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8月31日星期二

磨刀


新買回來的刀子,鋒利無比,每次拿在手上,也得步步為營,只要一不留神,「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成了刀子開封後的首名「損手」,在手背上畫上一道傷痕,「血染新刀」。那時候,為時已晚,已不曉得該讚嘆刀子的鋒利度,還是抱怨自己的反應遲緩好了。


 


再鋒利的刀子,長久使用下去,也有會被磨蝕的一天,刀鋒變得鈍,切口再也不「乾淨俐落」,這時候,是否代表著它已失去原來的功能呢?它的主人,會否因此而捨棄它,寧願買一把簇新的刀子,舊的,要不便被丟在抽屜裡的一角,從此不見天日;要不,便被完全放棄,當作垃圾般送到堆填區去。


 


除非它設計不安全,或是刀柄跟刀身斷為兩部份而非丟不可,否則,要是只因刀鋒變鈍而捨棄不用,有點可惜,也是浪費。磨刀石的出現,彷彿是「救刀功臣」。


 


市面上推出各式各樣的新穎磨刀石,外型輕便、精緻,最重要是,它安全及易於使用。要是不細心留意,不會察覺它就是一個能令刀子「眼前一亮」的磨刀石。然而,在我心中,只要一說起磨刀石,在腦海裡立即浮現了一塊長型的的鐵塊,又笨又重。常無聊地想著,要是不小心把它丟在地上,地板會凹陷嗎?再危險一點,要是雙腳未能立即反應過來,雙腿定必遭殃!


 


我也曾看過母親在廚房內磨刀,坦白說,我沒這膽量、信心能自個兒跟刀子「磨合」,因為我總以為,再鈍的刀,只要遇上自己的手,很容易會見血收場!


 


以前,聽家人在話當年時,街上經常出現一些小販,在街上叫囂/叫賣,街坊便會把已變鈍的刀拿到他們面前,刀刃在鐵石上左右廝磨,不消一會,一把鋒利的刀便在眼前出現。這舊日的蹤跡,幾近絕跡於現在的社區,然而,竟然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發覺它就在自己的附近!


 


一塊簡陋的小木板,上面以紅色漆油寫上「磨刀」二字,小木板放在一個不顯眼的小角落裡。磨刀的人,靜靜地坐在街角,等待客人的光顧(說不定,很多戶人家也是在等待這古老的「磨刀技術」呢!)。好不容易,等到一個拿著刀子的客人光顧(哈哈,這該是唯一機會,拿著「攻擊性武器」而不會把人嚇著吧?),磨刀人以熟練的手勢,「刀光劍影」,專心地拿著刀,在磨刀石上廝磨著,一會兒,一把如新的刀,再次交到街坊手上,兩人也同時滿意地笑了。


 


活在新科技的社會裡,一切也以方便、快捷為先,但隨著「方便」而加送「冷酷」,相反,古舊的人與事,或許是欠缺了一點效率,但當中的「人情味」,卻是十分濃郁,每當把刀拿在手上,在手起刀落的同時,不期然會想起,那個曾為自己用力的磨刀人,煮菜時,會更加賣力吧!不過,在回味的同時,謹記要小心刀鋒,「利刀無眼」,別要為餸菜加上一點「血紅」的色彩啊!

2010年8月29日星期日

女兒之家(十二)

「你找她?」Vic心裡涼了半截,她刻意地裝作若無其事。


「你跟心綾很稔熟的嗎?」Eunice看著連仲勤,明知故問。


「盡在不言中。」連仲勤只說了這五個字,便把心綾的手捉得緊緊,令她好不尷尬。


「你別這樣嘛‧‧‧」心綾輕聲地跟連仲勤說。


「我怕你會走掉,還是事先張揚好一點。他日要是你逃跑的話,我也有朋友幫忙,把你捉回來。」他深情地看著她說。


「原來你對我沒信心。」心綾噘著嘴說。


「凡事做好準備嘛。」連仲勤洋洋得意地說。


心綾其實知道連仲勤內心對自己的擔憂,但出乎意料之外,縱使他在未得到自己的同意下便向眾人宣告戀情,她非但沒有感到不快,反而對他的敢愛敢恨的性格更加欣賞,想著想著,她自個兒暗暗地笑了起來。


「我真是受不了你們的打情罵俏!」Eunice聽到連仲勤的一番說話後,佯裝拍打自己的臂膀,把豎起了毛孔「打回」皮囊裡,「我跟汪喬也沒這樣甜蜜過!」


「我才不相信。」心綾看到Eunice跟汪喬的手緊扣著,「你幸福滿瀉,我望塵莫及。」


Eunice甜絲絲的笑著,汪喬自然地在她臉上再吻一下。


「我明天早上有會議,我還是先走了。」Vic忽然插嘴說,其他人方發覺把她遺忘在一旁。


「噢,對啊。時間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各自回家,遲一點再相約出來吧!」連仲勤說,「Vic,要跟我們一起走嗎?先送你回家好嗎?」


「不用了,我習慣了自行回家。」Vic說,「再約吧。」


五人便就此道別,分道揚鑣回家。


連仲勤送心綾回家,路上不發一言。


「剛才不是口若懸河嗎?為何現在默不作聲?」心綾先開腔。


「就是先待你開口,怕你不高興。」連仲勤彷如一個做錯事的小孩,扁著嘴說。


「怕我不高興‧‧‧為什麼怕我不高興?」心綾看到他趣怪的模樣,強忍著笑。


「我怕你會怪我自把自為,未經你同意下便跟你的朋友說出我倆之間的事。」連仲勤忽然停下腳步,「今晚的出現,只是一心想給你一個驚喜。」


「驚多於喜。」心綾說,「既然你怕我會不高興,那麼你又為什麼一意孤行?」


「男生就是要有膽量、要有冒險精神,否則怎能把女朋友逗笑?」他說,「看來,我這次冒險成功了。」


「你又知?」心綾不甘處於下風,故意問他。


「看你仍願意給我拖著手,還肯先跟我說話,便知道了。」他沾沾自喜。


「你立了一個壞的先例。」心綾拿他沒輒,「你今天給我驚喜,明天我會要求更多的驚喜,無窮無盡,沒完沒了的,你自尋煩惱、自討苦吃。」


「自討苦吃?哪有苦可言?樂此不疲才對啊!」他報以一個狡黠的笑容。「以我的頭腦,驚喜只會一個接一個,你放心好了。」


「當心我的心臟未必負荷得來。」心綾被逗笑了。


「負荷程度可以慢慢調整。」連仲勤知道心綾沒有責怪他,偷偷地吁一口氣。


「古靈精怪。」心綾笑著說。


「為搏紅顏一笑嘛。」他捏了她的鼻子一下。


「哪有人被捏後會笑的?」她沒氣的問。


「你囉!你最特別!」連仲勤笑得瞇起雙眼,「我還有『殺手鐧』!」他忽然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你好無賴啊!」被偷吻的心綾,呆了半秒才懂反應過來。


「這是『驚喜』之一!」連仲勤對自己的主動,也感到驚訝,「小無賴愛佳人。」


「我不要!」心綾別過臉,偷偷地笑。


「心綾,我真的很‧‧‧」連仲勤還未把整句句子說完,便被心綾打斷話語。


「別說。」她不是不知道他想說什麼,可是她卻害怕終有一天,一個曾經說「我愛你」的人會再次離開自己,所以她寧願選擇不聽、不說這三個字。


「但我真的很想說出自己感受,我真的很『什麼』你嘛,為什麼不讓我說出來?」連仲勤明白心綾在想什麼,俏皮地以『什麼』來代替『愛』這個字。


「可能現在還未是時候吧。太易說出口的話,未必是真心話。」心綾的忽冷忽熱,令他無所適從,「對不起。」


「傻瓜,我明白。」連仲勤真誠地說,「我相信終有一天,你會接受我這句話。」


「連仲勤‧‧‧」心綾無法想像,眼前的人是如此善解人意,一時語塞。


「盡在不言中嘛!」他打圓場說。


「肉麻。」心綾笑著說。


「對了。剛才Vic好像有點悶悶不樂,跟她平日爽朗的性格不一樣,她不適嗎?」細心的連仲勤問。


「晚餐時,她沒什麼異樣啊。」心綾說,「都是你不好,你一出現,她便被你的肉麻嚇怕了。」


「是嗎?」他眉頭一皺,「待我有空時找她閒談一下。」


心綾本來也不覺得是什麼一回事,冷不防被連仲勤提醒,Vic在「飯前、飯後」的表現,不,應該說是在連仲勤出現的前與後,的確有點不一樣。以女性的直覺來說,是有一點「問題」,不過,心綾不停地跟自己說,是自己想多了。目前要做的事,是好好享受與連仲勤相處的每分每秒。


******


Vic,近來很忙嗎?很久沒跟你吃飯了,來,我已跟你點選了你最愛吃的三文魚焗飯,加一杯凍咖啡。」連仲勤甫見到Vic走進餐廳,還未坐好便急不及待地說。


「對,近來真的忙得透不過氣來。」她坐下來,幽幽地說。


「再強的人,也要休息啊!」他關心著她說。


「工作,是我的最佳伙伴。」Vic一如其他女強人的口吻。


「女士太強悍,未必得到男生的歡心。」他繼續說。


「我不覺得,自己溫柔一點,會得到更多人的關愛。」Vic不同意地說。


「你偶然也要打開自己的心窗,給別人多一點時間和機會了解你。」他說,「你把時間全奉獻給工作,工作不是生命的全部啊。」


「可是,除了工作,我什麼也沒有。」Vic無奈地說。


「需要我介紹一些單身朋友給你認識嗎?」他只好轉移話題。


「你在開玩笑嗎?我在介紹所工作,竟然要別人介紹朋友給自己認識?怎說得過自己?」


「或者,我應該叫我的同事、朋友到你的工作地方,說不定大家也有得著呢!」連仲勤感到Vic的態度有別於平日,事事對自己針鋒相對,口才再好的他也開始感到一絲壓力,每說一句話也得步步為營,以免惹她生氣。


「如果你有生意介紹給我,我倒不介意。」Vic咧嘴而笑。


「既然給你找上新客戶,即是代表不需要我再『做媒』了?」連仲勤對當日被她臨時拉到Speed dating裡充當作其中一個參加者,繼而認識了心綾的經過,記憶猶新。


「你已名草有主,還去來幹嗎?」Vic酸溜溜地說。


「幫你提高參加者的質素嘛!」滿有自信的他說。


「給心綾知道的話,你死定了。」Vic說。


「她才不會呢!」連仲勤說,「加上,我是一個專一的人,不會有異心的。」


「難道你不知道,你的出眾,已引來很多女生對你『虎視眈眈』?」Vic若有所思地說,「心綾是幸福的一個,很多女生對她又羨慕又妒忌‧‧‧」


「很多女生?」連仲勤眼睛一轉,「我跟心綾的事,除了你們幾位外,那個女生知道?」


「就是‧‧‧就是當天的參加者嘛‧‧‧」Vic突然語塞,「她們還未找到合心意的人‧‧‧常向我詢問你的近況‧‧‧不,是『狀況』才對‧‧‧我便只好告訴她們,你不再available‧‧‧都是你!現在我要給她們介紹更多比你更優秀的男生,害我工作量大增。」


「優秀男生多的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吧。」這時,連仲勤忽然謙虛起來。


「『普通人』,請先把你的光芒收起來,我只想吃一頓普通的飯餐而已。」她再沒看過他一眼,只顧藉低下頭吃著眼前的餐。


 


飯後,連仲勤提議到附近的咖啡店坐坐,可惜,Vic以疲累為理由拒絕了他。他只好獨個兒到咖啡店坐著,一邊呷著咖啡,一邊打電話給心綾。然而,為免心綾胡思亂想及擔憂,在對話裡,他選擇把與Vic的談話內容隻字不提。


 


 

(待續)

簡單的生日

一直也不太重視生辰這日子。但不論如何,這天也要留給家人,特別是媽媽。在人家跟自己說「生日快樂」的同時,又有多少人記起,這天的快樂,其實是從母親的「痛苦」而來呢?


 


大學同學非常有心,希望跟自己吃一頓晚飯,但我仍是自私地把時間改掉,我不想在生日當天,把母親留在家裡,好孤獨。


 


然而,口雖說不重視,但對別人跟自己說一聲「生日快樂」,仍是十分受落。


 


一早起床,沒什麼特別。母親卻主動地說要跟我去吃早餐。雖然不是什麼珍饈百味,只是到「祥香」吃一個簡單、普通的早餐,但已經令我甜在心頭。她說她請客,到最後,付款的,當然是當女兒的我。她把我帶到這世上,我已沒有帶她吃什麼好東西、沒買什麼禮物給她,難道連一頓早餐的費用也要省下來嗎?從來我也覺得,只要有「心」的話,已覺得足夠了。


 


目睹著馬尼拉挾持人質慘劇事件,感慨良多。幸福並不是必然,在頃刻間,可以失去所有人與事,世間上的事,只不過是過眼雲煙,每天營營役役,追逐名利,最後得到什麼呢?只要能跟家人在一起,再簡單、再平凡的生活,已比其他一切璀璨的生活還要好。


 


今年,我深深體會簡單就是最好的禮物。只要能一家人平平安安地生活,沒有吵鬧,沒有爭鬥,便是最好的生日禮物及願望了。


 


當然,自私一點,我仍是希望生活能快活、有意義一點;工作上有進步、突破,不要一池死水,步步高昇;最沒期望的感情生活能有一點點火花,希望那個「他」能在我面前出現。雖然我知道這天能出現的機會是很微、很微,但請容許我在這一年才當上一次主角的今天,奢望、妄想一下,「他」會有天知道我對他的心意。

2010年8月28日星期六

脆脆芝士QQ波

每次經過某日式麵包店,總被內裡的麵包吸引著。新鮮出爐的麵包,味道濃郁,難以抗拒,對於一些精緻、小巧的小餅食,同樣能令人垂涎三尺。


 


大家可能也看過、吃過一些QQ(那些十元有五、六粒,一口一個,咬下去有點煙韌),有時心血來潮,想試試在家中自製。剛巧買了一包預拌粉(呵呵,方便、快捷、成功率高),便可以滿足自己的製餅欲望了!


 


只要把預拌粉跟牛油、蛋、水混合,然後擠成圓形狀,放進焗爐裡烘焗,一粒粒「狀似」脆脆的QQ波波便誕生了!


 


Well,我是一個經常性的「失敗家」,再簡單、易做的食物,只要我是「經手人」,失敗率再低的食物,也會很易失敗收場。誤解了製作說明(唉,難道我有閱讀障礙?!),把粉再多焗了‧‧‧一會,脆脆、軟軟的外皮頓時變得堅硬,幸好未有變炭,而且得出來的感覺、質感,卻又另有一番「風味」。



外表是否像‧‧‧一塊曲奇多於一個QQ波?哈哈~


外皮帶點脆及少許硬度,但內裡仍是煙煙韌韌,名副其實‧‧‧「心太軟」!哈哈~



第一盤出爐的是「外硬內軟」的芝士波波,吸收了經驗後,第二輪,沒有過火,似模似樣了!


(現在知道我在說什麼「芝士波波」了嗎?)



這已是最「像樣」的一組波波‧‧‧本來有些加入了朱古力粉,希望製造一些「朱古力芝士波波」,但出爐後,朱古力波波的顏色,似乎跟想像中有些落差,為免影響大家的「食欲」,還是把它「忘記」好了。


 



 


沒騙大家,內裡真的有點煙煙韌韌,QQ的!哈哈~


 


 


不過,當中仍有一點點的敗筆,就是起初擔心粉糰太厚而難於熟透,所以私下「偷工減料」(本人著實是一個「慳家」之人,呵呵),餡料少了一點,所以焗製出來的芝士波是偏向「薄皮」一點,厚度欠奉,有些芝士波因太薄而「穿底」,下一回,定必要「足料炮製」!

脆脆芝士QQ波

每次經過某日式麵包店,總被內裡的麵包吸引著。新鮮出爐的麵包,味道濃郁,難以抗拒,對於一些精緻、小巧的小餅食,同樣能令人垂涎三尺。


 


大家可能也看過、吃過一些QQ(那些十元有五、六粒,一口一個,咬下去有點煙韌),有時心血來潮,想試試在家中自製。剛巧買了一包預拌粉(呵呵,方便、快捷、成功率高),便可以滿足自己的製餅欲望了!


 


只要把預拌粉跟牛油、蛋、水混合,然後擠成圓形狀,放進焗爐裡烘焗,一粒粒「狀似」脆脆的QQ波波便誕生了!


 


Well,我是一個經常性的「失敗家」,再簡單、易做的食物,只要我是「經手人」,失敗率再低的食物,也會很易失敗收場。誤解了製作說明(唉,難道我有閱讀障礙?!),把粉再多焗了‧‧‧一會,脆脆、軟軟的外皮頓時變得堅硬,幸好未有變炭,而且得出來的感覺、質感,卻又另有一番「風味」。



外表是否像‧‧‧一塊曲奇多於一個QQ波?哈哈~


外皮帶點脆及少許硬度,但內裡仍是煙煙韌韌,名副其實‧‧‧「心太軟」!哈哈~



第一盤出爐的是「外硬內軟」的芝士波波,吸收了經驗後,第二輪,沒有過火,似模似樣了!


(現在知道我在說什麼「芝士波波」了嗎?)



這已是最「像樣」的一組波波‧‧‧本來有些加入了朱古力粉,希望製造一些「朱古力芝士波波」,但出爐後,朱古力波波的顏色,似乎跟想像中有些落差,為免影響大家的「食欲」,還是把它「忘記」好了。


 



 


沒騙大家,內裡真的有點煙煙韌韌,QQ的!哈哈~


 


 


不過,當中仍有一點點的敗筆,就是起初擔心粉糰太厚而難於熟透,所以私下「偷工減料」(本人著實是一個「慳家」之人,呵呵),餡料少了一點,所以焗製出來的芝士波是偏向「薄皮」一點,厚度欠奉,有些芝士波因太薄而「穿底」,下一回,定必要「足料炮製」!

2010年8月27日星期五

電腦剋星


電器用品或電子產品,已成為每個家庭、每個人生活中的必需品。沒有它,生活上定必增添不少麻煩。我把它當作是必需品,首要條件,當然先著重它的實用性,其次才會留意它的外貌。要是能兩者兼得的話,當然會「加分」。正因把它當作是必需品,縱使型號不是最新、最潮,只要順眼便可以了。除非電器或電子用品壞掉,否則,也不會刻意或「定期」更換它,更不會為了追求時尚而貿然買一個「新玩具」,只會待它「壽終正寢」(或明知它無藥可救),盡量用到最後一分一秒,才把它更換。


 


手提電話便是一個好例子。當別人幾乎每年更換一款更新穎的型號、把它當作是時尚的一部份時,我仍是使用著數年前的款式。要是它繼續「安份守己」、「生生性性」、不壞掉的話,我想,它仍是跟我共同進退的「好伙伴」,電話供應商要賺取我的金錢,恐怕不易。


 


相機也其中一個最佳的「合作伙伴」。當年認為無論「外表」或功能也不賴的相機,跟現在的新型號相比,確實是有點落差。然而,只要它仍能啟動,我也不忍心把它換掉。雖然曾經多次動心,想買一部更新、更好的,可是心裡仍在不斷說服自己,叫自己別「衝動」,要再三考慮。(我怕不需多久,我便會抵擋不住了)


 


家中的其他電器,大多數也是長壽用品,電視、雪櫃、冷氣機等,大部份都十分耐用。唯一比較易勞損、「發脾氣」的,要算是錄影機及洗衣機了。在「勞損榜」上,它們可算是名列三甲之內,幸好,近年它們也「乖巧」了不少,少為家中添麻煩。


 


那麼,那件用品會名列榜首?


 


沒錯,那便是令人又愛又恨的電腦了!


 


它帶給人很大的方便,可是,當它發脾氣時,卻是最令人頭痛的時刻!


 


或許我跟它的「八字」不配,它老是喜歡在毫無徵兆下,給我麻煩,把我嚇過半死。我不明白,是否自己保養不宜、或是它喜歡作弄我,無論什麼電腦,只要交到我手上,它壞掉的機會率總是比其他人高。我是一個電腦白痴,日常的基本操作還可以應付得來,可是,當它發脾氣、跟我嘔氣時,我卻是一籌莫展,光站著而不懂處理。


 


每次對著一個啟動不了的電腦,苦惱得很,抓破頭皮也想不出法子來!


 


人家電腦的使用率不比我低,為什麼自家的電腦,壽命總比別人的短?別人的電腦所出現的問題,大部份也可以修理、補救,反觀自己的,卻是一次機會也沒有,動不動便宣告certify


 


我真的搞不懂了!每隔一陣子,電腦也會出現問題,幸好,經過以往「慘痛」的經驗後,學乖、也變得聰明了,在它「蘊釀」鬧情緒時,幸好及時作好備份,不致於害怕流失電腦內的資料而擔憂不已。


 


究竟,是我的問題,還是自己運氣不佳,每次也給我遇上容易有問題的電腦?


 


煩惱,又開始出現,纏繞著我了!


 


我把電腦視作好伙伴,為何它總喜歡作弄我,給我一些難以解決的煩惱?


2010年8月26日星期四

可恥的態度


我很想把這次菲人挾持港人而造成傷亡的事件淡忘,少提為妙。可是,我發覺,無論如何把注意力分散,作其他毫無相關的事,但當靜下來,心,仍是如千斤重。從事件中,我們感到,香港人是團結、充滿同理心,看著同住在同一天空下的港人無辜客死異鄉,即使跟他們素未謀面,但也感到非常悲痛,全城沉重、痛心。


 


悲劇發生後,政府、全港市民最關注的,除了是希望傷者能盡快康復,從過正常生活、死者能早日得到安息外,更希望能盡早得知事情的真相,為倖存者、死者討回公道。


 


毫無疑問,菲律賓政府面對問題的態度、所謂的「特警」的營救手法,錯誤連連,是悲劇的主因。要是他們危機意識高一點、應變能力強一點,人便不用枉死。然而,警察辦事能力欠奉,也是政府一手造成。上樑不正下樑歪,貪污連連,警察不再正直不柯,匪徒越見猖狂,人亂心慌。一個視人命如草芥的國家,綁架、挾持時有發生,普通得如打架、行劫一樣,他們根本不當作是什麼一回事。單看總統一臉輕鬆自若,微笑掛在唇上,可見他對事件的「重視」程度。他更以當年俄羅斯挾持人質時死傷更慘重來相提並論,簡直是不知所謂!難道,當年死了百多人才是值得令人關注的大事?意外之事,能避免的,便一定要盡力避免,一條人命是寶貴的,不容失去!


 


在國家的「教導」下,一些無知的國民、警察,更在事發地點拍照留念,那是什麼態度?那是一個充滿血腥、淚水、惶恐的案發現場,而不是遊樂場啊!死傷者的家人對已亡/受傷的親友哭得肝腸寸斷,他們卻仍厚顏無恥地在嬉皮笑臉,生命何價?有沒有尊重死傷者?


 


這天看到的新聞當中,最令人擔憂的是,死者的死亡原因、傷者的傷患,究竟是槍手所為還是誤中警察的流彈而受傷及致死?一想到這裡,已不敢再想下去‧‧‧


 


悲劇發生後,菲國,已成為大家心中的一條難以磨滅的一條刺、一個陰影。我們痛恨這個無恥、無法紀、無秩序、無視生命的國家,但我相信,香港人是理性、克制、客觀的人,縱然對這個國家失望透頂,也不會把國家的處事手法跟菲傭「掛鉤」,不會對他們作出非理性的行為。


2010年8月25日星期三

黑色恐怖


人生無常。


 


有誰會想到,高高興興地出發旅行,在捨不得假期完結之時,竟然在回程時發生不幸的大悲劇?明明是一個快樂的旅程,在瞬間翻天覆地,從天堂跌到地獄裡,徘徊在生死邊緣,傷痛、恐懼、哀號聲不絕。


 


直到現在,我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與耳朵,這樣駭人聽聞的事,竟然會發生在香港人身上!是如此的恐怖!令人傷心、沉重!


 


看著一幕幕驚心動魄的場面,只能替他們乾著急,明知他們身處險境,卻是無助。雖不認識他們,但眼看著他們無辜地白白犧牲在槍炮下,心,實在無名的隱隱作痛,如被一塊大石壓著似的,每看到新聞報告,淚水便不由自主地從眼眶落下。不想看新聞,但卻又急著希望知道最新情況,矛盾、擔憂,籠罩著全香港市民。每人也希望事情能有轉機,能以和平手法解決,可惜,最後也是事與願違,流血收場,傷亡慘重,令人黯然神傷。


 


經歷鉅變,失去至親、重傷、與死神搏鬥,實在難以想像。


 


冷酷的歹徒,奪去數條寶貴的生命,以無辜者的性命跟自己一起陪葬,玉石俱焚。既幫不了自己解決問題,同時為無數家庭製造畢生揮之不去的傷痛。


 


無情的死神,把八個寶貴、無辜的性命,從幸福中帶走,說走便走,連給他們說最後一句話的機會也剝奪,教人如何接受?


 


死亡,原來可以這樣無聲無息的到來,事前一點先兆也沒有,把人殺個措手不及,連呼喊的餘力也沒有。每人也知道「人必有一死」,沒有人知道,自己的大限何時降臨,但這樣離開,也太殘忍了吧?


 


願上主垂憐死去的亡者,希望他們能早日安息,投進主的懷抱;求主賜予傷者勇氣與堅忍的心,令他們能早日痊癒,在康復後,能堅強地生活下去,早日走出這難以磨滅的傷痛。


2010年8月24日星期二

自製「惡魔」蛋糕

芝士蛋糕香、濃、滑,令人一試難忘,更想一吃再吃。然而,它卻是眾人心中的「惡魔」,只因無人能抵擋它的誘惑,品嚐它後,同時也會為自己增磅。

 


要弄一個芝士蛋糕,主角當然不能缺少忌廉芝士,而它便是「惡魔」的根源所在。它的確能令芝士蛋糕變得香濃可口,但當「身在其中」,把一大片忌廉芝士放到攪拌器內時,食慾便已減半(不是製成品不美味)。一盒忌廉芝士不獨只是一個芝士蛋糕的份量,至少可整作兩、三個蛋糕的份量。加上,它的保存時間有限,即代表要在短時間內需要製作數個蛋糕,要是只做不吃,問題不大,但想像把它全吃進肚裡去的話,後果‧‧‧將會很「嚴重」啊!(千萬別誤會,我可不是一個「獨食女」,不會把蛋糕一個人吃掉!我只會淺嚐一片而已!)


 


幸運地,找到一個食譜,分別以淡忌廉跟芝士「代替」忌廉芝士,「感覺」上「健康」一點,沒有那麼heavy(有點自欺欺人吧?)。淡忌廉加芝士,不就是忌廉芝士嗎?沒錯,材料一樣,但當中的份量卻可以自行調配,可濃可淡,吃得健康之餘,當中的味道也沒有流失,一舉兩得啊!


 


蛋糕焗出來的樣子,跟平常的沒兩樣,而今次的顏色更見平均(與材料無關,是與烘焙的方法有關),心中不禁暗喜。不過,興奮的心「蒙蔽」了自己,竟然忘記把剛出爐的蛋糕倒轉,高高的蛋糕,最後‧‧‧「下榻」了一半,扣分!扣分!


 


知道當中的竅門後,我相信,下一次焗製的蛋糕一定會好一點吧?


 


噢!差點忘記了報告一下新製法下的味道。味道,當然是有著淡淡的芝士味,質感與平日吃的芝士蛋糕無異!除了外表差一點點外(果真是物似主人形,造餅有味道沒賣相,「貫徹始終」),但這也算是半成功吧!




「扁」了一點點(還是一半?!?)的輕盈芝士蛋糕


 



 


不說出來,應該沒人發覺在材料上作出「小變化」吧?

自製「惡魔」蛋糕

芝士蛋糕香、濃、滑,令人一試難忘,更想一吃再吃。然而,它卻是眾人心中的「惡魔」,只因無人能抵擋它的誘惑,品嚐它後,同時也會為自己增磅。

 


要弄一個芝士蛋糕,主角當然不能缺少忌廉芝士,而它便是「惡魔」的根源所在。它的確能令芝士蛋糕變得香濃可口,但當「身在其中」,把一大片忌廉芝士放到攪拌器內時,食慾便已減半(不是製成品不美味)。一盒忌廉芝士不獨只是一個芝士蛋糕的份量,至少可整作兩、三個蛋糕的份量。加上,它的保存時間有限,即代表要在短時間內需要製作數個蛋糕,要是只做不吃,問題不大,但想像把它全吃進肚裡去的話,後果‧‧‧將會很「嚴重」啊!(千萬別誤會,我可不是一個「獨食女」,不會把蛋糕一個人吃掉!我只會淺嚐一片而已!)


 


幸運地,找到一個食譜,分別以淡忌廉跟芝士「代替」忌廉芝士,「感覺」上「健康」一點,沒有那麼heavy(有點自欺欺人吧?)。淡忌廉加芝士,不就是忌廉芝士嗎?沒錯,材料一樣,但當中的份量卻可以自行調配,可濃可淡,吃得健康之餘,當中的味道也沒有流失,一舉兩得啊!


 


蛋糕焗出來的樣子,跟平常的沒兩樣,而今次的顏色更見平均(與材料無關,是與烘焙的方法有關),心中不禁暗喜。不過,興奮的心「蒙蔽」了自己,竟然忘記把剛出爐的蛋糕倒轉,高高的蛋糕,最後‧‧‧「下榻」了一半,扣分!扣分!


 


知道當中的竅門後,我相信,下一次焗製的蛋糕一定會好一點吧?


 


噢!差點忘記了報告一下新製法下的味道。味道,當然是有著淡淡的芝士味,質感與平日吃的芝士蛋糕無異!除了外表差一點點外(果真是物似主人形,造餅有味道沒賣相,「貫徹始終」),但這也算是半成功吧!




「扁」了一點點(還是一半?!?)的輕盈芝士蛋糕


 



 


不說出來,應該沒人發覺在材料上作出「小變化」吧?

2010年8月22日星期日

女兒之家(十一)

某天,連仲勤如常的跟心綾上街閒逛,天南地北,無所不談。心綾看到精品店,嚷著要入內逛逛,連仲勤感到無比無聊,覺得只有小女孩才會看文具精品,本不想入內,可是卻抵不住心綾的「苦苦相逼」,只好無奈地跟她入店內東摸西看。


 


她隨便翻看放在貨架上的日記簿,直到看到某一本,她的手便停下來,不再翻看。「你喜歡這本嗎?那就買下來吧。」連仲勤看在眼裡,不禁問道。


「不,我不買了。家裡還有。」心綾轉身繼續看其他精品。


「不買又看?」


「眼睛看過便滿足了。」心綾說,「這裡令我很納悶,我們還是離開吧。」


他們便轉到一間服裝店,心綾心情好轉起來,不時為連仲勤左右配搭。正當他們在論及一套服飾該如何配襯時,忽然間,她從遠處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好像在盯著自己,令她感到渾身不自然,急著把連仲勤拉走。


「這衣服的設計真奇怪,真不明白為何還有那麼多人入內選購,不如我們到另處再看吧。」心綾拉著連仲勤說。


「這設計的確有點怪模怪樣,相比來說,上一季的設計好多了。我們不如入內再看看吧!」他並沒有離開的意圖。


「走吧‧‧‧我不想看啊!」心綾苦著臉說。


「你不舒服?還是這裡的冷氣太冷?不如我給你買一杯熱飲,好嗎?」連仲勤不停問道。


「對對對,總之先離開這裡,我呼吸不暢順‧‧‧我要呼吸‧‧‧新鮮空氣!」心綾敷衍著他說。


「心綾‧‧‧」遠處傳來一把聲音,把他們叫住。心綾假裝聽不到,繼續跟連仲勤向前走。


「好像有人在叫你啊!」他問。


「你聽錯了。走吧。」心綾頭也不回的繼續前行。


「心綾!心綾!是我!」那人提高了聲線,令她無處可避,只好不情不願地轉身。


「他是誰?你的朋友嗎?」連仲勤在她耳邊細聲問。


「是一個無關痛癢的人而已。」心綾木無表情地說。連仲勤看著她異常的反應,便知道是什麼一回事。


「我們一同前往跟你的朋友打打招呼吧。」他鼓勵著她說。


「我‧‧‧」


「我知道怎樣做了,放心。」連仲勤給她一顆定心丸。


「心綾,許久不見了‧‧‧你‧‧‧好嗎?」那男人問。


「不錯。」心綾面容牽強地說,「我還有忙著做,不好意思,要先走了。」


「心綾‧‧‧」他欲言又止。


「心綾,他是你的朋友?你還沒介紹啊!」連仲勤在尷尬的場面下作出調解。


「他是‧‧‧Simon。」心綾板著臉說,「他是連仲勤。」


「 連 先生,你好。」Simon客氣地跟他握手。


「心綾,我‧‧‧可以跟你傾談一會兒嗎?」Simon問。


「不可以。我們已沒有什麼好談。」連仲勤從沒看過如此決絕的心綾。


眼看著如此的僵局,連仲勤只好把她拉到一旁,在她耳邊說了數句話,心綾態度開始軟化,只好硬著頭皮跟Simon傾談。


「他是你的男朋友嗎?」Simon開腔問道。


「他是我什麼朋友,已跟你毫無關係了。」心綾好不容易才忘記過去一段情,想不到,在這時候遇上一生中最不想遇到的人,「從那天開始,我們不是已成了陌路人嗎?幹嗎還找?我不想你女朋友對我有什麼誤會。」她刻意提高『女朋友』三字。


「我們分手了。」Simon沮喪地說,「我們‧‧‧」


「你不用繼續說下去,你們的故事,我沒有興趣知道。」心綾仍是沒表情地說。


「對不起‧‧‧」Simon向她道歉。


「男歡女愛,本是平常不過的事。是你教曉我明白這道理,愛與不愛,是雙方、並不是單方面便成事,你沒必要說對不起。」她跟Simon說,同時也在說服自己。


「你‧‧‧現在已有男朋友嗎?你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從來一次嗎?」Simon說,「跟你分開後,我才知道失去你有多痛苦。」


Simon,人要向前望。」心綾悻悻然地說,「你先傷害了我,然後卻忽然在我面前說要跟我重修舊好,這是什麼意思?」


「我‧‧‧」Simon一時語塞。


「沒錯,當天,我為了你的離開,流了不知多少遍眼淚,但也因著你,令我學會了自愛。我好不容易才走出這暗霾,找回自我,你可否做做好心,離開我,讓我重過新生活吧!」


Simon一心來跟心綾重修舊好,卻萬料不到,眼前的心綾,變得堅決、勇敢,跟昔日認識的她,有著天壤之別,他只好如一隻被打敗了的喪家狗,黯然離開。


心綾把Simon打發走後,雖然重投連仲勤的懷抱,可是她對遇上Simon一事仍是耿耿於懷,最糟的,還要在連仲勤面前遇上,久久未能釋懷,默默無言。觀人於微的連仲勤,同樣不發一言,只是默默地握著她的手,以示支持。兩人靜默片刻,心綾終於禁不住打破沉默。


「難道你不好奇Simon跟我說過什麼話嗎?」心綾問。


「你要說的話,自然會跟我說。」連仲勤滿有信心地說,「加上,現在你不是已回到我身邊嗎?我還要擔心什麼呢?」


「我也不知道是你有信心還是自負。」心綾忍俊不禁。


Both。」他失笑,「無論怎樣看,跟他相比,我也是超班吧?」


「自大狂。」她拍著他的肩膀說,「你真的不想知道?那‧‧‧我就把它當作是秘密,從此秘而不宣了?」


「我才不相信你能守著這秘密。」連仲勤笑著說。


心綾為了令連仲勤安心,當然把事情的始末跟他說了一遍。他對她有絕對的信任,知曉事情的來龍去脈,並非不相信她,而是想從中更了解她的內心世界與想法。


******


這天,VicEunice、心綾三人再次聚首一堂,她們各有各忙,已有一段時沒相聚在一起了。


「你啊,真不夠朋友,每次約你,你也連番推搪,我差點兒以為自己做錯什麼,令你跟我絕交啊!」VicEunice佯裝投訴。


「人家‧‧‧事忙嘛!」Eunice忸怩地說。


「事忙‧‧‧事忙‧‧‧公事或私事?笑得這樣靦腆!」善於察言觀色的Vic揶揄著她說。


「別笑人嘛‧‧‧我‧‧‧戀愛了!」冷不防Eunice公開宣佈自己已墮入愛河,同桌的VicEunice雖已看出端倪,但聽到她不諱言的直認,無不驚訝。


「怪不得你神采飛揚!快說,是哪一個幸運兒能奪得伊人芳心?」Vic問。


「待會兒便自有分曉。」Eunice故作神秘。


「什麼?今天不是我們女兒家談閨中密事的日子嗎?幹嗎把男的都帶來?」心綾蹶著嘴說。


「他老是說要在約會後接我回家嘛‧‧‧」戀愛中的Eunice,臉上流露出無窮的甜蜜笑靨。


「她已經甜死了,身邊還有誰人已不再重要,只因她眼裡只有她的白馬王子。」Vic不忙搶白。


她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不著邊際地說東說西,過了一個愉快的晚上。期間,Eunice的電話響過不停,更成了她們之間被取笑的話題。


晚上十時半,她們徐徐地離開餐廳,Eunice的「另一半」還沒有出現。


「你不是說他會出現,給我們『過目、過目』的嗎?怎麼還沒有出現?不守時的男人,不要也罷!要『扣分』!」Vic笑著說。


「他在對面街泊車嘛!」Eunice忙不迭為愛郎辯護著,「他來了!」


「各位女士,對不起,我遲來了。」眼前的男人,穿上一套畢挺的西裝,向Eunice臉頰吻了一下後,向其他兩位女孩說。


「他是汪喬。」Eunice正式向朋友介紹她的男朋友。


「他很面熟‧‧‧」Vic一臉狐疑。


「你別說他樣貌普通,隨街可見啊!」Eunice搶先回答。


「她不是這個意思‧‧‧」心綾急著為Vic解釋。


「我想起了! 汪 先生‧‧‧是我其中的客人?!」Vic直接問道。


汪喬點點頭,沒有否認。


Vic,別這樣直接嘛‧‧‧你是我倆的大媒人,我倆不會忘記你。」Eunice翹著汪喬的手肩說。


「你當然不能忘記我,還得向你們收取『尾數』呢!」Vic眼看朋友找到幸福,由衷替她高興。


「將來結婚時,給你一封大紅包又如何?」Eunice答說,但當她一說出「結婚」二字時,便知道自己說錯話,立即面紅耳赤。


「嘩!你看!現在已說結婚了!是不是‧‧‧快了一點?」Vic取笑她說,「大紅包當然不能少!伴娘一職,非我莫屬!」


「別取笑我嘛‧‧‧」Eunice已尷尬得只懂躲在汪喬身後。


「說笑而已!」Vic挺直身子說,「不過,我是真心替你高興的。」


Vic,你也要急起直追啊!身為婚姻介紹所的負責人,自身的幸福怎能忽略?你要當一個『好榜樣』、『好例子』,才能吸引更多人光顧啊!加上,你掌握了第一手資料,要找幸福,一點也不難啊!」戀愛中的Eunice,總是希望身邊的朋友同樣浸淫在「幸福」之中。


「你怎知道Vic沒有目標呢?」心綾開腔說。


「我是專業,我才不會在客戶裡找目標。」Vic一本正經地說。


「這豈不是很浪費?眼睜睜的看著人家逐一找到幸福,自己卻仍是形單影隻‧‧‧」Eunice一臉可惜。


Eunice‧‧‧」心綾著Eunice不要多言。


「心綾,你也是啊!你也要快點找到自己的幸福啊!」Eunice目光轉向她,心綾卻沒打算跟隨她一樣,跟友人「公佈喜訊」。


「連律師!」Vic突然高呼,向遠處招手,眾人的目光也隨著她而游走


「連律師也來了‧‧‧心綾,你鬼馬了!」Eunice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心綾從沒跟連仲勤說過這晚的聚會,對他的突然出現,她當然更加顯得一臉茫然。


「說過多少遍,別叫我連律師啊!下班後,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而已。」連仲勤說。


「好、好、好,仲勤,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出現?你也是剛約了人吃晚飯嗎?」Vic問。


「不,我是來找人的。」連仲勤不著邊際地答,站在旁邊的心綾,巴不得立即轉身離開。


「找人?那麼我們不妨礙你了,下次再相約出來聚一聚吧。」Vic說罷,轉身跟Eunice及心綾說,「我們走吧。」


正當心綾佯裝什麼也沒有發生,跟隨其他人一起離開,冷不防被連仲勤叫停。


「慢著。我可以跟你們一起嗎?」他瞄了心綾一眼,問道。


「你不是要找人嗎?」Vic問。


「我找的人,已在這裡了。」連仲勤狡黠地笑。


「什麼?」眾人也不明他說什麼,除了心綾之外。


「我找的人,就是她。」他走到心綾面前,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眾人看到此情況,一時間未能反應過來。


 


 


(待續)

2010年8月21日星期六

嘴臉


人人也有一張嘴臉,特別是在不滿、鄙視的時候,這張不易表露出來的嘴臉便全掛在臉上。不滿時,有人會「黑臉」、有人會「嘟嘴」、有人會一臉不屑,樣子要多難看有看難看,想「控制」面部表情嗎?恐怕只會引來反效果,嘴臉越弄越討厭。


 


坐在狹窄、侷促的車廂內,冷氣、人氣、聲音、氣味全擠在同一空間內。除非你選擇下車,或是改乘其他交通工具,否則,無論你有多討厭它,你也要跟它共對數十分鐘,直到下車為止。


 


平日你不會覺得談電話的聲音有多大、人與人之間的對話有多煩擾,但只要一登上車廂,所有聲音也無限地擴大,對細微的聲音變得格外敏感。在車廂內發生什麼事會令你眉頭緊皺,巴不得立刻把對方叫停?肆無忌憚地高談闊論?高聲地傾講電話?把遊戲機、MP3機的聲浪調教得幾乎整個車廂也聽到?不守規矩地在車內飲食?一人霸佔兩個座位?小孩在車廂內玩耍而影響著他人?嬰孩放聲大哭?


 


坦白說,以上的種種,都是惹人討厭的行為。某程度上,全都是人為,可以「控制」及避免,唯獨嬰孩放聲大哭,是沒有人能制止的。話雖如此,我對嬰孩在車廂內放聲大哭卻有著無比的忍耐力。原因?無他,因為我也曾是一個如此惹人討厭的小嬰孩。


 


小嬰孩在狹窄的車廂內,活動範圍只限於母親的懷裡,動彈不得,沒風景看,要是空氣不流通,更是要命,試問一個不懂事的小嬰孩,怎會坐得舒服?怎能如成年人般忍耐著?不哭才怪。


 


不用長輩跟我話當年,我也知道自己從小到大也不喜歡坐車(特別是長途車──以現在的指標,泛指一小時以上的車程)。加上母親曾跟我細說小時候的逸事,當年乳臭未乾,跟人迫車,情況當然是如「哭崩長城」般,令母親尷尬不堪,乘客受罪。雖然情況失控,各人心中也咒罵著我這個不識趣的豆丁,同時,也有一些友善的乘客「關心」著我,嘗試以不同的方式來哄我逗我,希望我能盡快停止哭鬧。可惜,我哭,並不是肚子餓、不是扭著要玩具、更不是耍脾氣,只不過是,簡單地要下車!只要一上車,便要下車!除非能離開車廂,否則只會繼續哭哭啼啼。


 


這情況,不只發生在我身上,很多小孩也跟我一樣,因此,縱然我已長大成人,但卻十分明瞭嬰孩們的「苦」。現在,即使遇上一個在車廂內哭鬧不停的嬰孩,只會替小孩感到辛苦、替他的父母感到可憐,絕沒有責怪他們的心,因為他的父母也不想啊!刻意別個臉,不想當父母的尷尬難堪,同時,卻看到車廂內其他乘客的嘴臉,反而成了最佳的娛樂。


 


有人抱著八卦心態,左右窺看「噪音」來源;有人卻被哭鬧聲煩擾得搖頭側目;有人不屑地發出「唧唧」聲,怨聲載道;有人乾脆掩著耳朵,面露討厭神情。單是看著這些人生百態,再漫長的車程,也變得有趣,噪音便成了這場人生百態的劇目裡的一首自然樂章。


 


不過,我還是希望小孩能盡快離開車廂,這並不是因為討厭哭鬧聲,而是不忍看著小孩子在車廂內辛苦地嚎啕大哭,深知道,只要他一離開車廂,哭聲便自動停止,從小惡魔變回人見人愛的小天使。


 


嘴臉,還是留給那些不識趣的人,對不懂事的稚子,留一點同情心及耐性吧。


2010年8月20日星期五

假皮囊下的真面目


個人絕不認同整容,既然樣貌、身型都是與生俱,是父母賜給自己的話,有什麼比自然來得更「自然」呢?「人工化」是美,但當一號鼻、二號嘴、三號胸放到自己身上時,又是否相襯呢?硬把一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加到自己身上,要是身體對這「不速之客」感到抗拒,繼而作出排斥,豈不是更傷身、危害身體?


 


愛美是人的天性,但為了「更上一層樓」而變得「愛美不愛命」的話,是否值得,見仁見智。雖不贊成整容,但不得不佩服那些膽大過人的人,願意在身上捱一刀、把不知名的東西塞進身體,膽子不是比西瓜還要大嗎?


 


這些「勇者」,看似大膽,但大部份也只不過是「偽勇者」,「真勇者」卻是寥寥無幾。


 


自覺相貌、身材不出眾,繼而下定決心作「大改造」工程,目的也只希望自己變得更漂亮、更自信、更容光煥發(事實是否能如願以償,卻是後話),從而得到別人的讚賞與青睞,為何敢做不敢認?不能大方承認?既然已經豁出去,有勇氣嘗試各種整容/整型手術,偏偏跟人家訛稱是因不懂化妝、年紀尚小、baby fat、再度發育為「變靚d」的藉口,以為所有人也是大白痴、蠢材嗎?這些人,裡裡外外也是假,不但身體「造假」,連「心」也是「假」的。不停地自我麻醉、催眠自己,令自己、甚至全世界也相信,身體及面容上的大躍進是自然、沒人工修飾過,其實這只不過是一個掩耳盜鈴的方法而已。


 


城中某模特兒,突然公開自己已進行整容手術,不禁吃一驚。驚訝的,並不是她「改造」成果如何巧奪天工,而是驚訝她難得的坦白、大方。要數曾整容的人,大有人在,可是會坦然承認的,卻只有寥寥幾人。整容會引來反效果嗎?單看她及另一位「拆彈」模特兒來說,非但沒有影響事途,相反,人氣指數更是有增無減。雖不贊同整容這行為,卻十分欣賞他們的坦白、不作假。與其在改變後給人指指點點、胡亂猜測,倒不如落落大方地承認。要是連承認的勇氣也沒有,自己也接受不來,變也要變得偷偷摸摸,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訴別人,代表那是一件不風光/正常的事,那幹嗎要冒風險去「改造」自己呢?


 


整容是短暫的事,一刻風險,帶來一份自信/美麗,但畢竟,那是違反自然,要繼續美艷下去,便得繼續「改」下去,漸漸墜入萬劫不復的深淵。即使擁有一個完美無瑕的軀殼,但為人虛假、造作,表裡不一,不是浪費了一個大好的外表嗎?既然如此,何不先把自己的「心」變好?


 


心善則美,外在的,自然便好了。


 


一副臭皮囊容易衰老,但如果擁有一顆良善的心,才是永恆的美。


2010年8月19日星期四

Please stand behind the yellow line


自從地鐵在月台上加裝了幕門後,這句家喻戶曉的「Please stand behind the yellow line(請勿超越黃線),已改為「Please stand back of the doors(請勿靠近車門),「黃線」漸漸消失,廣播聲音也開始作出改變,真有點懷念這句話啊!


 


月台上有黃線,超越它便會有危險。同樣,每人心裡也有一條底線,只要底線沒有被觸碰,便相安無事。若然底線被觸及,誰也沒情講。


 


每人也有其崗位、責任,能完成每項工作、責任,是理所當然,可以超額完成,更是難得,然而,要是為了達標而超越本身的界線,非但不能得到別人的讚賞,相反,只會換來別人的鄙視。


 


工作上,你喜歡「一條龍」/「一站式」服務,從頭到尾也是由自己一手一腳做出來?還是喜歡分工合作,各人把自己的份內事辦好,然後交給其他部門繼續進行餘下來的工作?


 


「一條龍」服務,凡事親力親為,只要自己時間、技巧掌握得恰到好處,事情變得易辦,效率也提高,成也好、敗也好,也是自己一力承擔。壞處是,當習十八般武藝於一身時,自己會分身不暇,忙極的時候,透不過氣來,工作不能跟其他人分擔,遇上難題時,彷如置身孤島,比死更難受。


 


分工的好處,是每人可以專注在某一範疇上,其他事,便由其他「專家」來做,不用事事上心,也不用硬撐成「事事曉、樣樣通」。壞處嘛,當然是在等待別人把要完成的部份交給自己。特別是對一個在工作上步伐急速的我來說,更是一大折磨。等候是被動,事情不在掌握之中,當中所帶來的不安,不知要抓破多少塊頭皮、跺爛多少對鞋子。


 


然而,工作仍是一個講求合作的模式,無論如何,也不能把工作百份百抱緊不放,有時也得依靠別人的幫忙,才能把工作順利完成。既然工作已「分工」,便得按章工作,每人負責自己的範疇,不要越權,在互相尊重、互相信任下,攜手把工作完成。可惜,總有些「不聽話」的人,自以為是,私下越過負責的部門,以為「少一重阻隔」,便能快人一步。誰知道,東窗事發,丟臉收場。


 


我也明白,但凡工作牽涉越多部門,所需時間便越長、複雜性也越高,可是,「遊戲規則」既是如此,便得尊重。明知可以直接找A部門,但程序上要先經B部門審核,便得跟從。犯規走捷徑,雖然可以達到目的,但卻已破壞了彼此間的關係。因此,再焦急的我,也會乖乖地「忍手」,不會越界。要是不滿現有的制度或規則,可以找機會跟各個部門商討及改良程序,好讓日後工作得更順心、快捷,而不是自把自為的跨越其他部門。


 


的確,在某些人眼裡,但求結果,不理過程,能把工作完成便成了。能成功固然好,越界看似不是一個「問題」,而是一種「方法」。然而,要是超越這條黃線,工作進度不但沒有加快,反而產生更多的問題需要善後,誰人來負這個責任呢?搞不好,便是我們這等「清潔工人」來善後,把殘局收拾?


 


誰不想少做一點?把責任雙手送給別人,眼不見為淨。可以的話,當然不想假手於人,但現實歸現實,既然有部門「負責」,何不選擇相信對方的能力?在他們真的辦事不力的時候,才出手施壓,而不是自以為是,變成「好心做壞事」。



 

2010年8月18日星期三

婆婆冇人養


在快餐店內,熙來攘往,食客來往匆匆,各人只專心吃著眼前的食物,縱然店內人聲沸騰、嘈雜聲處處,但當中,又有多少人會留意到坐在身邊的人在說什麼呢?


 


坐在旁邊桌子的,是一個母親跟一對小兄妹。


 


一個約四、五歲的小男孩在發脾氣,跟妹妹爭奪在母親手上的紅豆冰。他的行為,開始引起我的好奇心。小男孩一邊發脾氣,一邊賭氣地跟母親作相反的行徑,把食物往嘴裡塞。小孩每當遇上不順意的事,發脾氣常有發生,見怪不怪。難得作母親的,循循善誘地跟兒子說道理,沒打也沒鬧,總算沒把公眾地方變成打罵兒子的戰場。加上小男孩很快便消氣,沒繼續發爛,只是自個兒說過不停,坐在旁邊的我,便啟動了「自動關閉耳朵」的程式,繼續享用眼前的食物。


 


沒多久,我卻被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得立即抬起頭來。


 


「點解婆婆冇人養?」小男孩向母親發問,字字清脆鏗鏘,嚇得我差點兒連嘴內的飯粒也噴出來。不禁想,這婆婆真可憐,連一個四、五歲大的孫子也看不過眼,要開口問母親。作為小孩的母親,也太不孝順吧?已是兩子之母,應該明白孝順父母的重要性,要是連自己親娘也可以不顧,又怎能在子女面前樹立一個好榜樣?其身不正,怎樣教導小孩子正確的人生觀、倫理、家庭觀念?


 


偷偷瞄了小孩母親一眼,看得出她被稚子高聲「一問」而顯得異常尷尬,加上看到旁邊的人的目光,令她不得不立即制止兒子繼續發問。可惜,小男孩卻沒有停下來的意圖,仍是向母親發問同一問題。我沒刻意地「偷聽」他們母子之間的對話,也不知道那位母親如何向孩子解釋,畢竟別人的家事,還是少理為妙。


 


然而,不知怎樣,兩桌子的人,忽然有了「眼神交流」。剛上完暑期課的小男孩,心情看來不錯,主動跟我們搭訕,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談著。起初對這小孩印象不太好(可能因為在餐桌上的表現,令我覺得他有點頑皮吧),但經過一輪搭訕後,發覺他其實是一個天真、有趣的小男孩。哄哄他,讚讚他,他便顯得洋洋得意,而他的母親也很友善地跟家人聊起來。閒聊數分鐘,對他們的背景有點概念,原來他們是新移民,男孩自小由婆婆照顧,直到妹妹出世,便由母親繼續照顧他們的起居飲食云云。得知背景後,家人還取笑小男孩說,為何他滿口「鄉音」,但當母親的廣東話卻十分流利。小男孩當然繼續滔滔不絕地說東說西,笑得大家人仰馬翻。


 


突然之間,腦裡「叮」一聲,把所有東西串連在一起。既然小男孩有「鄉音」,會不會他的一句「點解婆婆冇人養?」也是一個帶有「鄉音」的問題,只是一眾人等誤會了他的說法?


 


「點解婆婆冇人養?」‧‧‧其實是否應解讀為「點解婆婆冇營養?」?


 


「冇人養」可以有很多理由,「冇營養」同樣可以有很多理由。小孩一句無心說話,可能令母親背上不孝順的罪名。雖然,直到現在,也不知道那一句才是真,但我寧願相信,小男孩是擔心曾照顧他的婆婆沒營養,總比她沒人照顧好得多吧!


 


一字之差,差之毫釐,謬之千里,誤會可大了。正字正音的重要,絕不能忽視。懶音、鄉音等等所帶來的誤會,可會令人貽笑大方!能說出一口「正音」,誤會也可以相對減少。


2010年8月17日星期二

現代七夕


現代科技發達,資訊一日千里,通訊模式無遠弗屆,所有東西看似無邊無際,近在咫尺,掌握在手裡,唯獨「心」,卻仍是最看不通、摸不透的一環。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在緊密的同時,也帶點疏離。昔日的「一生一世」,在現今的社會,變成一個難得的清泉、甘露,不可多得。從古到今,思想、行徑上的改變,只因現在得來太易,太易得到的東西,變得不矜貴,不會把它珍惜。


 


現代人,對中國傳統節氣/節日的重視程度漸見薄弱,除了農曆新年、清明節、端午節、中秋節、冬至等主要節日,加上跟「假期」有著連繫,更加深人們對這些節日的著緊程度。其他沒有「高人氣」的節日/節氣,很容易被人遺忘,即使悄悄地過去了,也未必有人為意。


 


七夕是其中的一天。


 


小時候聽七夕的故事,牛郎、織女一年一度在鵲橋相會,浪漫、淒美。真難想像,一對相愛而不能愛的人,一年才能相見一次啊!但他們仍是深愛著對方,沒被時間的長短以及分隔有多遠而沖淡對彼此的愛,在心中恪守彼此間對愛的承諾,堅貞不渝。


 


對伴侶的不離不棄的態度,是不受時間、地域的限制,應該加以傳誦。試想想,現今都市的即食文化,最緊要快、方便,根本沒有耐性去等待。一年才能見一次面的關係,如何維繫?相信不足一個月、兩個月,便已經各散東西,大唱「分飛燕」了,還會默默地守候著一個一年才可相見一次的人嗎?


 


牛郎、織女的分離,是肉體上、physical上的分隔,他們的心,仍是緊緊地扣在一起,因此,即使一年才見一次面也沒有把他們愛對方的心沖淡。反觀現今的人,即使天天的相見,也可以相對無言,沒溝通可言,關係怎能持久?


 


牛郎、織女的故事,可能只是一個流傳下來的傳奇故事,時間、人物、地點可能是虛構,但它帶出來的訊息,卻是真實的。七夕節看似是一個微不足道、易被人遺忘的一個節日,它既沒為我們帶來一天的假期,也沒有什麼「慶祝活動」,但它為世人帶來的意義,是正面。在這關係疏離、講求感覺、不求永恆的社會裡,它追求的,是一個永不分離、白頭到老的關係,是值得推崇及傳揚開去。

2010年8月15日星期日

女兒之家(十)

愛情為心綾所帶來的感覺,既熟悉又陌生。她從沒想過,會有一個如此優秀出色的連仲勤愛上她。他們的相處,跟一般情侶無異,卻又跟一般情侶有點不一樣。連仲勤不像一般的男生,在成功奪得美人歸後便對她千依百順,把女朋友寵得像一個公主一樣,相反,他時而調侃她、時而哄她,令心綾哭笑不得。


 


另一方面,心綾在努力地嘗試投入這段剛萌芽的戀情。她怕再次失去,所以不敢百份百的付出;同時,她卻怕因不夠愛他而令他離開自己,因此對連仲勤事事千依百順。起初,連仲勤對新展開的感情感到十分愜意,可是,過了一陣子,他意識到心綾忽冷忽熱的表現,其實是問題的開端,心中不禁開始不安。


「我們今天去那裡好?」連仲勤問。


「沒所謂啊,隨你就好了。」心綾拖著他的手說。


「去看電影好嗎?」他問。


「嗯,好啊。」她答。


「去吃日本菜,好嗎?」他再問。


「嗯,好啊。」心綾笑著回答。


「再去吃甜品?」他再一次問。


「嗯,也好!我也很久沒吃甜品了。」心綾連聲和應。


「心綾,你什麼也說好,我的提議是否真的這樣無懈可擊?」連仲勤不禁問道。


「你說的話,當然好啊!」心綾答說。


「但你也可以發表自己的意見嘛。」連仲勤眉頭一皺,「你不用事事遷就我,更不要敷衍我啊。」


「你的意見已經很好,難得我不用花心思,多好啊!」心綾自然地說。


「不,我知道事實並非如此。」他搖頭說,「你在刻意地迎合我。兩個人相處,不是要彼此坦承的嗎?」


心綾低下頭,默默無語。


「為什麼我們的關係在變得密切的同時,你的心,卻好像越走越遠?」連仲勤緊握著她的手,「昔日跟我能侃侃而談的心綾去了哪裡?你總是跟我客客氣氣似的。和我在一起,是否給你太大的壓力?」


「不是‧‧‧」心綾終於開腔,「只是我對自己沒信心而已‧‧‧加上‧‧‧」話未說完,她的面容開始扭曲,說不出話來。


「你怎麼了?又是吃了不潔的食物嗎?」連仲勤關心她說。


「不是‧‧‧我一緊張便會胃痛‧‧‧」心綾說。


「跟我一起,會令你緊張?」他聽得一頭霧水。


「別理我吧,我歇一會便沒事了。」心綾撫著腹部說。


「長到這年紀,還不會照顧自己。」他語帶責備,「看來,我的出現,是為了照顧你。我逃不出你的魔掌,你也別妄想逃離我的照顧。」


心綾此刻的心情,複雜不堪,聽到連仲勤對自己的關心,心裡是甜的,可是,不爭氣的身體,卻令她無法擠出一個笑容。


「怎麼了?仍是很痛嗎?還是聽了我的話,感動得說不出話來?」他在關心女朋友之餘,不忘取笑她一番。


「都說別理我‧‧‧」心綾慢慢地說。


「我怎能不理你?你在這裡等我,我到藥房買胃藥給你。」連仲勤以命令式的口吻說著,心綾便乖乖地站在簷前等候,呆呆地看著連仲勤的背影遠去。


 


然而,天有不測之風雲,一場驟雨,令這本來浪漫中帶點苦澀的場面搞垮了。明明前一刻仍是陽光普照,下一秒卻下著滂沱大雨。心綾一心想著沒有雨傘在旁的連仲勤,怕他被雨水淋濕而顯得異常擔心。心急如焚的她,立即向他撥了一通電話,可是卻沒人接聽。看著雨點淅瀝淅瀝地下著、看著手錶的分針一分一秒的過去,只見街上途人爭相走避,卻仍不見他的蹤影。


 


廿分鐘過去了,驟雨開始停下來,路上的混亂情況開始減退,在這刻,全身濕透的連仲勤,也重新在心綾面前出現。


「你怎麼了?」兩人同時說出同一句說話。


「對不起,我遲了回來。」連仲勤拿著剛買回來的胃藥及一瓶水,連聲跟她道歉,「還感到痛楚嗎?」


「應該是我說對不起才對。」心綾凝望著他,「我早說別理會我,這胃病已是舊患,忍一會兒便好‧‧‧難為你被雨淋得全身濕透了。你為什麼不等雨停下才回來?」


「我以為這只是數分鐘的驟雨,所以買了藥後便在藥房門前等候了一會。但眼看雨勢越來越大,完全沒有停雨的徵兆,我擔心你一人在街上會劇痛難當,所以便奔跑回來。幸好我在中學時是短跑冠軍,否則,你可能要再多等一會呢!」連仲勤一邊說,一邊為心綾撇去身上的雨水。


心綾突然把連仲勤緊緊地擁著。


「傻瓜,你怎麼了?怎會有人在這時候擁著一個衣衫盡濕的人?小心著涼啊!」連仲勤雖然十分享受被心綾擁抱著的感覺,但為了她的健康著想,他仍是不捨地把她拉開。


「我就是喜歡現在擁著你的感覺。」心綾任性地繼續扭著他說。


「女孩子的心態,真難明白。」連仲勤笑著說,「我們還是先弄乾衣服才繼績『扭扭抱抱』吧!我真的怕你會因此著涼,病上加病!」


 


吃了一顆藥的心綾,胃部舒緩了不少,繃緊的臉容也得以放鬆,臉上重現笑容。


「我的靈丹妙藥果然萬試萬靈!」連仲勤洋洋得意地說,「居然能化解胃痛之餘,能把一顆冰封的心溶化。」


「你不覺得自己說話文藝得過了火?」心綾忍著笑說。


「為搏紅顏一笑,什麼也願意。」他聳聳肩說。


心綾看在眼裡、聽在耳裡,深受感動,不發一言。


「怎麼了?再次被我的真誠感動了嗎?」連仲勤乘勝追擊。


「是啦,是啦。」心綾被連仲勤迫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承認,否則,不知道他要追問到何時才心息。聽到心綾的答案,他滿意地笑了。


「你衣衫盡濕,我們快去買一套新的衣服吧!我不想你為此而生病,我不想內疚‧‧‧」心綾拖著他的手說。


「內疚什麼?傻瓜!我只要你從今以後,事事向我坦白,別要刻意迎合我,也別把心事往心裡藏。」連仲勤緊握著她的手說,「你幫我挑衣服,好嗎?我想看看你的品味如何‧‧‧要是『不合格』的話,我又得要花時間把你『改造』一番!」


「放心吧!我定必會把你襯得不倫不類,引來全場的目光!」心綾奸笑著。


「你敢?你真的捨得把堂堂一個『出得廳堂』的連仲勤變成小丑?」他佯裝生氣。


「這是『為搏紅顏一笑』的代價啊!」心綾被逗笑了。


「到時候,我要你跟我一起穿『情侶套裝』的!」連仲勤也不是省油的燈,對心綾作出『反擊』。


「售貨員一定以為我倆是瘋子。」心綾笑著說。


「小瘋子,如果我們還不快走‧‧‧衣服乾透後,不用再買衣服了!」連仲勤打了一個噴嚏。


「好、好,我們快走吧!」她說。


 


這一場雨,不但把心綾心裡的疑慮沖走,而且令她對連仲勤的隔膜也打破。雖然她不知道明天跟他的關係會變成怎樣,但連仲勤今天的行徑,卻已深深打動她的心,她明白,只要這一刻的他,對自己是付出自真心真意,便已足夠。


 


 


(待續)

2010年8月14日星期六

預繳式愛情


大部份人對預繳式消費也不太喜歡,好地地的,為什麼要被一張合約把自己綑綁著?可是,卻偏偏仍有不少人繼續相信或被迫相信。


 


當人與人之間的互信越見薄弱時,面對著相識、相處已久的人也會作出猜忌、互不信任、事事懷疑之際,我們卻天真得相信一個陌生人的「甜言蜜語」,相信對方許下的「一世承諾」,「未享受、先預繳」,來一個超級優惠的「特平套餐」。是太傻?還是太容易相信別人?還是定力不夠,經不起別人的「苦苦相求」?


 


地球每分每秒也在變,你我也不知道下一秒、下一分鐘會發生什麼事,誰能保證一世不變?誰可以承諾永遠不變?未來可能會變好,也可能會變差,只要有變,便不是「永恆」。


 


「先繳費,後享用」的模式,我最討厭。為什麼就不能相信自己的產品及服務,硬要把客人「鎖定」,而不相信顧客的選擇?要是產品/服務是優勝過人的話,怎需要顧客先付錢?利用人們「怎能白繳費而不使用」的心態,不惜把顧客綑綁著。要是產品服務好的話,哪用怕客人不會自找上門?倒不如擔心生意多得做不來吧!不排除一些公司,先把數年的費用全數「賺取」,然後利用這筆資金繼續作營運經費,他們巴不得客人繳費後從此絕跡,更能替他們省下不少成本與支出呢!當然,也有一些存心欺詐的商人,只是想著如何游說多一位客人付錢,然後「關門大吉」,逃之夭夭。


 


然而,作為消費者,可以有權利說「不」嗎?明明不喜歡這種消費模式,可是放眼世界,每家公司也是以同一模式經營,根本沒有選擇的權利。即使喜歡某產品或服務,但偏偏只能在預繳一年、兩年、三年、甚至一世中作出僅餘的「選擇」!


 


且看那些健美中心、瑜伽中心、美容中心,服務良莠不齊,有口碑好的,也有混水摸魚的。作為消費者,能找到一家價錢便宜的當然好,然而,服務質素更為重要,服務一流,價錢貴一點,我相信仍不乏捧場客。相反,要是服務不週,縱然為客人提供免費服務,同樣無人問津。


 


集團倒閉,費用卻已繳;服務未享,卻先損失慘重,還附送「一肚子氣」,不是「貼錢買難受」麼?有人更把它比喻作失戀,一次又一次的選擇相信,卻換來一次又一次的欺騙,信心盡失。不禁令我想起,在愛情裡,會有人作這樣的傻事,相信眼前的人的一切美言,然後乖乖地付出所有,先「預繳」自己的真心,然後慢慢的接受帶來的苦與甜?


 


既然選擇去愛眼前的一個,便會死心塌地為對方付出,不問回報。只可惜,誰會料到,真心的付出,卻換來被欺騙的下場。真心錯付,從此以後,不再相信真愛的存在。


 


要是眼前的一個,跟自己同樣,是以真心真意的愛對方,「預繳」與否,根本不成問題,因為彼此也知道,自己已找到一個「對的人」,一生一世也會愛護、保佑著對方。然而,誰能保證「一生一世」會在自己身上發生?誰會知道,眼前的,就是那一位「對的人」?沒有人能預測下一秒將會發生什麼事,「愛」是真的,但在愛的旁邊,卻有著大大小小的不同因素,從而影響著這份愛的成長。全心全意的付出,反被看作成「傻瓜」,不想當傻瓜,只好作出有限度的付出,像擠牙膏一樣,先付()出一點,看看「成效」,才敢繼續愛下去,一點一點的去愛,一點一點的接收,即使受傷,也只是輕傷,只要及時抽身離去,便不會受重傷,令自己難以復原。


 


像擠牙膏的愛情,看似悲觀,但也有其好處,不用一次過「繳付」、也不用受制於人,說不定能「長擠長有」,變得細水長流。


 


預繳式看似「更著數」,但當中涉及的風險,其實也不少。選擇預繳還是月供,悉隨尊便,然而,作為消費者的一群,真的有選擇嗎?正如當我們真心愛上一個人時,還能理智地一點一滴地「擠」出那份愛,而不是衝鋒陷陣地瘋狂愛下去?選擇前者,在受傷時,可把傷害程度減低,但同時卻不能完全投入愛與被愛的關係裡;選擇後者,愛得徹底,不幸受傷時,也會傷得更深。


2010年8月13日星期五

當中國孩子真苦


小朋友該是最天真無邪、最沒煩惱的一群。他們煩惱的,或許只是買玩具、嚷著要玩樂睡覺;身為他們的父母,最擔心子女的健康,怕他們不吃這樣、不吃那樣會不夠營養,擔心他們學業不好等等。


 


然而,當一個孩子,還要在中國出生,要顧慮的更多。


 


首先,重男輕女的心,在國內仍是一個根深柢固的想法。加上國家推行的一孩政策,令更多人在沒選擇下仍要「努力」地生一個男孩。不少人為了求子而各出奇謀,偷生、超生多一名(或多名)的大有人在;生出來是個女娃,被遺棄在街上屢見不鮮;有的更是在腹大便便時,不顧安危,冒著一屍兩命的危險把孩子打掉,令自己可以多一次機會生一個男孩。孩子能「順利」出生,呼吸著空氣,嘩嘩大哭,不是一件難度極高的事嗎?


 


好了,孩子生了出來,以為給他們最好、最多的,他們便可以健康快樂地成長嗎?他們還要排除萬難,才能獲得「得來不易」的健康。嬰孩最簡單,只要父母給他吃一頓飽奶,他們便會呼呼入睡,睡醒了,再吃;吃罷又繼續睡。為何世上有這麼多沒良心的商人,為了圖利,無所不用其極,想盡辦法「改良」商品,以極低成本去榨取最大的利益,但受害者卻是全無反抗能力的小嬰兒?早年的「大頭娃娃」,以及「腎石寶寶」,不是最可憐的受害者嗎?天生沒良心的,豈止他們?現在更有一些小孩,吃了問題奶粉後,提早了發育,行為卑劣、可恥!


 


將心比己,難道這些不法無恥的商人沒兒沒女的嗎?為人父母者,一定首先關注子女的健康及成長,食物不安全,危害人身,簡直與謀殺無異啊!為了賺取無窮無盡的利潤,便把人的健康、生命置之不理,想得出跟想不出的方法,也通通應用在食物上。覷準奶粉是嬰孩的必需品,無論父母是貧是富也好,也得省下金錢為子女買食糧的心態,從中獲利。


 


每人也深知商人的「發達之道」,同樣的心態,每人也有,只是無良商人有的是本錢,可以繼續製造、榨取;平民百姓(特別是窮人),被騙、被迫吃著這些不知何時毒發的無形毒藥。無恥的人,最無恥之處是,知道當中的過程有多卑鄙、骯髒、邋遢,自己便避而不食/用,對其他類似的產品也有了戒心(即使對方沒有「改良」,但也會認為人人也把抱著「不改白不改」的心態),繼而換投向國外的牌子,否則,也不會造成了國內人到香港搶奶粉的「奇景」!明明國內也有自家製的品牌,為何不捧祖國的場?只因人人也心知肚明,當中的質素及品質有多「好」吧!


 


商人要賺利錢,是無可厚非,但在賺取別人的血汗錢之前,可否加一點良心?「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難道已經名存實亡?作什麼事也好,在食物上「加工」,這行為是最卑劣的。可以的,便減省成本,要不然,便提高售價獲利,也別把人的健康、甚至生命來換取利錢。只要品質有保證,價錢高昂一點,相信仍有人願意購買(君不見那些外國品牌的奶粉,售價無論有多貴,仍不愁銷路)。相反,把品牌搞垮了,再便宜(甚至免費)也不會有人光顧,最後只會造成一個惡性循環。有遠見的人,決不做這虧本生意。


 


我深信,害人終害己。那些無良商人,以各種卑劣手法賺取金錢,最後也會被其他人以同樣手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最後大家也只會雙雙成了大輸家,沒完沒了的繼續延續下去。


 

2010年8月12日星期四

忽然無景


先說一則無聊笑話:


 


我不是住在千呎豪宅裡,沒有華麗的會所,沒有環抱山巒、坐擁幽雅景致的超級無敵後花園,但託賴家人給予的福氣,我擁有一個在天朗氣清的日子、仍能把醉人的日落晚霞盡收入眼簾的家。只要天氣及時間上能配合得到,那怕是同一地點(即家裡),也能欣賞到日落的不同美態。


 


炎炎夏日,悶熱的天氣令人不用發火已經「熱到爆炸」,唯一令我愛上夏天的理由,便是它的日長夜短。日照時間長,在下班後,仍有一絲希望跟隨著夕陽回家。回到家中,從窗邊往外看,同一片天空,餘暉卻天天不同,教我看得入神,忍不住在窗邊拍照的日子,多不勝數。


 


在一個天朗氣清的傍晚,如常的下班、如常的回家。在回家途上,看到「咸蛋黃」在眼前出現,心情快樂指數立即飊升,巴不得飛回家,看著它徐徐落幕。回到家裡,還未放下袋子,母親便已作出「溫馨提示」,著自己快點欣賞那比「咸蛋黃」更黃更圓的夕陽。「夕陽無限好」,當然要好好把握這機會(縱然每天也有日出日落,但它的外貌卻會因天氣、雲層的分佈而形態不一),二話不說的,便把久未曝光的相機拿出來。誰知道,當一切準備就緒之際,「喔噢」/Wet‧‧‧ Well」便衝口而出。原來,大廈維修剛開始,整幢大廈的外牆搭起了棚架,同時被一層紗網網著,本來無遮無擋的景觀,突然被完全遮蔽!原來活在「保護罩」內也不自知!唯有無奈地把相機收起,在半遮半掩、朦朦朧朧的紗布下,跟夕陽說一聲goodbye。短期之內,應該也不能隨心、隨意地拍照了。


 


當你以為看得見所有景象是理所當然的時候,原來,它可以在無聲無息中消失。也許是我大意,或許是我不察覺,或許是維修工人效率快,圍繞在身邊的人與事,原來變化可以這樣大。


 


上班前,特別是預測將會下雨的日子,我喜歡探頭到窗外、以眼目來觀察雨勢,才決定是否帶雨傘上街。下班時,喜歡遠眺落日晚霞,為辛勞的一天劃上句號。現在,卻因為一層紗網而要把這習慣暫時停止。然而,習慣終究是習慣,一時三刻是難以改過來,沒景觀的屋子,少了一個遠望(或是八卦?)的機會,少了一分樂趣呢!不過,當想到維修工程完成後,外牆煥然一新時,暫時當一個「網中人」,也是值得的。


 


要是真的希望看著太陽徐徐落下的話,更可以伺機藉詞晚一點回家,在街上流連,直到夜幕低垂時,才施施然回家吧!不過──以我這等歸心似箭的「歸女」,又怎會傻得在酷熱天氣下,在街上游盪?倒不如早早回家梳洗更好吧!


2010年8月11日星期三

良好背景


我不明白,為何當一個人擁有良好家庭背景、高學歷,便成了一個人犯錯的求情理由?


 


何為良好背景?月入千萬、家住豪宅、不愁衣食的便能稱得上擁有良好家庭背景?即使父母離異、眾叛親離、屋內整天嘈吵不堪、每人也在為自己利益上爭權奪利、明爭暗鬥,難道這也算是有一個良好的家庭背景嗎?要達到「良好家庭背景」,是否需要進行入息審查?家庭總收入必須達到某一水平,資產淨值到某XX元,才合乎申請擁有「良好家庭背景」的資格?


 


學歷的高低,也成了一個「好人」與「壞人」的分界線。沒錯,學歷高,知識水平相對也高,理應懂得明辨是非黑白,但並不代表一個人的個人品格、道德也能合乎標準。在學校裡,老師會教學生做人的道理,但當中有多少能消化到腦裡去,學生能否切實執行,便得靠學生自己的造化。以前的長輩,知識水平也不高,難道他們不是好人、不會做人道理、不知禮義廉恥嗎?


 


但原來,只要挾著這盾牌,便可以成為翻身的理由,即使做錯事,也可以「安然無恙」。


 


近日談論得最熾熱的話題,想必是某某襲警案、富商第二代犯事而獲輕判的法庭新聞。我不是法官,對法律也一竅不通,不能、也無法對案件的判刑加以任何意見或批評。香港是法治社會,在法律前,理應人人平等,我們既然相信法律,便得尊重法律的精神,相信那是一樁公平的審訊,尊重法庭的判決。撇除「主角」是否權貴人士,原來家庭背景及學歷的高低,對一個人而言,原來是這樣「重要」的。


 


犯錯,人人也會。要是刻意地犯錯、挑戰法律、超越道德規範的,當然要嚴懲;若然不是刻意的犯錯,是否應給予改過自新的機會?這是一個很好辯的辯論題目。錯而能改,善莫大焉;錯而不改,那該怎麼辦?被判有罪,目的並不是要置對方於死地、永不翻身,相反,要是犯錯者知道,要為自己的行為負上責任。要為自己犯的過錯找理由,隨時隨地可以想到數以十計的藉口,但那會是事實的全部,還是為錯誤而找藉口?因生病控制不了自己,繼而犯事,是一個原因,卻不是藉口;可以原諒,卻不能輕率了事。


 


難道擁有一個良好的家庭背景,便不會產生壞心眼的人?出生草根的人,生活並不富裕,有的生活甚至是捉襟見肘,他們的背景並不「風光」,但卻不代表全部也會成為大壞蛋,出於污泥而不染的,大有人在,「背景論」便不能用於他們身上?學歷高低、成績好壞,跟人的德行、修養並沒有直接關係,君不見很多知書識禮的「斯文人」用盡方法欺壓弱者、看似目不識丁的「大粗人」卻用真誠幫助別人?學歷高,人們對他們要求應該更高,更應該時刻警醒自己,盡避免或減少犯錯。總說不成,一級榮譽畢業的,便有更多、更大的藉口才犯錯?小學畢業的,難道便要即時入獄?


 


無可否認,成長的背景,對一個人的培育佔了重要的因素,但卻不是全部。如果全部人也以此作逃避責任的藉口,社會還有秩序嗎?有錯便要認,有錯便要承擔責任,有病便要去醫治,總不能每次犯事便把各種藉口推出來。即使能避過牢獄之苦,人生也已經變得殘缺,家境再好、學識再廣博,也只不過是一個失敗的人。


2010年8月10日星期二

自製阿婆驚喜


一人多面睇。


 


有人覺得堅持己見是有原則;有人則認為是固執、頑固;


有人覺得有話直說是直率;有人則認為是不懂人性世故;


有人覺得節儉是美德;有人則認為是吝嗇、小家;


還有更多更多的例子‧‧‧


 


無論是正面、反面,總會有人喜歡、有人討厭,要做到面面俱圓,沒有被人捉到話柄,確實很難。既然不能避免,只要能把發生的程度降低,已算是不錯了。


 


我有一個不知是好還是不好的習慣:我喜歡在每處也放一點兒金錢。


 


人們常說,「財不可露眼」,否則很易引人犯罪,同時自己招致損失。我當然沒有誇張得把一疊疊的銀紙放在當眼處,但總會這裡放一元、那裡放十元(真的好「婆仔」啊!)。桌面可能有數元,在每個手提包更會放幾枚硬幣。大家可能覺得我是否一個不會收拾、連金錢也不好好放好的女孩子呢?某程度上,我並不否認。說我沒金錢概念,連金錢也可隨意亂放,不珍惜一元半塊嗎?非也。


 


我所謂的「喜歡」隨身、隨意放一些金錢,是另有目的。我只是怕萬一發生突發事(touchwood),手袋、錢包、電話全都不見了、八達通結餘為零(甚至「負數」),即使身無分文,也能有些「應急錢」傍身。當人「事事如意」時,這十數元可能是毫不起眼、沒什麼大作為,然而,當有急需時,那怕只是數元,也可以「救人一命」。


 


這習慣,偶然也會帶給自己小驚喜。當自已已忘記把零錢放在那裡,忽爾之間,它卻會自行跑出來(好像一個傳統復活節的小玩意般,努力地把埋藏在暗角的復活蛋找出來一樣),突然多了數元的「意外之財」,感覺挺搞笑的。雖然明知那只是一個自欺欺人的「小玩意」,但「多」一點零錢的感覺,總比不知道在何時丟掉了數塊錢來得高興吧?


 


最誇張的一次,因為貪一時方便,沒有把錢包帶在身,只把紙幣放進褲袋裡,胡裡胡塗的又沒有把金錢花掉,卻又胡裡胡塗把這件事忘掉。褲子濯洗多次也不被發覺。直到多天後,雙手無聊地「插袋」,方發覺它的「存在」,那種「本該已花掉、卻又其實未花掉」、失而復得的感覺,活像沒花一分一毫買彩票,卻又中了安慰獎似的!


 


一樣本應屬於自己的東西,因著自己的大意、冒失,以為從此跟它「絕緣」,沒把它放在心上,想不到會突如其來的再次給我驚喜。我承認自己生活上「求其」,但要是這「求其」能令我獲得一刻的小快樂,應該無傷大雅吧?


 


我開始明白,為什麼老人家總是喜歡這裡藏一點東西、那裡藏一點東西了!


 


要是我認認真真的把所有零錢找出來,數目‧‧‧應該也很可觀吧?不過,這情況會真的發生嗎?我相信不會了!你何時見過一個老人家能徹徹底底地把他們的「寶物」全都找出來?如有的話,煩請介紹給我認識一下。


 

2010年8月8日星期日

女兒之家(九)

他們享用晚餐後,便到公園閒逛,同時,連仲勤也把握這機會跟心綾好好解釋一番。


「這是一場美麗的誤會。」連仲勤娓娓道來。


「誤會?天下間哪會有這麼多誤會?你把我當作是無知少女嗎?」心綾暗忖。


「你先看看這個吧。」連仲勤從褲袋裡拿出錢包,從錢包中拿出一幀舊相片,遞給心綾。


相片內是一對少男、少女的合照。從照片一看,男孩大約十八、九歲,女孩太約十四、五歲,兩人同樣擁有一個美人胚子。男孩的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女孩輕輕地依偎在男孩的胸腔上,兩人同是笑得非常天真、燦爛,百份百如荳芽夢的初戀,純真而沒污染。再細心一看,男孩的高度跟連仲勤同樣高佻、輪廓細緻分明,只是髮型及衣飾有點土,這也難怪,無論當時的人有多緊貼潮流,十數年後「回眸一看」,再前衛的打扮也變得老土,唯一不變的,是每人眼裡也充滿著希望、擁著青春,便是無敵。心綾一眼便看出相中男孩跟他有八、九成相似,而身旁的女孩,又是誰呢?


連仲勤看到心綾拿著相片看得入神,不禁以手肘撞她一下。


「你應該在看圖作文吧?」連仲勤笑著說,「怎麼了?想好了故事內容大綱、人物性格特徵、以及劇情的發展嗎?」


「我怎會‧‧‧?我‧‧‧我只是在想,你當年的樣子也真夠土‧‧‧而且‧‧‧想不到你更是一個長情的人,到現在也放著初戀情人的合照。」


「我早已猜到你會有這樣的想法!」連仲勤洋洋得意地說,「我跟她很合襯吧?」


心綾縱不想承認,但看到他倆確實是郎才女貌,只能酸酸的點頭同意。


「包括你在內,你已是第八名說出同一番話的人。」連仲勤小心翼翼地收回相片,「她其實是我的妹妹,除了父母以外,我最愛的人便是她了。」


「她是你妹妹?為何你不早把實情說出來?」心綾面對這美麗的誤會,尷尬得要死,巴不得找地洞鑽進去。


「思勤天生是一個美人兒,小時候,每次我拖著她的小手上街,街上的人總會以羨慕的目光看著我們倆,她稱我為『小王子』,我叫她做『小公主』,生活得無憂無慮,非常幸福。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孩,她比我聰明一百倍,我還得以一點點的小聰明才能考取好成績,而她卻天生聰敏,過目不忘,不用溫習也能名列前茅。」


「你的父母能有你們兩兄妹,真是福氣。」心綾聽連仲勤的故事,聽得入神。


「可惜,我寧願平凡一點。」連仲勤的眼神突然有點失落,「上天會妒忌太幸福的人,在特定時間內,要從他們身上取回一些幸福,然後分發給其他人。」


「那一年,我十八歲,她只有十五歲。她整天嚷著將有一位準大學生的哥哥而興奮自豪,常說著,將來一定要比我更出色。其實以她的聰穎與能力,成就根本已在我之上,她就是嘴硬,常要到圖書館借閱參考書,放學後遲遲不回家,看得我心也疼了。因此,每晚我也要到圖書館一趟,親自把她捉回家。


漸漸,我們倆十分享受這「接送」的過程。


有一天,她神神秘秘地說不用我去接她回家,而剛巧我要留在學校完成專題習作,便著她自己回家。她那個傻小妹,原來是靜靜地跑到精品店買禮物給我。可能是她太興奮的關係,拿著禮物回家時,沒有留意路上的行車情況‧‧‧就這樣‧‧‧她給撞倒了‧‧‧當我回家時‧‧‧我再也看不到她‧‧‧」連仲勤說到這裡,再也忍不住嗚咽起來,心綾還是第一次看到連仲勤如此反常的反應,只好輕掃著他的背,安慰著他。


「我很後悔當天沒有如常的接她回家,否則,歷史便會改寫。如果她現在仍在世上的話,她一定是一個出色的律師。我只不過是繼承她的遺志,才當上一個律師,感覺上我們兩兄妹每天也在一起辦理案件似的。


錢包內的相片,是她最喜歡的一幀相片。她常開玩笑說,只要我這哥哥才有資格當他的男朋友,要是將來遇到的男生沒有我那麼出眾,她便寧願不嫁。可惜,她沒有這機會了。她短暫的一生,從沒收過男孩子送給她的花,而她也從沒說過喜歡什麼花,所以我便自作主張,認定了大部份的女孩子都是喜歡玫瑰花,包括她在內。那天你看到我,其實我是有些事情想不通,要跟她『商討』,所以我便買了一束花去拜祭她。」連仲勤一口氣說出他們兄妹之間的事,頓時鬆一口氣。


「抱歉‧‧‧我不該令你想起這些不愉快的記憶。」心綾聽了他的故事,也禁不住流下一滴眼淚。


「你錯了。」連仲勤更正她說,「除了思勤的不辭而別而令我有點惱恨她外,其他跟她一起的畫面也是美好的。」


「我已很久沒流過淚了,一方面,我不想父母擔心,另一方面,可能是認識自己的朋友已一早知道這事,新相識的朋友,我更加不會刻意提及。唯獨你,我想跟你說出我的一切。」


「因為我像你妹妹?」心綾並沒有忘記連仲勤曾跟她說過的一番話。


「你剛看過她的相片,你覺得自己像她嗎?」他反問,「論外貌、身型、性格,你們倆其實是來自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然而,看著你,有著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所以‧‧‧我才說出這番話。」


「潛意識內,你希望繼續跟妹妹一起生活。」心綾說。


「的確如是。」連仲勤沒有否認,「我只覺得,跟思勤相處的時間太短了。不過,直到現在,她仍活在我的心中,每天跟她一起成長。」


「可惜,你需要的,只不過是一個像妹妹的人、一個可以給你繼續當上哥哥這角色的人,而不是一個像妹妹的情人。」心綾說。


「起初,我也以為是。」他說,「所以,我才去找思勤傾談。那天,我們傾談了很久,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她給了我力量,要我『勇往直前』。」


「你別以妹妹作藉口吧。」心綾不知如何面對他。


「其實,你是在意我的,只是你不察覺而已。否則,你不會記得我曾跟你說過什麼話,這不是一個最佳的證明嗎?」連仲勤問。


心綾被看穿心事,緊張得說不出話來,然而,她仍有著自己的憂慮,令她未能勇於踏出第一步。


「你給我一點時間吧‧‧‧」心綾不想傷害連仲勤的心。


「既然我已跟你解釋了一切,我也不想給你壓力,我只想你知道,我是認真的。我不想我們之間的愛,是建基於壓力與威迫之下。當你可以放下以往的一切時,便來找我吧,我相信這不會是太久之後的事。」他大方地回應,「現在也夜了,我送你回家吧。」


連仲勤站起來,拍拍褲上的塵埃,轉身離開。當他轉身之時,心綾一手捉著他的尾指。


「連仲勤‧‧‧」心綾低聲說。


連仲勤想不到心綾會有如此的舉動,傻愣愣的站著不動,他想轉身看著她,可是卻被她阻止。


「你先別轉身,看著你,我怕說不出話來。」心綾一直捉著他的尾指,「我不能答應你,現在的我會全心全意的愛著你,但你的心意,我是明白的。」


「我希望你明白,我曾經受過的傷是多麼的深與痛,令我不得不築起圍牆來保護自己。」心綾深呼吸一下說。


「你不用築起圍牆來保護自己,我會用自己來保護你。」連仲勤堅定地說。心綾聽到後,沒說半句話來。


「 許心綾 小姐,你沉默不語,即是說,你答應了?」連仲勤此刻的心情,實在是難以形容,興奮、高興、不安、擔憂,百感交集,全湧上心頭。


「既然你妹妹也覺得你要『勇往直前』,為何我不可以給自己、給你一個機會?」心綾說,「但我不得不先提醒你,我可能會令你失望、傷心的,後果自負,你‧‧‧自行選擇吧。」


「本人絕不後悔。」連仲勤高舉三隻手指說,「我現在可以轉身看看我的女朋友嗎?我倒不想從此以後,好像拖著小狗一樣,女朋友只在我背後。我想跟她並肩而行,看著她開心地笑啊!」


「不行啊‧‧‧這樣我很尷尬的‧‧‧」心綾終於放下心頭大石,但仍繼續躲在連仲勤背後,不讓他看到自己。


「你覺得我們現在像玩『麻鷹捉雞仔』嗎?」連仲勤想到他們現在的處境非常惹笑。


「你好啊‧‧‧剛才把我看成小狗,現在又想揶揄我是雞仔嗎?」心綾佯裝生氣,打著他的肩膀,連仲勤伺機轉身把她擁進懷裡。


「現在不理會是小狗還是雞仔,我已成功捉著你了。」連仲勤笑著說。


「討厭!」心綾口中雖說著討厭,但心中卻是甜蜜的。只是她不知道,這甜蜜的時刻,會是短暫,還是長久,直到永遠。


 


 


(待續)

2010年8月7日星期六

我不要齊上齊落


電梯門裡外,是完全兩個世界。


 


電梯門外, 全都是 君子、淑女,要多得體有多得體、要多端莊有多端莊,在人前落力地把最有禮貌的一面表現出來:面對客人、貴賓自然恭敬有禮;面對上司、同事也一派悠然自得。然而,只要一進入電梯內,當電梯門一關上,真面目便呈現在眼前,原形畢露。


 


電梯大堂內站滿了等候的人,站在前排的故作忙碌、打電話、跟同事/客戶相討,把按電梯的掣置諸不理(是等lift嗎?是等lift的話,請按掣!不是等lift的,請移玉步,不要「阻住地球轉」!)。這也不是大問題,我可以冒著被誤以為打尖的「罪名」,從人群中穿插出來,幫你一把,按一按掣,方便自己、也方便大家。電梯門徐徐打開,人們一窩蜂的衝進電梯內,且不要說那些一進入電梯便站在門前不動的人,有些更是自以為身體比紙還薄的「紙板人」,硬要把自己塞進電梯裡,響應「快人一步、理想達到」似的,人生百態,就在這十秒內盡入眼簾。一如以往,我多是那一位多手的「按掣」人,只要一進電梯內,自然反應便會把樓層的掣按下去。然而,當面對著如萬馬奔騰般的境況,還未來得及轉身,背後已有數以十計的人緊貼著自己,不得不把這「重任」放棄,留待那些較接近電梯掣的人按下吧。說時遲、那時快,電梯門關上,室內聚集了大群人,幾乎只需要一個輕微的動作也會跟旁邊的人來一個貼身的接觸,因此只能屏息靜氣,忍耐再忍耐,等待電梯門從新開啟的一剎那為止。


 


當你每天如常的乘搭電梯,自然也會習慣它的速度,久經訓練後,即使閉上眼睛,也大約預測到自己身在何方,還有多少時間便到達目的地/地面。然而,隨著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電梯門仍舊沒有開啟,眾人也開始感到異樣,眾說紛紜,有的以為電梯人多,所以慢了;有的認為是受下層電梯影響所致,他們繼續你一言、我一語,不停的交頭接耳,卻從沒有人查看最基本的問題──究竟,樓層掣有沒有按動過?


 


站在最最最後一方的我,一直保持沉默,因為視線完全被阻隔,根本沒機會給我去求證(不時踮起雙腳查看,但相信站在我旁的人,必把我當成瘋子一樣)。但越等越覺得不對勁,要是我繼續跟他們「僵持」下去,只會落得「原lift上落」的下場。為此,我作出一生中從未做過的事‧‧‧


 


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從後方發出「微弱」的聲線:「是不是沒有按下樓層掣?」(那時的我,尷尬得要死)


 


可是,電梯內沒有一個人理會我,仍是自個兒繼續「研究」、討論。


 


我再也忍受不了,只好加重語氣、大聲一點,再次重覆著同一問題。


 


這時,站在我前方的男人,終於「聽」到我的「呼救」,也跟著我做著同一動作──企圖從後向前覷看那一排應該亮起而沒亮起的樓層掣。果然不出所料,電梯並不是發生故障,而是人為的疏忽、懶惰,連按一下、動一動也不願意,令全組人「浪費」時間。縱然大家開始發覺問題所在,但站在門前/近按鈕的「尊貴」乘客仍是不為所動!真是火冒三丈,想立即破口大罵!只差一秒,我便要飛奔上前為他們按掣!站在前方的男人,跟我一樣,終於按捺不住,衝出重圍、越過前方的兩個人,為全電梯的人按下神性的按鈕,門,徐徐打開,那些人假裝若無其事的一個一個離開。


 


我的一句說話,加上那男人的一個飛身按鈕動作,「拯救」了全電梯的人,令他們不用「原lift上落」,只可惜,遇上一班虛有其表的自私精,那會理會我跟他的「戅居」行為?


 


他們可能不介意玩這「遊lift河」遊戲,可是,我卻介意跟這些人「共處一室」,簡直有令人窒息的感覺!已不是要他們作什麼公德的事,只是大家同是一lift人,瞄一瞄,按一個鈕,會花上很大氣力嗎?要是介意為他人「服務」,不想吃虧的話,請不要爭著站在門口/按鈕位置,請騰出一個小空間給願意為大家服務的「揸lift人」為「尊貴」的乘客伸出援手。


 


我雖沒他們般「高貴」,也沒一對按一按便會少一塊肉的「肉手」,但我的時間,卻是寶貴的,不是用來跟他們「遊lift河」。


 


「齊上齊落」,用在其他事上,可顯出做事齊心、凝聚力,但卻絕不能跟這班人一起「齊上齊落」。

2010年8月6日星期五

戀毛巾


每天跟毛巾有著最貼身的接觸,它柔軟順滑,令人在不知不覺愛上它、依賴它。它對自己的肌膚溫柔呵護,卻換來我們每天對它不停的「操勞」而面不改容,漸漸令它變得單薄、破損,再捨不得,也要跟它說再見,另覓新毛巾。


 


新毛巾,有說不出的新鮮感。拿著它,重新認識它的質感、尋回遺忘已久的厚度,帶點陌生,也帶點期待。可惜,與它第一次作近距離接觸,並不等於雙方能順利「融合」。它總是帶著一點慢熱的性格,令你不知如何是好。洗濯了多次,它還是不願意把自己「解放」出來,毛巾上仍是有一種難以說出的「距離感」。毛巾本應是「吸水」、把多餘的水份吸去,才稱上是一條稱職的毛巾,把它的用途發揮出來,偏偏新毛巾卻是「跣水」多於「吸水」,使用前後分別不明顯。舊毛巾用不下去,新毛巾卻「不爭氣」,頗為氣餒、無奈。要是能捱得過這段日子,將來會是「一片光明」,能跟新毛巾成為一對不能分割的「好朋友」。


 


經過一輪的磨合,毛巾越用越「順」,成了自己最親密的友人。難怪,小孩子總是嚷著要回那一條陪伴著自己成長的「霉、臭」小毛巾,也不願拿著一條簇新的毛巾。只要一巾在手,便能乖乖就坐()


 


正因「順」心的毛巾難求,因此無時無刻也會使用它,同時,也加速了它的「衰老」,一個接一個的循環,繼續發生,新舊不停交替。然而,適應過後,也難逃被歲月磨蝕的一天。最誇張的一次,一條厚度正常的毛巾,竟然被我用得薄如蟬翼,最搞鬼的是,我仍是如常的使用它,懶得把它更換,簡直是「懶到入骨」!


 


不喜歡沒厚度、沒人氣的毛巾,但我卻更討厭不能跟新毛巾融合在一起的感覺。因此,我寧願一邊繼續跟舊毛巾「培養」感情,一邊「磨練」新毛巾,當它的柔順度、吸水度逐漸增加,便是代替舊毛巾的適當時候了。


2010年8月5日星期四

再見。會考


會考,曾幾何時,是每個學生的人生中真真正正要面對的第一個大挑戰(嚴格來說,當年的「學能測驗」才是「第一個」公開試,可惜對年幼的小學生而言,未必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當中的壓力,直到面對會考,才懂得擔心自己的前途)。當中的壓力,置身其中的人,當然感受良多。然而,即使事過境遷,之後回頭一望,仍是百感交雜。


 


作為學生,學習、考試,幾乎成了生命的全部,成敗得失,在於「一試定生死」,當中的恐懼,比看十部鬼片更驚嚇。然而,兩者的分別在於,看罷鬼片,睡醒後便能忘記得一乾二淨,從新再來,但會考所帶來的夢魘卻是歷久不散。雖然會考對我來說,已是「盤古初開」的事,但面對著「會考」兩個字,加上每年放榜的這一天,便會勾起當年刻骨銘心、驚心動魄的場面,對當年的事,仍是耿耿於懷。


 


自己不是聰穎過人,極其也只能算是「中游分子」,平平穩穩,不過不失便已是對自己、家人有所交代。不奢求能成為狀元光宗耀祖,但求平穩過度,不令父母失望,便於願足矣。雖然當年算不上是100%滑鐵盧,成績也是預計之內,本應不該有什麼失望可言。但是,當成績單在手,仍是有說不出的悲痛,覺得對不起父母,令父母失望、痛心。多年來不停地反覆思量、後悔,哭也哭過,鬱也鬱過,總無法把這鬱結百份百地解開。


 


沒鬱出病來,真是一個天大的奇蹟。


 


想當年,出路沒今天的那麼多,我也不知道怎樣僥倖地走過一關又一關。要是沒有這僥倖,也不知道現在會變成什麼模樣。


 


表面堅強、倔強的我(還是大家覺得我懦弱多一點?),發生任何事也只會往肚裡吞,外表如獅子,心裡像小兔,受了傷,比別人需要更多、更長的時間來復原。每年復原一小部份,希望三五十年後能徹底康復。從當年的傷痛,變成後悔,再轉化為驚恐,起初,驚恐的心情,令我每年(每次)想起也會淚流滿面,到現在,驚恐的心已逐漸消退(但還未完全淡忘)。偶然也會泛起一陣怯疚的感覺,但至少,不再為此而流淚,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昔日覺得成績是最重要。成績不好,只能怪自己當年沒有把書讀好、資質有限,可以怪誰?隨著畢業後工作,便發覺成績單上的字母並不是萬能,那只是為還沒有工作經驗的學生作一個「入場券」而已。一但能入()場,誰會理會你當年的成績如何?作為老闆、上司,他們只會看員工的表現,成績再好,但待人處事不佳、辦事能力低,機會仍是會白白流走,不會成功。


 


看多了,知多了,便覺得昔日的自己,自困牢籠是一件何等愚蠢的事!這條路不好走,轉一個彎,又是另一條路嘛!


 


背負著這沉重的包袱多年,也該隨著今屆是最後一年的會考而放下。


 


「會考」,將會成為歷史,是一個在將來、當我年華老去「想當年」的一個歷史見證。那時候,我將會是一個上一代、甚至是上上一代的「老餅」,談會考、說放榜,會變成一件不搔不癢、不悲不痛的一件小事而已。


 


希望這篇話,是對曾經歷會考的自己,作出最後一次的抒懷及懺悔。

2010年8月4日星期三

借與還


究竟,開腔向別人借錢難一點?還是要別人還錢易一點?


 


理論上,「求人」需要得到別人的答允,應是比較困難;相反,理據在手,要別人償還,應該表現得較理直氣壯,不用退縮。然而,這世界的確已在大逆轉,兩方的角色已慢慢作出對調。


 


昔日,要開腔跟人家說自已有困難、需要別人幫助,是一件多麼丟臉的事。可以的話,也會盡量硬撐著,直到真的再也不能捱下去,才會厚著臉皮、紅著臉要求協助。可惜,此情不復再。街上/電話推銷,低息貸款隨處可見,要是立心不良,或是真有需要,要一筆現金作周轉之用,其實不難。即使不經銀行作借貸,向親戚朋友求助,除非對方也是「自身難保」或是一些鮮為人知的原因,大多數也會願意伸出援手,以解燃眉之急。


 


當難關度過了,也是時候要「還本」。


 


別人沒義務要出手相助,相反,別人為自己伸出援手,卻有義務要準時還款。


 


跟銀行作借貸還好,至少,它是「第三者」,無感情可言,無論如何,也得依時償還債務,否則只會換來更重的罰息,雪球越滾越大。要是跟親戚朋友作借貸,看似相熟好辦事,可惜,問題便會隨之而來。


 


要是借款的一方是「好」的話,當然會在銀根寬鬆時主動歸還。然而,是否人人也「有借有還」呢?要是後者的話,便得面對兩難的局面:要麼主動詢問對方何時「方便」償還貸款,但卻會換來「錢大過天」的標籤,不近人情;要麼便只能無奈地當作「壞賬」般看待,別奢望對方會還一分一毫。


 


欠債還錢,有借便應有還,明明正常不過,為何要求還款,反被看成不近人情(指的當然是在情況許可下,看到對方開始有還款能力,而非在他們處於危難時仍硬要他們償還)?債主一臉靦腆,怪不好意思地旁敲側擊,暗示對方還款;相反,欠債的人還可以理直氣壯地諸多推搪,臉紅、尷尬的不是債仔,而是債主?當初因著感情而把金錢借出,卻也因著同一原因而羞於詢問「還款路線圖」,不是很可笑嗎?


 


為免因財失義,一是把借出來的錢,當作潑出去的水,不要奢望對方能歸還;一是無論如何也別跟親戚朋友有任何金錢瓜葛(這卻是很難做到,難道看著對方有事,也見死不救嗎?),否則,少不免也要在感情與金錢上作出一定程度的犧牲。話說回來,要是把債項當作壞賬般write off,同時卻看見對方「風風光光」,你會甘心情願把辛苦賺來的血汗錢給別人「享受」嗎?遇上這情況,無論如何硬著頭皮,也得向對方討回該屬於自己的東西,千萬別當一個人人訕笑的傻瓜。


2010年8月3日星期二

油炸鬼與牛脷酥


油炸鬼跟牛脷酥,是兩個從小到大一起成長的兩兄弟。無論在何時地,他們也是形影不離,是一對活寶貝。他們一起吃、一起玩、一起分享,無論外型、以及性格,也各有不同:一個高佻獨立、一個圓潤可愛,他們從不計較誰較得寵,因為他們知道,作兄弟的,應該無分彼此。


 


自出娘胎,他們便得到不同人的喜愛。長輩們喜歡油炸鬼的穩重、不造作、味道一致;相反,牛脷酥最深得年輕人,特別是小孩子的歡心,他們喜歡他有雙重性格──雖是咸點,卻在咸味中帶點甜味,不像油炸鬼,味道單一沒趣。小孩子,最愛便是甜甜的感覺,加上,中間的「脆卜卜」,更是他們爭吃的「精髓」。


 


可惜,小孩子終有一天會長大,口味也會隨著歲月而改變。一向深受小孩喜歡的牛脷酥,漸漸離他而去,轉投進油炸鬼的懷抱去,令他心中不是味兒。他常反問自己,是自己表現不佳嗎?是自己做錯什麼而令別人捨他而去?他不明白,口味這回事,不是永恆不變,隨著環境、生活的改變,口味自然不同。可惜,他仍是想不通,性格變得越來越孤癖,相反,油炸鬼卻活得越來越精彩。得到各方的賞識,他更可化身成「炸兩」,開闢一個新市場,在飲食界穩佔一席位。面對著越來越受歡迎的油炸鬼,牛脷酥對他表現得既羨慕又妒忌。表面上跟他仍是一對有講有笑的好兄弟,然而,暗地裡卻是有苦自己知,淚往肚裡流。


 


牛脷酥,表面上仍是咸中帶甜,可是那份甜味已慢慢變質。雖然他沒「變壞」,但無論他如何努力地做好本份,也無法尋回昔日的光輝歲月。油炸鬼看到沒精打彩的牛脷酥,出言安慰,也未能令他重展笑容。油炸鬼決心要令牛脷酥重振聲威,無論在何時何地,油炸鬼也把牛脷酥帶在身邊,不要他再卑微地瑟縮在暗角。


 


然而,已習慣把自己隱藏的牛脷酥,要從頭學習如何「面對群眾」,是一件多麼難過的事啊!沒有被寵壞、也沒被勝利充昏頭腦的油炸鬼,想出一道方法,喜歡帶他回家的,也要把牛脷酥一併帶回家,兩兄弟誓要一同「出生入死」,缺一不可。久而久之,他們的感情比以往更深。同時,也令牛脷酥明白,縱使世上再沒一個人喜歡自己,至少,他的好兄弟──油炸鬼,仍是對他不離不棄,要是他選擇自暴自棄的話,最後他便會逐漸被社會遺忘。唯有挺起胸膛,努力面對群眾,才有機會被別人認識自己,說不定,有一天能再次得到別人的喜愛。


2010年8月1日星期日

女兒之家(八)

在急症室等候了一個多小時,連仲勤一直在心綾身邊照顧著她,不時為她查看輪候時間及為她找嘔吐袋,這一切一切,心綾也看在眼裡,對他為自己所付出的一切,感動非常,不過,她還是強忍著這霎時的感動,只因她不想因一時的錯覺而作出錯誤的決定,繼而鑄成大錯。


 


經醫生診斷後,心綾因吃了不潔食物而患上輕微的食物中毒,病情雖不太嚴重,但經過一輪嘔吐的折磨後,令她變得非常虛弱,不時輕倚在他的肩膀上,離開醫院時,也需要連仲勤的扶助,舉步維艱。連仲勤不放心心綾自行回家,無論她如何婉拒,他也堅持護送她回家。


 


已表明心迹的連仲勤,在心綾身體不適時對她照顧有加,當然是出於真心真意,絕無虛假成份。然而,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心底裡同時希望能藉此機會令心綾留下一個美好的印象,從而打動她的芳心,答應自己的追求,也變得容易一點吧?出乎意料之外,他們彼此間的關係,並沒有因為這則小事而向前邁進一步,相反,更有點後退的跡象。


 


自從心綾生病後,連仲勤顯然變得更積極地關心她,對她噓寒問暖,她一天一天的康復,卻一天一天的跟他疏遠,連仲勤對於心綾「反常」的行徑,完全摸不著頭腦。


 


「你今天好一點嗎?」連仲勤知道心綾請了數天病假後再次復工,打了一通電話給她。


「嗯,好很多了。」心綾說。


兩人沉默了數秒。


「那‧‧‧那便好了。」連仲勤為了打破僵局,再次發言,「要記著別再亂吃食物了。」


「經此一役,定必牢記於心。」心綾平淡地說。


「那麼,我便放心了。」連仲勤對於心綾的冷淡對待感到不是味兒,可是,他卻捨不得掛掉電話,猶豫了一會,繼續說,「不知道我們何時可再相約出來吃飯?」


「又吃飯?」心綾對「吃飯」仍猶有餘悸,「我看,短期內還是吃得清淡一點好。相約出來的事,還是遲一點再說吧。」


「也對、也對。」連仲勤點頭同意,「當你身體完全康復後,定必要找我啊。」


「嗯。」


 


心綾心裡對連仲勤仍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抗拒,自然地很想疏遠他,即使他多次邀約,她也以各種不同的理由拒絕他。


******


心綾的連番拒絕,加上連仲勤公務繁忙,他們已有一個多星期沒見面。縱然她心裡偶有忐忑,但卻慶幸能控制自己,不令這段未發展的感情開始。


 


某週末,Eunice相約心綾出外逛街,她們之間的話題,當然是圍繞著身邊男生的一舉一動,Eunice興致勃勃地說著自己近日的「戀愛近況」,心綾便乖乖地在旁當聆聽者。


忽然之間,Eunice指著一個站在對面馬路花店的男子,跟心綾說,「你看那個男子,身形高佻,年輕有為,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呢!不過‧‧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他‧‧‧」


「想不到,你跟男生一樣,喜歡以『我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作藉口,你好老套呢!」心綾笑著說。


「不是藉口啊!他‧‧‧他真的很眼熟啊!」Eunice仍是指著那手已拿著一束花、轉身離開的男子。


「才看人背影一眼,你便知道對方是青年才俊,你看人比神算子更精準啊!」


心綾一看之下,感到十分驚訝,原來那個在Eunice口中的「青年才俊」,正是連仲勤,她心一虛,把Eunice拉開,向另一個方向急急走開。


「那人是連仲勤啊!」心綾輕聲地跟Eunice說,「我們‧‧我們那次的聚會,他也有前來啊!」


「連仲勤?」Eunice努力地找尋她的記憶,突然如夢初醒,「對啊!怪不得他這樣面熟了!噢,對了,為什麼你一眼便能把他認出來,還連對方的名字也記著?」


「這個嘛‧‧‧」心綾一時間反應不來,臉上立即變得面紅耳熱,「我跟他是認識的。」


「原來你早有目標,何不早點跟我說?你真不夠朋友啊!」Eunice鼓著腮說,「你眼光真好!這樣的『筍盤』也給你找到手。」


「哪是什麼『筍盤』‧‧‧我們只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而已。」心綾否認著說。


「我們要上前跟他打聲招呼嗎?為何你要迴避他?」Eunice拉著心綾說。


「不、不、不!別打擾他!他好像有事辦,別妨礙他吧。」心綾阻止她說。


「也對‧‧‧不過‧‧‧慢著!」Eunice好像發現一樁驚天大秘密似的,「他到花店買花‧‧‧難道是買給你,想給你一個驚喜?你跟他今天有約會嗎?」


「沒有啊!」心綾搖頭說。


「別害羞嘛!」Eunice奸笑,「看來他是一個很有情趣的人,想給你一個驚喜呢!」


「沒可能啊!我跟他真是普通朋友而已!他買花給誰,與我無關。」心綾再次否認。


「那太可惜了。」Eunice對於好姐妹感情落空,不禁搖頭嘆息,「能當上他的女朋友,一定很幸福的。」


「你怎知道?你又不認識他。」心綾駁斥著說。


「我有第六感嘛。」Eunice自豪地說。


「那麼,你的第六感有沒有告訴你,你的『真命天子』會在何時出現?」心綾沒好氣地說。


「這個嘛‧‧‧很快!」Eunice笑著說。


「真給你氣壞。」


 


「究竟,連仲勤手上的花束是買給誰呢?會是買給自已嗎?要是他的真把花束突然遞給我,我該怎辨?」這幾個問題,不斷在心綾的腦海裡盤旋著。可惜,這問題並沒有得到答案。這天,連仲勤並沒有打電話給心綾,更沒有相約她出來,換句話說,花束並不是買來送給心綾的,那一束花,究竟送給誰呢?


******


兩天後,連仲勤再次打電話給心綾,再鍥而不捨地對心綾作出邀約。心綾仍是為著那束花而感到失落,既然連仲勤買花、送花的對象並不是她,為何仍作出一些容易令人誤會的舉動?平心而論,連仲勤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材,無論人品、性格、外貌、職業等等也是出眾的,唯獨「感情專一」一欄卻令人存疑,試問,她又怎能接受一個用情不專的男人?她跟自己說,絕對不能重蹈覆轍,不能再被人玩弄感情,因為她知道,她不能承受多一次的傷害。


 


「心綾、心綾、你還在嗎?」連仲勤感覺到心綾在電話筒內發呆,連聲問道。


「我還在。」心綾如夢初醒。


「你身體應該完全康復了吧?」連仲勤問。


「謝謝你關心,已經完全康復了。」心綾禮貌地說。


「那麼,我們可以見見面嗎?」連仲勤單刀直入。


「好吧。」出乎意料之外,心綾一口答應,一來,她再也想不到什麼理由拒絕他,二來,她有必要跟連仲勤說清楚,她不想彼此間的關係繼續曖昧下去。


連仲勤對於心綾的答允也感到有點愕然,不過,不消一會,他便感到十分高興。


 


晚上,他們在某餐廳內相聚。


「很久不見了。」連仲勤再次見到心綾,心中有說不出的興奮,可是,卻又感到有點陌生。


「對,希望這次不會再發生意外吧。」心綾故作輕鬆。


「一定不會,我來過這餐廳,水準一流,一定能令你吃得大快朵頤。」連仲勤說。


經過一輪「寒暄」的熱身後,他們再次傾談得十分投契,不過,當中的氣氛總是比心綾生病前的有點不一樣。


「心綾,其實我有話要跟你說。」連仲勤忽爾認真起來。


「你還是不要說好了。」心綾心知不妙,立即停止連仲勤繼續發言。


「我覺得有必要跟你說清楚。」連仲勤顯得有點為難,「自從你生病後,你對我忽冷忽熱,我感到你開始疏遠我,是不是我做錯什麼事?」


「不,你沒有做錯事。」心綾搖頭說,「作為朋友,你已做得很足夠了。只是,我不想你為了我而影響你的日常生活。」


「沒有影響啊!我是心甘情願的。」連仲勤一臉誠懇地說。


「但你沒必要為我再做任何事。」心綾淡然地說。


「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連仲勤欲言又止。


心綾一聽到這話,百感交雜,既開心又忐忑。然而,一想到那一天,他在花店買了的一束花,卻「不知所蹤」,心裡又開始翻騰起來。這時,正好藉此機會跟他說清楚,可是,她卻能以什麼「身份」來求證呢?


「心綾,你可會願意當我的女朋友?」連仲勤把憋在心裡良久的說話說出來,靜待她的回覆。


「我知道有些問題是不該問的,可是,無論怎樣,我也說服不了自己。」心綾深深吸一口氣說,「你要我給你一個答覆,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我發誓,自此以後,我不會再問第二次。」


「事無不可對人言。你儘管問吧!」連仲勤認為心綾沒有立即拒絕,覺得仍有「一線生機。」


「兩天前,我在街上遇到你。」心綾說。


「為什麼你不走上前跟我打招呼?」連仲勤緊張地問道。


「我看到你從花店走出來,手上還拿著一大束玫瑰花。試問我又怎樣能上前?」心綾酸溜溜地說,「既然‧‧‧既然你對我‧‧‧為何‧‧‧為何又會買花‧‧‧送給另一個人?」心綾吞吞吐吐地問。


「原來就是這個問題?」連仲勤對被心綾揭穿「行蹤」,不但沒有表現得驚訝、內疚,反而從容不迫地反問她。


「你別跟我說,你是幫朋友買的‧‧‧玫瑰花‧‧‧一定是給一個特別的人。」心綾不好意思地說。


「你吃醋?」連仲勤暗暗偷笑。


「我‧‧‧我為什麼要吃醋?」心綾反駁說,「只是,我一定不會接受一個用情不專的人。既然你已有送花的目標,何必浪費時間在我身上?如果你只想玩弄感情,對不起,我並不適合你。」


「看來,我有必要把事情始末從頭到尾跟你說一遍。」連仲勤笑著說。


「且看你的故事有多動人。」心綾說。


 


其實,經過上次的情傷,她已不心存任何希冀,她只是希望能從口才了得的連仲勤身上,看看他如何辯駁,把男人的假面具拆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