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31日星期五

非一般的look

我們對每樣事物或人物也有著一定程度的假設與既定形象,假使當中與我們心目中的形象有所偏離,與大眾所想的不一致,便會覺得匪夷所思,露出驚訝之表情。


 


老師的形象該是斯文有禮,文質彬彬,正經八百,不苟言笑?


白領儷人該是身穿高跟鞋、一身行政打扮,言談舉止也是大方得體?


公司高層該是嚴肅正經、身穿整齊的西服?


 


誰說老師不能跟學生打成一片?誰說老師一天到晚只能說理,不能說笑?


誰說OL儷人不能跟友人喪笑狂叫、豪邁奔放?


誰說高層不能面帶笑容跟下屬一同合作?


 


這一切一切,也在於人被無形的框框所束縛著,一旦偏離原有的「軌道」,便會惹來奇怪的目光,更會對其是否能勝任那「身份」的能力作出懷疑。畢竟,面對一個不熟悉的人,第一印象便會停留在其外表,要是外表並未符合其身份的「特徵」,有所存疑也是在所難免。時間是最好的證明,外表不像不要緊,最重要是內在有著切合其身份的資格與能力,令人心悅誠服,更能以「非一般的人」來自居。


 


可是,這類人畢竟太少了,能為人帶來格外驚喜與火花的機會不多,最終還是主流主導了一切,「老 師要有 老師樣,老板要有老板樣」,可笑的是,事實證明,「不像老 師的 老師、不像老板的老板」,雖擁有「突出」的外表,卻鮮有「突出」的表現,能突圍而出的仍是屬於少數。


 


外表固然是重要,這是對自己、對工作、對自身專業的一份尊重,同時,也不能忽視內在的實力。要是根基不夠堅固,即使擁有再美的外殼,也會不堪一擊,換來虛有其表之名。同樣地,要是基礎打得穩固,只要加上一個簡單整齊的look,更能錦上添花。


 


要跟隨大眾,建立在一般心中的「既定」形象?還是以奇裝異服來突出自己,令自己與眾不同?還是留待各自選擇好了。不過,要是選擇後者的話,先決條件是有著非凡的能力,否則一心突顯自己非凡的同時,並沒有令人眼前一亮的能力,只會換來一陣失望。

2009年7月30日星期四

掏空的安全感

女生上街,總是大包小袋,不能輕輕鬆鬆的走著;


男生上街,總是兩手空空,自由自在、瀟瀟灑灑的在街上任我行;


 


生為女兒身,偶然也有一絲念頭,希望像男生般瀟灑,不帶走一片雲彩,可是卻從未成功。同樣帶著相同的物品,錢包、電話、八達通、鎖匙、紙巾,男生總有辦法像魔術師一樣,把它們一一收藏在身上,甚至兩手中。然而,對我來說,雖有兩手,可是卻偏偏不夠用,何來方法騰出空位來把全部東西帶在身上?無奈只好把它們一一放進袋中,一袋走天涯。坦白說,這些「身外物」,很多時候也只光拿著,拿出拿入,並不是每天也能用上,然而,只要把它們帶在身邊,便有說不出的安全感,心也踏實了不少。


 


同是攜帶著同樣的袋,內裏仍是載著同樣的「日常用品」,可是,近日卻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奇怪之感,總覺得袋中好像少了一些東西,但卻找不出個所以然來。是過輕?還是以前放得太多、太重?可是,明明內裡物品如一,不多也不少。伸手查探,雙眼一而再、再而三地檢查,卻找不出為何會感到袋子變得「虛空」的理由。唯一只能安慰著自己,是自己多疑吧。


 


外表上,我並不是一個嬌柔的人,無論是身心,裡裡外外也應該是一個「穩健踏實」的人才對,然而,在內心的某一角,並不如外表般堅穩。當中帶著一點崩裂,而這一條裂痕,把應有的安全感一點一滴的悄然帶走,只要不小心觸碰到,便有如電擊,無法平靜下來。


 


對曾經犯過的錯,不論是大錯還是小錯,當中所造成的陰霾卻是久揮不去,久而久之,更會刻意的提醒自己,以免重犯。事情縱然細微,不易為人所察覺,但在自己定期「自我審查」與「自我反省」的時候,便會無所無遁形。


 


鞋子的蝴蝶結曾經甩脫,即使已經修補過來,卻在有意無意之間常俯首檢查,確保蝴蝶仍在;


在情急下忘記帶錢包,身無分文,飽嚐慘痛經歷後,自此每次出門也會再三檢查,確定錢包、八達通寸步不離;


 


小意外多不勝數,卻會在任何時間、空間內出現,稍一鬆懈,便會大出洋相。


 


雖然已經事事小心,可是偶然也會發生一點小意外、「小蝦碌」,輕則別人不察覺,只會渾身不自然,重則令人貽笑大方,尷尬萬分。


 


少了一份安全感,多了一番審慎;


多了一點的審慎,少了一份自在;


 


當中應如何權衡呢?只希望這份審慎不會變成過份的神經質,同時也希望能把這份保存安全感的裂縫,一點一點的修補過來,不用再神經兮兮,取而代之的,是那一份處之泰然,而不是帶著那份忐忑的心過日子。

2009年7月29日星期三

叮噹最愛吃的‧‧‧

無論你是成人或是小孩,喜歡還是討厭,對叮噹(抱歉,我仍是喜歡舊有的名字,改不了口)的喜惡,或多或少也有一點點的認識。他雖是一隻機械貓,可是卻害怕老鼠;他雖沒有人類的外表,卻喜歡吃豆沙包。

 


不獨他喜歡,相信很多人也喜歡豆沙包/豆沙餅的味道。從沒「正正式式」地在家中做麵包,加上早前買了一包紅豆蓉,便在沒有師傅、沒有「叮噹」法寶下,憑著個人的力量,加上「求其」、「是旦」的精神,胡里胡塗地便學人「閉門造包」。


 


蒸包比焗包方便,以味道來說,卻是平分春色。中式(蒸包)傳統,味道清淡(是不是年紀大了,才發覺傳統的好?);西式(焗包)味香,令人愛不惜手。早前嘗試了第一次蒸包,味道尚可,可是樣子不太滿意,顯醜不如藏拙,還是留待下次「見得人」才公開。這次焗西式豆沙包,卻出奇地一次便成功。



要是只看圖,一點也不像「豆沙包」,反而有點像餐包吧



包不可以貌相,第一次焗包,沒有「黑面」包,也沒有「半熟」包,也算是及格吧?



味道‧‧‧還可以喇(用普通話說)!小小的一個,不太甜,一個不夠喉,兩個剛剛好。


 


希望下次能做好一點吧!


 


 


假若叮噹看到這樣的豆沙包,不知道他有膽吃進肚子裏嗎?

叮噹最愛吃的‧‧‧

無論你是成人或是小孩,喜歡還是討厭,對叮噹(抱歉,我仍是喜歡舊有的名字,改不了口)的喜惡,或多或少也有一點點的認識。他雖是一隻機械貓,可是卻害怕老鼠;他雖沒有人類的外表,卻喜歡吃豆沙包。

 


不獨他喜歡,相信很多人也喜歡豆沙包/豆沙餅的味道。從沒「正正式式」地在家中做麵包,加上早前買了一包紅豆蓉,便在沒有師傅、沒有「叮噹」法寶下,憑著個人的力量,加上「求其」、「是旦」的精神,胡里胡塗地便學人「閉門造包」。


 


蒸包比焗包方便,以味道來說,卻是平分春色。中式(蒸包)傳統,味道清淡(是不是年紀大了,才發覺傳統的好?);西式(焗包)味香,令人愛不惜手。早前嘗試了第一次蒸包,味道尚可,可是樣子不太滿意,顯醜不如藏拙,還是留待下次「見得人」才公開。這次焗西式豆沙包,卻出奇地一次便成功。



要是只看圖,一點也不像「豆沙包」,反而有點像餐包吧



包不可以貌相,第一次焗包,沒有「黑面」包,也沒有「半熟」包,也算是及格吧?



味道‧‧‧還可以喇(用普通話說)!小小的一個,不太甜,一個不夠喉,兩個剛剛好。


 


希望下次能做好一點吧!


 


 


假若叮噹看到這樣的豆沙包,不知道他有膽吃進肚子裏嗎?

2009年7月28日星期二

不要回頭

明碼實價的東西,最不用花心思,你會知道,那價錢是劃一的,無論你在這裏買也好,在那裏買也好,貨品仍是一樣,付出的,仍是相同的價錢。不過,人仍是偏向喜歡以低價來買相同的貨品,感覺上節省了不少,卻獲得同樣品質的物品。


 


不得不承認,我是一個「小事精明,大事糊塗」的人,在日常生活中的小事上,我很會格價,很會小心選購;在大事上,理應當更加的小心,可是,事實上卻證明,要是一旦決定了,對價錢上的波幅,便相對地「寬鬆」了。或許,我是著眼於「比例」上的不同,多於實際上的金額吧?(話雖如此,我仍是奉行「慳得一蚊得一蚊」的宗旨)


 


例如買一件衣服,我會為了便宜了數十元而樂上大半天;再例如一件電器用品,動輒數千元,人家會做足「準備功課」,四出格價,以最低、最抵、最合乎經濟原則的條件下才決定到那一家購買。我雖同樣會四出格價,然而,很多時候總是「後勁不繼」,多看兩家店後,便會開始把價錢跟商戶混淆,加上沒這耐性四出比較,最後只會在相對地便宜的店舖購買便算了,差一二百,也變得沒所謂。彷彿只要價錢一放大,我便不會算那條數學題似的。


 


當付了金錢,把東西買下來後,總會有一個衝動再到另一家「參考」價錢(為什麼每次也是「事後」才有這衝勁呢?)。要是比較之下,發覺自己已購的物品便宜了,便會沾沾自喜。相反,要是得知「低處未算低」,還有另一家的售價更便宜的話,便會搥心叫笨。可惜金錢已付出,已不能作任何的退款,更不能再重來,唯有硬著頭皮,自我安慰,東拉西扯一番,把一些沒相干的事拉在一起,把早前節省了的折扣,也一併算在這裏來,以另類平均法來安慰自己,自我催眠地說「我並沒有買貴、我並沒有買貴」。


 


一心想提升自己買了便宜貨的喜悅,得到的,卻是買了貴價貨的失落,先前的興緻已全數消失,心中暗忖,「早知如此,便不八卦作事後格價!」,從此誓言只要一買,便要閉起雙眼,不作「無謂的比較」。


 


人生何嘗不是跟買賣一樣,既成事實,回看及作無謂的比較,並不能使自己全然釋懷,那又何必自尋煩惱呢?為著已不能回頭的事來作比較,只會增添懊惱、後悔之感。既己下了的決定,便不能後悔,因它曾是自己「最好的抉擇」,只能繼續向前走,否則沒完沒了的比較,只會令自己停滯不前。假若真的做錯了決定,便要從中汲取教訓,下次作更一個聰明的選擇,總比自怨自艾積極一點。


 


看來,我也要努力戒掉這「陋習」,無論在大小事情上,也不作無謂的比較,過去了便由它過去,不要回頭,繼續向前看,才能提升快樂的指數。

2009年7月26日星期日

甘味濃情(二十)

中秋節,是人月倆團圓的日子,對謝家來說,今年的意義更重大,因為柏禮的出生,令一家能三代同堂,更能帶出團圓的深層意義。耀昌母親已一早吩咐他們一家定必要準時回家做節,作為兒子的耀昌,當然立即答應。為了能準時出席,他決定提前當天打烊的時間,天麗也為了幫奶奶準備做節的事宜,特意請了一天假。


 


當她在家把一切打點好後,便拿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一個人揹著小柏禮,先到檔口跟耀昌會合,然後一同到奶奶的家。


 


雖已是秋天時份,秋意正濃,然而,要同時拿著重典典的物品,加上背著只有數月大的小孩,在街上行走一會,已令她汗流浹背。耀昌甫見妻子狼狽不堪的樣子,急忙上前幫忙。


「早叫你只帶著柏禮先上媽的家,其他東西,由我收舖後回家拿便行了。萬一你在街上給人不小心碰撞到,便不堪切想。」耀昌邊幫忙拿走天麗肩上的包包說。


「我不想大家遲到嘛。」天麗擦去額角的汗珠,「有我跟小禮在場監督著你,你一定不能延遲收舖。」


「答應過母親說準時便不會遲到。」耀昌立場堅定。


「是嗎?但為什麼你平常很晚才回家?」天麗故意說。


「那‧‧‧那是因為在打烊時還有客人前來,他們有心前來,要是沒東西給他們吃,他們會很難過的。」


「好了,好了,看到你滿臉委屈的表情,不知情的,還以為我在欺負你呢。」天麗拍拍他的頭說。


「你坐在一邊等等我吧。我很快便收拾好。」耀昌說。


「嗯。」天麗解下背帶,把兒子抱在懷中,「自柏禮出世後,我好像很久沒來過了。噢,對了,這是柏禮第一次到爸爸工作的地方呢。」


「這裏人多擠迫,小孩子不宜到這裏來。」耀昌說。


「沒關係啊。」天麗四周張望,「我們的兒子,免疫力很強,跟你和我一樣,健康嘛。」


「你真是‧‧‧總之,待他長大一點才帶他來嘛。」耀昌不懂反駁。


「好了,好了。」天麗知道他也是出於關心兒子,「你看,是你爸不讓你前來,不是我啊。」


說罷,天麗身邊出現一位小女孩,這女孩看來只有三、四歲,身穿一套白色的小校裙,定神駐足,目不轉睛看著天麗懷中的小柏禮。


「小妹妹,你剛放學嗎?」天麗溫柔地說。


小女孩羞怯地點點頭,仍是不作聲。


「放學了,肚子餓嗎?姐姐請你吃多士好嗎?」天麗摸摸她的頭。


小女孩不語,頭垂得更低,可是目光仍是停留在嬰孩身上。


「你想摸摸他嗎?」天麗伸出右手,捉著小女孩的手,令她的小手在柏禮的臉上游走。


「好滑啊。」小女孩終於開腔。


「原來你也喜歡小嬰孩啊?」天麗面露笑靨。


「姨姨,原來你也跟我一樣喜歡玩洋娃娃。」小女孩天真地說,「但是媽媽不准我把娃娃帶上街呢。」


「姨姨?」天麗心裏暗忖,「對啊,我已是一子之母了,還自稱『姐姐』?她叫我做姨姨是正確不過。」想罷,她不禁笑了出來。


「姨姨,你在笑什麼啊?」小女孩看到她在笑,自己也跟著笑起來。


「噢,沒什麼,沒什麼。」天麗定過心神,繼續說,「他不是洋娃娃啊,他是一個會哭會笑會吃會拉的小孩子。你小時候也是這樣子的。」


「我小時候也是這樣子?」小女孩狐疑地問道。


「是啊,他長大以後,也會跟你一樣蹦蹦跳的。」


「那要多久啊?」小女孩仍是喋喋不休地問。


「多久‧‧‧嗯‧‧‧要吃很多東西,經過很多天之後才會長大得跟你這樣高。」天麗被突如其來的提問,顯得有點窘態。


「是不是很久很久?」小女孩邊說邊伸長自己的小手,做一個代表「很長」的手勢。


「對了,就是這樣。」天麗被她逗得開懷,「所以你也要多吃一點,才會長肉,才會繼續高大啊。」


「喔,知道了!」


「雯雯!」遠處忽然傳來一把女聲,「快點回來,幹嗎纏著姨姨,騷擾著小朋友睡覺?」


天麗轉身一看,是一個年約三十多歲的女士,樣子慈祥有禮。


「她很可愛,她沒有騷擾到小孩。」天麗滿帶微笑。


「真失禮,她很好奇,喜歡四處看東西。」她拖著雯雯的小手。


「不不不,這年紀的小孩是充滿好奇心,加上她真的很乖巧、很可愛。」說罷,她便摸摸雯雯的頭髮,「不知道要等多久,我的兒子才能像她一樣四處蹦走呢?」


「哈哈,你放心好了。」雯雯母親開懷地大笑,「小孩子的生長速度驚人,一眨眼,便會走會跳,到時你想捉住他,力氣可不少呢。我真懷念雯雯還在襁褓的日子‧‧‧」


「天麗,行了嗎?我已收拾妥當了,你還要聊多久啊?」耀昌的催促,把天麗帶回現實,她跟雯雯傾談得太投契,竟然忘了時間。


「啊,對了,真不好意思,今天是中秋節,我們會早一點收舖。很高興今天能認識到你跟雯雯,下次我們再詳談吧。」天麗不好意思地說。


「我才不好意思呢。」她說,「我也要回家準備晚飯了。」


跟著,耀昌便與天麗及柏禮一同到母親的家。


******


甫到家中,天麗便把帶來的月餅送給老爺奶奶作禮物,他們匆匆接過後,便急不及待地跟孫兒玩耍,只剩下天麗在廚房內準備晚餐。


「我來幫你吧。」耀昌逕自走到廚房,拿起菜刀,手起刀落地切菜。


「你工作了一整天,已經夠累了,讓我來吧。」她便把他手上的刀拿走。


「你放假也照顧著柏禮,不是更辛苦嗎?」耀昌一臉憐惜之情,盡現在臉上。


「現在有老爺奶奶爭著照顧他,我樂得清淨。」天麗笑著說。


「他們也是的,一看到柏禮,便什麼也不顧,連晚飯也不做了。」耀昌有點怨言。


「沒關係吧,這也只是他們愛孫情切吧,畢竟他們一星期才見他一次,加上,奶奶很好啊,基本上她已準備好所有食材,她忙了一整天,就讓他們休息一會,跟柏禮玩玩好了。」天麗仍是埋頭整理著面前的材料。


「你真好‧‧‧」說罷,耀昌在天麗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


「唉呀,你何時變得這樣油腔滑調的?」她羞澀地笑了,「走走走,快點出去,不要阻礙著我做菜,否則到晚上九時也沒飯吃呢。」


「遵命,老婆大人。」耀昌說,然後便乖乖地走出廚房,跟父母一起與兒子逗玩一番。


晚飯過後,柏禮仍是在床上安睡,其他人便坐在客廳中邊吃著楊桃、柚子,邊談天說地。


「天麗,我想柏禮今夜留在這裏跟我們過一夜,可以嗎?」奶奶說。


「這個‧‧‧柏禮仍是十分年幼,我怕他會半夜醒來,令你們無法安睡。」天麗本能地拒絕奶奶的好意,縱使她知道她只想多一點時間跟孫兒相處。


「只是一晚而已,我們可以應付得來。」老爺插嘴說。


「那‧‧‧」天麗說。


「那麼當然沒問題。」耀昌還未待天麗開口,便爭著回答,她呆怔了一下,耀昌的眼神彷彿跟她說著「相信我,相信父母,沒問題的。」


為免在節日跟他們爭辯,天麗無奈只好首肯答應,可惜接著的時間,她便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強裝沒事發生過似的。


最後,他們兩夫婦便把兒子留在爺爺嫲嫲家中,留宿一宵。


 


回到自己的家,本應因能重過難得的「二人世界」而感到高興,可是,天麗回到家中卻異常沉靜,不發一言。耀昌看到妻子不尋常的表現,顯得有點擔心。


「幹嗎悶悶不樂?剛才吃得太飽嗎?」耀昌問。


「突然覺得家裏好像安靜了很多。」天麗抿著嘴說。


「以前還未有柏禮時,日子還不是這樣過?」耀昌不明所以。


「以前怎能跟現在相比。」天麗仍是愁眉不展,「這是自小禮出生以來,第一天不在媽媽身邊。」


「原來如此。」耀昌恍然大悟,「放心好了,媽會把他照顧得很好的。」


「現在他應該吃奶了,不知道他是否乖乖把整瓶奶也喝掉呢?」天麗自言自語。


「他肚子餓自己會吃奶的,放心吧。」他重申。


「啊。」天麗忽然大叫,「我怕他在陌生地方睡不慣,整晚在鬧彆扭,不如打一通電話給奶奶吧?」


「現在已經很晚了,明早才打吧。要是他們應付不來,自然會打電話給我們。」耀昌不住的安慰著妻子。


「我還是不太放心‧‧‧」無論耀昌如何安慰,她仍是不能釋懷。


「好吧,好吧。」耀昌說不過妻子,決定打電話給母親詢問兒子的情況。直到從母親口中證實兒子已乖乖入睡,才稍事放心。


 


話雖如此,縱是能重拾兩 人獨處的時光,然而,在沒有柏禮的晚上,他們在床上不住的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待續~~~

2009年7月25日星期六

遙遠的老師

我是一個很典型的「上一代」學生,在老師面前必然的恭恭敬敬,從不敢佻皮反斗。一來是老師本身滿有威嚴,只要她兩眼一睜,頓時鴉雀無聲;二來,是害怕自己操行不佳,給老師「責名」,再轉告給父母知道,後果堪虞。


 


大家可能認為我是一個乖學生,從沒犯錯吧?原來看似沉默寡言的我,也有被老師「點名」的一刻。那是最深刻、最害怕,也是唯一一次的被「點名」。當年是二年級的我,才不過幾歲大,少不免喜歡跟同學談天,要知道,在課堂上「談天」是學生大忌,要是給老師發覺,輕則被責罰幾句,重則「落筆」紀錄在案。當天的事發經過,已經變得很模糊,只大約記起當時不知就裡,被班主任點名說自己在堂上談天,對一個平日不「多口」的我來說,是一個很嚴重的罪行,而且還要記在手冊內,通知家長。以當時的年紀來說,真的幾乎害怕得哭了出來,可是卻於事無補,只好誠惶誠恐地拿著已「劃花」了的手冊回家「負荊請罪」。結果已經不太記得,太約也是被責罰一頓吧。


 


經此一役後,面對著班主任便更加慎言,在心中留下了永不磨滅的小「陰影」。當時的我,以為自己的紀錄從此「花」了,再不 能成為 老師心中的好學生,因此而耿耿於懷。後來發覺,是自己想多了。回想起來,老師每天面對眾多學生,要數真正的頑皮學生,我是望塵莫及的。老師當時只不過是希望給予學生一點小教訓,事後一點也沒放在心上。


 


縱使曾經給這位班主任記名,然而,她卻是一位十分好的老師。我的「學生生涯記憶」也是從這年開始牢牢地記住了(無論如何回想,也未能憶一年級的老師是誰啊!)


 


老師跟我,有著一道觸不到的牆,我永遠也是在遠處默默地聽著老師的教導,卻從不會主動跟他們打成一片,其實,在心裏,我是十分羨慕其他同學 能跟 老師有講有笑,而我永遠也是比別人後退一步,不敢上前。


 


奇怪的是,跟這曾說我「多言」(其實只此一次而已)的班主任,有著一份很微妙的關係。她,就住在我家附近,間中也會在街上遇上她,無論時隔多久,只要一見到她,我仍是像一個小學生般,跟她點頭示好,直到現在為止,每次遇上她,也是恭敬有禮的。


 


昔日黃毛丫頭的我,到現在牛高馬大(本想說「亭亭玉立」,可是真的說不出口),她面容如昔,可是臉上卻已留下歲月的痕跡,白髮長多了,遠處看來,已流露出絲絲的老態,方發覺光陰似箭,歲月無情。然而,只要有緣在街上碰上了,仍是會主動上前跟她寒暄數句,關心一下對方。


 


除了她令我在小學時留下深刻的印象外,還有一位在校內人人敬重的老師,她個子不高,卻有著非凡的威嚴。在校內,無論有給她教導過與否,也不會對她的名字感到陌生。事隔N年,竟然給我在街上遇上她。她獨特的身型跟樣貌,一看便把她認出來,然而,我卻沒那份勇氣上前跟她打招呼。坦白說,她曾教導過的學生,沒一萬也有幾千,加上當年我的成績並不出眾,行為也不「突出」,在N年後無故有一個陌生的女子跟自己打招呼,怕會把她嚇著,因此,這句想說而不敢說的「HI」,只能往肚裏吞。


 


看著她的背影在眼前慢慢變得模糊,漸漸消失在人群中,昔日的光景,頓時湧上心頭。


 


不知道,我還會跟她相遇嗎?


 


我希望在下次遇到她時,能鼓起勇氣,上前跟她問好,我只想她知道,學生們並沒有把曾教導過自己的老師忘記,縱然忘記課本的內容,但昔日老師的循循善誘,學生是永不忘記的。

2009年7月24日星期五

Upgrade

人總喜歡向上爬、向前看,追求進步,只要努力,碰上機遇,要成功、要升級並不難。很多時候,失敗是因為兩者並未能在同一時間內出現,努力了,卻遇不上機會;時候到了,卻給人捷足先登,落得只有陪跑的份兒。


 


從小到大,我們也不停的向前走,向上望。讀書時望升班;上班時望升職,即使在生活上的細節上也求升級:玩遊戲時望升level;出門旅行望upgrade到商務客位;到酒店望提升到deluxe房間等等,每件事也是向「上」進發。


 


還記得小時候,從「小錢罌」升級到銀行開戶,是生命中的一項重要里程碑之一,這本小小的存摺,跟我有著不可分割的情感。那時候,我還天真的以為,無論到何年何月,只要提存金錢,也要乖乖的拿著「紅簿仔」到銀行排隊,直到自已變成老婆婆為止。然而,時至今日,「紅簿仔」已經被提款卡/綜合理財帳戶所替代,「紅簿仔」客戶,成了小戶。此卡/戶口的出現,的確為市民帶來很大的方便,不需要在既定的辦公時間內才能提存款項,用錢,也變得如便利店般方便,廿四小時隨時可以進行。


 


提款卡是第一步,接著「升級」的,便是擁有個人的信用卡。相信不少人還記得當年一句「一卡在手,世界通行」吧?信用卡的發明,的確令生活提供了不少方便,不用事事使用現金,只要能適當地運用它,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理財工具。然而,要是自制能力薄弱一點的人,不善加理用這種方便,「先洗未來錢」,便會帶來不少煩惱。


 


金卡比普通卡厲害,白金卡比金卡更勝一籌,但原來高處未算高,黑金卡才是至尊無敵!信用卡的顏色,彷彿成了人們身份、地位的不同。同樣地,卡內的「信用額」,更是身份的象徵!信用額越高,代表這人的消費及還款能力越高,地位更超然。當然,這是上一世紀的事了,隨著信用卡的普及,普普通通的,也已經是金卡,昔日白金卡的「尊貴」,已經不復當年了。


 


還記得第一次被「邀請」提升為白金信用卡用戶時,心中的確有一絲的興奮,當時還滿心歡喜的以為,被提升的同時,信用額也會被提高,原來這只是一廂情願的想法。除了顏色上的改變、號碼不同,優惠有所不同外(那些優惠卻從沒用過呢~),其他的卻是維持不變。回想起來,也覺自己天真得可笑。即使銀行把我的信用額提高,對我而言,只不過是一個虛無的數字而已,總不可能,人家給你多少備用,便用多少吧?信用額有多高,對我而言,也是沒意思的,總不會因此而「碌卡」買車買樓吧(要是擦卡後不用擔心還款的另計)?我還是有自己的消費模式,夠用便好了。


 


因此,每每收到銀行的宣傳信件或電話,說自己已有「資格」升級,也不會主動要求提升,除非不用花任何時間、心思,不用額外提交什麼證明文件,我才會加以考慮。一來不想麻煩,二來也不想給人誤會我是什麼有錢的富婆!


 


無可否認,被銀行挑選為「尊貴的特選客戶」,也是一個無形的「自我鼓勵」,至少,在他們眼中,我仍是有點價值,不是被列入黑名單的一群吧?不過,話雖如此,我也不是所有升格也會接受的,畢竟,自己知自己事,我只不過是小存戶中的一份子而已。

2009年7月23日星期四

吃不該吃的食物

每逢節日來臨或是特別值得慶賀的日子,少不免總會有某些特定應節食物來慶賀或紀念一番。


看到蘿蔔糕、年糕,便知道是農曆新年的日子;


到糉子,便知道是端午節的應節食品;


到月餅,令人想起在中秋賞月的良辰美景;


到火雞,令人聯想到普天同慶的聖誕節;


到蛋糕,令人聯想到生日,生日歌的旋律頓時在腦海中盤旋;


到西餅,令人聯想到紅色喜帖;


到薑醋,令人聯想到一對初為人父母的喜悅;


 


有此聯想,也是正常不過。然而,這種無形的「一對一」關係卻非必然。


誰說在新年期間才能吃蘿蔔糕?上酒樓「一盅兩件」也可品嚐到蘿蔔糕的香滑;


誰說在端午節那天才能吃糉子?一年四季在粥店也能吃到真材實料的糉子;


誰說要在聖誕大餐時才能吃著那粗糙的火雞肉?


誰說要在生日當年才能吃蛋糕?


(看來只有月餅,才是必然的「時日限定」的食物吧?要是有人在中秋過後才吃月餅,一定會滿心疑問,「那會不會是已過期的月餅呢?」)


 


的確,在節日吃著應節食物,感覺會特別深、特別真。在非節日下吃著同樣的食物,雖然少了一份節日氣氛,但卻仍能吃得滋味。


 


近日發生兩件小事,令我哭笑不得。


 


事件一:


奉同事之命,需要到某餅店買「手信」,而這餅店剛巧是以嫁娶餅點作招徠,湊巧地給另一同事知道,當時我並沒有把事情始末一一告知,誰知道,這便給人取笑的機會,「到餅店買餅,難道是準備『派餅』嗎?」,聽罷差點兒笑掉大牙!當然,我是知道對方只是開一個無聊、沒惡意的玩笑,所以才跟對方繼續笑下去。但以我不擅辭令的性格,不消一會便被人「技術性擊倒」了。不用擔心,這種被嘲與自嘲,我一點也不介意,反而覺得很有趣(有點自虐狂吧?)。有分寸的嘲諷,可以看成為一個機會,一個訓練自己腦筋轉數的機會。一直以來,我也是直來直往,不太懂跟人家說笑(其實是怕玩得過火得罪人)。在這些鬥腦筋的過程中,除了學會增強應變能力外,也能逐步提升幽默感。


 


事件二:


母親間中心血來潮便會煮一些特別的菜色,這次的特色小菜便是味道酸甜的「薑醋」(請不要問家中是否有喜慶事,答案是「否定」的,只是單純的為了吃而煮的),可是這煲醋卻帶來一個美麗的誤會。一向對大廈居民特別「關心」(其實是「諸事八掛」)的清潔嬸嬸(即人人稱之為的「垃圾婆」),有天竟然以極為關心的口吻向母親詢問求證,她是否添了孫兒。這句說話,足以把我笑足三天三夜!她對大廈內各居民的生活瞭如指掌,街頭發生的事,在街尾的她已經收到風聲,要是我家有喜事,那會逃得過她一雙法眼?況且,生小孩是瞞騙不到別人,家中有沒有人身體有「異樣」,她豈會不發覺?(她不是在暗示/明示我胖得像孕婦吧?)要是真的「有人」有喜,還能在家門自由出入?明顯地,這是一個再爛不過的爛笑話!多得她「提醒」,原來有些東西是不能亂吃,同樣地,也不能亂煮的!亂吃食物,可能會肚子痛外,還會為自己帶來不必要的「誤會」!


 


要是只有在特定時刻才能吃某種食物的話,我想,不知道要等待多少年才能吃一口餅或呷一口薑醋了!

2009年7月22日星期三

一生逃亡

打從我一出生,便是一個錯誤。由我未出生的一刻,到生命降臨到世上,也只會得到社會上的唾棄,從來沒有人理會過我的感受。


 


誰不想一出生便萬千寵愛在一身?


誰不想成為眾人的寵兒?


誰不想得人愛戴?


 


可惜,我卻是天生擁有一副人人討厭的樣子,從來沒有人喜歡跟我做朋友。人家說,「內在美比外在美更重要」,不是叫人家要學會欣賞別人內在的真善美嗎?為何從沒有人嘗試去了解我的內心世界?沒錯,我的外貌跟父母極為相似,長相嚇人,然而,我卻懂有一顆仁慈的心。從小我也是循規蹈矩,不像我的親友,四出作惡搗亂,可是,我卻跟他們同一時間被標籤為惡份子,被評為十惡不赦的大壞蛋,無論我如何解釋,也沒人相信我的說話。


 


每次當我跟家人一同出現時,總會為人們帶來不安與惶恐。我們沒有三頭六臂,也不會主動嚇人,為何仍是落得「雞飛狗走」的下場?


 


家中的十兄弟姐妹,一直陪伴著我成長,我別無其他朋友。我已厭倦大群人的生活,我想出外闖一闖,放眼這個世界。縱使家人極力勸阻,也無損我闖盪這花花世界的決心,我要向外證明,我可以做一個可人兒,而不是一個大壞蛋。


 


甫離開家門,腳實實在在的踏在馬路上,緊張得雙腳繃緊,世界原是這樣大。可能還未習慣這流浪的生活,不知不覺地放慢腳步來欣賞這花花世界,相對而言,身旁的人的步伐比我快百倍。當我想加快腳步,跟上他們的步速時,他們卻跑得更快!我心想,「我人生路不熟,只不過想向你們問問路而已,為何你們看到我仍是要退避三舍?」為何在遠處看到我便已經大呼小叫,尖叫救命?當我以為可以緊隨其後,跟著別人步上巴士的梯級時,才發覺自己根本沒能力上巴士!


 


為什麼我連上巴士的能力也沒有?正當我在沮喪的時候,冷不防被人跺了一腳,還未來得及叫痛,便已感到有另一隻腳朝著我的方向踏過來,幸好我來得及閃避,才不致於受傷。我想來想去也不明白,我倆素未謀面,為何他要刻意傷害我?街上的人,頓時分成兩派別,一邊是不停追著我而來,另一邊是大呼小叫,急忙奔跑的人。這刻,我才發現,這世界是如此殘酷!我用盡畢生的氣力,閉上雙眼,不停狂奔,不知跑了多少里路,也不知跑過多少街角,只是有路便向前走呀走。終於累極便躲到牆角。這時,一把聲音跟我說,「傻瓜,我們並不屬於早上的,黑暗才是我們的朋友。你這初生之犢,真是膽大包天,竟敢在光天化日下出沒,你沒事,可真是一個奇蹟!」


 


什麼?我不屬於早上?為什麼有時間「限制」?為什麼我不能外出?為什麼我父母從沒跟我提及過?


 


原來,跟我說這番話的,是體型比我大很多的黑鼠大哥。起初,我瞥見牠那龐大的身軀也嚇了一跳,但也是牠救了我一命,我才不致於命喪於街頭。以前我討厭家中跟兄弟姐妹爭吃的場面,但跟今天的驚險歷程相比,原來那只不過是雞毛蒜皮的事。昔日在家,縱是爭鬥,也只是那一刻的事,最後也會和好如初。可是,現在卻因著自己是蟑螂一族,無論走到那裏,也是被追趕,誓要把自己置諸死地為止。


 


然而,當我知道真相已經太遲了,我不能走回頭路,因為我不懂回家的路。同時,因為背負著「蟑螂」這令人厭惡的名字,無論我作什麼事,也只會引來別人的驅趕。不停的逃亡,成了我的宿命。

2009年7月21日星期二

好工不如好上司

讀書、工作,是人生必經的階段,除非是天生紈絝子弟,在祖蔭的庇佑下,不用為前途與「錢」途而憂心,想吃便吃、想玩便玩外,一般普羅大眾也是要為了生計而出外謀生。為了理想也好,為了生計也好,是自願也好,是被迫也好,每人對工作也有一定程度的承擔。一個沒責任感、沒承擔的人,最後只會被摒棄,沒一份工作能做得長久,沒一份差事能做得好,前途自然變得堪虞。


 


在畢業時,人人雄心壯志,期望在事業上有一番作為,既能夢想成真,也能為自己創造一個不一樣的人生。躊躇滿志的年輕小伙子,充滿信心,一心要找一份有前途、能發揮所長的「好工」,各行「專業」成了人人趨之若鶩的「好工」。在面試見工時,為求得到僱主的聘用,即使面對那未知的困難、壓力,也會忽然「自信」起來,一切預知的「問題」,也深信自己能一一把它們化解,而事實是否如此,便真的看每個人的運氣與「造化」了。


 


好工難求,即使真的有一份所有人也堪稱是好工的工作,身在其位,又是否真的這樣「好」呢?


 


新工作為人們帶來新鮮感,即使當中遇上困難,也會當作是挑戰,是經驗的累積,是磨練鬥志的好時機,然而,隨著歲月的流逝,挑戰歸於平淡,每天刻板的工作,令我們昔日的鬥心漸漸熄滅。再好的工作,也有沉悶、也有厭倦的一天。日復日的作息,把我們熱忱的心磨蝕了。外人看似前途無限的工作,其實是有苦自己知。這問題,不是轉工便可以解決,只因這是一個正常不過的循環:新鮮感、平淡、苦悶、再找工作。


 


工作性質可能相同,每天面對的問題可能類似,既不能天天轉新工找尋新鮮感,便只能從工作中尋求突破。各行各業也有其難處,每個辦公室也可能有鬥爭,無論走到那裏,轉多少次工,也是無可避免的。然而,要是能有幸遇上一個各方面也很優勝的上司,情況便可以大逆轉。同一個問題,單人去面對、去解決,也會有乏力無助的感覺,特別是當得不到上司的認同,多用心的工作,也只是徒然;相反,面對同一問題,上司給予自己支持,適當地給予欣賞與認同,便能把它轉化為一種無形的推動力,繼而把工作辦妥。


 


讀書跟工作差不多,大部份人也不是天生喜歡讀書,同樣地,也不是很多人百份百喜愛工作。然而,只要有一個充滿熱誠、用心教學的老師,再不喜歡那學科,也會盡力去學習;同樣地,縱然不喜歡那工作,也會因著好上司的關係,而甘心為對方賣力。


 


可惜,現實生活中,並非每個學生也有幸能遇上一個令人敬重的老師,同樣地,也不是每個打工仔能遇到一個好上司。


 


兩者皆是可遇不可求,遇上了,便當珍惜。縱然遇不上,也不能說自己倒霉,只能說,現實便是如此。


 


要是你曾遇上一個好老師/好上司,這是你的福氣;即使遇不上,也不必氣餒,就當作是訓練自己鬥志的過程。要是在缺乏好老師/好上司的時候,仍能做好本份,獲得佳績,更值得人嘉許。

2009年7月20日星期一

甘味濃情(十九)

天麗分娩後,雖然留在家中休息,不用上班,然而,在家的日子,比工作的時候還要勞累千倍。孩子哭了,沒經驗的她,以為他是因肚子餓而放聲大哭,給他吃奶後,卻仍是哭過不停,再細心查看,才發覺原來是尿布濕了,給他換過新的尿布後,他又繼續呼呼大睡。滿心以為可以在此時靜下來,卻要利用這空檔時間把所有奶瓶、用具,以及嬰孩的衣服、尿布等洗乾淨,花盡所有時間。當事情還未做好,兒子又好像開始甦醒過來,又是吃奶的時候,雙手彷彿沒有一刻停下來,連喘息的時間也沒有。雖然辛苦,然而,只要見到兒子吃飽後呼呼入睡,什麼辛苦也頓時忘記得一乾二淨,滿腦子也是以孩子為先,一個小娃兒的吸引力原是這樣大,可以完全佔據一個人的心。她現在恍然明白當天父母的辛勞,眼眶不禁開始變得濕潤了。


 


當她的眼淚簌簌而下時,電話忽爾響起,為免吵醒熟睡中的小禮,她便立即收起眼淚,拿起電話。


「喂?」天麗邊拭去淚水,邊問道。


「天麗?」原來是媽媽打電話來,「今天還好嗎?」


「嗯。」剛想起母親,便聽到母親的聲線,她好像看穿自己的心情,她的情緒頓時百感交集,一時未能言語。


「天麗?天麗?」母親聽不到女兒回應,心急地再問道,「你沒事吧?小禮今天不聽話嗎?你是不是很累?你一人能照顧到他嗎?要不要我前來幫忙?」


「媽,對不起。」聽到母親一連串的提問,她頓時嗚咽起來。


「你不要把我嚇壞啊。」母親聽到女兒沒頭沒腦的道歉,十分擔心,「幹嗎無故跟我道歉?你還是不要做什麼,我跟你爸立即前來,你不要走開。」


說罷,她便把電話掛掉,匆匆趕到天麗家。


 


沒多久,她便到達天麗的家。甫進門,天麗便二話不說把母親擁進懷裏,把她嚇得不知如何反應。安慰過後,才知道女兒是因為當上了媽媽,一時感觸,才會哭出來。


「你真是大傻瓜,每個當媽媽的也是這樣嘛。」母親為女兒拭去淚水,「你這樣也太失禮了吧?你這個媽媽,比小禮還容易哭啊?你已不再是小女孩,這樣怎像樣啊?要是給兒子看到,他會反過來取笑你的。」


「媽,我知我以前太任性,常把你惹生氣,我真不孝。」天麗扁著嘴說。


「傻瓜,以前的事,我已經忘記了。」她說,「記著,沒有一個父母不疼愛自己的兒女的。但有兩件事,你千萬要記著:要有記性,同時也要善忘。為了照顧兒女,一定要有驚人的記憶力,才能把子女照顧得好。同時也要學會善忘,因著愛,你會很快忘記子女的過錯,原諒他們的過失。」


「對啊,真的很奇妙,現在我看著小禮,只會記著他可愛的地方。他這小鬼令我每晚也沒法安睡,縱使累極,可是想起來也會發出會心微笑的。」


「我看著他,也想親吻他呢。」天麗爸爸笑著說。


「不要跟我爭吻孫兒啊。」母親作勢推了爸爸的手肘一下。


「沒關係吧。小禮有兩個臉頰,你們每人吻一邊便可以了。」天麗看著他們在孫兒面前爭風吃醋,不禁破涕為笑。


「我真想天天也跟小禮在一起呢。」父親瞇著雙眼說。


「難道你帶了廿多年女兒還不厭倦嗎?還想繼續帶小孩?」母親問。


「自己孫子嘛,怎會厭倦?」他說。


「要帶你便自己帶過夠吧,我可『受夠』了,現在我只會弄孫為樂,不會帶孩子了。」她半帶笑說。


「你真的能言出必行才好,到時你可別跟我爭著與小禮換尿布、玩耍啊。」父親說。


「尿布由你來換,玩耍由來我負責。」她哈哈大笑。


「那有這樣便宜的事呢?等著瞧吧。說不定他喜歡我這公公多於婆婆呢。」


天麗看著兩老為了小孫兒而爭風吃醋,覺得昔日嚴肅的父母,頓時變得活潑年輕起來,萬料不到,兒子的出生,把家中各人的感情扣得更緊。


「對了。你們真的願意為我帶小孩?」天麗問,「當我產假過後,我便要回去上班,不能廿四小時照顧他了。真不能想像,要上班不能帶孩子時會是如斯模樣。」天麗滿臉憂慮。


「有沒有想過做全職母親?」父親問。


「我想‧‧‧現在還未是時候。耀昌的牌檔才剛上軌道,生意仍是時好時壞,我想待我們的經濟狀況穩定下來,才作考慮。」天麗認真地說。


「倒不如白天由我倆幫忙照顧小禮,晚上你把他接回家吧。」母親說。


「會不會不太好‧‧‧」當父母答應時,她卻有點猶豫,只因她擔心父母會太操勞。


「你是我們的女兒,他是我們的孫子,自家人照顧,總比給外邊人照料好得多嘛。」父親說。


「要是你們真的不介意,我便放心了。」天麗吁一口氣,「不過,要是你們真的太勞累的話,一定要跟我說,我不想因著小禮的原故而令你們太操勞,畢竟,我希望你們倆人能享享清福。」


「你這小靈精我也能應付得來,更何況是小禮?再者,他比你當年小時候乖巧多了。」母親用指頭指著天麗的鼻尖說。


「看來我快要失寵了。」天麗看著兒子,翹起兩手說。


「當年的你,老是哭過不停,無論怎樣哄你,你也在乾哭著,名副其實的『大喊包』,我們差點忍受不了,要把你棄掉在街頭呢。」父親回憶當年情。


「那我豈不是幾乎成了棄嬰?」天麗扁著嘴說,「兒子啊兒子,你看你媽多可憐,當年只是哭得大聲一點而已,媽媽便幾乎被公公婆婆拋棄。我現在對你寵愛有加,即使你令我徹夜難眠我也沒想過拋棄你,你長大了可要好好孝順我啊。」她佯裝跟兒子說教。


「你說話老是這樣不正經,古靈精怪。」母親聽到忍俊不禁,「不要這樣沒規矩,在孩子前不要亂說話,你是他模仿的對象,言行要一致、謹慎,否則便糟糕了。」


「我可是一個很嚴厲的媽媽呢。」天麗說。


「嚴厲?」父母異口同聲地說,因為他們一點也看不出她有任何嚴厲的潛質。


「對呀。」她一本正經地說,「例如‧‧‧還沒到時間的話,我是不會給小禮吃奶的。」


「此話當真?」父親已經笑得人仰馬翻。


「當真!」天麗半帶笑著說,可是話未說畢,柏禮便已醒過來,在床上哇哇大哭。天麗一聽到兒子在哭,便一個箭步走到睡房看過究竟。


「你還說你嚴厲?一聽到哭聲便緊張到手忙腳亂。」母親搖搖頭。


「他‧‧‧他還小嘛。」天麗抱起柏禮,輕柔地拍著他的背,令他感到安全而不再繼續哭鬧,「當他會走、會說話時,我一定會比現在嚴厲百倍,不會讓他亂來的。」


「等著瞧吧。」父親笑說,「總而言之,不能教壞我們的孫子啊。」


******


只有兩夫妻的生活,日子一天一天的過,沒什麼大變化。然而,多了一個初生嬰孩的家庭,時間卻是像快速搜畫般一秒一秒的過,一天廿四小時也好像不夠用,飛快似的流逝。看著兒子在不知不覺地長大,感到生命是何等的奇妙。轉眼間,柏禮已經是兩個月的小男孩,他每天的主要「工作」仍是吃跟睡,可是,跟初出生相比,已經長大了不少。


 


隨著產假的結束,天麗便要在白天離開日夜相對了兩個月的兒子,而回到她的辦公室繼續工作了。在正式復工的那天早上,當把兒子交給母親後,轉身離開時帶著千萬個不捨,在候車時,因著惦念柏禮的關係,淚水已在眼眶內打轉了。


 


第一天上班,重新適應放下已久的工作已經不易,再者,令她最難熬的,卻是要忍受著一整天沒見過兒子。好不容易才捱到下班的時間,準五時正,她便立即收拾手袋,火速跑回家跟她的心肝寶貝見面。


 


然而,縱是不捨,時間卻可以令一個人慢慢習慣下來,經過了一個月的過渡期,她逐漸開始習慣了這種家庭事業兩兼顧的生活。為了爭取更多時間與兒子相處,她改變了工作的模式,在工作時間盡力拚搏,顯得更加積極,不是為了晉升,相反,為的只是盡量減少加班時間,盡可能準時下班,以便能快點回家跟兒子相見。


 


就這樣,他們兩夫婦在日間各自努力工作,晚上便把時間、精力、心機全放到兒子身上,兩口子跟兒子共享天倫之樂,度過了一個又一個愉快而溫馨的晚上。


 


 


 


~~~待續~~~

2009年7月18日星期六

保養書的抉擇

無論是生物或是死物,皆有期限,分別只在於是長或短而已。


再鮮艷的花朵,也有凋謝的一刻;


再美的圖畫,也有褪色的一天;


再年輕的人,也有年華老去的一天;


這是再平常不過的道理。


 


人花盡一生的精力,也不能避免在臉上留下歲月的痕跡,極其量只能減慢當中的速度,沒有終生保養這回事。相反我們在日常生活中使用的物品,普通如食物,也有食用期限,在最佳日期前把它吃進肚子裏,既不浪費食物,也能令自己吸收到食物的營養,要是過了食用限期,食物已變質,冒險吃進肚子裏的話,便是以自己身體來作賭注,對身體有害無益。


 


食物期限一到,無論作什麼補救也不能把它的「壽命」延長,日子一到,便要跟它說再見。另一邊廂,電器用品,如雪櫃、冷氣、電視、相機等,卻可以一年一年的把它的壽命延長。除非遇上一個「貪新忘舊」的主人,想轉型號,否則,把它們買回家,也想多用幾年。然而,每天的使用,經常性的耗損,也會令它們偶然「發脾氣」,甚至「不適」,這時便要帶它們看「醫生」。看「醫生」要錢,成本何來?便是在購物時,把它的「醫療」一併買入。


 


雖然有保障,然而,沒有會期望自己的產品會有受惠的一天。把產品買回家,也希望它能乖乖的履行它的「職務」,盡量發揮其功效。免費保養期內,我們多是肆無忌憚、安心地使用它,只因我們知道,即使發生什麼問題,仍是可以把貨物送回廠房修理。然而,保養終有期滿的一天,當保養期快將屆滿時,便是考慮是否續保了。


 


這看似是一個無底深潭,雖然交了保費,卻不從望有「回報」,只因兩者相比,還是覺得擁有一件沒病沒痛的產品,比拿著一件五癆七傷、不知何時壽終正寢的電器更好。天喜歡作弄人,當人乖乖地交了續保費時,日子多是過得風平浪靜,被保的電器馴如一個小可愛,健康快樂無比,一點病痛也沒有。可是,當滿心以為它能正常操作,把保費省回,偏偏老毛病便開始發作,為了救回它,只能付出更高、更多的維修費,那時,便後悔為何當天把費用省回而不續保。


 


看著簇新的保養書,內心便開始新一輪的掙扎,究竟乖乖的「進貢」,交出保費好呢?還是賭一鋪,祈求它乖乖聽話?看來,這是一個左右為難的局面。


 


付出一點保費,換來數年的安心,總比在它發脾氣時,自己為著維修跟進時事而苦惱。

2009年7月17日星期五

置身事外的罵戰

我討厭吵架,更不喜歡面對吵架的場面。吵架時,聲線自然調高,樣子變得猙獰,再粗鄙、再惡毒的說話滿天飛,不但令自身形象盡失,還為身旁沒相關的人帶來困擾。被迫聽著吵架的人「炒蝦拆蟹」,巴不得立即離開這口舌戰場,可是基於種種原因,有時卻要被迫共處,想避也避不來。


 


最易引來口舌之爭的地方,便是在人多擠迫的公車上。為了擠進狹小的車廂內,人們拼命「挺胸收腹」、盡力閉氣,目的只是想創造「奇蹟」,在有限的空間內擠進「無限」的人,在眾人前表演「歡樂滿喳咋」。要是成功進入車廂,成為「最後一位乘客」,看著仍在車站內、眼睜睜的目送車輛離開的人,便會顯得沾沾自喜,心中暗叫「好彩」。


 


然而,最精彩的一刻還未到來。成功上了車,並不等於能順利到達目的地,說不定,還是另一場「戰爭」的開始。


 


在擠迫的環境下,手腳有點小碰撞,仍是在所難免的事,然而,可能是都市人壓力太大,即使連一個小小的「肌膚之親」也不容許,實在是一場難看的口舌之爭的導火線。兩個陌生人,為了一時不小心的觸碰而發生口角。隱約從遠處傳來兩把聲音,初時還以為是乘客在講電話,但聲音越來越響亮,內容越來越清晰時,方發現,原來是兩位女士在爭吵。甲女士投訴後方的女人硬是迫上車,明知連站立的位置也沒有,仍是要擠進車廂。後方的乙女人被夾在甲女士與車門之間,冒著「缺氧」的危險,大聲疾呼「連司機還未出聲,甲女為何這樣自私不讓他人上車」。甲女士已經沒好氣理會乙女,可是乙女仍是喋喋不休,出盡侮辱之詞,不停口地漫罵著對方。


 


本來覺得她的行為十分無聊,不值一提,然而,一直被迫「聽取」他們的漫罵內容,卻發覺她們的對話十分抵死有趣。正因這場口戰跟自己無關,作為一個多事的旁觀者(我可是被迫做這旁觀者啊!),看著人家為著雞毛蒜皮的事而破口大罵,原是一件有趣的事。乙不滿甲稱自己做「師奶」,反駁對方才是「肥婆」,潑婦罵街般的臭罵對方,期望對方還擊,可是對方卻沒因這無聊的挑釁而還口。乙心有不甘,繼續罵過不停,像極一個瘋婦般自己罵過夠。只是偶爾甲「聽不過耳」,才以 一兩 句回應,從容不迫的說,「你真的很沒家教」,跟「你是否受了很大壓力,被丈夫欺負才這樣罵不停口?」然後又繼續自顧地轉身不理會對方。看到此情景,我幾乎笑了出來。


 


我笑,除了是為了甲那份冷靜而精景的對白而失笑外,還笑乙女士只為了一下無心的碰撞而大動肝火,借題發揮,以發洩內心的種種不滿,無聊到極。


 


我不介意耳根未能清靜,因為只要忍耐十分鐘,我便可以離開「戰場」。然而,我反而擔心在車廂內的其他乘客,特別是那裏有年幼的小孩,他們不知就裡,無辜地被這場口戰沾污了純真的心靈。


 


剛巧有位才學會說話的小孩,她的媽媽看到這情形,心知不妙,決定遠離是非地。剛巧經過我身邊,便聽到他們的對話:


 


Mummywhy they make so much noise?


They are arguing.


Why they argue?


They are sad. That’s why they argue.


They are sad?


Yes, they are not happy with their life, that’s why they argue.


How about you, Mummy?


I am very happy. That’s why I don’t argue.


 


雖然車程中曾聽到一些令人皺眉、不滿的咒罵聲,然而,慶幸的是,給我遇上一對充滿正面能量的母女。母親的正面回應,令女兒知道什麼是「快樂的人生」。


 


因為快樂,所以沒有爭拗;


沒有爭拗,世界變得更和諧;


 


吵架不但令人失去笑容,面容還會變得討厭、猙獰,更會失禮於人前。


 


要做一個開懷豁達的人,面露歡顏,還是做兩眉緊皺、因小事而抱怨、令人望而生畏的人?這是每個人的選擇,想快樂,便要以快樂的心去過活,因小事而發狂,只會繼續過充滿怨氣的生活。


 


有多少人能真心說出「I am very happy」呢?就讓大家一起努力,拋開身上的怨念,做個真正的開心快活人。

2009年7月16日星期四

書卷何價

一本書的誕生,一點也不容易。不是說把文字拼湊在一起,加上標點符號,放在一起便成了一本「書」,一本成功的書,並不在於它的書名有多特別、插圖有多精美,它講求的,只不過是有豐富的內容,令人一看再看,細三回味。


 


讀書時代,那些陪伴著我們度過無數晝夜的書本,閒時不會書不離手,只有為了考試升班時,才會目不轉睛而埋頭苦讀那些沒什麼趣味的課本、參考書,一旦考試過後,便把它們通通拋諸腦後。要是本著為讀書而讀書,那些書本,的確是乏味而不帶任何感情。然而,細心想,要編制一本教科書,要經過多少時間來作資料搜集、校對、修正,才能出版成書,落入我們手上,令我們知識的寶庫變得豐富起來。雖然算不上鍾愛教科書,但至少,我對它仍是有一定程度上的「尊重」,不會胡亂塗改書本,更捨不得作出傷害它的事(如摺書、把書分為幾份等等)


 


正因知道出版一本書並不容易,因此,在我心中,一直覺得「作家」是一個十分神性而高尚的職業。縱使,現實是殘酷的,覺得現今做寫作人是一份不賺錢的工作,出書能發達的作家又有幾人?一些真的對文字、文學充滿熱誠的作家,大多不會以金錢作掛帥,否則,也不會以創作為自己的職業。一個有抱負的作家,就是這樣脫俗,咬緊牙關,把無形的思緒化為文字,一字一句的寫下來,期望與人分享。金錢對他們來說,並不是最緊要,相反,通過文字,而能跟無數的陌生人交流,繼而得到讀者的認同與肯定,這份成功感,是不能以金錢的多寡來衡量的。


 


看一本書,要是專心地看,要在短時間內看完一本書並不難,可是,在看書的背後,我們是否明瞭作者花了多少時間、心血來寫作呢?


 


一直也以為,看書容易寫書難,總覺得要有一定程度的文學修養、文筆順暢、思路清晰的人,才能有機會出版自己的書。然而,這天真的想法,可能要改變了。To my surprise,現今每個藝人也爭著寫書、出書,是他們真的個個才藝出眾,「周身刀,張張利」?還是我膚淺無知,不懂欣賞?我確信,身邊一定有很多臥虎藏龍的高人,才貌雙全,出書寫作,確是一流,然而,是否每個也有出書的能力?還是只是利用自己的名氣而增加銷量?


 


純文字也好,圖文並茂也好,有否用心的寫,聰明的讀者定能看出來。即使是一本有關攝影的純影集,當中也能為讀者或對攝影、藝術有興趣的人帶出不一樣的創作靈感。但是只以賣相、賣樣、賣弄性感、賣弄身材的寫真集作為招徠,只能說,那是一本明星相片集,絕不能以「出書」來自居,根本沒有引以自豪的條件。


 


看書,可以是實用的工具書,也可以是消閒的小說,也可以是一些令人發人深省的心靈書藉,當中,定必在字句、相片中帶出某些訊息,讀者接收後,才能有所得益。


 


用心寫作是值得人尊敬,看著自己嘔心瀝血的作品面世,理應高興,但當辛苦過後,發覺在書架上,自己的心血結晶竟然跟一本風格截然不同的「書」放在一起,是一件令人氣餒的事。


 


雖然如此,一個真正「惜」書的讀者,其眼睛是雪亮的,他們會知道,什麼才是「書」,什麼才是真正的「作家」。

2009年7月15日星期三

不是開會人

不知從何時開始,我成了一個不多言,也不敢言的人,總是不太敢在人前表達自己,靜靜地聽著別人說話,比開口講錯說話得罪人好。讀書時,但凡音樂考試、中英文科口試,是我最驚恐的一刻,要在人前「表現」,心臟跳動的頻率,比平常高出百倍,差點兒昏厥過來。然而,為著升班考試,無論怎樣難熬,也要硬著頭皮的面對,好不容易,一關又一關的捱過了,可惜,害羞內向、羞於在人前說話的性格卻從沒改變,想脫胎換骨,成為一個侃侃而談而人,是一件痴心妄想的事。


 


縱然如何不懂面對群眾,只要不是一個啞巴,仍是少不免要跟人家接觸,開口跟別人談東說西。經過「長時間的訓練」下,雖然未能算得上是一個健談的人,至少,仍能勉勉強強的跟人家溝通,也不會面紅心跳。


 


無論是一對一,甚或一對二、一對三的對答,我也能應付自如。可是,只要是把背景一轉,討論的地方再不是工作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會議室,情況便大逆轉。只要一聽到「開會」二字,壓力便突然飊升,內心忐忑不安。


 


我認同,在適當時候,面對面的把所有問題解釋,比用電話或電郵上來來往往而未觸及重點更有效率,不用咬文嚼字,不用為了參透文字裏的「深層」意義而大費周章、費時失事。相反,有時候,明明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只要簡單地確認便可以繼續行事,卻偏偏要以「開會」作實,為了「開會」而「開會」,值得嗎?


 


相信很多人也曾試過,開會談及的事宜,不著邊際,時間是花上了,可是當離開會議室時,卻未能得出一個結論。面對這些情況,我可是失落至極,卻又無從避免。


 


有些人,天生是「開會人」,一天到晚應付著各種會議而面不改容,能靜靜地坐下來做事的時間並不多。而我剛與這些人相反,只要聽到「開會」二字便會頭痛不已。一來害怕會議的感覺,二來擔心在會議期間會發生一些突發的事、突如其來的提問,要是剛巧問著一些未能立即回答的問題,頓時汗顏,這種無形的壓力,像一個氣球一樣,越汞越大,直到會議結束為止,才會稍為釋放出來。


 


要出人頭地,要扶搖直上,「開會」是必然的主要工作之一。看著老闆、高層,一天到晚也是開會、開會、再開會,看似輕鬆,實際上是在打一場又一場無形的仗,比坐在電腦前更辛苦。


 


要是給我選擇,我寧願在電腦前默默幹,聽著電話,回覆電郵,也不願到會議室裏,過著如坐針氈的日子。


 


連從容面對群眾的基本要求也做不來,看來,我是沒這種先決條件去做「開會人」,更不會奢望能做高層。還是乖乖地做回小薯,過著平凡打工仔的日子好了。

2009年7月14日星期二

不為所動

恃靚行兇,原來不只是漂亮的女孩子的「專利」,男生也會藉著外貌上的優勢而令事情進行得更順利。


 


無可否認,外貌上的出眾,的確能獲得多一點的機會,只要能好好把握這機會,辦起事來,便會事半功倍。然而,要是恃著自己有著不一樣的優勢而變得怠惰,最後也只會落得失敗收場。


 


外貌是天生,性格的培養、勤奮與否,卻是後天的因素。沒出眾的外表也不要緊,只要比別人更用功,成就也可以十分卓越。


 


我是一個不太會拒絕人的人,因此,要是人家多費一點唇舌,便會很易心軟答應人家說「好」。首肯過後,卻是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後悔與懊惱,經過無數次的後悔後,方能汲取教訓,原來一時的「好人」,只是那一刻的事,過後,對方已經逃之夭夭,再沒有人理會自己的感受,一切後果,也是自己承受,看著買了一些沒用的東西,如雞肋一樣,「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笨極便會學得精明」,自此,只要自己認為是沒必要的東西,或是認為是不值得的事,便會狠下心場,斬釘截鐵地說「不」。


 


電話推銷還好,可以推說沒空,匆匆收線。然而,面對面的推銷,對我而言,仍是有一定的壓力。畢竟,是面對面的眼神接觸,要當面拒絕,便要多花「心思」與對方角力。或許我表現得不夠強硬,很容易被他人看穿,只要哄哄笑笑,對方便能「乘虛而入」。


 


我開始明白,為什麼大多數的推銷員除了擁有一把好的口才外,還有一個不錯的外表。原來,好口才加上順眼的外貌,便足以令客人難以推卻。即使沒有老練的口才,只要「善於」利用外表上的優勢,一樣能事半功倍。當男顧客遇上樣貌娟好的女售貨員,便會很容易墮進「迷陣」,再理智、再堅定,也會一時心軟首肯答應買這樣、買那樣。角色倒轉,原來也是一樣。很多時候,女孩子買東西,也是隨心而行,不像男生般,「認定目標」,決定買一,決不買二。相反,女生卻很容易分心,明明本來想買甲,逛了一圈後,卻買了乙、丙、丁,偏偏本來要買的東西卻仍未買。聰明的推銷員,只要能窺覬這潛在的「商機」,說不定便能多做成一樁生意。


 


坦白說,我很怕遇上一個口才既好、外貌又出眾的推銷員,這只會令我增加拒絕說「不」的難度。然而,經過無數失敗的「訓練」後,我開始學懂「處變不驚」,帶著「鐵石心腸」的心態,堅定地說不,便能成功擊退他們。縱然他們如何哄我,把我抬舉得猶如天上有、地下無,也不能沖昏我的頭腦,再美麗的說話,再漂亮的糖衣,也不能掩蓋我的理智,因為我知道,再動聽的說話,只不過是那一刻的事,對方的目的,也只不過是希望能做成多一樁生意,當交易完成後,便是各走各路,難道天真得以為對方把自己當成朋友,交心為友不成?


 


當明白這道理後,便會恍然大悟,不會為了一時的高興,或是一時心軟而「幫助」對方,購買一些沒用、沒價值的物品了。


 


或許過後,對方會暗地裏咒罵我沒答應買對方的產品,然而,與其花錢買一些沒用的東西,浪費自己辛苦賺取的金錢,倒不如給一個沒關連的陌生人暗罵一會好了。

2009年7月12日星期日

甘味濃情(十八)

柏禮的出生,令謝家上上下下也感到興高采烈。奶奶以天麗為她誕下男孫而表現得十分雀躍,為她趕忙地烹煮【豬腳薑醋】;母親每天也帶同親手做的薑飯到醫院給女兒享用,頓時間,她成了各人心中的焦點,令她受寵若驚。而剛當上了爸爸的耀昌,當然是最喜上眉梢的一個,每一分每一秒,嘴角也流露出甜絲絲的笑容,眼角眉梢成了一線,可見得新生命的到來,為整個家增添了不少生命力,整個空間也充滿了喜氣洋洋的氣氛。


 


面對著一個如粉糰的兒子,初為人父母的他們,茫無頭緒,不知從何入手,深怕只要一用力,便會捏痛睡在襁褓中的兒子。


「這就是我們的兒子?」耀昌第一眼望著親兒說。


「我也想像不到,他是從我的肚子中鑽出來。」看來天麗仍未接受眼前的便是懷胎十月的兒子。


「你倆真是大傻瓜,這當然是你們的兒子啊。」奶奶喜孜孜地說,「快來抱抱他吧。」


「我真的可以抱抱他?」耀昌帶著既興奮又膽怯的聲音說。


「你是他父親,他跟你一世的,快點學習如何抱著他吧。」天麗躺臥在床上說。


耀昌便從母親懷抱中接過兒子,他生硬的手勢,抱著兒子的樣子,滑稽極了,逗得天麗哈哈大笑。有一刻,他幾乎抱不穩,似跌非跌,驚險萬分,幸好他拼命把嬰孩抱緊,兒子才不至於跌在地上,全部人也捏一把冷汗。


「你小心點啊!」奶奶說,「似乎你要好好學習如何帶小孩。」


「放心,無論任何時間,我也不會放手的,我會竭盡所能保護兒子,不令他受傷的。」耀昌說。


「好了!有了兒子,就忘記了我!早知如此,我就不生好了!」天麗滿臉醋意。


「當然包括你在內!」耀昌急忙補充著說,「不過,怎會有媽媽會吃兒子的醋呢?」


「誰說不會?我就是第一個。」天麗笑著說。


「好了,我兩人也疼愛,可以了嗎?」耀昌作投降狀。


「真拿你們沒輒,兩個還像長不大似的,怎樣以身作則,教育小孩啊?」奶奶皺著眉說。


「有嫲嫲嘛。」兩人異口同聲說,逗得奶奶眉開眼笑。


******


過了幾天,兩母子終於出院,一家三口喜孜孜的回家。


「小禮,你看,我們回家了,這就是你的家啊。」天麗對著在懷中熟睡的兒子說。說也奇怪,甫踏入家門,在憩睡的柏禮,牽起嘴角微微一笑,彷彿對這家表示十分滿意。


「他在笑啊!」耀昌興奮地說。


「殊~~」天麗細聲地提醒丈夫,「不要把他吵醒啊!」


「他真的在跟我笑嘛。」耀昌把聲線壓低。


「他還有很多事等著在你跟前做,難道每次也大叫大嚷嗎?」天麗說。


「兒子第一個笑容是向著我,我當然高興啊。」耀昌沾沾自喜,「我相信他跟你笑時,你跟我也是不遑多攘。」


「誰說他是第一個對著你笑的?」天麗笑著說,「在醫院裏,他的第一個笑容,已經送給了他最愛的媽媽,即是我了。」


「為什麼你沒有跟我提及的?」耀昌不惑地說。


「當時我的反應比你興奮十倍,媽媽還取笑了我很久呢。」她掩著嘴說,「那刻我在想,不知道換了是你,會不會跟我一樣。測試結果嘛,原來我倆是如出一轍。」


兩人看著兒子,滿足地笑了。


 


為了方便照顧剛出生的兒子以及分娩後帶點虛弱的妻子,耀昌特意把工作放下,休息一星期,全力在家照顧妻兒。時間飛快地過去,轉眼間,一星期便過去了,耀昌也要回到他的工作崗位,積極工作。在打開家門,別離的一刻時,他帶著依依不捨的眼神步出家門,離家前不忘親吻妻子及兒子的額角,在他心中,從沒試過這樣想家的,「有個家真好。」他心想。


 


回到牌檔,猶如離開了一世紀似的。還未待耀昌準備好,客人便急不及待的坐下。


「休業了一星期,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吧?」束著辮子的陳太問道。


「一定是老闆娘去了生小孩,進進出出醫院了,對嗎?」汲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華哥變得聰明了。


「對啊,我生了個兒子啊!」耀昌臉上流露出幸福滿瀉的笑容。


「恭喜你一索得男啊!」華哥由衷的恭賀他。


「那麼你要更努力養家了!」陳太說。


「當然!不過,才剛出門,現在我已開始掛念兒子了。」耀昌不好意思地說。


「真不愧是一個好爸爸!小心不要過份溺愛兒子啊。」陳太笑著說。


「應該不會吧?」他摸摸下巴說。


「說笑而已!」她說,「我信老闆娘一定會把你兒子教導得很好的。」


「對,我對她有絕對的信心!」的確,耀昌相信天麗會是一個好媽媽,「噢,對了,我帶了些【豬腳薑醋】來,賞面吃一些嗎?」


「這喜悅,當然要賞面吃啊!」華哥說,「想不到在牌檔也可吃到【薑醋】呢。」


「不會額外收費吧?」精打細算的陳太笑著說。


「當然不會啦!」耀昌大笑,說罷,他便為他們端上兩碗【薑醋】。


途經店舖的途人,看到牌檔竟然有【薑醋】吃,無不以好奇的眼神觀望。


「老闆,這裏有【薑醋】吃啊?這牌檔真特別!」路人甲說。


「老闆,我也想要一碗。」路人乙逕自坐下說。


「我很久沒吃了,真懷念那味道,我要一碗!」路人丙說。


耀昌想不到會引來如此大的迴響,還未來得及反應,華哥已急著替他解釋,「這是非賣品啊!因為這裏的老闆剛添丁,喜獲麟兒,才有得吃呢。」說罷,他又呷了一口甜醋。


「原來是有喜事,怪不得老闆笑得合不攏嘴。」路人乙說。


「不過,豈不是我們無法品嚐?」路人丙帶點失望說。


「好吧,既然各街坊也如此支持我,你們也來試一點吧!」耀昌覺得喜悅要一同分享。


「這兒的老闆真有人情味!」路人甲說,「我定要跟其他街坊推介這地方呢!」


******


「我回來了!」門匙還插在匙孔上,門還是半掩時,耀昌已急不及待的大叫。


「今天這麼早便回來了?」天麗剛把衣服洗好,從洗手間走出來問道。


「我已有十二小時沒見禮禮了,是自他出生以來,跟他分開最長時間呢。」耀昌邊說邊走到床前偷看兒子。


「他大部份時間也在睡覺,你是否在他身邊,他也不知道呢。」天麗看到丈夫如此愛惜兒子,深深感動。


「單是看他睡覺,看一整天也不會膩的。」耀昌輕撫著小禮的額角,那只得幾條毛髮的頭顱,煞是可愛。


「我整天也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呢。」天麗微笑著說。


「沒見他一天,樣子好像變了啊。」耀昌忽爾說。


「沒有啊,還不是一樣,跟你一樣,醜醜的。」天麗為丈夫遞上一杯清水。


「我覺得他今天像你呢。」他蹙著眉說。


「當然,我對著他一整天,像照鏡子一樣。人家說,小孩子跟誰在一起,便會像誰多一點。」天麗學著奶奶的口吻說,「所以我要努力令兒子把我的樣子記住。」


「對我豈不是很不公平?我早出晚歸,只有在晚間才能見他幾面‧‧‧」耀昌若有所思。


「我對著他一整天,快要累死了。晚上這『黃金時段』,當然是留給你們兩父子。」她奸笑著。


「樂意至極。」耀昌二話不說便答應,懶理自己勞累了一整天,「晚上,兒子是屬於我的,你可不要跟我爭啊。」


「連半夜起床也包括在內?」


「當然。」


「這怎麼行,你每天也要早起準備開工‧‧‧沒足夠精神的話,很易生意外的。」她面帶擔憂。


「我堂堂男子漢,少睡一點沒有問題的。」耀昌拍著胸膛說。


「我們不要分你我,就輪流照顧小禮吧。」天麗說,然後轉身對著兒子說,「小禮很乖的啊,一定會給爸媽好好的安睡,是嗎?」


「是‧‧‧啊‧‧‧」耀昌學著小孩的口吻說,逗得天麗開懷大笑。


 


 


 


~~~待續~~~

2009年7月11日星期六

Babe,You are so cute!

小朋友,是天使的化身,除卻了一些特別例子外,大部份的小孩,也是活潑而可愛的。即使如何不喜歡小朋友,看到天真瀾漫的小孩,再冰封的心,也會被其熱情所溶化。


 


縱然明知是電腦加工,看著小baby的笑容,加上花心思的製作,仍是令人看得高興,不禁發出會心微笑:




2009年7月10日星期五

面善的陌生人

你認為「小姐/先生,你很面善,我們是否在某地相遇過?我們是否相識?」的搭訕行為很老土,很沒創意嗎?又會否覺得這樣「認識」人很唐突?


 


坦白說,我沒試過這樣詢問人,同樣也沒「福氣」去被問及,然而,偶爾在街上遇到一些人,卻霎時想不起對方是誰時,內心便會禁不住反問自己。


 


自問辨別人的能力也挺強,同樣地,有時卻會突然失去這能力。


 


平日在街上,我也是頭耷耷的,低下頭便走自己的路,然而,我卻能在低頭的同時,環顧四周,把經過身邊的人的容貌記下。


 


說自己記憶力好嗎?


我想是吧,因為我可以把一個毫不認識的陌生人記著。猶記得小時候,在街上看到一位太太,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遇過她,可是想來想去卻無法記起她是什麼人。花了一小段時間,腦內突然「叮」一聲的恍然大悟,原來她是文具店的老闆娘!又例如,在街上閒逛,即使身處一個並不顯眼的地方,也很容易便把明星、名人辨認出,就算是一些沒名字的閒角/路人甲,我也能把對方認出來。(這樣說來,那些尚未冒起的小角色,能被認出來,應該挺高興吧?哈哈!)


 


說自己記憶力不好嗎?


我想也是吧。我可以在天天工作的地方,仍未能把全部同事辨認出來(當然,那是指其他部門,很少接觸的同事)。每次相遇,或是對方找自己時,我可以全無印象,只好尷尬地要求對方「報上名來」,費盡腦力來把對方的名字跟樣貌記下來。早前,在等候電梯時,在大堂遇上一位同事,因為我對他毫無印象,因此沒有跟對方有任何的眼神接觸。然而,就在電光火石而間,我們有0.01秒的眼神接觸,不知道是基於禮貌問題,還是他真的認得我,對方報以微笑跟我打招呼,而我未能立即反應過來,只能報以尷尬的一笑以作回應。從那刻開始,腦袋便不住的運作,可是無論如何反覆回想,也想不起對方是誰,「真是罪過、罪過」。


 


這天,我又在街上「遇上」一個似曾相識的陌生人。我敢肯定自己並不認識對方,今天的他,只是在一個在街上進行維修的叔叔,但我卻知道,在過去的某個時空下,我是見過他的。


他是酒樓員工?好像不是;


他是某店售貨員?好像不是;


他是清潔叔叔?好像不是;


他是管理員?好像不是;


他究竟是誰呢?


想了很久,總是想不起。


 


我知道,要是不把「答案」找出來,是會「不甘心」,也「誓不罷休」的。


我也知道,為了這無謂的事上而花心機是很無聊,可是,這就是我,一個無聊的我,一個滿腦子也是載著沒頭沒腦的東西,那就是我。


 


(p.s.睡前一刻,終於把對方記起來了,他原來是在髮型屋工作的員工,一年才見他一兩次,怪不得我想了很久才把他認出來!)

2009年7月9日星期四

一人做事多人當

金錢的吸引力的確誘人,為了金錢,人們用盡方法來作交換。


 


畢竟我們也只是一眾凡夫俗子,為了生活,為了糊口,縱是清高,也要為著五斗米而折腰,只不過是折腰的程度人人不同而已。為了多賺一塊錢,甘願犧牲自己時間、花盡心思、絞盡腦汁,以勞力與腦力去換取工錢。「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看似是至理名言,然而,現實終究是現實,除了人為的努力外,不由我們控制的機遇跟彩數也在擔當著重要的位置。八分努力,加上兩分幸運,才能在生活或職場上事事順利。踏踏實實地幹活,雖未會飛黃騰達,但至少能穿能吃,不會餓死街頭。


 


有誰不希望有錢,不用為錢財而苦惱?單是靠發白日夢,冀望中六合彩,一夜發達,是不切實際,但又不甘於一世做平淡的升斗市民,只能另求出路。有人自已創業,打出一片新天地;有人卻選擇走捷徑,攀龍附鳳,為的只想得權得勢;嚴重者,還不惜出賣自己,埋沒良心。


 


金錢本身無罪,想賺多一點錢,改善生活質素也是無可厚非。小貪無罪,可是,要是不知足的話,大貪便成了萬惡的源頭,令人墮進萬劫不復的地步。


 


為了金錢,連尊嚴也不顧,鉅細無遺地把生活點滴「呈現」在人家面前,打開肚皮給人看得一清二楚,為的是什麼?就是為了那充滿銅臭味的金錢、在銀行存摺內不知有多少個零的身家。當大眾認為尊嚴無價,出賣什麼也可以,就是不能出賣自己、出賣家人的同時,卻偏偏有人為了那數不盡「零」而把一切也豁出去,把最後的底線也一併不顧。


 


要是沒有家庭負擔,當中只涉及兩人的事,也沒有人會理會,頂多只會被人冠以「不擇手段」來達到目的而已。可是,當一個人,建立了家庭後,任何的一個行為、舉動,再也不是一個人的事,而是整個家庭的事。成年人自己的荒唐行為,理所當然的自己承擔與負責,卻沒理由要家人及小孩一同承受那無法估計的壓力。


 


稚子無罪,不明白成年人幹的事背後有著什麼目的。就算是為了整個家庭「幸福」與前景著想,說得多麼合情合理也好,在小孩的世界,仍是滿腦子的疑問:


爸爸為何會戀上他人?媽媽不是他的唯一最愛嗎?


父親公然坦承有婚外情,「家庭」二字應以什麼角度來詮釋?


縱然在家是一個慈父,為家庭「盡心盡力」地賺錢,生活得到改善,可是卻不是因著父親努力工作得回來,而是他從另一個女子身上得到「愛的饋贈」,應該感謝父親為自己豁出來所帶來舒適的生活環境?還是要多謝爸爸背後的秘密情人?


自己的名字、出生日期,無獨有偶地跟另一個人扯上關係,是巧合?還是刻意?


 


面對如此多的問號,無從解釋,也無法明瞭。


 


小孩子年紀尚小,未必知道,也未必明白當中的來龍去脈。就算三緘其口,隻字不提,他們也有長大的一天,而到那一天的來臨時,才發覺自己的家是如此「起家」,那時候,應該引以自豪?還是覺得羞恥?還是不以為然?


 


舒適的生活,跟和諧健康的家庭,本應可以並存,然而,人的貪念,令兩者不能同時兼得。沒人想過艱苦的生活,但要是需要在當中二擇其一,小孩的身心發展才是最重要。親情的可貴、倫常的關係,正確的人生觀,比在銀行裏的「零」重要千倍、萬倍。就算贏盡所有人,得到用之不盡的家財又怎樣?「食幾多,著幾多」,上天自有安排,早已注定,強行佔有,也不過是虛榮心作祟而己。「他朝君體也相同」,爭來爭去,當死去後,還不是帶不進棺材?


 


擁有越多,失去的也越多,當中失去的,是無法以金錢所取締。至少,已經在小孩面前失去做父親的尊嚴,賠上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

2009年7月8日星期三

考驗忍耐力

夏天的到來,令大地充滿生機。熱情的太陽的不斷發放熱能,即使下著雷雨,氣溫稍微下降,然而,仍是一個熱辣辣的炎夏。


 


除了要適應高溫外,還要忍受小昆蟲的到訪。


 


烈日當空,人們想當然的希望能把身心「靜止」下來,少一點動作,便少流一滴汗水。然而,小昆蟲如蚊子,卻是非常活躍,天氣越熱,它便越活躍。看著蚊子在面前飛來飛去,單是看著已經叫人不爽,怒火在心中不停的燃燒著。


 


蚊子體型雖小,可是影響力卻十分大。蚊子行事「鬼祟」,每每在人們全不知情下給它「偷吻」,直到皮膚慢慢變紅、開始感到痕癢,方發覺給它叮一口,可惜知道為已經為事已晚,「行兇者」早已逃之夭夭,遍尋不獲,遺下的只有那搔癢難奈的感覺。癢的感覺,令人坐立不安。要是忍受不了,搔著患處,的確帶來一陣快感,可是,過後紅腫的情況更見嚴重。要是忍著不搔,拍打被叮之處又如何?拍打患處,同樣也是令皮膚變紅,可是,痛楚卻能把痕癢的感覺暫時掩蓋。要從二選其一,我寧願選「痛」也要捨癢。痛楚,只要咬緊牙關,最後也會變得麻木;然而,搔癢卻是沒法除去,無論啞忍多時,也是癢得要命,令人叫苦連天。


 


看著身上被叮的紅印,久久未退,懊惱不已。


 


要不是它先行向自己偷襲,想必它可能已經命喪在我的「五指山」下。


 


自問不是一個身手敏捷的人,有時還會表現得有點笨拙,可是,每當有小昆蟲在眼前出現,便會立即有衝動把它消滅。蜥蝪會伸出舌頭把蚊子吃掉,而我卻會伸出雙手,「徒手」捉/拍蚊子。或許這是天賦的「才能」吧(但試問又有誰稀罕這奇怪的能力?),命中率尚算不俗,免除被蚊子飛來飛來而受到騷擾,還能使自己及周遭的人不用受皮肉之「癢」。


 


擁有極強忍耐力的我,可以忍痛、忍癢,卻偏偏不能忍受蚊蟲在眼前肆無忌憚地飛來飛去。除非身處一個不適當的場面,否則,它便很難逃出我的魔掌,從此不能再遺禍人間。


 


可惡的蚊子,公然把人家嫩滑的皮膚叮得又紅又腫又癢,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做其「滅蚊之星」,為民除害而絕不手軟的。

2009年7月7日星期二

突然購物前的準備

逛超級市場,對我來說,是一項最沒壓力、最自在的「免費娛樂」。要是興之所至,便會在下班後、回家前,先到超級市場巡視一番。單是看著貨架上各式各樣的貨品,在店內漫無目的地遊走,也是一件賞心樂事。


 


常自嘲自己是一個饞嘴的人,可是零食卻不常吃。只有偶爾「貪吃蟲」在腦海中突然出現,不住盤旋及佔據著我的思想,「嚴重影響」本來的生活,到達「非吃不可」的地步,才會任性地去特意買一些小食來吃,否則,我是很一個少吃零食的人。


 


在我來說,零食不是必需的食物,因此,到超級市場,零食是看多於買,很少會作「事前準備」,只有購買其他必需品才會稍作準備。遇上減價,或是心血來潮,才會大包小包的買回家。


 


要是所買的數量與體積不是太大的話,付款後,多數也不需要膠袋,直接把物品放到手袋裏便可以了。然而,有時貨物體型較大,或是當天所帶的袋子相對來說比較小時,逼不得已才使用膠袋。購物得來的膠袋,拿回家,當然還有其他用途,要不是把它用來載其他東西,便是把它循環多次使用,直到它變得殘舊後,才會當作垃圾袋,作終極的使用。


 


從明天開始,在特定的地方便開始要徵收膠袋稅,在理念上是一件好事,至少會令某些貪婪或貪方便的人少拿一點膠袋,減少「用完即棄」,影響生態環境。實際上成效有多大,是否能令人知道環保的重要,還是未知之數。人們會開始不只口說環保,而學會身體力行,學習減少使用膠袋?還是寧願付稅款,「買」一個方便?現在下結論仍是言之尚早。


 


不能使用膠袋,衍生了最重要的一樣東西──環保袋。拿著一個能重複使用的袋子購物,對地球的負擔的確少了一點,但為了製造環保袋而使用一些更不環保的材料,豈不是跟原意背道而馳?無可否認,一些「正宗」的環保袋,多是以布作材料,簡單(有時甚至過於簡陋),沒什麼設計可言,拿上手,的確令人卻步。但細心一想,設計款式固然重要,但相對於環保來說,後者來得更重要。袋,只不過是一個用來作攜帶之用,不像手袋一樣,長期掛在肩背上,一刻的「樣衰」,總比為地球帶來萬年的負擔來得好了。


 


雖然說,地球已在不斷惡化,自身的一分力,變得渺小如沙塵,難以把現在的環境完全扭轉。然而,俗語說,「聚沙成塔,集腋成裘」,每人出一分力,雖未必能把環境變回昔日的美麗,但至少能把惡化的程度及速度減慢。


 


為了「地球先生」的未來著想,我的手袋裏,除了放入錢包、電話等必需品外,看來,要開始增添一位新成員──環保袋,否則,當隨心隨意地在商店閒逛,看到想買的東西,卻不能買時,便會敗興而歸了。

2009年7月5日星期日

甘味濃情(十七)

時間轉眼間又過了兩個月,天麗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雖然腹大便便,可是卻出奇地步履輕型,一點也不像一個懷孕七個多月的孕婦。


 


「呀~~~」天麗在房中大叫,嚇得耀昌立即趕到睡房看過究竟。


「什麼事?」耀昌未入房間已開聲問道。


「我肚子又變大了,你看,這裙子又開始不合身了!」天麗扁著嘴說,「我手臂變得越來越粗壯,粗了足足一吋啊!」


「不合身是一件好事,証明你又在努力地令小寶寶在肚內長大,不是很好嗎?」耀昌輕撫著妻子開始變得粗壯的腰身,滿意地說。


「我穿不下衣服,怎麼辦?」天麗摸摸肚皮。


「當然是去買一批新的衣服。」耀昌不加思索地說。


「這樣,我又可以名正言順的去購物了?」她奸笑著。


「你目的也不過如此而已。」耀昌看穿了妻子的心思,天麗只好羞澀得伸伸舌頭。


「我還有一個要求。」天麗乘勝追擊,「你已很久沒有跟我上街了,你可不可以陪我去買衣服?就此一天而已。」


耀昌心想,自從他開了牌檔後,所有心思也放到工作上,的確忽略了天麗,沒有騰出太多 時間跟 太太相處,因此,她的「要求」十分合理,並沒有拒絕的理由。


「不過‧‧‧」天麗看到丈夫想得入神,未待他答覆便繼續開口說,「我也明白,工作比較重要,畢竟,賺錢為將出生的小孩重要一點。算罷,你便當我什麼也沒說過吧。」


「誰說工作比較緊要?在我心中,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的。」耀昌輕 扶著 太太,「加上,我不能要我的孩子『住』在媽媽肚子內不舒適嘛。買一件漂漂亮亮的衣服,媽媽穿得開心,孩子也會跟著開心的。我明天就休息一天,跟你開開心心的去購物,好嗎?」


天麗看著如此體貼入微的丈夫,眼眶開始變得濕潤。


「噢~」天麗突然叫道。


「什麼事?肚子痛?」耀昌問。


「傻瓜!你頑皮的孩子興奮得在肚內踢我呢!他知道爸爸能陪他去逛街,十分雀躍啊!」


「頑皮小子!竟然膽敢欺負媽媽,來,等爸爸教訓一下!」他又怎會真的教訓他?他只是把頭栽到天麗的肚子上,聽著孩子的心跳聲,「他真的在揮拳踢腿呢!」


 


這是他第一次確實地感受到孩子的存在、生命的躍動,令他感動得幾乎流下男兒淚。


******


雖然耀昌已經多次著天麗不要到牌檔幫手,可是她卻屢勸不聽,仍是間中會到牌檔,即使閒著沒事做,她也覺得值得。


 


這天,她又再次到牌檔,看看有沒有幫忙的機會。


「這裏又濕又滑,人又多,你不要四處走動吧。」耀昌仍是苦口婆心地勸阻妻子不要插手幫忙。


「不要緊嘛。我會找一些輕便的事來做。」


「例如?」


「例如‧‧‧收拾桌面,幫忙記賬。」天麗胸有成竹地說。


「我真的說不過你。」耀昌無奈地說,「好吧,但你要小心照顧自己啊!」


「遵命!」


跟著,天麗便小心翼翼地走開,忙這樣,忙那樣,耀昌看到,不禁搖頭微笑。


突然間,遠處傳來一聲,滿地也是杯子、碟子的碎片,嚇得坐在附近的食客連忙跳起來。


「發生什麼事?」耀昌急忙走上前,看到妻子呆若木雞的站在一旁,手上仍拿著兩個碗。「你沒事吧?不要把我嚇壞啊!有沒有受傷?有傷有痛要出聲啊!」


「沒事,沒事,我沒事。」天麗被耀昌一叫,才定過心神。


「真的沒受傷?」耀昌為她檢查傷勢,幸好沒有被杯碟割傷,才放下心頭大石,「都說‧‧‧」


「都說我不要出來嘛。」天麗還未待他說畢整句句子,便插咀說,「對不起嘛,那該死的杯子,我一下子拿不穩,整盤餐碟也順勢滑走,一併被打翻了。」


「杯碟事小,最緊要人沒受傷。」


「我也說過我沒事嘛,不用大驚小怪。」


「你還是回家好了,否則我會不放心的。」


「你真囉嗦。」天麗只好拿起手袋回家。


 


因為擔心天麗在日間被嚇著,所以耀昌提早了關舖的時間,好讓他能早一點回 家照顧 太太。


甫進家門,便見天麗左手拿著自己的衣服,右手拿著針線,衣履上的鈕扣跌在地上,而她卻坐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想必她一定是今天太勞累了。」耀昌心想,「這傻瓜總是把所有事往自己身上扛,也不好好照顧自己的身體。」


說罷,他便帶著憐惜的心,踮著腳尖走到她跟前,在她的額上輕吻一下,小心翼翼地逕自把衣服及針線從她身上拿走,然後默默地坐在椅子上,細心地為太太繼續完成那未縫補好的衣服。


拿著針線的他,頓時變得老鼠拉龜,無從入手。


「真拿它沒輒。」他心中嘀咕著,「噢!」他的手已經不知道被針戳了多少次,可是他卻不能大聲叫喊,深怕吵醒熟睡中的妻子,「我寧願拿著鑊子,也不想拿著這小東西!真是難為了天麗一直為我密密縫補衣服。」


過了半小時,天麗終於在睡夢中甦醒過來,她伸伸懶腰,揉揉惺忪的雙眼,看到丈夫默默地在縫紉,不經意地在偷偷盯著自己,不禁流露出忸怩的笑靨,就是這秒鐘,他們倆四目交投,卻突然感到有點羞怯,刻意的別個臉去。


「幹嘛偷看著我?」天麗首先開腔。


「我哪有?」耀昌矢口否認。


「你便乖乖承認好了,誰叫我挺著肚子也是好看的。」天麗笑逐顏開。


「好了,好了,丈夫盯著最愛的妻子,天經地義嘛。」耀昌一本正經說。


天麗已被他逗得開懷大笑。


「怎樣?鈕扣釘好了嗎?」


「當然難不到我。」說罷,他便把衣服遞給太太檢查。


「好醜,縫得好醜。」天麗強忍著笑聲說。


「以後還是留給你做好了。」耀昌別過臉說,「你也累了,坐在沙發上也可睡著呢,下次還是回睡房睡嘛。」接著他便扶著她到餐桌前,突然天麗面有難色,把手縮開。


「幹嗎?」耀昌問。


「沒事。」天麗簡單回答說。


「有事要跟我說。」耀昌繼續追問,可是天麗刻意把手放在腰後。


「把手伸給我看。」他命令著說,天麗只好像一個學生般,乖乖地把手伸在半空中。


「都說沒事嘛。」她快速地把手收回,可是臂上瘀青的地方,已給他看到。


「手上的瘀傷是怎樣做成的?痛嗎?」耀昌關切地問道,同時小心翼翼地為她檢查,看看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傷。他轉身便打開抽屜,拿出藥膏為她塗抹。


「嗯,不痛。」她是忍痛高手,才不會輕易喊痛,「我想是今早在牌檔拿不穩杯碟時,不小心碰到桌邊,所以才撞傷吧。」


「唉‧‧‧」耀昌已心痛得說不出話來。


「小事而已,你不要這樣子嘛。」天麗對自己的大意,令丈夫為自己擔心而感到內疚,「對不起啊,我以後一定會加倍小心的。」


「你每次也這樣說,可是每次也令人提心吊膽。」


「總之,我答應你,在孩子出生前,我一定會加倍小心,不會再大意。」她高舉三隻手指,作發誓狀。


「不止在小孩出生前,是任何時候,也得小心。」耀昌嚴詞聲明。


「好,好,好,一切依你,是任何時候,好嗎?」天麗滿臉歉疚。


「這兩天你不要作操勞事,好好休息,直到傷癒為止。」他命令說,天麗不敢違抗,不停地點頭。


 


的確,耀昌的忠告不無道理,為著腹中胎兒著想,天麗也乖乖的聽從丈夫的勸告,深居簡出,不再逞強外出幫忙,在家安胎,直到孩子出生。


 


一九七三年八月,他們的第一個孩子終於出生了,改名為謝柏禮。


 


 


 


 


~~~待續~~~

2009年7月4日星期六

書緣(下)

我是一個噎書怪,從小到大,我也以書為伴,書是我的最好朋友,閒時手上一定會拿著書本,只要一書在手,身旁發生什麼事也可以充耳不聞,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是一個書呆子,覺得我性格孤僻,因此我朋友並不多。然而,我一點也不介意,朋友可能會隨著時間而變得疏離,可是知識卻是伴隨自己一生,沒有人能從我身上拿走已學會的知識。


 


別人笑我放棄高薪厚職是一件愚蠢的事,可是,能在有生之年,能實現自己的理想,不是比什麼也重要嗎?


 


在圖書館內已工作了三個年頭,每天雖然做著同一的工作,可是,遇上的人,卻是天天不同,跟他們接觸,令我更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沒錯的,我要令更多人跟我一樣,愛上閱讀。雖然每個人來借書的目的各有不同,有的為了增進知識,有的為了考試,有的為了興趣,無論為了什麼目的而來,我也會竭盡所能,為他們提供最優質的服務,令他們在文字裏找尋樂趣。


 


直到某一天,我遇上她。看著她,我彷彿找到自己的影子。從沒見過一個人像她一樣專心閱書,她的出現,不禁令人另眼相看。她很奇怪,她不喜歡站在書架前看書,也不喜歡坐下來細閱,每次見她,她也只會匆匆翻閱數頁,便會決定「借」與「不借」。起初,我還以為她只是偶一為之的前來借閱圖書,想不到,竟然給我再次遇上她。噢,我真傻,有借必有還,又有何出奇?難得的是,她還書時,我剛巧在上班;慶幸的是,她沒有著其他人代她還書,我才能有緣多見她一面。她不是天天出現,可是出現的時間總不難猜測,大多數她會充分利用整整兩星期的借閱時間,在期限當天才把書歸還,然後再重新借閱另一些書。曾經有多次,在還書期限當天,遲遲未見她出現,不禁替她擔心起來,幸而,每次她也會在之後的 一兩 天內出現,每次看到她靦腆的神情,彷彿變成一個忘記繳交功課的學生一樣,垂下頭,無奈地繳交罰款,看在眼裏,令我忍俊不禁。


 


跟她雖然偶有傾談,可是每次也是一句起,兩句止,從不多說半句。在機緣巧合下,竟然給我在電梯內碰上她。在同一個空間內,兩個似曾相識的人,要是保持沉默,豈不是很突兀?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我竟然大膽地跟她搭訕,想不到,卻出奇地順利,她向我問了很多問題,幸而我卻能一一為她解答,不止於出醜於人前。


 


看來,我越來越大膽了,有一次,我竟笑說她的罰款足以請自己吃一頓飯。天啊!才說出口,便發覺自己說錯話,可惜,已經收不回。她會不會覺得我太唐突,從此不來借閱書本來逃避我?可能我想太多了,又或者,她把這當作是笑話來聽,根本沒放在心上,之後的日子仍是如常的來借還書籍。既然我已開口了,何不將錯就錯,邀請她吃一頓晚飯?想不到,一切來來得十分順利,她竟然答允我的邀約!席間,我們無所不談,而她的一顰一笑,深深的烙在我的心裏。由這頓飯開始,我們便成了真正的朋友。


 


我們經常相約出來,邊吃邊分享閱書心得,從沒遇過一個如此投契、愛書的人,可以毫無保留的說出心事。我發覺,自己越來越喜歡跟她在一起的感覺,很想鼓起勇氣,找一個適當的時機來跟她表白。


 


滿心歡喜的以為她會欣然答應,誰知道她卻出了一道難題給我。找一本連她自己也忘記的書籍,不是跟我開玩笑吧?不過,當聽罷她說的內容後,我便一口答應,爽快得連我自己也吃了一驚。


 


或許,我從沒向她提及,一直以來,除了留意她在館內的一舉一動外,我還有留意她每次所看的書籍。每次我也在有意無意間窺看她在看什麼書。的確,她什麼類型的書也看,歷史典故、愛情小品、工具書什麼也看,這無疑在她身上增添了一份神秘感。究竟她是一個感性溫婉的女孩?還是一個獨立自主的女強人?從她看書的習慣,絲毫看不出端倪,令我對她更感興趣,更想了解她。因此,每次我也藉機在閒時細閱她看過的書。當拿著同一本書閱讀時,總會產生出一份莫名的親切感,好像我跟她也曾在某個時空交錯下,一同欣賞著某本書似的。


 


想不到,這小小的關注,竟然造就了我倆的緣份。雖然她給予的提示並不多,但憑著那依稀的記憶,我鍥而不捨的把她看過的書重新翻閱一次,在云云書叢中,竟然給我找到了,總算沒有白費一番心機。當她知道我為她把書找出來後,流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我想,我是一生也無法忘記的。


 


書,不但令我得到知識,還把我跟她拉在一起。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2009年7月3日星期五

書緣(上)

我喜歡看書,喜歡被書包圍著的感覺,在書叢中,給予我安全的感覺。嗅著每本書獨得的氣味,看著每本書獨特的文字表達方式,彷彿每個毛孔也被文字所包圍,跟著去感受作者拿起筆桿時的心路歷程。


 


我喜歡逛書局,卻不喜歡站在書局內「打書釘」。站在林林總總的書籍前,我只能憑書名,以及簡約的內容介紹,或是輕輕的翻幾頁,看看自己是否喜歡,便會買回家細味內容。然而,買書回家並不難,最難得,反而是如何把心愛的書收藏起來,看著堆積如山的書籍,不禁頭疼,於是,只好放棄什麼書也買的習慣。不買,不等於不看,我仍愛看書,轉而代之的,是到圖書館借閱。在圖書館內,我可貪婪地閱覽所有我喜歡的書,遇上值得再三回味的書,便會把書名記下,然後到書局購物,成為擁有者之一。雖然經過「過濾」,然而,家中的書櫃的藏書量,仍是有增無減。


 


到圖書館,已成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份,由於經常出沒,圖書館管理員也開始認得我,有時一個眼神,有時一個微笑,彷彿在說「你又來借書了?」,而我也會以點頭作回應,表示出「對啊,我又來噎書了。」


 


有一天,我跟其中一個圖書館管理員巧合地一同離開圖書館,雖然感到陌生,卻又帶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兩個陌生人相遇,在電梯內輕易地打開話匣子,我們一起談東談西,分享閱讀的心得,也不忘為大家介紹好書。他不是一個普通的圖書館管理員,而是一個飽讀詩書的人,他是因為愛書,才到圖書館工作,與書為伴。雖然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讀書人,可是他卻不是書呆子,他風趣幽默,天南地北,無所不知,他像極一個「人肉百科全書」,想知道什麼,只要問他,他必會為我找出答案。


 


慢慢地,我跟他便開始熟稔起來,他也開始了解我到圖書館的「時間表」,每隔兩星期,我們便會在圖書館內相遇,偶然提早一天還書,便看到他臉上帶著一絲驚訝,有時因著工作關係,忘記在期限前還書,他便會以開玩笑的眼神「責備」我的大意,我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乖乖地交出罰款。還記得有一次,他更笑說,要是把罰款累積起來,應該夠請他吃一頓飯。當然,這比喻也太誇張了吧?一頓飯是誇張了一點,不過,為了答謝他一直以來的「有問必答」,即使請他吃一頓飯也是絕不成問題的。然而,要如何開口呢?要是對方拒絕,豈不是很尷尬?不,還是留待對方的邀請才作打算吧。


 


想不到,這一天真的降臨在我身上,他的真主動提出邀約,一起吃晚飯。頓時心如鹿撞,卻要佯裝鎮定,想起來,當時的表情應該十分可笑。


 


這一晚,帶著戰戰兢兢的心情赴約,出奇地能以輕輕鬆鬆的心情享受一頓晚餐。這一頓飯,令我跟他成為真正的朋友,從此,我不只在圖書館內才看到他,他也不只在借/還書處才能跟我見一面。


 


直到有一天,我們如常的結伴用膳,他卻忽然一臉正經的跟我表白,把我嚇得臉也變青。從沒想過,自己會跟他會發展下去,也沒想過要改變彼此間的關係,頓時語塞,不知從何而來的傻氣,我竟然跟他設下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一直以來,我有一個陋習,除非是讀上一些十分著名的書籍,或是我十分欣賞的書,否則,我看過後,內容尚且記得,可是書名及作者的名字也會變得模糊。有時更會不小心把相同書本借回家,看罷第一章後,發覺似曾相識,才知道自己以前曾看過。


 


在不久之前,我曾經看過一個作家的書,這新進作家的著作,一看我便迷上了,可是卻偏偏記不起書名,就連她的名字,也像患了失憶症似的,無法記下來,這是從沒在我身上發生過的。即使試圖找尋她的「下落」,仍是遍尋不獲,無功而回,心中像有一個未填滿的洞,未能忘懷。


 


既然我跟他是以書結緣,何不將計就計,以這書來引證我們是否有緣?


 


我決定把這書的內容,大約跟他說了一遍,要是他能在云云書本裏,把這書找出來,便證明我們是有緣,不過,大前題是,他不能覆查我以往借書的記錄,不得作弊,一定要靠他個人的努力去找,時限一星期。


 


我知道,自己是任性的,連自己看過的書也忘記,又怎能叫一個從沒看過此書的人為自己尋書?這不是故意刁難他嗎?還是對自己沒信心,覺得自己配不上一個如此優秀的人,才出此難題,令他知難而退?


 


想不到,他竟然一口答應,還充滿信心的認為,他一定能在限定時間內把這書找出來。


 


世事真的如此奇妙,我費盡周章去找這本書,卻遍尋不獲,可是,卻偏偏給他找到了。當我看到他手上拿著的書,我知道「就是他了!」。他不但把我的書找出來,還把我的幸福找出來。雖然我不停威逼他把尋書的過程告訴我,可是他的嘴像拉鍊一樣,連丁點兒的提示不跟我說,氣得我呱呱叫。不論他是用什麼方法把書找出來,已經變得不重要,只因這本書成了我倆的紅娘,把我們牽絆在一起。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2009年7月1日星期三

一天一天的淡忘

夢境,畢竟是最奇怪、最難觸摸、最難揣測的東西,它來無蹤,去無影,可以是無意識的夢,虛構得更人發笑,也可以真實得令人汗顏。雖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某程度上,夢境也是反應現實,或是一個不由自己控制的條件反射。


 


我是一個頗緊張的人,對考試很著緊,可是卻很少夢到自己要考試的場景,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否則,便會變得更加緊張兮兮,無時無刻也帶著神經質的細胞過活。


 


話雖如此,我卻在早前夢到自己要考試,考試時間在十一時,可是十時半仍在家中,當看著時鐘,才發覺來不及趕赴試場,內心既焦急又無奈,在混亂中從夢中驚醒過來。夢雖短暫,卻久久未能忘記,或許,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把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恐懼重新帶出來。


 


真的,考試對我來說是一個驅不散的陰影,特別是在會考或高考放榜前後,內心的不安便慢慢浮現。不錯,雖已是多年前的事,可是惶恐之心卻揮之不去。也許是「創傷後遺症」的關係,當天的「過程」,漸漸變得模糊,然而,當中的心情,卻仍是歷歷在目。也許有人會覺得我自尋煩惱,事隔多年,由當年的「局中人」變成「局外人」,一切事也成了歷史,心情應該變得輕鬆自在,可是我卻無法把自己從陰霾中走出來。每年放榜的大日子,心情總是跟應屆的考生一樣焦慮、惶恐。以往的自責、內疚、羞愧,令自己流了不少淚水,心情起伏不定。也許淚已流乾,也許是已學懂坦然面對自己的感覺,要是說,以前內心徬徨無助的指數是一百,現在已下降到五十,至少,我不會因為這「大日子」而輾轉反側,徹夜未眠。


 


時間的確是治療傷口的良方,只是,我療傷的時間比別人漫長。慶幸的是,我能跳出自己黑暗的影子。雖知不可能,然而,要是能從新再來一次的話,我定必會汲取昔日的教訓,做得更好。現在既成事實,沒有昨天的自己,也不會造就今天的我。回不了頭,只好繼續向前望,昔日的事,便當作是人生的歷練,只有經歷過風雨、跌過、錯過,才會更珍惜現在擁有的,才不會令昔日的遺憾「案件重演」。


 


考試並不是人生的全部,這道理,我漸漸明白,更懂得周遭有更多更重要的事等待我們去處理。如早幾天所言,我並不是什麼也沒有,因著「僥倖」,至少,我不是一無所有、一無是處,與一些人相比,我得的,還是比失的多。把目標放到遠處,總比自怨自艾來得積極。


 


我知道,終有一天,我能徹底地放下這背負已久的心理包袱。


 


昔日的遺憾已不能補救,現在能做的,便是做好每一天,不要令「明天」產生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