意把這電話騙去的話,相信對方實在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生活極度堪虞,既是如此,就乾脆拿走吧!想到這裡,自己也不禁偷笑。


(看,說得多豪氣啊!但拜託‧‧‧說不定對方也嫌棄啊!「浪費」對方時間、心思在這毫無價值的電話上,真替對方感到可憐呢!)


第八秒,回復理智,最後也沒有把電話借出,對方也無奈地離開。


第九秒,內心不禁有點不安,究竟,是否自己多疑?是否過份地不信任別人(但那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教我如何相信她?)?她會否因無法跟友人聯絡而引來麻煩?自己本可以伸出援手,最後卻袖手旁觀,是否有點不近人情?假使我真的出手相助,對方卻真是一名騙子,在明知的情況下受騙,自己豈不是比無知婦孺更無知?比笨人更愚蠢?


 


後來,我可以為自己下一個評語:我是一個「半蠢半笨」的人,以為自己很聰明,卻不見得真的很聰明!(事源,聽到她跟著向另一位途人求助,那名途人十分聰明,決定幫助卻不把電話交給對方,反之,全程當傳聲筒,為那人撥打電話,既可保護自己財物,又可以為她解窘)


 


原來,借電話的人,並不是騙徒,是自己多疑而已。只能說,自己還欠一點點的智慧,未能及時提供良策來出手相助。同時,不知道對方會否覺得自己袖手旁觀,不伸手協助而覺得自己涼薄、欠缺同情心?幸好,最後對方得以解窘,否則,自己更於心有愧啊!要靈活地使出同情心,原來也需要智慧,看來,我又上了一堂寶貴的課了。

2012年11月14日星期三

一道傷疤,一個教訓

小朋友,少不更事,不知危險,怕痛卻不知死活(危險)


長大後,知曉更多,孰知後果,怕痛卻更怕死活;


 


畢竟,這心態上的改變,是經驗累積得來的結果。傷過、痛過、恐懼過之後,自我保護意識逐漸建立起來。知道後果有多嚴重,為免再次受傷,只好提高警覺,保護自己。小時候,我們會因為痛楚而大哭,藉以得到別人的關注及呵護。然而,當長大後,發覺痛楚原來只是「小兒科」,有些傷,是痛入心扉的內傷,而不是普通瘀傷、流血等的外傷時,再大哭大鬧,也於事無補。


 


沒有人希望發生意外,但當意外發生時,總會後悔及懊惱,為何自己如此魯莽大意?看到自己受傷,不擔心傷口的復原程度,卻會擔心傷口會否有後遺症,從而引發更大的問題。人越大,膽子反而變得越小,甚至,成為一個膽小鬼!只因知得太多,明白當中的危險性,做事才會更小心謹慎。只可惜,一個再謹慎小心的人,也有「失手」之時。經一事,長一智,只有經歷過痛苦,從錯誤中學習,才會變得聰明、謹慎,這未嘗不是一個另類成長的經驗(大前提是,那不是嚴重的意外或錯誤或過失)


 


傷痕,是最好的提醒,提醒自己別再因魯莽而增添任何新的疤痕。俗語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但凡面對似曾相識的情景,便會額外小心,提醒自己別再重蹈覆轍。雙手雙腳,佈滿了各種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疤,不禁懷念那些「皮光肉滑」的日子啊!


 


傷口結疤,是考驗耐力的時候,只要沉得住氣,忍受得住痕癢,忍手不抓弄傷口,復原的時間便「指日可待」。相反,要是按捺不住,好奇地抓癢患處,只會令差不多復原的傷口再次受到傷害,說不定,傷疤更深更傷,延長了痛苦的時間呢!


 


每次受傷,我也會跟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絕不容許自己再受同樣的傷!結果嘛,相同的意外雖然沒有發生,但它卻以另一個「模式」在身上發生(例如,上次被小刀割損,這次被紙張割傷),唯有再次跟自己說「下不為例」,從此要更加留神,別再當「損手」,不再跟「膠布」為友!

2012年11月13日星期二

名牌玩具



跟現代小孩相比,與我年紀相若的一撮人的「幸福指數」,遠不及現代小孩。還記得那些年,要得到玩具,並非一件易事,至少,還要作出某程度上的等價交換,例如:十次默書一百分、測驗達到85/90/95分或以上、考試名列前茅等等,才有望得到玩具作為獎勵。就是因為未能事事「心想事成」,因此,每一份禮物,也珍以重之,即使玩具已殘缺不堪,拿在手上,仍是玩過不亦樂乎。


 


不是每個家庭也能負擔得起昂貴的玩具,偶一為之,才會到玩具店、文具店買玩具,快餐店附送的小玩具更成了珍貴的禮物。有時候,甚至會自行發揮創意,自製玩具。直到長大後,有了經濟能力,把昔日未能擁有的玩具買回家,一圓小時候的小夢想,kidult就此產生。


 


生活質素逐漸提升,新一代小孩子,能擁有的實在很多,其中一個原因是,現代父母希望把最好的留給小孩,所以,會盡能力把滿足他們。那怕只是學懂穿鞋帶、上課沒有哭、把功課做好、把飯餸吃完,便已能得到玩具作為獎勵。玩具的款式繁多,不獨小孩子喜歡,就連超級超齡的我,走到大型玩具店裡也禁不住嘩聲四起。玩具精緻程度令人咋舌、像真度極高,基本上是真實生活中的「濃縮版」,絕不兒戲。玩具再不是以迷你見稱,相反,玩具的體積越見龐大。


 


作為已長大的「大小孩」來說,也恨不得把玩具立即買回家,更何況是年紀小小的小朋友?每次在街上看到小孩子,花盡力氣把一盒幾乎高於自己的玩具摟在懷中,便會吸引著自己的目光。不禁在想,玩具的價值,跟體積未必成正比例。小玩具固然可以價值不菲,但「龐然大物」也不代表它是便宜貨色。


 


從小朋友的角度出發,玩具的「好玩」程度才是最重要,否則,即使你贈送給他,他也不會瞄一眼。相反,於家長而言,玩具的安全性卻是不容忽視。無可否認,大廠商出產的玩具,品質有一定保證,價錢也相對地提高。話雖如此,這並不代表沒有以名牌包裝的玩具不值一玩。有時候,廉價玩具也能深得小孩的喜愛。


 


品牌,只是商家製造出來的東西。對小孩子而言,他們根本不知道品牌是否有名(不排除有些小孩從小已「認識」各種品牌),他們只在乎玩具是否吸引,能否引起他們把玩的衝動。從玩具城把最貴最花巧的玩具買回家,也不見得一定對孩童的身心發展有益處。畢竟,玩具的好玩之處,是在乎它的益智性及啟發性,而不是在於它的金錢上的價值及是否「系出名門」。再者,小孩子最渴望得到的,未必是一份簇新的玩具,相反,要是父母能陪伴在旁、騰出時間跟小孩子一起玩樂,即使只是一張白紙、數件簡單的工具,他們亦會樂此不疲。

2012年11月12日星期一

二月三十日(35)



脫胎換骨的凱凡,在新同事的影響下,除了工作外,閒暇時還會一起研究烹飪上的心得。經過朋友的介紹,凱凡更在工餘時到一位同事的朋友開設的餅店內幫忙。有時候,她會到廚房內幫忙焗製蛋糕、餅乾等食品;有時候,她更會幫忙招呼客人。這些工作,全是義務性質,分毫不收,目的只為消磨時間。


 


某週末的下午,凱凡再次到餅店幫忙,正當她在忙著向客人推銷新款式的蛋糕時,一名熟悉的身影推門進來,那人正是久未碰面的至樂。回想起來,這是自他們分手後,第一次正式再碰面。


 


「你好。」至樂甫見凱凡,沒有刻意迴避她,反而主動向她示好。


「噢‧‧‧是你。」相反,凱凡卻沒想過會在餅店遇到他,臉上閃出一絲尷尬,卻因為無路可逃,只好硬著頭皮回應他,「真巧。」


「你在這裡工作?」至樂問道。


「不。我只是幫幫朋友而已。」凱凡簡單地回答,可是,面容僵硬卻出賣了她緊張的心情。


「別誤會,我不是衝著你而來。」至樂急忙解釋,「我聽朋友說,這家店的蛋糕十分有名,所以特來一試。想不到,卻遇上你。」


「我也想不到,這店離你家很遠,反而碰到你。」凱凡硬著頭皮說。


自他們分手後,凱凡曾多次在至樂經常出現的地方流連,目的也只不過希望能見他一面。世事難料,想不到,刻意營造見面的機會,卻從未見過他的蹤影,當她慢慢把他放下時,卻在一個從沒想像過的陌生地方遇上他,把她殺個措手不及。


他們寒暄了一會後,再也相對無言,至樂便藉詞有要事辦需要先行離開。


「你剛才不是說特意來買蛋糕嗎?」凱凡把他叫停。


「對啊!我差點兒忘記呢!」至樂拍拍自己的頭顱說,「有什麼好介紹?」


凱凡向他介紹店內不同的蛋糕,至樂隨便點選一款,便把款項交給她。


「凱凡,你改變了很多。」至樂在離開餅店前,跟她說。


她只是勉強地一笑作回應。


回想起昔日的種種,加上至樂的一句話,令她不禁悲從中來,只好躲在一角拭淚。另一名店員,剛巧看到她偷泣的樣子,走上前來悄悄地慰問她。


「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遇上一位老朋友。」凱凡紅著眼說。


「是舊情人?」店員一矢中的。


「我跟他,相遇的時間總是錯誤的。」凱凡說,「我已分不清楚,當年是誰傷害誰最多。」


「我看得出,他神色自若,好像已放下了,反觀,你的情緒好像還備受他的影響。」他說。


「誰叫我當年年少氣盛,不懂珍惜眼前人。」凱凡自責地說。


「過去的便由它過去吧。」


「說易行難。」


「你不嘗試的話,你一輩子也要活在自我的痛苦中。」他說。


「我‧‧‧做不來。」凱凡說。


「平常心吧。別刻意勉強自己。」他說,「你還年輕,難道你希望這樣過一輩子嗎?」


「他已知道我在這裡出現,你猜他會否再來?」凱凡問,「還是我離開這裡避開跟他碰面?」


「捫心自問,你自己也明白,逃避並不是折衷的辦法。」他說,「我是外人,本不該加插什麼意見,再者,我不知道你們倆人關係的來龍去脈,也不方便作出什麼評論。然而,既然他已放下昔日的種種,加上你也過著新生活,再沒有必要把拁鎖加諸自己身上吧?放過自己吧。」


「也許,我知道該怎樣做。」凱凡若有所思。


******


凱凡沒有選擇逃避,相反,她如常在週末時到餅店幫忙。雖然她未有宣諸於口,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卻希望至樂會再次到訪。只可惜,凱凡等待了一個月,也未見至樂再次在餅店出現。她深想,或許一切也是她的空想,甚至是痴心妄想,至樂是不會再前來。


 


想不到,至樂卻偏偏在這時候出現。


「我想再買蛋糕,有什麼好介紹嗎?」至樂問。


「這一款吧。」凱凡強忍著內心的忐忑與不安,向他推介一款特濃巧克力慕絲蛋糕。


「不知道她是否喜歡呢‧‧‧」至樂喃喃自語。


一個『她』字,猶如電殛般擊中凱凡的心房,但她卻要裝出一臉自然。


「這款蛋糕,嗜甜的人當然對它愛不釋手,即使不愛甜點的人,也會對它另眼相看。」凱凡強忍著心中激動的情緒,但淚水已在她的眼眶內打轉。


「既然這樣,好吧!我就相信你的眼光。我要這個蛋糕吧。」至樂說。


「我還記得,你不愛甜品,這蛋糕,是買給‧‧‧朋友嗎?」凱凡選擇豁出去,帶著半試探的口吻問他。


「怎樣說呢‧‧‧也算是吧!」至樂輕鬆地說。


「要在蛋糕上寫上什麼字嗎?」這刻的凱凡,心情如墮進地獄。


「我想不用了。我也不知道該寫什麼。」他聳聳肩說,「他是我哥的未婚妻,該是他最清楚吧!要是我寫錯什麼字的話,他可要怪罪於我呢。」


「你哥的未婚妻?」凱凡聽罷,如釋重負,「這樣吧。我送你這支巧克力筆,這樣,你哥便可以隨意在蛋糕上寫字了。」


「你真細心。」至樂說。


「很多客人也是選擇自行在蛋糕上寫上祝福句的。」凱凡說。


「一切也聽從你。」他說。


凱凡聽到這裡,不禁失神。她回想到當年跟至樂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從沒有這樣平心靜氣地對話,至樂溫柔的說話,她當年從沒有放在心上,現在聽起來,卻是百般滋味在心頭,可惜,一切已來得太晚了。


「凱凡?凱凡?你找續多了!難道今天特價大酬賓嗎?」至樂看到手上多出的零錢,不禁問她。


「對不起。」這句道歉,對凱凡來說,是語帶雙關的。


「小事一樁,不用道歉。」至樂說。


畢竟,他也是一名聰明的男生,頓時明白凱凡道歉的背後動機。


「其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至樂說。


「難道,你已忘了嗎?你已經跟我說過了。」凱凡說。


「你還記著?」至樂問。


「那時,我氣上心頭,根本從沒有好好的跟你說話。」她說,「我以為從此以後再不會跟你說上一句話了。」


「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他問。


「可以嗎?」她半帶猶豫地說。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至樂毫不掩飾,「儘管試試看吧。畢竟,我倆不是有什麼血海深仇,我也不是你的殺父仇人。就當作是從新認識一位朋友吧。」


凱凡輕輕地點頭同意。


 


 

(待續)

2012年11月8日星期四

人情何價



結婚,是人生大事。設喜宴,是希望親朋好友共聚在一起,一同見證自己成長、踏入人生另一階段的重要時刻。結婚,不是一場騷,更不是一個測試交情的地方。喜宴,又名「請飲」,是一對新人邀請賓客來一同分享喜悅及接受祝福,而不是為了派頭,不是為了人有我有,更不是為了賺錢而來。


 


一向以來,我們也明白世上沒有免費午餐,因此,親朋好友結婚宴客「請飲」,縱然是「請」,我們除了向一對新人送上最真誠的祝福外,還會送上一份「人情」或賀禮。這份「人情」,是一份心意,而不是「餐飲入場券」。「人情」,縱然有所謂的「公價」,但也只不過是一個相對的參考指標而非絕對的標準,心意,是不能以金錢多寡來衡量。


 


婚禮,是一生中最大的project之一,用在婚禮上的使費,是支出,是甘心情願的支出。凡事量力而為,為了搞一場看似比人家更盛大更世紀的婚禮而把自己弄得債台高築,在人前風光,最後變成「自己坎坷」。


 


有人說,搞婚宴,成本高,收取「人情」,也未必能抵銷當中的成本價,要「倒貼」、會賠本。婚禮,從來也不是一場生意,怎會有「賺」或「蝕」之理?婚宴的安排及費用,不是早已包括在自己的預算內嗎?一對打算結婚的戀人,不是早已計劃如何儲蓄籌辦婚禮嗎?當中不是包括了宴請賓客嗎?縱然大家也會送上賀禮,但也不能把它當作是理所當然之事,名正言順地以人情、賀禮來結賬吧?要是預算做得好,把人情賀禮當作是另類bonus,如此一來,無論收到的賀禮是多是少,也不會影響真正的支出。只著眼人家的賀禮有多少,完全失去了辦婚宴的意義了!


 


「擺酒容易請酒難」,要設宴有何難?要人家送賀禮又有何難度?然而,能令賓客賞面出席,這才是無價啊!一句真誠的祝賀,足以抵上萬金。試想想,縱然滿手禮金賀禮,但眼前的賓客卻是滿口怨言,加上一副難看的嘴臉,這會是一對新人希望得到的「禮物」嗎?

2012年11月7日星期三

捷徑不易走



如果,明知有一條捷徑在眼前,能令你快速到達目的地,你會願意冒險走一趟嗎?還是堅守著自己的原則,規行矩步?


 


不論是上班還是下班,車廂中,都擠滿了乘客。早上急著上班、下班後急著回家或跟親朋好友飯聚,因此,每人的步伐都是急速的。


 


車一到站,乘客徐徐下車,然後各自向著自己的目的地進發。奇怪的事,便在這時候出現:大部份人也向著同一方向走,唯獨只有數名零星乘客(包括自己在內),向另一個方向走。這本是沒什麼值得出奇之事,然而,古怪的事,隨後出現,有些本來比自己較遲下車的乘客,竟然走得比自己快,一眨眼,他()由「落後」變成「超前」。究竟,他們何以能「健步如飛」?是自己的雙腿不及他們修長,所以走得特別慢?還是,自己的體質太差,遠遠落後於他人?


 


猛然發現,這不是體質問題,而是「勇氣」問題。


 


原來,人家走得比自己快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在走捷徑。它不是一條不為人知的小徑,相反,它是一條車來車往的繁忙馬路!


 


有人選擇繞圈子,多走一倍路,也不願膽敢一搏;有人卻膽色過人,覷準時機,看到車輛還沒有到達前,急步走到對面行人路,然後繼續前行。選擇上的差異,皆因跟值搏率有關。在趕忙的時候,分秒必爭,想當然的希望能快點到達目的地,在危中找「機」,找出一條能最快到目的地的路線。然而,要是時間上容許的話,何苦把自己迫得太緊?走慢一點(說實在,也不是慢,只不過是「正常」而己),未必是一件吃虧事啊!


 


不禁在想,在生活、在工作上,原來我也只不過是一個不敢冒險的人。看著人家走得比自己快,早已到達目的地,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反觀自己,卻不懂為自己「籌謀」,所走的路,自然會比別人多,所花的時間,自然比別人長。


 


是否很笨?或許吧!


會羨慕別人嗎?會妒忌人家嗎?這感覺,以往曾在腦海中出現過,然而,現在再問我,我卻不感後悔,畢竟,這是自己的選擇。看似浪費寶貴的光陰,但事實上,卻在「慢步」的過程中,得到(看到)一些別人得不到的事(或經驗)。在人家眼中,我可是一個不甚積極、不懂主動爭取的大笨蛋,然而,這就是我了。

2012年11月6日星期二

三點不露



這個世界:


有沉默實幹的人;


有光說不做的人;


有主動邀功的人;


有智勇雙全的人;


有有勇有謀的人;


有領導才能的人;


 


把這些人集合在一起,方能成就大事。


 


有人不喜歡對外,只願在背後作支援,即使「擔擔抬抬」,也在所不計。要上台領功領獎,寧可選擇不要。「耍手擰頭」,是常見「招數」,這並不代表這人不願承擔責任,只是他不習慣成為別人的焦點,寧願把光榮雙手奉送給別人(我就是這類人版)。如果這算是笨的話,我便是頭號笨蛋。


 


然而,笨蛋雖不出面,卻不代表他是好欺負的。同心協力,齊把工作做好,「功勞」,應平分給眾人。要是有參與其中,我不介意連自己的那一份「功勞」送出去。然而,要是這人什麼也沒有做過,只是奉行「三點不露」的工作態度(請繼續看下去,別心邪),我是絕不妥協。為了阻止這些人奸計得逞,寧可「委屈」自己,硬著頭皮,也要出手阻止。


 


何謂「三點不露」?


面對提問、詢問時,絕不露面,彷彿喝了「隱形藥水」、穿上保護色的衣服般,心中不停唸著「你睇我唔到」;


需要跟進時,從不露面、不作聲,彷如消失於空氣中;


回覆工作進度(例如電郵),永遠不會在早上出現。絕大部份只會在下午才「現身」(該是避免對方過早連珠炮的發問,以避開跟進)


當人家正討論得熱血沸騰時,對方卻「處之泰然」、「靜觀其變」;當大綱草圖基本上已完成,只差最後總結的部份時,這人便會高調地站出來,自鳴得意地站在高地,振振有詞,以大篇幅來「幫忙」作總結,把人家辛苦得來的資料據為己有,在持份者、在高層面前邀功而面不改容。這些人,面皮之厚,遠超出大家的想像。


 


多得這些人的出現(或是「鯰魚效應」?),刺激自己體內的神經,為怕人家捷足先登,自己唯有比對方更快一步「站出來」,令一向不出頭的自己,瞬間「曝光」。我不是為了邀功叨光,更不是為了向他人證明自己的存在,而是對那些厚著臉皮、沒出過分毫力氣的人看不順眼。我沒有義務為他人作嫁衣裳,除非,那是出於自願,便另作別論。


 

有些人,只需獻計而不需要親自動手,也算是另類的「光說不做」。雖說他們不用親自動手完成工作,至少,也曾動腦筋、出謀獻策,減少錯誤及問題的發生。然而,要是沒有付出勞力及腦力、什麼貢獻也沒有的話,只在總結時露露面,企圖瞞天過海?除非那人是眼盲心更盲,否則,只會換來更多鄙視及不屑的目光。

2012年11月5日星期一

二月三十日(34)



顯庭兩父子都是口硬心軟的人,多次想開腔跟對方打破僵局,卻因著面子問題而各自把話吞回肚裡去。


 


某天早上,他們一家三口如常的坐在一起吃早餐,父親被清晨的冷風吹個正著,打了一個噴嚏。顯庭細心的為他遞上紙巾,及後,更拿起自己的外套,交給父親。就是這一個小噴嚏,把兩人的關係重新拉近。


「天氣開始轉涼,小心身體。」顯庭呷一口牛奶,輕聲說。


「我昨晚經過你的房間,聽到你有咳嗽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一定又在挑燈趕工作吧?別把自己忙壞!要是身體感到不適的話,趕快去看醫生吧。」父親說。


「嗯。」


「你倆父子終於對話了。」母親說,「你倆給我好好聽著,千萬別同時生病啊!否則便難為了我啊!」


「媽媽在說你啊!」顯庭跟父親對望一下,然後齊聲說。


「你們父子二人最難搞!生氣時各自找我傳話;生病時卻要我照顧。」母親開始吐苦水。


「在這裡,媽媽最易哄!」他們再次同聲說。


「對呀,對呀!在你們面前,我真的拿你們沒輒!」母親沒好氣的說,「你們二對一,我在這個家,定必是大比數的輸家了。」


「將來你的寶貝兒子給你帶來一個小媳婦,情況便有變了。」沒料到,父親竟然這樣說,「那時候,可能二比二,打成平手。」


「誰知道會否發生婆媳爭拗?我只怕最後變成三比一,我輸得更慘烈啊!」母親噘著嘴說。


「橫豎看來,她也不像會跟婆婆作對的人吧?」父親說。


「哪個『她』啊?」母親明知故問。


「你的兒子有很多女朋友、很多個『她』嗎?」父親反駁妻子說。


「很難說呢!」顯庭忍俊不禁,「我條件優厚,有很多個『她』也不出為奇啊!」


「你看、你看!你把兒子教導成怎麼樣?他越來越自賣自誇啊!」父親不禁笑著說。


「還不是遺傳自他的父親?」母親笑著說。


「我向天發誓,我只有一個『她』,那個『她』就是你。」父親向母親說。


「你兒子的幽默感比你好多了。」母親說,「你快點跟兒子學習學習吧。」


「哪有父親向兒子學習的道理?」


「你又來了?」母親說,「放鬆點吧!兒子長大了,有自己的思想,別把他當作是你的兒子,事事教訓。偶爾開開玩笑,感覺不是更輕鬆,像父子、更像朋友?」


「像朋友?」父親若有所思,「好吧!顯庭,今晚我們一起外出,到酒吧看球賽、認識多一些『她』吧!」


「你們敢?」母親說,「這家的門,晚上十二時便會上鎖,你們好自為之吧。」


「看來我們像『現代版灰姑娘』呢!」顯庭說。


「是『男版灰姑娘』才對!」父親答說。


「那有這麼老的灰姑娘!」母親咯咯大笑,「我才不理會你們是否什麼灰姑娘,總而言之,我決不是當中的『惡毒後母』。」


三人笑得更厲害。


 


******


穎淳得悉顯庭跟家人和好如初,替他感到高興。雖然她不知道跟顯庭走的路將會變成怎樣,但至少,顯庭不會因為她的出現而成為父母之間的磨心。


 


某天,穎淳休假,獨自到書店閒逛。在下班時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在眼前出現。她急步走上前,以確定自己沒有錯認對方。果然不出所料,眼前的人,正是久未碰面的凱凡。


 


眼前的凱凡,彷如脫胎換骨似的:一身樸素的打扮,把長髮蓄成一條馬尾裝,淡素娥媚,一時間,穎淳未能立即把她認出來。


「真的是你嗎?」穎淳戰戰兢兢地走上前問道。


「很久沒見了。」凱凡答說。


「近況如何?」兩人齊聲問對方,然後相視而笑。


「早前從報章中得知你得獎‧‧‧恭喜你,最終也能守得雲開見月明,你一直以來的努力終於得到別人的認同。原諒我一直沒有勇氣主動找你出來‧‧‧」凱凡低著頭說。


「我倆之間,還要計較這些雞毛蒜皮之事嗎?」穎淳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凱凡答道。


「不過,我真的有點生氣,為何你不找我?要不是在今天巧遇你的話,你是否永遠躲起來不跟我聯絡?」


「我只怕你會誤會我在你風光時出現‧‧‧叨你的光。」凱凡答。


「你怎能這樣想?」穎淳假裝生氣說,「我本想找你來頒獎典禮,可是,你卻好像人間蒸發般:電話改了,住址也改了‧‧‧」


「是的。」凱凡說,「或許這是天意。約半年前,我整個手袋不翼而飛,內裡的錢包、文件、電話、貴重物品‧‧‧全都遺失了。我本想打電話給你,向你求救,就在我拿起聽筒的一剎那,腦海裡忽然有一把聲音把我叫停:是時候放下昔日的種種,從新出發。那一刻,我彷彿豁然開朗。沒有以往的包袱纏繞著自己,那種感覺,那一口空氣,原來可以這樣輕鬆舒暢。」


「你改變了很多。」穎淳聽得眼眶濕潤。


「補領了身份證明文件後,我決定把所有事重頭開始,包括電話以及生活上的種種。我更為此而搬屋、甚至辭職,目的是要徹徹底底的改變自己。」凱凡繼續說。


「你真的很狠心啊‧‧‧」穎淳說,「難道你一點也不想念我麼?」


「我不能再對自己仁慈了。」凱凡說。


「那麼,你現在過得好嗎?」穎淳問。


「不過不失吧。」凱凡從容不迫地說,「為了好好沉澱自己的思想,我‧‧‧沒有當護士了。我現在在一家出入口公司裡當祕書,生活平平淡淡,過得還不錯。」


「你花了那麼多時間在護理學上,卻未能學以致用,你不覺得可惜嗎?」


「或許吧!至少,對現在這一刻的我來說,是值得的。或許,將來當我再有那份照顧病人的心時,我會重當護士呢?然而,現在誰也無法知曉明天會是怎麼模樣。」


「人家為了改變形象而選擇整容,而你‧‧‧我覺得你好像做了『換心手術』般,徹頭徹尾的連心態也改變了!」


「人是需要成長的。只是,我成長的速度比別人慢而已。」凱凡說。


「哪有什麼關係?最重要的是,你還是你!」穎淳說。


「謝謝你,一直對我不離不棄。」凱凡說。


「從今天起,你不能再像斷線風箏般不跟我聯絡!」穎淳一本正經地說,「快拿出你的電話來。」


接著,她便把自己的電話號碼輸入到凱凡的電話裡。


「從今天起,你再沒有藉口說把我的電話號碼忘記了。」穎淳偷笑著,「你別妄想再次避開我,我定會千方百計把你找出來的。老朋友是要常見面的!」


凱凡被逗笑了。


「難得你還把我看待成朋友,只恐怕‧‧‧我現在只剩下你這位老朋友了‧‧‧」凱凡忽然嘀咕著。


「怎會呢!你還可以找至樂啊!」穎淳衝口而出後,方知自己失言,「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提及他‧‧‧」


「沒所謂,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凱凡淡然地說,「畢竟,那時候,我的確傷害了他,是我沒有好好珍惜他。我再沒有面目面對他。」


「他其實也很關心你的。」她說。


「你‧‧‧跟他還有見面?」凱凡問。


「不、不、不!你千萬別誤會!我只是偶然碰上他而已。」穎淳立即作出澄清。


「別那麼緊張。我跟他的關係,早已是過去式。你跟誰碰面,甚至他跟誰交往,也與我無關。」


「凱凡‧‧‧」穎淳欲跟她解釋,卻被她阻止。


「別以為我會有什麼難受感覺,我真的沒事啊!」凱凡說,「然而,說實在,要是現在給我遇上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反應。還是順其自然吧。」


「對,就讓它順其自然吧。要遇上的,終會遇上。」穎淳說,「現在你去哪裡?」


「回家做飯。」凱凡說。


穎淳聽到後,幾乎傻了眼。


「很不可思議吧?」凱凡笑著說,「現在我的廚藝可不賴呢!」


「我何時有機會一嚐你的廚藝?」


「你不怕肚子痛嗎?」


「我對你有信心!即使肚子痛,我也甘心情願!就當作是偶一為之的『排毒』吧!」穎淳笑不攏嘴。


「你很噁心啊!」凱凡佯裝嘔吐狀,「當心男朋友嫌棄你粗魯啊!」


「他早已習慣了!」穎淳笑得更開懷。


「要是你們不嫌棄的話,改天相約他出來吧!我做一頓飯給你們試試看。」


「好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