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6月30日星期六

放下橡皮圈



這兩個月以來,精神長期處於緊張狀態,即使外表看來沒怎麼樣(其實已經疲態畢露,但仍可勉強假裝精神奕奕)。縱然沒有生病,但自己知自己事,偶然的身體疼痛、以及其他種種蛛絲馬跡,令我不得不承認,精神已經漸漸進入緊張狀態。


 


終於,到這一刻,所有在早前安排好的重要事宜,已根據原定的計劃一一進行,以目前的進度來看,還算是在預期之內,總算暫時告一段落,可以鬆一口氣。下半年的計劃,雖還未有定案,但已有心理準備,那將不會是輕鬆的日子,而是將要面對更艱辛、更大的挑戰。


 


「死線」一一完成,跨越了一個又一個里程碑,心頭大石得以暫時放下。一直繃緊的神經,得以暫時鬆一鬆,這猶如把一條長期繃緊的橡皮圈鬆開。這一「鬆」,真的不得了,連續頭痛了兩天,這不是壓力後遺症麼?


 


每次頭痛,雖然令人難以集中精神,但換個角度來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我知道,這一刻,身體狀況開始「容許」有一點空間來感受「痛楚」。說也奇怪,當忙得半死,真的是「得閒死,唔得閒病」,全副精神把工作完成,根本不會有累及疼痛的感覺,唯獨在開始「空閒」時(正確來說,不是「空閒」,而是沒有那麼「緊張」而已),「感覺」才會逐漸浮現出來。


 


休息,是放鬆心情的最佳方法,可是,還得循序漸進,相信不消數天,我便可以再次抖擻起來,迎接之後更艱辛的挑戰。


 


除了休息外,原來「放眼看世界」,也是一個不錯的良方妙藥。今天才發覺,原來我已有一段頗長時間沒有逛街!即使只有短短的半小時,能重拾「逛街」的心情(噢!真的很可憐啊!),真的很美妙!加上在機緣巧合下,還買了一份小禮物送給自己(又給自己購物的藉口啊),當作是小小獎勵,心情大好!


 


拉扯了橡皮圈多時,是時候要休息一下(幸好有週末兩天假期!),之後,才有魄力及耐力來迎接新一輪的挑戰!

2012年6月29日星期五

速戰速決



在步伐急速的社會裡,「執輸行頭慘過敗家」,導致人人也以快為先,無論是上車、下車、出入電梯等,很多人也希望「快人一步」,但在某些情況下,卻往往故作禮讓,「玉步」慢慢向後移。回想一下,想當年,面對考試(例如口試、體育、音樂等等)、比賽或做簡報時,總希望自己不是當一個出場的人。第一個出場(出賽)的,正因為沒有人作比較,「打頭陣」的,壓力自然比正常為大,緊張得頭皮發麻更是家常便飯。


 


有人作「先頭部隊」,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或許,「先頭部隊」未熟悉當中的環境及流程,未必有足夠的熱身,出現錯漏、失誤也是正常不過。正因為前車可鑑,為在後期出場的人「打底」,要是能及時汲取當中的好與壞,說不定,表現或許比早出場的更好。


 


究竟,先出場的「著數」?還是「壓軸」的吃虧?


 


早前,看過一篇文章,內容大概是輕講述考試/簡報時的先後次序。大部分人也希望選擇越遲出場越好,反而很少人願意作第一個出場,主要原因,都是離不開緊張這因素。我當然也是其中一分子。然而,看完作者不一樣的看法後,卻有新的啟發。根據作者所言,早出場其實有其好處,試想想,一個考試(或簡報),歷時數小時之久,要是能速戰速決,早一點出場,早一點完成,壓力自會一掃而空。與其遲早也要把考試(或簡報)完成,遲一點出場,豈不是從頭到尾都是帶著誠惶誠恐的心情?這不是另類的精神虐待嗎?


 


作「先頭部隊」,很大機會成為「炮灰」。看似是「不幸」,但一旦把「任務」完成後,卻是最輕鬆自若的一位。最遲出場的一位,要緊張兩三小時之久,相反,當上「先頭部隊」的,緊張的時間,大為縮短,說起來,它還有其「好處」啊!再者,大部分人也會對先出場的多加包容,即使稍有瑕疵也會欣然接受,相反,在後期出場的,會假設他們會汲取前者的錯漏,自會把期望提高。


 


要是能有選擇權的話,究竟會選擇做一馬當先的「先頭部隊」?還是作「壓軸」、把出場的次序安排得越遲越好?嗯,我會選擇‧‧‧不出場,可以嗎?


 


這當然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最後,還不是需要硬著頭皮把它完成?先行調節自己的心理質素,適度地「安慰」自己,或許,能幫助自己,放鬆極度緊張及繃緊的情緒。

2012年6月28日星期四

慷慨的讚賞

對於賞罰,我們總是抱著不同的期望。人人都希望被讚賞,越「出力」讚賞,心裡越是「飄飄然」,成就感越高。至於責罰,我們都祈求別人能寬宏大量、網開一面,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會從錯誤中學習,從此不再犯錯。偏偏,當角色倒轉時,我們卻非常吝嗇對別人的讚美,盡可能把別人「捧上天」的程度減低;另一邊廂,每當有人犯錯,我們便刻意把程度嚴重化,務求令對方知道問題(或後果)的嚴重性,此後額外留神,不再重複犯錯。


 


的確,要是刻意把錯失美化或淡化,令犯錯者還以為問題並不如想像中嚴重,未能從中汲取教訓,重犯的機會大增,因此,適度地「誇大」當中的嚴重性,是有其必要性。然而,只懂得「用重典」,人們只會因為害怕被懲罰而不作錯事,並不是全然由心的希望把事情做好。賞罰要分明,有罰必有賞,適量的讚賞,更可以成為推動力,激勵人把事情做得更好。


 


Good」,雖然泛指「做得好」,然而,說得太多,聽得太平常,即使未到「膩」的階段,但某程度上,已經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甚至,覺得有點陳腔濫調,漸漸變得麻木,這個「good」,未必能反映出當中有多「好」。偶然把「好」誇大,一句「well done」甚至「excellent」、「perfect」等等,稍為「出力」一點,被認同的機會大大增加。或者,只是簡單一句「exactly」,看似中性(非褒也非貶),但當中已包含了極大的認同,自信心自會提高,從而更賣力把事情做好。


 


我們渴望別人對自己「慷慨」多一點,落力讚賞,同時,我們卻對人家的稱讚十分「吝嗇」,每天上演著不同程度角力賽,難怪令人身心疲累。是我們不習慣稱讚他人?還是害怕對方得意忘形、驕傲自滿?還是我們羞於表達自己,未能充分掌握當中的技巧及精髓?


 


將心比己,既然被讚賞是一件令人感覺美妙的事,何不嘗試把嘴巴「張大」一點,把對方的「好」放大的一點,說不定,奇蹟隨時在身邊出現呢!

2012年6月27日星期三

誰去攞彩



邀功、領功、甚至俗語說的「攞彩」,都是泛指一個人在其努力一番後(或者只不過是虛有其表),在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功績,從而希望得到別人的讚賞及認同。有付出、有努力過,總希望得到等價的回報,哪怕只是一個點頭的認同,或是一句謝謝,再辛苦也是值得。


 


作為下屬,當然希望在上司面前好好表現自己,把自己的優點盡量發揮,從而令上司知道自己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好幫手」。要是表現出眾,得到上司欣賞及垂青,平步青雲是「可見」的未來,「步步高昇」是遲早的事。然而,過分表現自己,卻又可能惹來上司的不滿。要是對方是一名計較、沒遠見的上司,下屬高調及出色的表現,只會惹來「功高蓋主」之嫌,他日要在他的領導下慢慢向上爬,更見渺茫。


 


一個既成功又令人佩服的上司(或老板),是不會「害怕」身邊有一位出色的員工,相反,應為擁有一名「得力助手」而感到自豪。出色的員工為上司分擔工作,令上司可以花更多時間來處理更嚴峻或艱鉅的問題,達到雙贏。


 


很多人會抱怨上司無良,「有功上司領,有禍下屬揹」,無論自己付出多少努力、心血,要是成功的話,「彩」永遠屬於老闆,而在背後默默耕耘的一眾下屬卻得不到公平的對待。的確,人人也會對這些無良上司咬牙切齒,卻又敢怒而不敢言。反之,一名成功及令人敬佩的上司,可以有「領功」的權利,同時也要有「背鑊」的責任。


 


我不介意在幕後當一個寂寂無名的「小嘍囉」,把努力的成果交給老闆,然後由他向其他人陳述,只因為我有一個好上司、好老闆為我護航。他()願意站出來作我()的擋箭牌,為我()「擋箭殺敵」,好使我()能在一個平靜而安全的環境下埋首工作,繼而把工作完美地完成,不用分神,不用一邊急著想對策一邊趕忙把工作完成。一名有承擔、有「肩膀」的上司,既然能為下屬擋駕,冒著當「箭靶」的危險接箭擋刀,他當然絕對有資格代表部門來贏取別人的認同及讚賞。


 


只要明白,各人有自己的崗位,「小員工」有他的「粗重工作」,而作為老闆的,也有其更重要的職能。工作,是群體工作,單憑一人之力,是不能把工作完成。一名有遠見的真老闆,是不會把讚譽偷偷放到自己「口袋」裡,而是會把它分享給每位員工,增加員工成就感及歸屬感;當有錯失時,不會諉過於人,把自己置身事外,而是願意為下屬承擔責任。


 


只要老闆是一名處事分明的人,他又豈會不知道那一個下屬能幹、那一個下屬只會胡扯吹噓?不用刻意在老闆面前炫耀自己有多能幹,因為統統心中有數。「彩」,有時候不用刻意爭取,它也會自動被「掛」到頸上作為獎勵。


 


默默耕耘看似是被動、不會爭取的表現,但把這一點一滴累積起來,就是自己最佳的資產,終有一刻,會被發揚光大。

2012年6月26日星期二

亂中有序



要整齊,我可以很整齊;


要混亂,我可以很混亂;


當中,任我自行「調配」。


 


曾經,我遇過一位同事,他對紙張文件的整齊度教我吃驚。他能有本事把一疊已經反覆印刷及查看的文件疊起,整齊得尤如一疊從未開封的A4紙一樣。須知道,文件一旦從影印機或打印機「出爐」後,加上無數次的翻閱,紙張再平坦,已經「大不如前」。因此,他的「絕技」令我讚嘆不已,假使有空閒時間,也會嘗試「練習」(或玩弄一番),希望能練「一技旁身」(我知我知,這技巧沒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但有時候,人就是需要這點點無聊事來點綴生活,嘻嘻)


 


在另一「範疇」下,我卻是不用刻意學習而顯得「整齊」,那就是下雨天時使用的雨傘。每當雨傘完成遮風擋雨的「任務」後、準備「功成身退」之時,很多人便匆匆把雨傘收起來,隨意地把它坨成一團。說到底,只要濕漉漉的雨傘沒有弄濕人家甚至自己,如何把雨傘收起來,也不是問題。然而,每次自己看到一把「胖胖」的傘子(要是不順著它的紋理「收遮」,它永遠處於一個「中央肥胖」的狀況),總是看不過眼,一定要找機會把「傘葉」整理好,才叫安心。這情況同樣適用於別人的傘子。要是我看到別人的傘子不是「漂漂亮亮」、整整齊齊的話,便會心思思的連對方的傘子也「搶」過來,在頃刻間整理完畢,然後滿意地把傘子歸還。


 


別以為這樣便說明自己是一個有條不紊的人,相反,在一個極度舒服自在的地方,能把「亂中有序」的真諦發揮得「淋漓盡致」。身處於一堆亂七八糟的地方,看似雜亂無章,然而,我卻有「本事」從中把需要的東西找出來,大前提是,別人不能觸及我的「領土」。只要東西曾經被觸碰或「移動」過,也逃不過自己的一雙「法眼」。正因為只有自己才知道物品的真正位置,因此,即使有人主動提出為自己執拾(除了媽媽,還有誰?),我也會婉拒對方的好意,一方面,「自己的事自己做」,另一方面,「自己知自己事」,要是東西(或雜物)不是自己親自處理的話,將來要把它找出來便難上加難了。收拾,都是不能假手於人,否則,物品便如墮進深淵黑洞,難以「重見天日」。


 


可是,要抽時間收拾,談可容易?還是想想方法,看看如何在緊迫的日子裡,「榨取」一丁點的時間,否則,只能繼續發揮這門亂中有序的「上乘武功」。

2012年6月25日星期一

二月三十日(15)



畢業考試在即,穎淳不敢掉以輕心,每天埋頭苦讀,將勤補拙,以彌補身體上的缺憾與不足。當大家也以為她身體上的殘障會影響她臨床考試的時候,她的表現卻比任何考生出眾,令人目瞪口呆。雖然其他考官對穎淳的表現尤其滿意,然而,她卻擔心畢業後的實習期所面對的問題比在校內所面對的更嚴峻,因而擔憂不已。幸得顯庭從旁開解她,分享他在實習時遇到種種難題及化解方法,兩人互相扶持,為彼此注入不少信心及正能量。


 


另一邊廂,凱凡對自己的成績愛理不理,相反,在她身旁的朋友,如至樂及穎淳,卻為她並未盡全力而擔憂不已。至樂曾嘗試勸勉她要用心用功,可是凱凡卻充耳不聞,一天到晚只顧吃喝玩樂,要是至樂未能抽空陪伴,她便自行找朋友作樂。最嚴重的一次,她因為睡過頭而幾乎錯過了畢業試!至樂因此而對她作出嚴厲的責斥,她更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你對自己的成績著緊一點好嗎?連畢業試也可以遲到,這是什麼態度?」至樂怒不可遏。


「你只著眼於遲到一事,為什麼你不先了解我為何會遲到?」凱凡一邊抽泣一邊說。


「無論你有什麼理由,結果也是一樣,就是你幾乎連畢業試也錯過!」一向溫文儒雅的至樂,不禁咬牙切齒,「有什麼事比畢業試更重要?要是你錯過了畢業試,豈不是白白浪費了多年來的心血?」


「你根本沒有試圖關心我!」凱凡哭得更厲害,「我遲到,還不是因為通宵達旦溫習,到天亮時才熬不住‧‧‧小睡一會,當醒過來時,方發現差不多到達考試時間!我已經不顧一切,以最快的速度趕回試場,最後我也能趕得及考試啊!」


「但是,考官對你的印象分大減。」至樂無奈地說。


「只要我考試成績好,即使被扣除所有印象分,我還能及格畢業。」凱凡駁斥著說。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至樂冷笑一聲,「你成績幾乎連中規中矩也說不上,倒不成你以為『臨急抱佛腳』,挑燈夜讀便可以扭轉這局面?」


「夏至樂!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凱凡怒吼著,「在你眼中,我就是一無事處嗎?」


「是你自己說的。」至樂冷冷地說。


「你好討厭!」凱凡把袋子擲在地上。


「彼此彼此。」至樂輕聲地說,「你從不反省或檢討,所有問題也是人家的問題,作為你的家人朋友,是很難受的。」


「一直以來你只看我的缺點,你有否欣賞過我的優點?」凱凡質問他說。


「有,曾經有。可是你越來越變本加厲,教我如何再發掘你的優點?」他答。


「變的是你!」她指著他說,「你近來對我諸多不滿,一切也是我的錯?」


「你還是喜歡把責任推到他人身上。」至樂失望地說,「你擁有最多最好的東西,可是卻未有好好珍惜,反觀你的好友穎淳,她雖然先天條件比別人差,但她卻比任何人更努力,最後成績比任何人更出眾。」


「原來是她!」凱凡跺著腳說,「為什麼每人也要拿我跟她相比?她有缺憾是她的事!為什麼我的成敗得失總要跟她扯上關係?我要成功的話,一定比她更成功。」


「我不是這個意思,這只是一個比喻。」至樂知道自己說錯話,急忙解釋,「我只想你明白,做人要目標明確,否則渾噩過一生,又有什麼意義?」


「我目標哪有不明確?」凱凡忿忿不平,「在求學方面,我有努力過,可是卻力不從心!我一心想找一個彼此相愛的人,可是你卻事事針對我!」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像一面鏡子,你如何待人,別人也如何待你。」至樂盡最大努力游說她。


「即是說,我現在得到這樣的對待,是咎由自取?」凱凡問。


「你斷章取義。」至樂說。


「我無話可說。」凱凡說。


「既然如此,倒不如大家暫時分開冷靜一下。」至樂先提出分手。


「你‧‧‧你意思是分手?」想不到至樂提出分手,凱凡頓時招架不住。


「既然大家未能平心靜氣傾談,倒不如待大家心情好一點才繼續討論這話題。」至樂平靜地說。


「我現在平靜得很!」凱凡抑壓著內心的激動,「現在是我說分手,我跟你溝通不來,我們再無法繼續下去!記著,是我先提出分手!」


「隨便你吧。」至樂覺得,要是凱凡認為這樣說會好過一點的話,就由她好了,「我衷心希望你日後生活會過得開心一點。」


「我開心得很。」她口中雖說著開心,但眼角的淚水卻出賣了她,「從今天起,我自由自在,再不用你費半點心思。」


「對不起。」至樂跟她道歉。


「請收回你的道歉。」凱凡別個臉拭淚,「沒有你的日子,我會過得更好。」


******


畢業試過後,穎淳未有鬆懈,她還努力裝備自己,希望盡快獲得醫院的聘請,可惜事與願遺,等候多時,還未收到任何聘書,表面上看來,她仍是樂觀面對,可是潛藏在心內,仍有說不出的擔憂,畢竟,自身的殘障,是服務病人的最大障礙,再開明的醫院,還是以病人的得益為大前提,豈會貿然聘用一位或許比病人更需要協助的人作為護士?一想到這裡,穎淳便有說不出的鬱悶。


 


顯庭看穿她的心事,經常相約她外出開解她。


「你不用刻意抽時間陪我啊。」穎淳強擠出一抹笑容。


「你今天好醜啊。」顯庭未有回應她,卻說出這句話,令穎淳愣住。


「早已說過今天不出來嘛!」穎淳噘著嘴說。


「你誤會了。」顯庭笑著說,「我說的醜,是你刻意裝出來的笑容,很牽強、很不自然。我寧願看到你苦著臉,總比強顏歡笑為漂亮。」


「哪有人會覺得苦著臉的人漂亮?」穎淳被逗笑了。


「這樣好多了。」顯庭自豪地說,「再一次證明,開解人是我的強項呢。」


「毋庸置疑。」穎淳肯定地說,「可惜,你卻未能解決我的疑難。」


「我有一提議,我著老爸把老本統統拿出來開辦一所醫院,到時候,我第一個聘請你。」顯庭一本正經地說。


「你傻了嗎?」穎淳聽罷哈哈大笑,「想不到,原來你深藏不露,是一個要風得風的富二代!」


「不是紈絝子弟嗎?」顯庭自嘲著說。


「要是你是一個紈絝子弟的話,每天只顧著吃喝玩樂,哪會費心神當社工?更不會傻得說要開辦醫院,目的只是為一個朋友找工作?」穎淳笑著說。


「說笑而已!」顯庭噗哧一聲笑了,「你看,胡扯一番已經把一個眉頭緊皺的你變得眉開眼笑,不用花分毫,多划算!」


「你令我空歡喜一場!」穎淳明知他在說笑,繼續跟他胡扯。


「你為人開朗積極,不聘請你的人,是他們的損失。」顯庭說,「說真的,要是我有能力,我一定第一時間聘用你!有興趣到我的店內工作嗎?」


「別說笑了,我口才欠佳,怎能到你店內工作?」


「來光顧的都是熟客,不用賣弄口才,只要懂得收錢便可以,最要緊的是親切的笑容,絕不能強顏歡笑。」他搖搖指頭說。


「看來我已過不了『第一關』的面試呢。」穎淳說。


「別以為我在說笑,我是認真的。」顯庭說,「與其你終日困在家裡等候消息,倒不如外出多點與人見面,至少不會鬱出病來啊!直到你收到通知上班,你才離開店舖也未遲啊。」


想不到顯庭會把戲言說得言之鑿鑿,令穎淳有點不知所措。


「是否從沒想過,以為今天是『開解日』,誰知道卻成了『聘請日』?」顯庭說,「這就說明了,過分的擔心,只會為難自己。機會會在任何時候出現,只要能好好把握機會,等待並不如想像中痛苦。」


「你腦袋裡總有無數的大道理,令我難以招架。」穎淳說。


「那麼,究竟你是否接受這小店的聘請?」顯庭問,「我們可沒有請求員工的前科啊。」


「有你的誠意,我哪有拒絕的理由?」


「不用問問薪金的問題?」顯庭問。


「有這樣既大方又不嫌棄的老闆,當義工又何妨?」穎淳笑著說。


「我不是無良僱主。」顯庭說。


「應該說,你不是無良的少爺。」穎淳反駁說。


「你已經開罪了寬宏大量的少爺。」顯庭翹著手說,「下場是要在店舖內工作,直到我感到滿意為止。」


「好苛刻的條件!」


「是為你日後輪班工作做準備。」


「豈不是要感激你?」


「以第一天的工資請我吃飯。」


「成交。」


兩人笑得人仰馬翻。


 


 


 


(待續)

2012年6月22日星期五

V的迷思

拍照時,大家會擺出什麼姿勢呢?古靈精怪?一本正經?還是有一個特定的眼神手勢?


 


人越大,在鏡頭前越不會擺姿勢。巴不得回到孩童時,每一個舉手投足、一個漫不經心的動作,也能吸引鏡頭的目光。隨著童心漸減,每當鏡頭在眼前高舉時,面部表情自動變得不自然,甚至僵硬起來。


 


經歷過喜愛及不喜愛拍照的階段,現在並不抗拒拍照,只要不是在毫無準備或預兆下被攝入鏡頭(畢竟,自己不是明星──長期處於「備戰」狀態,被偷拍的樣貌多是不能「見人」),大大方方咧嘴而笑,還能有機會拍下一張正常而不嚇人的照片。然而,在數「一、二、三」之前,還是有一點忐忑,究竟,要如何擺姿勢,才能留住最美一刻?佇立不動,只是「」?像個乖學生垂低雙手,左右交疊?還是雙手不自覺地擺出勝利手勢(V字手勢)


 


曾有外國朋友問自己,為什麼人們(特別是亞洲人)總喜歡在拍照的一刻高舉「V字」手勢,是有什麼特別原因嗎?頓時腦筋「急轉彎」,把所有想得出來的理由通通說出來:


1)   拍照的多是年輕而可愛的小妹妹、或是多從日韓而來的小姐們;


2)   在拍照時雙手「空閒」,唯一可令雙手忙一點、自在一點,便是舉起勝利手勢;


3)   勝利手勢,跟「yeah」有著不可分割的關係,令笑容顯得更加燦爛;


4)   或是‧‧‧他們深受「成大哥」的影響等等;


 


說罷,自己也忍俊不禁。


 


言猶在耳,一名途經的旅客,興奮地表示對此現象(高舉勝利手勢)再同意不過,令我更加笑不攏嘴。


 


原來,在他們眼中,亞洲人是這樣的。頓時回想,自己有否曾作這些舉動呢?坦白說,在極度無聊、情緒高漲的時候(已是十個世紀前的事了),還會有一些零星的相片(總數應該在三張之下),但在大部分的時間裡,自己都不會是當中一分子,畢竟,自己不是kawaii的小妮子,繼續厚著臉裝可愛,只會令人倒胃口。笑言,自己會擺出勝利手勢(立即就做了「V字手勢」,嘔!),但只會留在自己及對方的腦海裡,而不會在硬照中出現!哈哈!


 


這動作,在外國人眼中有點不可思議,難以理解(的確,這是一個沒什麼意思的舉動,只是用來表達內心興奮高興的一剎那)。我是一個喜唱反調的人,不喜歡被標籤為跟一般人一樣,因此,要留下證據,舉起雙手拍照的機會將會是微乎其微,呵呵!

2012年6月21日星期四

出差之苦樂



有人視出差為苦事:看似是一個免費外遊的機會,然而,事實上卻是帶著一個目的去另一個地方公幹,每天「頻頻撲撲」,要在限定時間內把工作及目標完成,否則,便浪費了時間。


有人視出差為樂事:既可把工作完成,同時也獲得免費「外遊」的機會,出外見識一番,擴闊視野。跟外地的同事或客戶有面對面的接觸,工作效率自然事半功倍。


 


對於出差,我是抱著積極正面的態度,在公在私,只要找到平衡點,出差未嘗不是一件壞事,在工作以外能有不一樣的體會,著實難得,更可說是額外的獎賞。誠然,出外公幹,還是得以工作為先,私下娛樂為後,要是未能把任務完成,豈能有空餘時間遊玩?


 


或許,是角色、環境及心態上的不同,從前,出差雖然帶有壓力,但從中也能享受一些令人難忘的體會。然而,不知道是否崗位上的不同,責任越來越大,負擔也越來越多,近年的公幹,總是為自己增添不少無形的壓力。外表看來,沒什麼分別,工作時仍舊認真,下班後仍舊嘻嘻哈哈,但當中,卻已起了點點變化。人家說,出外公幹,應該容入當地的文化,時間上應該比在香港「悠閒」一點吧?事實上,每次的出差,我的工作時間遠比在港時為長。或許,是跟行程緊湊及生活習慣有關係吧。平日下班回家,有千萬樣(無聊)事情等待自己完成及解決,下班後,很多時候是「真下班」(除了某些情況下需要在晚上跟進)。相反,在外公幹,平日不會放肆夜歸(畢竟第二天還要上班),完成了一天工作後,一個人百無聊賴,時間「多」了,自會把工作繼續完成,務求在限時內超額完成。


 


無論身處何地,在工作及私人時間上取得平衡是非常重要,既要work hard,也要play hard,否則,再美的時光,也像過眼雲煙般,從沒在腦海裡留下任何痕跡。


 


公幹時,心情緊張,壓力大增;公幹後,看似放下心頭大石,其實還有長期的跟進工作,分別只是地點不同而已。


 


公幹後,總會得到不少人的關心(這令我有點安慰,至少,我還未至於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透明人、沒有理會我的「存在」與否)。「返來喇?」、「好唔好玩?」此起彼落。要是關心是出自朋友,我還可以把真感覺說出來,但當這是出自同事,甚至是頭號人物──老闆的話,「好玩」與否,便成了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要是問我是否享受這次公幹(或旅程),我會毫不猶豫地說「是」,然而,在老闆面前,以「好玩」來回應,總是教我不安,深怕他會以為自己並未有認真對待自己的工作及使命,以玩樂為主,那麼,我的命運便岌岌可危了。聰明的做法,當然是「四兩撥千斤」,巧妙地把話題先帶到工作上,先行匯報工作進度及發展,待他點頭滿意後,才把「玩樂」輕描淡寫地說一篇。


 


我享受每次公幹所帶來的不一樣挑戰及體驗(雖然當中無形的壓力令我抓狂),只不過,在老闆面前,還是先把任務完成,才有資格「寓工作於娛樂」。「好玩」與否,還是私下回答,以免說話鑽進老闆的耳朵裡。


 


或許,你會覺得我杞人憂天、想得太多,但,這就是我過分認真對待工作的代價吧。傻人一號,就是我了。

2012年6月20日星期三

可遇不可求

天然美景,跟好人有什麼相似之處?


 


原來,兩者的共通點是:可遇不可求。


 


藍天白雲不易見,彩虹更加難求。一旦遇上彩虹,彷如中獎般興奮,畢竟,這不是常見的現象,看到難得彩虹,心情頓時歡欣喜悅起來。天上彩虹固然令人心情振奮,即使只是一道人造彩虹,也令人心情大好。


 


你曾否在公園裡的人工瀑布中看到一道似有還無的小彩虹?明知那是製造出來的景象,但已經成為不少人的焦點,要是真的天然而成、絕無加工成份的話,豈不是更令人神往?即使沒有什麼隱喻傳說或兆頭,只要親歷其境,還是會覺得十分幸運,自我感覺良好!試想想,彩虹一瞬即逝,能在這一刻看到它,不是巧妙的「安排」嗎?任憑你再有本事,再能呼風喚雨,也未能把彩虹「呼之則來,揮之則去」,要是站在同一地方,只要角度稍有不同,縱然彩虹就在眼前,跟它緣慳一面也絕不出奇。


 


同樣,好人難求。不,正確來說,不能有所「求」,一旦對人有要求,要是對方未能符合自己心意,苦的豈不是自己?倒不如把好人跟彩虹看成一體,要是遇上好人,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幫忙,不用穿厚衣、開暖爐,一股暖流頓時流入心坎裡。你會發現,人間原是有情!即使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或幫忙,受助者會深存感激(至少我是如此)


 


看到人家「單人匹馬」拿著東西而出手相助、看到人家不小心丟掉了東西而出口提醒、禮讓他人、幫忙按電梯樓層、開電梯門‧‧‧等等,說實在,它們都不是必然要做之事,大可以選擇「袖手旁觀」而沒有干犯任何律法。然而,要是能出一分力,而令世界變得和諧一點,從而達到雙贏,不是很好嗎?看似吃虧,實際上,得益卻是自己,哪怕對方視之為理所當然,不當作是什麼一回事,那是對方的品格的問題,自問問心無愧,對得起自己及他人,這已經足夠了。


 


要是巧遇一個感恩的人,能得到對方一個感謝的眼神、甚或一句「謝謝」,更是一個額外的獎賞。當然,別奢求別人有感謝之心,相反,只希望對方能把這份助人之心發揚光大,逐步把這份小關懷別人的心傳揚開去,把小善心的圈子擴大,一傳十,十傳百,我相信,臉上綻放著如彩虹般的笑容的人,會越來越多。

2012年6月19日星期二

累極

從來,我也不享受「小睡片刻」的感覺。


 


天生「牛性」的我,只要一從床上醒過來,便開始一天的「工作」,那怕是真正的工作,還是私人無無聊聊的「數手指」時間,也不曾想過在中途「回歸」床上,直到晚上就寢的安睡時間。很多人天天渴望可以午睡,而我偏偏卻反行其道,午睡很少發生在自己身上,或許,我只習慣跟月亮姐姐共寢,而不願在太陽底下閉上眼睛呼嚕呼嚕地入睡。要是有一天,在陽光明媚的好日子裡,我卻靜悄悄的爬上床呼呼入睡的話,那將會是一個「不尋常」的一天。


 


身體疲倦,早點休息便可以回復精神;心靈疲憊,便得找方法來放鬆心情。要是身心同時疲累,卻得花上更多心力,才能把身心靈回到正常水平。疲憊與否,跟人的體質有著很大的關係。繁重的工作雖令人透不過氣,但一旦習慣了活在壓力下,還是覺得不外如是。話雖如此,對於疲勞,人還是有一個極限,一旦超越了這個界線,身體自會響起警號來提醒自己,是時候要放鬆心情、多點休息。


 


有形的工作壓力固然令人透不過氣,但無形的壓力卻令人困擾。


 


在別人眼中,或許某些工作是輕鬆的,可是,潛藏在內卻是包含了極大的責任及壓力,未知何時才能鬆一口氣。這份壓力,卻在睡眠質素中完全反映出來。累極而睡,不知道孰好孰壞。好,是可以免受失眠之苦,一覺昏睡到天明;壞,是證明白天所幹的事,縱然只是運用「腦力」而不是「勞力」,卻足以令人疲憊於無形。


 


已經很久沒有打嗑睡、或是感到「累得不成」,但這感覺卻又重現。但凡自己有事未做好,雙眼幾乎已經睜不開,頓時變成一個「爛玩」的小孩:明明累得要命,卻拼盡最大的力氣睜開雙眼,不願乖乖入睡。心情壞到頂點,思緒混亂,只要有丁點兒的外來干擾或噪音,也足以爆發一場「世紀大戰」。


 


睡了一覺(是正常的晚間睡眠,而不是在白天的午睡或打嗑睡),還未有完全復原,但至少,這小小警號,已發揮了小作用,原來,我是真的累了。

2012年6月15日星期五

I am not that fine

跟人打招呼問好,say 一聲hi,一句「how are you?」,幾乎每天也會說上或會聽到,大部分時間,我們都會答「很好啊」或是「I  am fine, thank you. And you?」(這該是幼稚園時老師教導的「基本」會話吧?哈哈),但在背後,是否真的如口中所說的那麼「fine」呢?


 


無可否認,有時候的問候,只不過是一個公式化的開場白,一個為了打開話匣子而說的「問候語」,問了便算,根本不會在意對方的答案是什麼。想深一層,也能理解,倒不成跟一個初見面的陌生人,甫開口便訴苦訴不停吧?一句「fine」或「good」,既可以得體地回應對方,同時也可以搞好氣氛。


 


心情好時,說一句「I am fine」,當然是自然不過之事。然而,當心情有起伏時,卻又怕負能量轉發給「無辜」的他人時,只好口不對心,捂著真感覺,硬著頭皮說自己過得「還不錯」,這種善意的謊言,還是有其存在的價值,但在說出口之前,謹記先說服自己真的「fine」,否則,勉強自己苦著臉說「fine」,比直接說「不好」,樣子會更突兀難看。


 


偶然有一刻的「衝動」,真的希望把真相真話說出口,毫無保留地說出自己的真感覺,開心便開心,moody便moody,但再細想,在陌生人面前太坦白(尤其是在社交場合),或許會嚇怕對方,無奈只好把真感覺吞回肚裡去。


 


要是不停重覆說著同一個謊言,終有一天,自己也被自己蒙騙。那時候,只會難為了自己。因此,「私下」要適度地調節情緒,跟自己說,「I am not that fine, BUT I will be fine VERY SOON」。到時候,當人家問我過得可好時,我可以由衷地說「好到不得了」,而不是捂著良心說反話。

2012年6月14日星期四

人夾人緣



 


我不是一個很會搞氣氛的人,有時候,更會擔心會否因為自己冷冰冰、不善辭令的性格而嚇怕別人。除非,那是一個很難令人投入的環境,否則,只要一輪熱身(縱然我是一個慢熱的人),很快便會投入其中。


 


有一些人,天生性格率真親切,沒什麼架子,很容易跟人混熟,跟這些人相處,不自覺地便暢所欲言,完全不需要任何「熱身」,一切來得很自然,自會開懷大笑。昔日,還會有一點刻意、一點保留,即使自己不是負責製造氣氛的那一位,至少也要令自己盡是投入其中。但這種刻意營造出來的氣氛,卻不是每次也成功,有時候,即使做對了反應,卻是發生在錯的地方,反而會適得其反,辛苦自己,同時也苦了別人。


 


有些人,即使天天相見,卻相對無言,嘔心瀝血才想到一兩句「肺腑之言」;有些卻一見如故,初見面便有說不完的話題、講不完的說話,縱然有dead air也不會覺得突兀不自在,不用刻意找話題便可以侃侃而談。畢竟「啱傾」與否,都是一件很講求運氣及緣分的事,不能勉強。


 


大部分人也懂得基本的社交禮儀,要傾講要對答,只要花一點心思、出一點力,到最後,也能「順利過渡」,可是,當中的過程,是「享受」還是「捱」,「對手」很重要,每人也想「一次生,兩次熟」,卻沒有人希望「三次大結局」吧?

2012年6月13日星期三

You Know‧‧‧

You know,當一句說話變成口頭禪的時候,而這句話無時刻無掛在嘴邊,起初並不覺得是什麼一回事,可是當同一句說話在短時間內重複百遍千遍,再「繞樑三日」的說話,最後也只會變成「煩」音。


 


每人口裡,或多或少也有一兩句口頭禪,因為就是太習慣地說某一句話或詞彙,說了出口也不自知。只要那不是過分地重複,作為句與句之間的「連接詞」,或是作為開腔的「熱身」,也是無可厚非。然而,要是在「無話再講」的「真空期」,或是在腦筋還未來得及「轉」之前,卻偏偏「講的比想的快」,語句還未想到,嘴巴便「衝口而出」,就在這一瞬間,以一些沒什麼意思的話來填補空間,好能使人在電光火石間想到下一句將要說的話,口頭禪便變得很礙耳,容易被誤會為詞不達意,甚至言而無物、內容空洞空泛,令人失去聆聽的耐性。


 


左一句「you know」,右一句「you know」,還未來得及「咀嚼」說話的內容,便再被問另一句「you know」。You know,實情是,我真的很想跟對方說一句「I don’t know」啊!


 


You know,有時候,「you know」真的有其存在價值,因為「它」真的為下文「鋪路」,可惜,在大部分時間裡,它也只是一個為了「拖延」時間、好讓腦袋能趕得上嘴巴的「節奏」的字句,要麼,聽者要更專心地進行「飛沙走石」,把重要的內文記著,把不必要的自動刪除;要麼,便會很容易分心,再專心,也只會把無謂的「沙石」留下,而忽略了重點(例如,只顧記下何時會再出現「you know」,呵呵)


 


You know,不是人人也「知道」的,既沒有把重點說出口,我又怎會「知道」呢?

2012年6月12日星期二

二月三十日(14)



凱凡對於至樂「反常」的表現感到非常詫異,昔日的至樂對她事事順從,但現在的他卻竟會對她的行為作出批判,一時之間,令她無所適從。當她還以為至樂會在翌日打電話向她賠個不是,可是卻事與願違,電話整天都沒有響起,如是者,過了兩天、三天,至樂仍是「音訊全無」,凱凡心裡感到不是味兒,另一方面,她又深深不忿,她覺得自己雖然有錯在先,但也不至於接受這種「懲罰」,加上她認為無論自己如何無理,作為男生的至樂,應該表現大方,有「責任」把女生哄回來。


 


縱然如此,凱凡仍是不甘心,最後還是按捺不住,打了一通電話給至樂,可是對方的電話卻被接駁到留言信箱,令她感到更加無奈,內心更加認定了至樂是刻意迴避自己而感到氣結。


 


凱凡是一個易被情緒影響的人,一旦心裡不爽,便會氣上心頭,再重要的事也一一拋諸腦後,這次的「打擊」,令她沒心情上課,最後,她更乾脆翹課,沒在校園裡出現。起初,穎淳以為凱凡生病而沒有上課,她便發了一道短訊給凱凡慰問她(她曾嘗試打電話給她,可是卻沒有人接聽),可是一天兩天過去了,還沒有收到任何有關她的消息,她便只好打電話到凱凡家中,接電話的是凱凡的母親,對於女兒情緒化的舉動,她也顯得一臉無奈,只能待女兒自行想開,慢慢走出這困局。


 


穎淳知道凱凡「平安」,雖然放下心頭石,然而,看到她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而大發雷霆,更因而影響學業,為她的幼稚行為而感到擔憂。縱然如此,穎淳也愛莫能助,因為以往的教訓令她明白,凱凡是一個執意、有自己一套想法的人,姑勿論這性格會否窒礙她的前途,這就是凱凡,除非狠下心場,跟她絕交,劃清界線,否則,只能嘗試接納朋友的優點與缺點。


 


在凱凡缺課的第三天,穎淳離開校園時巧遇至樂。


「這麼巧?」至樂先把穎淳認出來。


「你‧‧‧唉,還是沒什麼事了。」看上來,穎淳心事重重。


「幹嗎欲言又止?」至樂問,「身體不適?讓我幫你拿袋子,減輕你負擔。」


「我的擔子不在肩上,而是在這裡。」穎淳指著自己的胸膛。


「有什麼心事嗎?」至樂再問,「要是你不介意,我願意聆聽。」


「坦白說,我跟你才見面數次,稱不上深交,要跟你說心事,恐怕不太適合。」穎淳不好意思地說,「不過,有一件事,我有必要跟你說清楚,那是關於凱凡的事。」


「她有什麼事嗎?」至樂仍是關心著凱凡。


「你要是真的關心她,為什麼不打電話甚至親自找她?」穎淳語帶責備,「你們之間的事,我實在不便過問‧‧‧但我真的很擔心她。」


「發生什麼事?」至樂開始緊張起來。


「自從上次你倆吵架後,她便一直悶悶不樂,加上,你刻意迴避她,不接聽她的電話,令她感到非常沮喪,現在,她更為此而翹課,把自己困在家中。」穎淳只好把情況說出來。


「這就是我接受不了的地方。」至樂衝口而出。才說出口,他便知道自己說錯話,但話已收不回,他更索性繼續向穎淳吐苦水,「她太情緒化,為人又易妒嫉,要是事情不依著她的模式來做,她便會大發雷霆。這樣孩子氣,我可以忍受,你可以接受,但要是她把這種做人態度放在學校、甚至將來放諸在職場上,可不是每個僱主可以接受的,特別是她將來要面對的,是以病人為先的職業,哪有一所醫院可以接受一個隨時因情緒不穩而輕言出缺的護士?到時候,受害者是病人啊!」


至樂一語道破凱凡的缺點,穎淳再沒有辯駁的理由,可是從別人口中聽到這樣真實而殘酷的評語,內心仍有一點不是味兒。


「她真的很在乎你。」穎淳只好這樣說,「她也只不過是太緊張這段感情,一時之間想不通,才會鑽牛角尖,只要你慢慢開解她,終有一天她會明白你的用心。」


「我會找機會跟她說清楚。」至樂答說。


「謝謝你。」穎淳感謝他說。


「凱凡有你這樣的朋友,卻不懂珍惜,是她的損失。」至樂由衷地說。


「我不重要,因為她最在乎你,只有你才能令她開心。」穎淳說。


 


******


至樂決定跟凱凡說清楚。


他打了一通電話給凱凡,凱凡看到至樂終於至電給自己,喜上心頭,可是,最後她選擇不接聽,以此作擺姿態,直到至樂第三次打電話給她,她才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接聽。


「怎樣了?」至樂問。


「什麼『怎樣了』?」凱凡刻意反問。


「是嗎?原來沒什麼,那麼我掛線了。」至樂戲弄她說。


「喂‧‧‧!你‧‧‧!你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凱凡把他叫停,「你是打電話來求和解嗎?我得看你誠意如何啊!」


至樂聽到,本想反駁她,但最後卻選擇忍氣吞聲。


「我想見見你,我們見面才說吧。」至樂說。


 


最後,他們相約在一個公園內見面。


「你瘦了。」至樂看到瘦了一個圈的凱凡說。


「別以為我為了你而消瘦了,我只不過是專心進行減肥計劃,略見成效而已。」凱凡仍是嘴硬。


「你根本一點也不胖,不過,無論如何,凡事適可而止。」至樂明知道凱凡是因為雙方的關係僵持而消瘦,卻不想為此而再引起新一輪的爭執。


「不是有話要跟我說嗎?」凱凡問。


至樂看到凱凡一臉得意而帶期望的眼神,不忍心跟她道明來意。


「那三個字不是太難以啟齒吧?」凱凡再問。


「你近日上課的情況怎樣?」至樂迴避她的問題。


「沒怎樣。」凱凡低著頭說。


「是嗎?」至樂反問,「是否因為太久沒上課,所以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所以才沒有怎樣?」


「誰說的?」凱凡一臉愕然。


「別以為什麼事也是有人在背後說是道非,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至樂說。


「你相約我出來,不是求和解,向我道歉嗎?為什麼質問我?」凱凡不滿地說。


「我是關心你,不希望你因為我倆間的爭拗而影響學業。」至樂語重心長地說。


「你待我好一點,我心情便好一點,便有動力及心機上課。」凱凡得意地說。


「讀書是為自己,而不是為別人,更不會因別人的言行而影響學習態度。」


「幹嗎來教訓我?」凱凡開始不耐煩。


「我只是關心你啊!」至樂沒好氣地說,「我希望你出色,究竟你是否明白?」


「當然明白。」凱凡看到至樂緊張的樣子,不禁沾沾自喜,對於他的真正出發點,她一點也不在乎,她一廂情願地以為,只要至樂不是對她不瞅不睬的話,她便是在這段關係上的勝利者。


與此同時,至樂本來想跟凱凡說明來意,可是他卻怕這樣更會影響她,令她未能順利畢業,因此他唯有把話吞回肚裡,在一個更合適的時候,才向她說得「更」清楚。


 


(待續)

2012年6月8日星期五

星球大戰



男人跟女人,明明都是住在同一個地球的人類,可是,卻因著「構造」上的不同,在荷爾蒙的影響下,連帶在思想上也南轅北轍,各走極端,因而引起不少誤會及紛爭。



 

女人:你可否拿出一點紳士風度,凡事讓讓女士,例如為女士拉椅子、倒倒水等?


男人:為什麼你們女生總是雙重標準?在要女士優先時便搬出「紳士風度」,但在爭取權益時便要「男女平等」?



女人:男士關心及照顧女士,不是正常不過嗎?


男人:你們把照顧看作是理所當然之事,我們男人也希望被關懷、被照顧‧‧‧要是坐在一旁,有人為自己點菜及打點一切,令人覺得這女子賢良淑得,那該有多好。



女人:當我們主動把一切做好,你們又嫌棄沒有徵求你們意見,說我們自以為是。


男人:你們在心裡已有既定答案,那不是徵詢意見,而是知會。



女人:事事依賴你們,男人又會覺得我們沒主見;先行出主意,你們又說我們太強,不懂溫柔,你們也是雙重標準!


男人:標準,從來都是雙向的。例如外出用膳,你們都一般認為該由男士付款,一旦「AA制」時,女人總說男人斤斤計較。



女人:當由女人主動付款時,你們又說女人不給男人面子。


男人:很多女生患有公主病,要所有人遷就她們。



女人:你們大男人主義,卻不願付出當男人的代價,卻希望得到被尊重的特權。


男人:男人要自由,不希望被管束。


女人:這不是管束,而是關心。愛一個人,就要由關心他的日常生活,照顧他的起居飲食。


男人:無時無刻的「報告」行蹤,很累人。


女人:要是真的關心對方,就會怕對方擔心自己;為免對方擔心,就會先行「報平安」。


男人:男人要的,是一個關心他的女人,而不是多出一個事事管束自己的「母親」。


女人:緊張,是關心的表現。問你在哪裡,只是擔心你。不聞不問,男人又會說女人不著緊自己。


男人:男人要空間。男人與男人之間,需要men’s talk,有女人在旁,怎能暢所欲言?你們女人之間也會經常圍在一起說是道非,不是八卦嗎?


女人:那是關心,不是八卦。


男人:是交換情報吧?


女人:難道男人間就不會八卦?


男人:至少我們不會躲在洗手間內說是非。


女人:你事事跟我鬥嘴,你就不能讓我一次嗎?


男人:‧‧‧


 

就這樣,「火星」跟「土星」的吵鬧,只會無了期的繼續下去,除非其中一方先行作出「投降」,否則,那只會變成一項沒有終點的馬拉松一樣。

2012年6月7日星期四

鴨仔瀨蛋



小時候,要是自己的東西隨便亂放,東一件西一件的話,便會被母親說是「鴨仔瀨蛋」,意即如鴨子般,邊行邊下蛋,要在站在後方的人幫忙收拾殘局、「執手尾」。我有沒有做過「小鴨子」?在年少無知的時候,依稀應該有吧!但自懂事後,要別人為自己「善後」的機會並不多(無聊小事或多或少也有一點,但大事件上,印象中應該沒有)


 


雖然自己並不是百分百的整齊條理,偶然也會有失神魯莽的時候,但都是一些雞毛蒜皮之事,不會有什麼大影響。人家年中遺失錢包、電話、金錢、證件等事時有發生,幸而,在遺失物件這事宜上,自己還算是謹慎的一派,出現狀況的機會極微,因為自己己習慣了在任何地方也小心檢查,確保沒有遺留任何重要的東西才離開。


 


總覺得,遺失物品,要是沒什麼大影響的話,能再買一件替代的,也沒什麼大不了(俗語說,「金錢可解決的問題,便不是什麼大問題」)well,我不會否認這話的真確性,可是,我對自己總有著很高的要求,明明只要謹慎一點便可以減低遺漏的機會,為何不加緊「鞭策」自己呢?因此在這方面,我可以挺自豪的說自己絕少出現遺漏的狀況,年中也可省回不少無謂(而可避免)的不必要支出呢!


 


然而,一個再謹慎的人,也會有機會出現0.0001%的鬆懈,要是不幸發生冒失之事,心中便非常不爽,自責非常。不是介懷要為自己的冒失付出代價,而是責怪自己為何會這樣大意,不留心身邊的事便走開,為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當然,經一事,長一智,我或許會對自己的第一次冒失作出有限度的包容,但卻會把「教訓」銘記在心,絕不容許同樣的事,在自己身上發生第二次!下一個「目標」,就是把這有機會出現的「0.0001%鬆懈」完全降至零。對於自己冒失的行為,我絕對是一個極度嚴苛的「教官」,不容有任何「瀨蛋」的機會。

2012年6月6日星期三

「吾」嗅米氣



對中國人來說,米飯是不能缺少的主要食糧。無論有多肚餓,只要有米飯「到肚」,自會立刻「充滿力量」,因此不難發現,長輩們總喜歡吃米飯,沒有吃過米飯的日子,肚子總是感到空洞,整個人好像沒力氣似的。


 


或許,米飯是每天的必然食糧,因此在可以選擇的情況下,米飯都不會是小孩子(包括當年的我)的首選,對米飯「耍手擰頭」,但對其他雜糧(如麵食、麵包等)卻非常熱衷。


 


在這一刻以前,縱然我不是那種沒米飯「到肚」會暈眩乏力的人,但至少我還未能說服自己每頓飯也以麵包、蔬菜(或沙律)等為主,總覺得它們都是冷冰冰,難以「暖胃飽肚」,偶一為之還可以,但天天如此,便難以接受。因為米飯天天可吃,一旦有機會,便想「作反」,吃麵條吃個夠。


 


但,當天天如此,再愛吃麵條,也會覺得不外如是。突如其來的一刻,好想好想好想吃一口米飯!原來,在自己內心深處裡,還預留了一個位置給它!當吃了一口米飯,滿腦子只有一種感覺:滿足!


 


不得不承認,自己體內原來都是流著要吃米飯的「血」,在某一個特定的時間、心情及環境下,仍是會對它「心思思」,甚至掛念到一個程度,只要聞到「飯香」,一股暖流便湧上心頭。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長大」了,「長大」到一個地步,原來跟米飯已建立了一種難以分割的關係!無論我如何「一而再、再而三」的「遠離」它,它也知道,我原是走不出它的「五指山」,最後仍是需要它來溫暖自己的胃!原來,潛藏在內心深處,我仍是一個需要「嗅米氣」的人。

2012年6月5日星期二

苦味人生



人生有甜酸苦辣、順境玄逆境,少數人能一生順風順水、無憂無慮,但如果不努力求進步的話,便只能活在命途坎坷的環境中。人人也希望活得快樂無憂,但過分「甜美」的生活,除了令人膩之外,還會減低人的警覺性,令人易於墮進這個無形的「糖衣陷阱」中,一旦遇上不如意之事,便不知所措。


 


偶然「苦」一下,縱然會使自己心煩意亂,但只少這是對自己的一種提醒,提醒自己,原來「甜」並不是必然之事,更不是「與生俱來」、享之不盡,相反,在「受苦」的過程中,更能令自己明白,「甜」原是一項難得的bonus,如此一來,當苦盡甘來時,便更能珍惜眼前擁有的一切。


 


世界就是如此平衡(或是奇怪?),有些食物天生甜得令人瘋狂愛上,同時卻有一些食物味帶苦澀(或是長輩口中的「甘」而不苦)。甜酸苦辣,各有捧場客,當你以為只有甜(姐兒)會受歡迎、苦澀的就一定被摒棄麼?事實上,卻是有人對甘苦情有獨鐘,否則,苦瓜、苦茶、特濃咖啡等,早已消失於「空氣」中,不再存在了。


 


某些情況下,我是一個執著、守舊、不敢不願嘗試新事物,但偶然也會把這「枷鎖」放下,嘗試新事物。對於咖啡,我沒有獨愛的口味,說穿了,我還是未找到自己非喝不可的口味,所以我不介意每次嘗試新口味,唯獨一種口味,從未嘗試過,那就是特濃咖啡。在一次的無心插柳下(是的‧‧‧我貪新鮮,叫了一杯從沒喝過的東西),直到杯子遞到手上,方發現自己錯叫了!無可奈何下,唯有把杯子接過來,戰戰兢兢地呷一口,才呷了一小口,本在「行屍走肉」的軀殼頓時「精神一振」──咖啡的甘苦,從口腔直上腦袋!那一刻,我開始明白,為何它雖只是一小杯,但「功能」上卻是比其他一般咖啡更具作用!


 


那一刻,不禁在想,我們的生活,跟它可能有點相似:明明看似盡在掌握之中,往往有意想不到之事發生;可以選擇逃避(如上的例子,可以乾脆不喝;可以叫對方再弄一杯;可以再買一杯等等),然而,既是自己選擇,自己便得負上責任,責無旁貸。或許,我又是那種不夠「堅持」的人(不喝便死口不喝,不吃便拼死也不開口),本著試試也無妨的心態,最後仍會把它吃掉喝光(有毒有害的除外)


 


食物飲品,我們可以選擇,但日常生活中,太多事不容我們選擇,即使可以選擇,要放棄,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要是凡事都輕言放棄的話,要成功,更是遙遙無期。沒有人喜歡受苦的感覺,只要跟自己說,再苦也只不過是一次的事,要是真的接受不了,不想再受某種苦的話,便得牢牢地記著「教訓」,下次別再重蹈覆轍,這種苦,也是苦得有價值。這種經歷,說不定會轉化成另一種「甜」,在未來的日子,以另一種姿態出現。

2012年6月4日星期一

二月三十日(13)



果然不出穎淳所料,當夏至樂把袋子送給凱凡後,凱凡高興到不得了。夏至樂自然沾沾自喜,他遵守諾言,並沒有把袋子的由來向凱凡說明,而凱凡因此更喜歡夏至樂,認為他孰知她的心意,更認定他就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


 


某天,凱凡帶著夏至樂送給她的袋子回學校,剛巧給穎淳看到她滿面春風的樣子,她一眼便看出那正是當日她交給夏至樂轉送給凱凡的袋子,她也暗暗高興起來。


「今天心情很好啊?」穎淳明知故問。


「對啊!今天心情好極了!」凱凡興奮地說,「你看!我的袋子美嗎?」


「美!」穎淳順勢回答,


「有心人送的,特別有意思!」凱凡開心得說漏了口。


「有心人?」穎淳笑著問。


「別八卦。」凱凡甜絲絲地說,「總而言之,那是一個很重要的人。」


「何時介紹給我認識?」穎淳覺得凱凡有必要把夏至樂正式作出介紹,否則他日在街上偶然碰到卻要假裝互不相識,更像放置一個計時炸彈,隨時被引爆,那時候,無論怎樣解釋也是徒然,凱凡更會認定是他倆在背後作出隱瞞,情況會更難以收拾。


「他現在正忙著,待他稍有空時,我再作安排吧。」竟想不到,凱凡一口便答應。


「我也覺得不用太刻意介紹,畢竟,我並不是你的父母,要著緊的話,也未必輪到我吧?」


「你好壞啊!竟敢取笑我!」雖然凱凡扁著嘴,但仍難掩她喜悅的心情。


 


直到一天,他們三人在校園內再次相遇,三人不得不停下來,互相介紹。


「嗨!」甫見面,夏至樂自然地跟兩人一起打招呼。


穎淳瞄了他一眼,示意他要收歛一點,別把破綻暴露出來。


「你先別跟人故作相熟吧,這樣會嚇怕人的啊!」凱凡嬌嗔地說。


「我膽子大得很呢。」穎淳笑著說,「我不容易被嚇倒的啊!」


「先讓我來介紹,他是夏至樂,她是童穎淳。」凱凡把兩人互相介紹,穎淳跟至樂交換了眼神,相視而笑。


「我不敢說跟他心靈相通,但他卻真的孰知我心意。穎淳,這個袋子,我來來回回看了很多次,但也捨不得把它買下來,但至樂卻靜悄悄地把它買下來!」凱凡難掩興奮的心情。


「凱凡,這樣令我很難為情啊。」至樂紅著臉說。


「他待你真好,真是羨煞旁人。」穎淳笑著說,「他早晚會把你寵壞啊!」
「不是人人也可以把我寵壞的,這是他的『榮幸』啊!」凱凡甜絲絲地說。


「其實能把你寵壞的人,又豈止我一個?」至樂答道,「穎淳待你比她待自己更好呢。」


「你才剛剛認識她,你又怎會知道她寵我?」凱凡瞄了他一眼。


「明眼人一看便看到呢!你看,你說的每句話,她也只會認同,從來不反駁或跟你鬥嘴的,這不是寵你的最佳證明嗎?」至樂笑說。


「哪有!那是因為我說的話都是至理明言,字字珠璣啊!」凱凡大發嬌嗔,「我才不是那種獨裁獨權的人啊!穎淳,你說對嗎?」


「哈哈,我還是不太方便在這時刻發表任何意見。」穎淳吐吐舌頭,「我要回家溫習,我還是先行離開好了。」


「你看,你把好朋友趕走了。」至樂調侃凱凡說。


「你沒聽清楚嗎?是穎淳自己要先行回家溫習,不是我把她趕走的啊!」凱凡撒野說。


「說笑而已,何必這樣緊張?」至樂看到凱凡黑著臉,立即圓場。


「我不覺得這笑話有多有趣。」凱凡經常鬧情緒的性格,大家已見怪不怪。


「別生氣嘛!至樂只不過是搞搞氣氛,逗你歡笑而已。」穎淳幫忙解釋說,「你叫至樂陪你一同逛街作補償吧。」


「也好!」凱凡頓時開懷,「我們到買袋子的地方,再看看有沒有新款的袋子,好嗎?」


至樂聽到後,不禁眉頭一皺,因為他根本不知道買袋子的地點在那裡!他不禁向穎淳發出求助的眼神,穎淳靈機一動,立即出口相助。


「你才剛剛收到新袋子作禮物,現在又嚷著要買一個新的?你也太貪新忘舊吧!」穎淳揶揄她說。


「我並沒有說要買啊‧‧‧只是看看而已。」凱凡為自己申辯說,「愛購物,是女生的天性啊!」


xx商場經常人頭湧湧,縱然有新款推出,你也擠不進去啊!」這樣一來,穎淳便可以順勢把地點告知至樂,好使他能有所「準備」。


「我有一個提議,有一齣電影剛上畫,主角又是你最喜歡的那一個,倒不如我們先看電影,然後再去逛街?」至樂靈機一動說。


「看著你還有一點心思,沒有忘記我說過的話,好吧!」凱凡連聲答應。


就這樣,他們才能把疑心重重的凱凡安頓好,安然化解這個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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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數周,當穎淳跟顯庭一起完成義工活動後,在街上看到一臉焦急的至樂,但卻看不到凱凡在其身旁。


「至樂?」穎淳走到他面前,向他打招呼,但他卻顯得心不在焉。


「趕時間回學校?」穎淳再問。


「我找不到凱凡。」至樂擔憂地說,「我本來相約她一起吃午飯,可是直到現在,也未能跟她聯絡得上,她的電話卻長期轉駁到留言信箱,令我擔心得要命。我已在街上等了她兩個多小時了。」


「兩個多小時?」穎淳驚訝地說,「別緊張,或許凱凡這個冒失鬼,一時間忘記了跟你的約會吧?讓我再試試打電話給她吧。」


「先冷靜一點,要是仍然無法跟她聯絡的話,我們才另想法子去找尋她吧。」顯庭插嘴說。


與此同時,穎淳嘗試打電話給她,可是,同樣無法把電話跟凱凡接上。


「試試打電話給到她家中吧。」顯庭提議著說,可是,至樂卻因為跟凱凡相識不久,跟其家人並不熟稔,並沒有她家中的電話,於是,穎淳便主動打電話到凱凡家裡。接電話的是凱凡的母親,出乎意料之外,凱凡竟然不是在街上「失蹤」,她仍是安然無恙,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是因為睡過了頭而失約!


這樣子,可令至樂火冒三丈,他沒有跟凱凡說半句話,只是默不作聲。


「她‧‧‧應該有她遲到的理由。」這一刻,穎淳已無法為凱凡找到任何遲到的理由。


「她不是遲到,而是失約!」至樂咆哮著說,「她太過分了,這已經不是頭一趟發生的事了!她每次也遲到半小時以上,這次更過分,連累我白白呆等及擔憂了幾近三小時!」


「倒不如待她親自向你解釋,你才選擇是否生氣吧!」穎淳說。


「還有什麼好解釋呢?」至樂無奈地說,「無論如何,謝謝你們。幸而今天遇上你們,否則,我不知道要呆站多少小時啊!」


「既然凱凡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倒不如我們一起喝一杯咖啡,平復心情?」穎淳提議說。


「也好。」至樂同意。


喝過咖啡後,穎淳及顯庭便跟至樂道別。沒多久,至樂的電話響起來,來電者正是凱凡,可是,怒不可遏的他,決定不聽她的電話,好使她能感同身受。直到晚上,至樂仍是選擇罷聽她的電話。


最終,他在家附近遇上凱凡。


「夏至樂,你好過分!我整天不停打電話給你,你為何不接電話?」甫見面,凱凡便開始質問他說。


「小姐,請你想清楚,究竟是誰理虧在先?現在你倒過頭來惡人先告狀?」至樂不滿地說。


「我找你就是跟你道歉啊!你不接電話,教我怎樣跟你解釋?」凱凡也跟著吵起來。


「好,現在你解釋吧。」至樂滿不在乎地說。


「我之前的一晚在趕功課,第二天卻累得不醒人事,手提電話的電池卻又剛好用畢‧‧‧數個巧合下,才導致今天的失約。」


「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你知道我在街上發了瘋似的打電話找你,足足等了你差不多三小時!是三小時!」至樂深深不忿說,「幸好碰巧遇上穎淳,否則,我或許要報警求助!」


「你也別這樣小器吧。」凱凡說。


「現在你反過來說我小器?」至樂忍無可忍,「將心比己,要是我遲到三小時,你會如何大方?要是我遲到一分鐘,你也面露不悅,更何況‧‧‧唉,我的無話可說!」


「我不是存心遲到的‧‧‧當媽媽把我叫起來時,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大錯‧‧‧你原諒我一次吧!」凱凡哀求著他說。


「你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時間冷靜。再找你。」說罷,至樂頭也不回地走回家,只留下凱凡一個人在街上。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