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31日星期二

請客減壓



都市人,不是為工作而奔波勞碌,便是為生活而庸人自擾,壓力,自然隨之而起。你有什麼方法去面對壓力?又會怎樣鬆弛神經來減壓?


 


有人會認為,「大被冚過頭」,倒頭大睡,睡到不分晝夜、天昏地暗,壓力隨著睡眠而悄悄溜走;


有人卻覺得,把煩瑣之事說出口,跟人分擔,壓力自然減半;


有人會化悲憤(或憤怒)為食量,飽餐一頓後,身體只忙著消化,悶氣自然消退;


有人會自己咆哮,把悶氣發洩出來;


有人選擇做運動,出一身汗,讓身體釋出令人愉快的化學物質,同時分散注意力,自然達到減壓的目的;


有人選擇逛街購物,「財散人安樂」(廣告有云:「開心買鞋、傷心也買鞋」,認同與否,便見仁見智)


 


原來,還有一種自認為一流對抗壓力的方法。


 


不知從何時開始,一旦壓力升溫,或是對於需要解決的問題處於膠著狀態時,便喜歡以請客作為減壓的最佳方法。「輕」者,請吃零食小點,「重」者,請吃一頓大餐也面不改容。食物,不一定要吃進自己的肚子裡才叫滿足,只要看到別人大快朵頤,壓力自會像食物般,骨碌骨碌、狠狠地吞進肚裡去。


 


壓力越大,請客的意欲越強。或許,「散財」有著不一樣的魔力,既能把壓力分散的同時,亦能把歡樂重新收集。請客,意義重大!

2012年7月30日星期一

二月三十日(20)



傷癒的丁丁,本應高高興興地期待家人把她接回家中,可是,在出院當天,她並沒有半點興奮,相反,她卻顯得悶悶不樂。


 


穎淳剛為其他病童量度體溫後,看到丁丁獨個兒坐在一角,便走上前去向她問個究竟。


「丁丁,你不是今天出院嗎?理應很高興才對啊,為什麼好像心事重重似的?」穎淳問她。


「我不知道爸爸媽媽會否來接我回家‧‧‧」丁丁扁著嘴說。


「他們一定會來接你的,你是否想太多了?」穎淳問。


「他們忙著工作‧‧‧」丁丁接著說,「他們會不會不要我了?」


「傻瓜!世上哪有不愛兒女的父母?」穎淳安慰她說,「現在下著大雨,交通有點兒擠塞,他們應該在途中,說不定,他們比你更著急呢。」


「護士姐姐,你別哄我了。」丁丁低著頭說,「已不是第一次了‧‧‧」


這一刻,穎淳才明白,成年人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對小孩子的日後成長,有著莫大的影響力,最嚴重的,還會為他們帶來無形的陰影甚或創傷。


「丁丁!猜猜我是誰?」病房門外傳來一把聲音。


「表哥!」丁丁立即把聲音認出來,也是「他」,令失落的丁丁重現笑容。


「丁丁的聽力果然厲害!」表哥說,「我今天有一特別任務,不知道你又是否能再次猜中?」


「帶我去玩?」丁丁一臉期待。


「想不到丁丁表妹是這樣精靈啊!」表哥拍著手說。


穎淳看著這對表兄妹的感情十分要好,羨煞旁人。同時間,她覺得眼前的表哥似曾相識,卻又想不出他是誰。倏地,她像發現新大陸般叫了一聲。


「啊!至樂?」穎淳說,「真巧,再次遇上你!」


「好久不見了,穎淳!」丁丁的表哥,原來正是夏至樂,「原來你已成了一名護士,真了不起。」


「才不是‧‧‧我還是一名新入職的小護士而已。」她靦腆地說,「你倆的感情還真好呢。」


「謝謝你照顧丁丁。」至樂說,「她好像開朗了很多呢。」


「這是我的職責啊!」穎淳說,「加上,丁丁人見人愛,人人也喜愛她。」


說罷,她便從袋口裡拿出糖果分給丁丁(同時也給了至樂),以示獎勵。


「我也有幸分得糖果?」至樂接過糖果後,一臉出奇,「想不到你不但愛心爆棚,而且還會變魔術呢!」


「你的出現,令本來苦著臉的丁丁重新綻放著笑容,功不可沒啊!」穎淳笑瞇瞇地說。


「我也有份兒令護護姐姐開心發笑!」丁丁不甘示弱,插嘴說。


「丁丁最乖!」穎淳跟至樂同聲說。


「你快點跟丁丁辦理出院手續吧,她很想家啊!」穎淳說。


「護士姐姐,你會再次跟我玩耍嗎?」丁丁問。


「求之不得!但我有一交換條件,就是我可不想在醫院裡見到你呢!你要乖乖聽話,以後小心走路,別因跌傷而再次入院,否則,父母、表哥甚至我也會為此而心痛呢!」穎淳說,「你可以叫表哥帶你出來,到時候,我們一起玩躲貓貓。」


「一言為定!」丁丁拍著手說。


******


丁丁離開醫院後,院內再次回復平靜。兩天後,夏至樂到醫院裡找穎淳。


「你不是為了看病而來吧?」穎淳問他。


「來醫院,不一定是看病或探病吧?找你不行嗎?」至樂笑著說。


「找我?沒什麼事吧?」穎淳問,「不是丁丁發生什麼事吧?」


「別緊張,只是閒聊一下吧。」至樂聳聳肩說,「上次因為趕著帶丁丁回家,還未有機會跟你好好的交談呢。」


「是嗎?」穎淳臉上略帶猶豫說,「但現在我還在當值‧‧‧並不是一個好時機啊。」


「對!我怎會這樣大意呢?」至樂拍拍自己的額頭說,「你下班後有空嗎?我可以待你下班後再來。」


「還有兩小時之多,要你等那麼久,教我怎好意思呢?」穎淳說。


「別再磨蹭了,記著準時下班。待會兒見。」至樂還未待穎淳回應,便已經轉身離開。


至樂果然準時在醫院門外等候穎淳,跟著他們便到一家咖啡店。


寒暄了數句後,他們的話題回到他們的共同朋友──凱凡的身上。


「凱凡現在怎樣了?自畢業後,工作忙得不可開交,連跟凱凡聯繫的時間也沒有,很想念她呢。」穎淳說。


「我也不太清楚。」至樂淡淡然說,「我也很久沒有跟她聯絡了。聽說,她現在好像在一家診所內當護士。」


「怎麼連你也沒有跟她聯絡?你們之間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吧?」她擔心著說。


「其實我跟她已經分了手。」至樂補充說。


穎淳一時之間消化不了這晴天霹靂的消息,頓時啞口無言。


「別擔心,凱凡應該沒事的。」至樂說。


「可惜我並不知情,她一定很難受,不知道她怎樣熬過這些日子啊。」穎淳皺起眉頭,「難怪每次找她,她也好像心事重重似的,好像刻意把自己收藏起來‧‧‧」


「我可沒有傷害她啊!」至樂連忙澄清,「我們可是在平靜的心情下和平分手的。」


「這是你們的事,我可沒興趣深入了解。」她說,「我只是覺得,未能在她最低潮的時候為她打氣及支持她,感到有點難過。」


「她要找你的話,自會找你。」至樂知道凱凡的性格,「既然她不想跟任何人聯絡,勉強找她,只會自討沒趣。」


雖然至樂的說話不無道理,但聽到他那種冷淡無情的話,卻又感到不是味兒,畢竟,凱凡再不是,她也是穎淳從小認識至今的朋友。


「我知道這樣冷淡對待凱凡是我不對,但我只是不希望她對我還存有什麼幻想‧‧‧」


「其實你沒有必要跟我解釋。」穎淳重申自己的立場。


「你會否因此而不跟我做朋友?」至樂語帶無奈。


「你跟凱凡的關係,的確有點影響‧‧‧」穎淳說,「但畢竟你們兩人是獨立的個體,要是因為你們未能繼續發展下去而不跟你交朋友,對你也不公平。」


「謝謝你。」對於穎淳的深明大義,至樂感到非常欣慰。


「不用言謝,我也是看在丁丁的情份上啊!」穎淳感到空氣中彌漫著一份奇怪的感覺,只好以另一話題來緩和氣氛,「看見你那麼疼愛丁丁,可見你真是一個大好人,不跟你做朋友,實在是太可惜了。」


「丁丁令我結識到一名新朋友,不枉我待她如親妹。」至樂臉上重現笑容。


「丁丁的父母很少時間陪伴她嗎?」穎淳問。


「舅父舅母不是不喜歡丁丁,只不過,丁丁從小體弱多病,加上他們為了醫治她的眼疾,已花掉了不少金錢。為了確保她能有足夠的醫藥費以獲得到最佳的治療,唯有日以繼夜地工作,所以能陪伴她的時間越來越少。」至樂解釋說。


「但我看得出,丁丁寧願父母花多點時間跟她相處。」穎淳說。


「相信待丁丁長大一點,她會明白他們是用心良苦。」他說,「所以,在這期間,我會盡可能抽出時間幫忙照顧丁丁。」


「幸好丁丁有你。」她開始欣賞至樂。


「我第一眼看到你,彷彿看到丁丁的影子。」至樂笑著說,「我真希望她能有你一半的毅力,這樣我便放心了。」


「我卻寧願她是一個單純、無憂無慮的小公主,比因受著痛苦而被迫成長好得多了。」穎淳說。


「每人的命運及際遇不同,誰不想一生順風沒煩憂?」他說。


「你這個老氣橫揪的樣子,不知底蘊的人,還以為你已有兒女呢!」穎淳忍俊不禁。


「你還不是跟我一樣?思想跟年齡不相稱。」至樂揶揄她說,「年輕人,放鬆點!多點跟丁丁玩耍,你會重拾童真。」


「想起來,我有一份小禮物送給她,你可否代為轉送?」


「我先代她謝謝你。」至樂說,「她一定高興得徹夜難眠。」


「請告訴她,一定要有足夠休息啊!」


「看來,丁丁多了一名嚴苛的姐姐呢。」


兩人對望了一會,然後哈哈大笑。從這天開始,因著丁丁,他們成了真正的朋友。


 


 


(待續)

2012年7月27日星期五

隱隱

思念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想念一個人,並不受時間、地域、環境所影響,可以毫無因由地想念一個人。


 


因為一首歌,不期然地想起他/她,腦海裡浮現出一幕一幕的片段;


途經某地方,自然想起昔日的種種回憶;


從食物味道中,激起味蕾的感覺,一種獨特的味道;


因為一件物件,勾起了跟他/她的昔日點滴;


在特別日子中,更會想起他/她;


 


而更多的時候,思念卻是在毫不先兆下忽然浮現在腦海裡,雖是無形,卻挑起潛藏在內心的情緒。


 


沒有驚天地泣鬼神、肝腸寸斷的反應,看似淡淡然,帶著笑回憶,但,細聽()之下,卻是悲涼得教人心碎。哭,或許是發洩情緒的最直接方法,但更多時候,卻是連流淚的勇氣也沒有。淚,雖然可以是笑中有淚,但淚,更可能是由悲而起。哭,代表不開心,但笑,卻並不代表一定是快樂。


 


一切回復正常,但人卻沒有忘記。隱隱作痛?沒有痛,卻只有一種隱隱的思念。


 


思念,的確是一種很玄的東西‧‧‧


 


這夜,我想起了她。

2012年7月26日星期四

搏命「感受」

我有一個不成文的習慣:天朗氣清,才有上街的雅興;一旦風雨交加,便歸心似箭,不欲外出;「下雨不能上街」彷彿成了一個定律。曾被取笑,「誰說下雨天不能逛街購物遊玩?」。的確,要是活動是在室內,縱然外邊下著傾盆大雨也跟自己無關。然而,我卻是那種喜歡下雨、卻不喜歡被雨水濺濕的人,乾乾爽爽地遊玩,比一手拿著雨傘另一手挑選貨品來得輕鬆自在。


 


我喜歡「隔岸觀火」,在窗邊看著街外風吹雨打,己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在情況許可下,在窗邊打開一條小縫隙,已知道風雨有多猛。需要親身感受風有多大、雨有多兇嗎?我想沒有這必要。甚至連小學生也知道,颱風有多「兇狠」,它的威力,足以摧毀無數家園,但更多時候,因颱風導致的人命傷亡是可以避免。在掛起颱風前,做好防禦措施,是從小到大的「認知」。然而,今非昔比,現在當知道將會括颱風後,除了希望盡快離開辦公室外,其次便是找節目。室內活動(打麻雀、唱k、看戲、購物?)成了很多人在打風期間的餘興節目,但室外活動──到街上「感受」風的威力、到岸邊看浪甚至到海邊衝浪,卻是近年的新興玩意,跟玩命無異。風眼無情,一旦被巨浪捲走或被強風吹塌的樹或招牌所擊倒時,以性命跟風雨搏鬥(不是逼不得已的原因,更不是因為工作或救人,而是單純感受颱風威力),一旦意外或悲劇發生,還可以責怪誰?


 


不禁在想,既然他們是如此渴望感受颱風的威力,拚死逆風而行,倒不如跟電視台的記者交換身份吧!這既可「滿足」他們感受強風的慾望,同時能令記者們不用飽受風吹雨打、寸步難行、「頭披髻散」的狼狽相啊!


 


這種帶有玩命的親身感受,還是少玩為妙。為了一股來去匆匆的颱風而令自己受傷,絕不能推說是禍從天降,因為這是貪玩的後果,怨不得人,惡果自要自行承擔。


 


呼呼強風在前,還是乖乖地留在安全的地方吧!    

2012年7月25日星期三

井底之蛙



一隻青蛙,要是終其一生都是活在井裡的話,即使再自鳴得意,甚至自吹自擂,也是井裡的事,只要牠的自我感覺良好便行了。牠以為自己擁有全世界,世界之大,盡收眼簾,誰知道,井外有天、人外有人,以為自己目光遠大,其實卻是目光狹窄、見識短淺,當跳出井口,才發現自己的不足,令人貽笑大方。


 


自問也是一隻井底之蛙,每天只活在自己的小空間裡。正面來看,是不問世事,甘於平凡穩定,但說穿了,還是因為習慣在comfort zone內的生活,沒有膽量突破既有的框架,怕突破創新的事會破壞原有的秩序、怕自己控制不了突如其來的挑戰、怕失敗、怕‧‧‧總而言之,什麼都怕。


 


沒有跳出過框架,並不會知道自己有多不足,原來,「高人」,不單只在「世外」出現,它其實是無處不在,只要踏出一小步,便足以令人眼界大開,要是未來得及反應,更有窒息之感。當發現自己給比下去時,恐懼感隨之而起。


 


有人努力向上跳,希望能跳出既定的框框,但當真的向前走了一步,卻擔心是否有能力安排及處理以後的路,處於進退兩難的狀況,既不敢前進,卻又不甘於停滯不前(甚至倒退)


 


我這名自卑的小蛙,起步比人遲、速度比人慢,極其量只敢伸出半頭觀望,缺乏那位勇往直前、大無畏的拼死精神。或許,自己的無謂顧慮太多,「船頭驚鬼、船尾驚賊」成了自己最大的絆腳石。


 


青蛙要跳出安全網,享受挑戰帶來的刺激,從「高人」身上學會求進步的動力,究竟還需要多少時間?

2012年7月24日星期二

污泥



在污泥中成長,不論你是否接受,縱使沾得滿身泥濘,也被視作為理所當然、正常不過之事,只因要避開污泥實在太困難了。話雖如此,要潔身自愛也並非天方夜譚,因為看得骯髒之事太多,明白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才成就「出於污泥而不染」這話。


 


要是你問我,是否相信這話?我信。只是,能真的做到的人卻不多。要成「龍」還是成「蟲」,大多取決於身邊的人是什麼人。每一個人也是其他人的榜樣,在潛移默化下,以他()作模仿對象,經過年月的洗禮,在耳濡目染下,便塑造了一個跟他()相似的人。因此,人們才會一致認為,父母的言教重要,但身教更不容忽視。要是其身不正,小孩子在還未有足夠的判斷力時,便很容易把是非扭曲,在未分清是非黑白之前,已把所有是是非非「全盤接受」,他日要把錯誤糾正,要再費心神,那時候,已經為時已晚。除了父母的榜樣,朋輩間的影響,也是令一個人變成是正是邪的關鍵。


 


污泥,再於你知道它是「污」,而不是「潔」,否則,一個人仍會以為自己所做的事是正確無誤。在一般的情況下能保持「純潔」已經不易,可想而知,要是周邊的環境全都是污穢不堪,要做到潔身自愛之餘,還要確保自己不會被沾污,豈不是更難?在沒有榜樣可依循的時候,選擇靠自己走出一條路,而不是跟對方同流合污,當中更需要無比的堅持與毅力。


 


成敗得失,怨不得別人。近朱者赤,固然是其中一個重要原因,但卻不能藉以當作是自己失敗的唯一藉口。有誰不希望有一位模範在眼前,為自己樹立一個好榜樣?可是,現實裡卻不是人人有幸有好榜樣來作借鏡,唯有把眼前不堪入目的壞榜樣稍作「調整」,把對方的惡習看成是另類的「範例」,提醒自己,把對方的所作所為,引以為鑑,萬萬不能成為第二個他。


 


可是,再努力、再謹慎,壞榜樣及壞習慣,或多或少也會對自己構成一點影響,甚至造成一些不能磨滅的陰影。陰影一旦形成,便難以消除。既然消除不了,只好接受它是自己的一部份,但是,仍是有必要盡快把它清除,否則,當它變成「千年污漬」時,想變回潔白如新,便難上加難了。


2012年7月23日星期一

二月三十日(19)



演講,從來不是穎淳的強項,既然她已答應了顯庭,只好硬著頭皮把它完成。雖然這並非一個大型的分享會,但為求盡善盡美,她早已把演辭寫好,然後在家中反覆練習,務求在正式時不會腦袋空白一片、臨場結結巴巴失禮於人前。


 


她懷著戰戰兢兢的心情到達社區中心,當她看到一眾青年人熱鬧喧嘩的場面,難免有點怯場,她怕自己的演說生硬乏味,觀眾無法投入其中。然而,這一切的擔憂也是多餘,當穎淳踏上講台時,全場鴉雀無聲,所有觀眾都靜心聆聽穎淳的點滴分享,尤其當她把自己的心路歷程娓娓道來時,他們都顯得一臉驚訝,因為他們都不能相信眼前的女孩能如此堅強,為他們帶來不少的衝擊。


 


到分享會的尾聲時,穎淳已完全拋開緊張的心情,完場時還懂得開玩笑說「別因好奇一睹她在醫院的工作生活而刻意令自己生病,否則她一定會以大針筒『侍候』」,引得哄堂大笑。


 


完場後,更有不少年青人向她提問,她也樂於一一解答。隨後,顯庭總結整個活動,活動宣佈完滿結束,觀眾才逐一散去。


「穎淳,well done!」顯庭對穎淳讚不絕口,拇指直豎,「原來你是一個演講天才!果然真人不露相。」


「顯庭,你別取笑我吧!」穎淳一臉靦腆,「剛才我緊張得冷汗直冒呢!」


「我早已說,這活動對你來說是易如反掌,你根本不用擔心呢。」顯庭說。


「我只是隨心說出來而已。」穎淳說,「現在想起來,我連早已預備好的講辭也沒瞄過一眼呢。」


「單看觀眾的反應,便可知道你的分享有多動人。將來再有類似的活動,你願意出席嗎?」顯庭問。


「那要看看時間上的安排了。在不妨礙工作的情況下,還可以考慮考慮。」穎淳想了一想後回答他說。


「我把這答案看成是答應了!」顯庭拍著手說。


「你真是一個易滿足的人。」穎淳笑著說。


「我還不是跟你學習?」顯庭咯咯大笑。


「你再這樣抬舉我,我可要生氣了!」穎淳叉著腰佯裝生氣說。


「生氣?好啊!我從沒見過脾氣比羔羊還要馴的穎淳會生氣,我今次走運了!」顯庭笑得更大聲。


「你‧‧‧!」穎淳被氣得哭笑不得。


「好了,別鬧了,否則被剛才的小伙子看到,大大扣減你的形象分呢!」顯庭知道在適當的時候要收歛。


「你看我的一身裝束,便知道我從來沒形象可言。」穎淳笑著說,「但你可不一樣,看起來要一本正經才能服眾啊。」


「此言差矣!現在跟以前不一樣,要跟他們打成一片才能融入他們的世界。」他說。


「你跟他們的年紀還不是差不多?幹麼把自己說成是一個跟他們不同年代的人?」穎淳看到滿腹理論的顯庭,忍俊不禁。


「你在醫院裡,看到年齡跟你相若的病人,何嘗不是一樣?」顯庭說。


「這個嘛‧‧‧」穎淳欲言又止,「又怎能相提並論?」


「為什麼?」他問。


「別說這些掃興事。」穎淳說,「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


「改變形象?」


「你怎麼知道的?」穎淳一臉驚訝。


「我會讀心術嘛!」顯庭沾沾自喜。


「我現在想去買鞋子。」穎淳說。


「買鞋子?」顯庭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以為任何跟雙腳有關的事,也是穎淳所忌諱的話題,所以每次他們一同外出,從來也不會經過任何鞋店,即使知道鞋店就在不遠處,他們也會刻意繞路而走。


「很奇怪嗎?」穎淳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可不能赤腳而走嘛,我也有穿鞋子的需要。你一定在想,我看起來好像很可憐吧?但我可以坦白告訴你,其實我比你們幸福啊!從來,我買一雙鞋子回來,可以成就兩個願望,一,可以保護自己的腳,但同時,我卻可以把另一隻鞋子留作收藏,不用刻意再花錢買另一雙新的,很划算吧?」


「你不該當護士,你應當去做經濟師或會計師!」顯庭笑著說,「你比『阿Q精神』更加『阿Q』!」


「這是褒還是貶?」穎淳笑瞇瞇地問。


「你猜呢?若然你能猜中的話,鞋子送給你。」


「那麼,我們還等什麼?還不快走?」穎淳邊拉著顯庭邊走。


******


穎淳接受自己的不足,對別人奇異的目光,她也習以為常。可是,病人對她的不信任,卻是她的致命傷,令她耿耿於懷。經過三個多月的文書工作(實習),徐姑娘對她的表現十分滿意,更向上司提議把她調回病房工作,這是一個多麼令人振奮的事啊!可惜,各部門也以工作繁複或人手充裕為理由,不肯接收穎淳。唯一一個欠缺人手的部門,就是兒童病房。


 


對穎淳而言,在兒童病房內工作,未嘗不是一個選擇,至少,她大部份時間也只是照顧病童,會面對病人及家屬的無理投訴的機會,相對上較少。她一直以為,即使小孩子對她身體上的缺憾未必全然了解,所面對的嘴臉或嘲諷,程度上相對輕微,她應該能夠應付。可惜,她卻低估了小童抗拒她所造成的傷害。能走能跳的病童,固然以模仿她的步姿而取笑她;一些病榻在床的小孩,要麼便對她不瞅不睬,要麼便大哭大鬧,嚷著要其他護士照顧。這時,她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天真無知,她不禁在想,為何連小孩子也不理解及包容她?


 


某天,當她在替一名小童換藥時,忽然悲從中來,但她知道,要是給病童看到她哭的樣子,又會再次成為被取笑的對象,因此她只好強忍著淚水,索著鼻子。


「你生病了嗎?」躺在床上的病童,閉著雙眼問。


「你真乖,謝謝你的關心,我沒有生病啊。」穎淳說。


「但我聽到你在索鼻子啊。」小孩子說。


「或許是這裡的冷氣比較冷吧,待會兒我會加衣。」穎淳說,「要是你需要多一張毯子,一定要跟我說啊。」


「知道。」小孩天真地說,「護士姐姐,謝謝你。」


「謝謝?」穎淳對小孩的感謝感到詫異。


「對呀,你幫了我,當然要說謝謝啊。」小孩說。


「你真乖。」穎淳看看床前的名片,「你叫丁丁,是嗎?傷口還痛嗎?」


「有一點。」這名名叫丁丁的小孩,仍是雙眼緊閉著。


「乖小孩很快便可以脫離痛苦,丁丁不用多久便可以出院的。」穎淳鼓勵著丁丁說。


「真的嗎?」丁丁咧嘴而笑,「但是,我知道自己很快又會再進醫院的。」


對於進醫院一事,丁丁竟然沒半點畏懼,令穎淳感到非常意外。


「你經常進出醫院嗎?」穎淳問。


「難道你不知道嗎?」丁丁反問,「我常常跌斷手腳的。」


「我是新調來這病房,所以不太清楚。」穎淳說,「那麼,你豈不是認識了很多朋友了?」


丁丁搖搖頭。


「護士姐姐跟你一樣呢。」她說,「既然如此,你願意跟我做朋友嗎?」


「真的嗎?」丁丁一臉驚訝,「你不嫌我嗎?」


「我為什麼要嫌棄你?」穎淳茫無頭緒,「你是我遇過的小孩子中最討人歡喜的,理應人人爭著跟你玩啊。」


「我看不見,怎樣跟其他小朋友玩?」丁丁噘著嘴說,「我甚至連躲貓貓也沒試過‧‧‧」


「看不見‧‧‧?」穎淳在心裡嘀咕著。起初她以為丁丁是因為太疲累,加上傷口的痛楚,所以才閉目養神,直到這一刻,她才知道,丁丁原是一名失明的小朋友,這只能怪她太粗心大意了。


「姐姐也從沒玩過躲貓貓。」穎淳說。


「怎麼可能?」丁丁不明白。


穎淳因此向丁丁解釋自己的情況。


「姐姐你很棒!」丁丁說。


「不,我說丁丁才厲害!」穎淳說,「不過,丁丁要學會如何小心走路,太多的跌跌碰碰,令自己受傷,父母會擔心啊。凡事要量力而為,不能操之過急。」


「什麼叫操之過急?」丁丁天真地問。


穎淳耐心地向丁丁解釋。


「護士姐姐,我覺得我們像一個故事中的主角。」丁丁說。


「是什麼故事?」


「瞎子與跛子。」丁丁咭咭大笑。


「哈哈,所以你更要努力學會走路,我可要等著你揹我啊。」穎淳聽罷哈哈大笑。


的確,要是這話出自他人口中,她會覺得不是味兒,覺得別人在挖苦她,可是,當出自丁丁口中時,卻是那麼自然,或許,她們一開始便是處於一個平等的位置,誰也沒有佔上任何優勢,所以她們才能夠如此坦蕩蕩地面對自己的缺憾。因為丁丁的出現,令穎淳在工作上重拾信心。


 

 


(待續)

2012年7月20日星期五

廚房創意



要廚藝出色,先跟廚藝了得的人「拜師學藝」/「偷師」(最近城隍廟的,當然是家中的母親大人吧?),哪怕廚藝再差,只要勤加練習,或是看書「惡補」,終有一天能成功,縱然未必像大()師般令人吃得津津有味,但至少食物也能勉強入口,不用未出廳堂便要被棄置於垃圾桶內。


 


世上無難事,只要有心,要練得一手好廚藝,指日可待。然而,食物是否好吃,除了技術外,還需要一點點的創意。試想想,要是天天鮑參翅肚,再美味的食物,終有厭倦的一天,要是在平凡的食物中加點心思或創意,天天新款,日日不同,更能增進食慾。創意這回事,七分先天,三分人為。先天不足的我,創意零蛋,勉強使出僅存的創意,要不是早已有人「先知先覺」(等同自己後知後覺),便是過分高估自己,把看似「天下無敵」的創意弄得一團糟。因此,只好乖乖地繼續打好基本功,創新創意?還是先放在一旁好了。


 


每人也有自己的喜好及口味,在外吃飯,固然會挑選自己喜歡的食物,更何況是家裡煮食?不禁在想,要是自己真的需要每天為自己煮飯,不出三天,便叫苦連天。不是為了要煮食而煩惱,而是因為不知弄什麼菜而苦惱!忽然間,覺得家庭主婦(包括偉大的媽媽)地位崇高,值得大家為她們致敬!


 


當一名「百彈齋主」有何難?嫌菜式不多、埋怨味道不好,是一件多麼容易的事。可是,試想想,當易地而處,自問無法當好這角色。每天為家人炮製款式不同的菜色,少一點頭腦、腦筋轉得慢一點也不成!不是嗎?要避免每晚都是同一款菜餚,在有限的資源下,同時要滿足各人不同的口味,難度分直迫十分。即使拿著同一款食材,能化腐朽為神奇,令它以不同姿態(或形態)出現,不失新鮮感之餘,還能刺激味覺。


 


誰不想每天吃著最愛的食物?可是,一旦美食太「普及」時,便會失去它的吸引力,最後連它也引不起食慾,那便糟糕了。桌上的食物,未必是最得意的食物,但沒有「一般」的食物作「襯托」或點綴,哪能突顯出鐘情的食物的矜貴之處?再者,在酷熱的天氣、悶熱的廚房裡煮食,煮者的用心,應該得到讚許。不禁在想,要是自己要天天買菜的話,光只買合自己口味的食物,家人可會「受罪」了!


 


自問廚藝一般,但可以慢慢鍛鍊;以耐性及用心做飯,可以培養出來;但創意這回事,卻非我願。看來,要我當一名成功的廚師(或家庭主婦),仍是遙遙無期,還是先培養出一份對食物的觸覺:多點逛市場,看著不同的食材,然後加一點創意及想像力,待建立了「信心」後,付諸行動,成功率會高一點吧?

2012年7月19日星期四

百搭替工

放假時,可以暫時拋開繁重的工作,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即使什麼也不做,光坐著「虛耗」光陰,也有其樂趣。然而,「風流快活」過後,精神回復了,卻可能是噩夢的開始,皆因在放假時堆積下來的工作,並沒有因為自己的離開而自動完成,相反,它仍舊如一,集結成一個「工作山」,留待自己復工時慢慢「享受」。


 


有沒有發現,要是放一兩天短假期,充其量也只是一個熱身,巴不得多放幾天假,徹底拋低工作,做一個輕鬆快活人。萬料不到,工作沒有繼續向前走之餘,相反,它卻跟隨「主人」,同時一起停頓,皆因其他人會覺得不知從何入手,與其要花上一定時間重頭跟進一次,倒不如「停工」一天,把工作留待自己回來跟進,避免資源重疊或錯配,豈不是更有效率?或許大家會想,倒不如乾脆放一個長假期,這樣便會有「神來之手」助自己一臂之力?可是,最終仍是事與願違,工作仍舊原封不動,留待自己回來收拾(要是不是趕急的話)


 


可惜,事情卻不能倒轉。當放假的是別人而不是自己,每樣事頓時變成十萬火急,急得要立即把它解決,多待一秒也幾乎被人五馬分屍似的。再不能拖下去,只能硬著頭皮,老鼠拉龜,無從入手,冒普碰壁的危險,頂替別人,做其替工。當同事放假回來,喜見假前未完成的工作劃上句號,不用再費時費神,對方更覺得放假放得合時。長假期,更是痛苦,令本身已有工作的生活「百上加斤」,因為未完成的工作已在不知不覺間(或是早己言明)「轉移」到自己名下。


 


我是主力的替工,無他,因為別人放假的時間,比自己又多又長,自己總是留守在座位的一位,大部分時間要把自己平分兩份,一份是做正常的工作,另一份是當替工,做幕後backup。這名「百搭」,隨時候命。


 


做替工太久,究竟,何時輪到人家為自己做替工?

2012年7月18日星期三

不一樣的注目禮



炎炎夏日,熱得幾乎想把皮也剝掉。只可惜,「皮粗肉厚」的我,未能如願,只能躲在「冰箱」裡避暑。慶幸自己不用把自己「密封」,可是,一層再薄的衣服彷如皮膚般黏著自己,已是十分難受,更不能想像,那些因宗教(或其他)理由而把衣服重重的覆蓋著自己是什麼滋味。


 


自問是保守一族,穿得單薄,過不了自己的心理關口,但也不會傻得在炎夏中穿樽領衣,自問既不青春也不貌美,何來小背心短裙熱褲來示人?因此,可選擇的服裝並不多。


 


熱氣難擋,女生們穿背心短褲,正常不過,大部份遇上的都是充滿陽光氣息,即使自己不是其中一份子,也能感受當中的活力。偶然會遇上零星的特別份子,令人‧‧‧側目。她們並沒有三頸六臂,也不是奇裝異服,只是,她們比正常的夏裝較為突出,當中,可能她們並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更有可能她們是刻意打扮,藉以引起途人的注目禮。


 


小性感,是質感,而不是肉感,刻意低胸拋胸,引起旁人的注視,是暴露而不是性感,口中(或心裡)說一句「嘩」,此「嘩」是驚訝多於讚嘆,是解作「嘩‧‧‧駛唔駛咁搏/咁盡」而不是「嘩‧‧‧好美」。


 


要「感應」是否有這些令人「嘩一聲」的人,並不需要親眼目睹「主角」的出現,只要觀看途人的反應便可略知一二。好奇心人皆有之,我也不是自命清高之人,可是卻怕被說成是一般的「八卦份子」,因此,再好奇、再吸引自己的目光,我也只會施展這個特定表情/眼神à (似看非看,「射喱眼」),絕不容許自己成為「羊群」之一。


 


曾遇過最誇張的情景:一名男士在巴士上層目不轉睛、「連頭帶身」轉身看車外的風光,瞄了一眼,原來是街上出現一位衣著出位的女生!


 


要是她目的是要引起人家的目光,無疑她是成功了,但當中的目光是善意還是不懷好意,那就天曉得。縱然主人翁「慷慨大方」,不吝嗇自己的身材,公開給人欣賞,但也要適可而止,否則,美感欠奉,眼睛沒有吃冰淇淋之餘,還會污染雙眼,難為那些不懂「欣賞」的人的眼睛,不知放在那裡好,難道要閉目而行?

2012年7月17日星期二

現代誠實樵夫



相信大家對伊索寓言裡的小故事都耳熟能詳,它故事簡潔,道理易明,對小孩子有著深遠的影響。偶然生活上的一些點滴,腦海裡便自動浮現出相關的故事/寓言,原來故事再虛構,也會在現實出現的一天。


 


還記得『金斧頭、銀斧頭』的寓言故事嗎?一個樵夫在河邊砍柴時,不小心把斧頭掉到河裡去。斧頭是樵夫的全部,一旦失去,便如失去一切,因此他傷心痛哭起來。神仙從河裡冒出來,不忍心看到樵夫傷心,手握著一把金斧頭問那是否他的斧頭,樵夫否認。過了一會,神仙拿著一把銀斧頭,再問樵夫,他仍是搖頭否認。到第三次,神仙拿出一把鐵斧頭,樵夫高興地說那就是他的斧頭。神仙十分欣賞他的誠實,決定連同金銀斧頭一併送給樵夫。另一個貪心的樵夫聽到這事後,依樣葫蘆,把自己的斧頭掉到河裡去,神仙又把金斧頭拿出來,樵夫毫不考慮便說金斧頭是屬於他的。神仙聽罷氣忿難平,連他的鐵斧頭也一併沒收,最後樵夫因貪變貧,得不償失。


 


這個故事教訓我們:人不要心存貪念,否則連該屬於自己的也會失去。很老土吧?故事人人愛聽,道理人人也知,但能否用於現實生活中,卻是一個疑問。


 


推銷,幾乎每天也發生,只要有足夠的定力,別因所謂的一分半毫優惠而付上更多的金錢代價。某天,又再次面對類似的困獸鬥。對方不止一次跟我說自己在「盤古初開」之時下了訂金,現在有新優惠推廣,可以把這訂金用於新計劃內,可是,每一次我也跟對方說,那不是我的訂金,因為單據上的簽名並不是我的簽名!或許我失憶,曾付過訂金卻一時忘記了,加上忙中出錯,兩張單據互相對調;或者,只是純粹職員出錯,把人家的單據加到自己的檔案裡;然而,無論如何,眼前的單據並不屬於我,是鐵一般的事實,但無論我作多少次的澄清,職員仍舊一口咬定那是我的訂金,我可以用這訂金來抵銷新計劃的部分費用(看起來好像「送」錢給我呢)。我反覆再反覆再反覆查看,那真的不是我的簽名啊(連名字也差之千里!),但對方卻「瞪眼說謊」,認為兩者的簽名很相似,令我哭笑不得。


 


的確,這事看起來很「划算」吧?有人替自己「付」了訂金,可以節省一筆金錢,不用白不用,不是嗎?可是,我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花盡唇舌來拒絕,無他,只因我是一個「誠實的小孩」(哈哈!)!一來,那的確不是我簽的單據(再說一萬次也是同樣答案);二來,既然那不是我付出的金錢,決不能把它「據為己有」,否則,跟盜竊無異(要是對方無條件的給予折扣卻另作別論);三來,我根本不想再參與任何新計劃,無論它再有多的優惠及折扣,我也不會再花一分一毫。(每次的澄清,真的很煩悶啊)


 


最後,對方當然只好無奈地把我「放走」(現在對自己的堅定不移的決心,仍有點沾沾自喜,嘻嘻)。或許,在他們眼中,我是一名笨得不可再笨的傻瓜,連他們也「認同」簽名近似,送錢給我,而我卻竟然笨得不會「裝模作樣」,「打蛇隨棍上」,天下第一蠢人,非我莫成屬吧?


 


當務之急,是嘗試找回昔日的單據(機會應該很渺茫),確保自己沒有付過任何訂金,否則,我就是一名不折不扣的只會付錢而不會使用服務的冤大頭了。

2012年7月16日星期一

二月三十日(18)

雖然穎淳明白自己暫時未能在前線工作的因由,但在她的內心深處,仍是有一點的失落,她未敢向母親訴苦,深怕她為為此而擔心自己,她更不敢向顯庭直言,每次相聚,她都是笑意盈盈,報喜不報憂,但卻是有苦自己知。


 


在醫院裡,為免引起不必要的疑慮,她花了大部份時間在辦公桌上處理文書工作,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況下,她才離開工作崗位,只可惜,不是很多病人及其家屬理解穎淳的狀況,每當有病人或家屬看到穎淳走路的時候,都會對她行注目禮。好一點的,會視她為是文職人員,有些不講道理的,二話不說便對她指指點點,懷疑她的辦事能力,深怕她身體上的不便,未能照顧病人之餘,還會延誤病人的診治,更向醫院作出投訴。幾經交涉下,病人家屬才把投訴撤回。


 


雖然醫院上下也知道穎淳並沒有做錯,只是病人家屬無理取鬧,但已對穎淳構成傷害。徐姑娘看到她終日悶悶不樂,愁眉不展,把她召到辦公室裡傾談。


「護士的生涯就是如此,既要承受工作上的壓力,同時更要應付病人及家屬的各種要求,不論是有理無理的,都要一一接受。」徐姑娘說,「但眼見病人能康復,帶著健康的身體回家,甚或聽到他們的一句感謝,再難過的日子,也是值得的。」


穎淳只是抿著嘴唇,不發一言。


「你好不容易才熬到這地步,難道你就此放棄?」徐姑娘再說。


「但我已不知道如何熬下去。」一向積極開朗的穎淳,自信心跌落谷底。


「當你打從第一天決定走這條路,便已預料到有這情況發生。」徐姑娘說,「從學校,到醫院,你每一關也過得不易。坦白說,我對你的期望比其他人為高,要是你一旦遇上挫折便輕言放棄的話,我會很失望。」


「徐姑娘‧‧‧」穎淳低著頭說,「你可以教我怎樣做嗎?」


「這個問題的確不好辦。」徐姑娘思索了一會,「人家對你的第一印象是很重要,要別人改變對你看法並不容易。我有一個方法,你願意嘗試嗎?」


穎淳點頭答應。


「人家第一眼只看到你的殘障而不是看你的能力,是問題的癥結所在。你有否想過裝上義肢?」徐姑娘大膽問。


「我‧‧‧不想。」穎淳結結巴巴地說,「我並不覺得裝上義肢後,我的步姿會跟現在有什麼分別。」


「當然有。至少你能騰出雙手來做事啊。」徐姑娘說。


穎淳不欲裝上義肢,全因她的母親。自小,她的家境不好,一個義肢所費不菲,加上在成長期間,要不斷更換新的義肢,她為了不想增加家中的負擔,斷言拒絕使用它。再者,她已用了柺杖多年,早已習慣,現在才開始用義肢重新學走路,不是很奇怪嗎?加上,她才剛畢業,未能幫補家計之餘還要再花費購買義肢,只怕會加重家中負擔。


「怎麼了?」徐姑娘看到穎淳想得入神,問道,「不妨把你的憂慮說出來。」


穎淳只好把自己的憂慮說出來。


「讓我幫你一把吧。」徐姑娘沒半點猶豫便選擇協助穎淳。


「這怎麼行?」穎淳聽到顯得十分驚訝,「絕對不行。」


「我是有私心的。我不欲眼睜睜看著一個對工作有熱誠的女孩,為了一點小挫折而放棄多年來的理想。」徐姑娘說。


「我才剛到這醫院實習,你實在無須這樣幫助我。」穎淳拒絕她的好意。


「我可不是無條件的幫你啊。你要答應我,盡心盡力當一名好護士。」徐姑娘說,「醫院需要一名好幫手。」


「我‧‧‧無言感激。」穎淳說,「我會慢慢把錢還給你。」


「我才不擔心你不還給我呢。」徐姑娘笑著說,「除非你不希望在醫護界立足吧。」


就這樣,穎淳便安排裝上義肢。


 


可是,這條路並不好走,因為她並不習慣有「外物」套在身上。她的腿經常痕癢難當,嚴重時更敏感紅腫,有苦自己知。


母親看到,當然為女兒感到心痛,更勸女兒別再勉強自己。


「我不能令徐姑娘失望的。」穎淳說。


「但你的腿一直敏感‧‧‧」


「那應該只是身體上未習慣而已。」穎淳答說。


「別太勉強自己啊。」母親說,「我不希望你再添任何痛苦。」


「少少苦楚等於激勵嘛!」穎淳反過來安慰母親,「人家做到的事,我沒理由做不來。」


「小心倔強變成逞強啊。」母親說。


「媽,你變了。你不是應該鼓勵自己的女兒,而不是打擊我啊。」穎淳笑著說。


「我只不過是擔心你而己。」


「我長大了,別擔心我。」


******


某天,顯庭完成外展工作後,順道到醫院探望穎淳。


「穎淳!」


「顯庭?」穎淳說,「你來探病還是看病?」


「你看我精神翼翼的樣子,當然不是來看病啊。」顯庭說,「記得你在這裡工作,碰巧剛剛完成工作,便走過來跟你打聲招呼吧。」


「對不起呢,近來工作忙碌,沒時間找你。」穎淳說。


「沒關係,我也是忙得不可開交。慢著‧‧‧你今天好像有點不同‧‧‧」顯庭蹙著眉說。當他再細心看時,發現穎淳站起來跟平常不一樣,才發現伴隨在她身旁的枴杖不見了,「你的枴杖呢?是壞了嗎?需要幫你買一支新的嗎?」


「別緊張,我只是‧‧‧我裝了這個。」穎淳指著自己的腳說。


「為什麼‧‧‧?」顯庭不明當中的因由。


穎淳只好把原因跟他說一遍。


「對你來說,這是一個新的開始呢!」顯庭說,「習慣了嗎?」


「還好‧‧‧」穎淳說,「我不跟你說了,我還有工作要忙,遲些再詳談吧。」


「下班後一起吃飯好嗎?」顯庭問。


「也好。」


晚飯期間,他們無所不談。


「社區中心將會舉辦一個名為『你是明天』的講座,準備邀請一些自強不息的人當講者,用以勉勵年輕人要活出自己一片天空,你有興趣來跟他們分享你的經驗嗎?」顯庭問。


「我?我怎麼行?」穎淳連忙耍手拒絕。


「我眼中的童穎淳應是一個很有自信的人,為何現在變得這樣害羞?我還滿心歡喜,以為你會一口答應啊!」顯庭企圖以激將法游說她。


「從來只有你們這樣說我而已,我可沒有承認過啊!」穎淳笑著反駁他說。


「即是我看錯了你?」顯庭反問她。


「我只怕自己未能勝任。」穎淳道出她的擔憂。


「那只不過是普通的分享會,跟平常一樣,就像做義工般跟他們閒話家常就可以了!」顯庭說。


「那麼‧‧‧好吧,我‧‧‧姑且一試。」穎淳答應他說。


「我對你有信心!」顯庭高興地說,「我會把有關的資料電郵給你,你有空時便看看吧。」


「沒問題。」


 


 


 


 


(待續)

2012年7月13日星期五

要方便還是安全?



在方便與安全之間,人總是傾向選擇前者,走捷徑是其中一個例子。誰也不喜歡又遠又長又難的路,為此,總會各出奇謀。雖然明知終能走到目的地,可是卻怕花上時間及氣力,寧可選擇冒險一搏。找捷徑,也只不過是希望把時間縮短,以最快捷的方式達到目的或目標。


 


科技越來越進步,它的急速發展教人吃驚,稍不留神,差一秒也會跟不上,成為落伍之仕。急速的步伐,有時令人吃不消,但有更多人樂在其中。足不出戶便能知天下事,這是在三四十年前無法想像得到的。然而,當「方便」變成家常便飯,快捷看似是理所當然的時候,人便開始遺忘安全的重要性,把自己置於危機之中仍懵然不知。


 


以往,只有在電腦可做到的事,現在,在智能電話裡同樣做到。雖然兩者同樣有被核客或病毒入侵的危險,但電話卻是隨身攜帶,稍不留神,遺失電話的機會大增(雖然電腦也會帶上街,但整體而言,沒有電話般輕便)。要是把重要的資訊或隱私放到電話(或電腦)內,要是不幸被竊取,後果不堪設想。


 


有時候,有些有心人(甚或不法之徒)覤準人的貪心性格,以「小餌釣大魚」,圖以一些小便宜或是所謂的優惠,以套得個人資料或隱私,卻原是無中生有。當知道上當被騙,便已經太遲。常言道,便宜莫貪,但偏偏萬試萬靈,總有些人會上當。一竹竿不能打一船人,相信仍有一些是真心把優惠送給大眾,可惜卻被一些另有目的的人乘虛而入,從中取利,破壞人與人之間的互信,令人猜疑。


 


除了科技上的方便要額外留神外,一些生活上的細節也是危機重重。愛美是人的天性,美甲更是很多女性的指定動作。的確,塗上五彩繽紛的甲油,幫指甲化妝,是一件賞心悅目之事。可是,定期為指甲換上新妝,是一件費心神的事。為此,坊間推出不少水晶甲、gel甲的美甲服務。的確,跟傳統美甲相比,它耐看耐放,易於打理,不用相隔數天便要修飾一番,省時方便。然而,這種方便卻暗藏危機,要是處理不當,它可以令一雙本來美觀好看的手(或腳)變得難看,甚至令雙手()染病,後遺症可多著呢!本來一雙健健康康的手(),卻因一時大意貪方便,光顧了一些未達標或衛生程度不佳的店舖,本是為了美而來,卻帶著病而走,為自己添上麻煩,非常不值啊。


 


人人也希望事事方便快捷,但有時候還是先權衡輕重,學會保護自己,多走一步,未必是一件壞事。這或許會帶來一點麻煩,但卻能換來無後顧之憂,總比抱頭後悔為好吧?

2012年7月11日星期三

水清無魚

撇開天生的性格,如果追求完美,是沒有任何附加條件或成本的話,相信很多人也會凡事做到最好,把錯誤及出錯的機會減到最低。可惜,現實歸現實,要把事事做到完美境界,要不,便是那人有過人之處,無可挑剔,犯錯機會等同零;要不,便只好接受人無完美的事實。換個角度安慰自己,只要一天還未到達完美之境,仍可以有「目標」,繼續努力,但要是已做足一百分的話,還能有什麼進步的空間呢?(還是這只不過是自我安慰、令自己好過一點的藉口?)


 


做事有缺失,可以有很多原因:時間不足,不足以反複檢查、未能把問題掘出來便已要呈交;個人性格粗心大意,以「差不多先生」為目標,凡事求其了事,總會有人看不過眼而出手相助,問題最終得以完滿解決,難題得以化解。


 


我不是聖人,當然有犯錯的時候,只是每當出錯時,心有不甘,所謂不甘,不是不承認錯誤,而是懊惱為什麼自己會這樣大意,連反覆檢查也看不出端倪?是經驗不足?還是粗心大意?還是因疲憊而引致失神?(下刪一百字‧‧‧)


 


藉口,一切都是藉口。


 


要做得好,無論環境有多惡劣,也可以把事情做好。錯了,就是錯。雖然,要承認犯錯是一件很難為情的事,被批評、被指出錯處,是很難堪,然而,就是這份難堪,令人銘記在心,好使人汲取教訓,從此不再犯同樣過錯。


 


對自己,我是這樣鞭策自己。但對別人,總得寬鬆一點。對自己可以吹毛求疵,但對別人卻不可以。


 


可是,當一而再、再而三地看到某某把某些事情弄錯(例如,程序錯誤、文件填寫出錯、錯字等等),總是有點怪怪的感覺,該挺身而出,說出錯處?還是抱著「算了罷」的心態?要是這錯誤是有著重大影響的話,當然不加考慮,立即跟對方說明。要是那只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錯誤呢?它雖不足以構成大問題,可是,它就像一條小刺,非常礙眼,看在眼裡,就是不舒服。


 


看來,還是算了罷。畢竟,「水清無魚,刨正無木」,尋求的所謂完美,對其他人而言,或許會視為苛刻,為他人構成不便、不安及不快。只要不是錯得太過分,也要使出「隻眼開、隻眼閉」的技倆,否則,只會引來「公憤」,被看成是雞蛋裡挑骨頭的壞人。

2012年7月10日星期二

好人好事



人,不一定要「犧牲小我」才能成就大業;不一定要「人人為我、我為人人」才叫做偉大;在微細的生活小節中,多一點關懷、少一點自私,雖未必可以改變整個世界,但至少,能把環境變得和諧溫暖一點,人與人之間的隔膜少一點。


 


奮不顧身去救人、義無反顧去幫人,當然是好人的「人版」,即使沒有捨己救人,也不代表不能成為一個好人,能在小事情上伸出援手,一樣令人感到窩心動人。


 


雖然現在的環境充斥著各種負面情緒,令人失望失去信心,然而,要是我們能把注意力轉移一點,多點留心身邊的人與事,不難發現,原來人間還有情、社會還有愛。


 


近日,不論是親身經驗,還是耳聞家人的生活小事,發覺身邊的好人好事多如繁星,幾乎每天也遇上!即使自己不是當事人,但看到人家得到別人的幫忙、解除困窘,作為旁觀者也感到高興,實在值得大力表揚!


 


有沒有試過,在超級市場裡盡情地購物後,捧著大包小包離開時(包括白米一大包),始發現自動電梯「有上無落」(或「有落無上」)?推著重典典的手推車,本是最聰明的方法,可是,在這個「前無去路」的環境下,卻連後悔也來不及(「早知」如此,便不購物了!)。要是這一刻,有人伸出援手,「扶」一把,這人彷彿頭上多了一個光環!


 


看到老婆婆把輪椅緩緩地推上斜坡、手忙腳亂的父(或母)把嬰兒車抬上梯級,有心人出手相助,是否猶如天使下凡?


 


我們常不滿公共汽車的司機,還未待乘客坐好便開車,或是明知有乘客在趕車,卻詐看不見,刻意把門關上,送人一碗無情的「閉門羹」而沾沾自喜。但,切忌「一竹竿打一船人」,一些看似木訥的司機,原來還是挺細心的。看到孕婦在候車,但車廂卻有點擠迫,司機向準媽媽提出溫馨提示,擔心她的安全,提議她耐心等候下一班車。


 


還有更多更多的「好事」未能盡錄。


 


這些好人好事,縱然未必真正為人家(或環境)帶來大轉變,但是,這一句提醒、一個小動作,卻足以令人感到窩心,臉上自然地流露出一個殷切的笑容(當然,偶然也會遇上一些視為理所當然的人,相助後還要怨聲載道,令人氣憤氣餒),助人自助,伸出雙手,出一點小力,比翹起雙肩、袖手旁觀,來得更快樂啊!


好事一點一滴地累積起來,就可以變成一件大事!

2012年7月9日星期一

二月三十日(17)



「什麼?我立即回來!」穎淳在工作期間接到母親的電話後,立即放下手上的工作,匆匆跟均伯伯交待一聲,便急忙回家去。


 


氣喘吁吁的穎淳,甫回家中,看到母親安然坐在沙發上。


「怎麼了?」穎淳急得不知所措。


「你自己看吧。」母親把信交給穎淳。


「我不是已經叫你代我把信件打開嗎?」穎淳雙手顫抖著,把信函接過。


「有些事,還是由你親自查看好一點。」母親說,「再難過的一關你已過了,現在還有什麼可怕?」


「也對。」穎淳同意。


回想起當天,她緊張得只敢叫母親替她打開學校收錄通知書,三年過去了,穎淳已長大,現在已學會勇敢面對困難、面對自己。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她竟然被某醫院成功錄取!除了一封正式信函外,她還發現另有一張感謝狀,以表揚她的不掘不撓的精神,縱然她身體上有殘障,卻無損她那份服務人群的熱忱,在經過醫院的詳細考慮下,決定破格聘用她,令她成為全港第一名傷健護士。雖然醫院管理層不知道穎淳能否勝任這份工作,但他們卻決定給予她一次機會,希望她能有一番不一樣的作為。


 


興奮過後,是時候要準備到醫院工作的事宜,而首先做的,是回到參茸店辭職。雖然離別在即,但各人聽到穎淳能如願以償,無不感到興奮雀躍。當中尤以均伯伯及顯庭最為不捨,但穎淳答允他們,一旦有空閒時間,她便會探望他們。


******


終於,來到歷史性的一刻,有誰會想到,穎淳能夢想成真?以往她到醫院裡,都是以病人的身份進出,但現在踏進醫院,感覺卻截然不同,竟成為醫護人員的一份子?以往她都是處於被人照顧的角色,現在卻倒轉角色,變成照顧病人的一員?


 


她懷著興奮的心情前往醫院,卻被人誤以為是求診而把她截停。


「小姐,看來你走錯路了。這邊是職員辦公室,看病的應該先到大堂登記處登記啊。」一名職員跟穎淳說。


「不好意思‧‧‧其實我是第一天來上班的。」穎淳說。


「上班‧‧‧?不好意思,請等等。」那名職員聽到穎淳是來報到上班,一臉錯愕,還對她上下打量。


穎淳只好報上名來,然後在職員的帶領下,把她引領到部門主管跟前。


「歡迎你,你就是童穎淳了?我是你的直屬上司,你可以叫我做徐姑娘。」徐姑娘微笑著說,「剛才那名職員誤會你是病人,真不好意思。待會兒我把你介紹給各人認識,便不會再出現這種誤會了。」


「沒關係。」穎淳答道。


「你的事,我略知一二。」徐姑娘說,「對於你這份努力不懈的精神,我是十分敬佩的。然而,這裡畢竟是大機構,是服務市民、病人的醫院,我們未必能事事為你作出配合,希望你明白。話雖如此,要是你有什麼需要,我們會盡力為你安排。」


「徐姑娘,麻煩你了。」穎淳說,「我可以應付得來的,你千萬別刻意把我看作成與眾不同。」


「這就好了。」徐姑娘說,「作為醫護人員,團隊精神尤其重要。互相幫忙、互補不足,合力為病人提供一個良好及優質的服務,令他們安心養病,是我們的首要任務,我們會全力協助你的。」


 


徐姑娘跟著把穎淳介紹給其他同事認識,對於穎淳不一樣的背景均感到十分好奇,一如所料,大部分人都抱著懷疑的態度,未知道她是否能勝任這艱鉅而富挑戰性的工作。


 


從小到大,穎淳早已習慣面對這些不一樣的目光,她不會把它當作是什麼一回事。她深信,光用嘴巴說自己有能力是沒有用的,唯有以實際行動來證明自己的實力,才能令他們心悅誠服。


 


畢竟,她是一名新丁,加上她不一樣的背景,為免引來病人及其家屬不必要的擔憂,因此,徐姑娘暫時安排穎淳作一些文書工作,待她開始習慣了醫院內的運作後,才逐漸安排她作前線的實習工作。


 


對於徐姑娘的安排,穎淳是完全明白的。然而,眼看著其他職員能在前線協助醫生及照顧病人,內心難免有點失落,但她盡可能也不流露出任何不安及不滿的情緒,因為她知道,自己能走到這一步,已經比任何人更幸運,假使連這一點點所謂的「挫折」也承受不起的話,她便連當護士的最基本資格也沒有。她對自己有信心,對醫院更有信心,要是她沒有這份能耐,醫院也不會傻得聘用她。她要向前再邁進一步,就得咬緊牙關,絕不能一步登天,加上,她好不容易才到達這地步,前面還有更長更遠的路等待著她,又何須急於一時呢?


 


 


 (待續)

2012年7月7日星期六

耷頭世界

究竟,現在還有沒有人會挺起胸腔向前望、向前走?


 


活在「i」世代,手執一個智能電話,便已能知天下事,能跟遠方的親朋好友保持聯絡,方便快捷,就連電腦也變成可有可無,無他,相對於智能電話,電腦(無論是桌上電腦、還是手提/掌上電腦)未免顯得過分笨拙,不便於隨身攜帶。現在一()機在手,不受時間及地域的限制,任何時候也能取得所需的資料,誰會不瘋狂愛上它?


 


它的出現,的確令人著迷,迷戀到一個地步,每分每秒也要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即使只是漫無目的「掃」著屏幕,胡亂按一按、查一查,既「心安」又「理得」。人人也只顧著眼前的手機,低著頭,密密看,十之七八,也是同一個姿勢,何其「壯觀」!


 


有人為了看相片而忘記車已到站;


有人為了回覆短訊連紅綠燈已轉了也不為所動;


有人為了看短片,連電梯樓層也不會按;


有人為了玩遊戲而亂衝亂撞,即使有途人迎面而來也不迴避、不「退縮」;


還有更多更多的例子,不能盡錄。


 


就是因為這份「專注」,令很多人錯過更多的人與事。每人只顧低頭看著自己眼前的小屏幕,眼前的,就是他們的全部,最諷刺的是,世界本是比各人所想的更遠更大,但現在卻把它濃縮在一個小方框裡,「世界」究竟是大還是小?目光是狹隘還是遠大?真令人摸不著頭腦。


 


古詩有云:「舉頭望明月」,現代人卻是「低頭思《iHead》」。不用刻意綵排,所有人的頭部都是向著同一方向,長期保持著低頭xx度角而面不改容,彷似一隊整齊的軍隊一樣。只要有一刻不是盯著手機屏幕,猶如坐針氈般不自然。恐怕,唯有在萬尺高空上,人們才逼不得已把手機「暫時」關上(不過,我還看過不少人,還是按捺不住,把手機的無線及其他服務關上,然後繼續利用電話聽音樂?),一旦到達目的地,待廣播一出,便急不及待地把手機開啟,繼續其「低頭」生活。相信,對他們而言,沒有電話的時刻,是最難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