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9月28日星期五

好消息?壞消息?



當有人跟你說,有兩個消息要向你宣佈: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會希望先聽那一個消息?



一般而言,人是傾向好方面。撇開一切情感上的責任及煩惱,選聽好消息,是不二之選。正如,雖不是人人喜愛甜食(不喜愛並不代表討厭),但總比愛苦的人為多吧?同樣道理,消息孰好孰壞並不重要(okok,捫心自問,是有一點點重要),而最要緊的是,那不是一個令人不安的壞消息,不是嗎?


 


人人也希望「先甜後也甜」而把所有苦一併撇除,然而,事實上又豈能盡如人意,在無可奈何下才選擇「先苦後甜」吧?因為害怕從天堂掉進地獄,倒不如來一個否極泰來,從谷底反彈,總比狠狠地掉進地獄為好。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要是有人問我以上的問題,無論什麼理由也好,我也會毫不猶豫地先選擇聆聽壞消息。無他,既然最差的情況已在眼前,還有一些比壞更壞的事情發生嗎?根據過往的經驗,這選擇幾乎萬試萬靈。


 


有時候,這些所謂的壞消息,也只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滿心忐忑,先來一個心理準備:深呼吸、屏息靜氣,為的,也不過是不希望自己當場暈厥吧!當消息一公佈,卻原是好消息的伸延,不禁舒一口氣呢!原來,心中所想的,往往比事實誇張。畢竟,先作好最壞打算,再接收好消息,說不定,能換上加倍的快樂感。


 


當然,我還是希望有一天,有人跟我說,「我有兩個消息要宣佈,一個好消息,加一個更好的消息」,這會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啊!


   

2012年9月26日星期三

說故事


今天的經歷,成了明日的故事。


 


年青人,總覺得上一輩「想當年」是一件老土不堪的事。一聽到想當年,便會覺得長輩只會長篇大論,內容沉悶乏味。願意坐下來聽一會兒,已是天大的面子,再聽下去,只怕悶得發慌,最後,不是選擇支支吾吾,便是漠視(甚至無視)對方所說的故事,然後繼續埋首,沉醉在自我的享樂中。


 


然而,想深一層,聽想長輩昔日當年情,回味當天的點滴,以幻想力把當年的經歷圖像化,讓思想穿梭時空,回到當天的情景,未必是一件苦差。只可惜,任憑「當年」說得如何動聽,也不如設身處地般震撼。不過,光陰一去不復還,我們無法回到過去,只能從長輩的口中,把昔日的點滴娓娓道來,從中了解他們多一點。


 


「想當年」,有甜有苦。隨著歲月的流逝,當天受的苦難,也會變成今天的回憶,細味起來,苦樂參半,換來的,說不定只是一刻苦笑。


 


或許,自己真的老了,覺得長輩們的故事,平凡卻動聽。當中,未必是驚天動地,但卻是甘之如飴。不禁在想,要是他們沒有跨越昔日艱苦的磨鍊,哪能換來今天平穩的生活?


 


聽著當年的逸事,一起發出會心微笑,甚或一起哈哈大笑。然而,當說上某些苦澀的點滴,那種揪心之痛,不為外人道。縱然沒有親歷其境,淚水卻自會在眼眶內不停打轉。乖乖地聽著故事,不敢把內心情感展示在臉上,只能強裝鎮定,不敢流露出半點情緒的起伏。


 


故事可能很簡單,卻過份真實,有時候,更會沉重得令人吃不消。不禁反問甚至責怪自己,是自己對他們的了解不深?還是從沒有從他們的角度出發?偶爾會想,倒不如乾脆不聽不聞,「無知最快樂」,總比聽罷心有戚戚然為好。可是,再想深一層,他們選擇宣諸於口,而不是藏諸於心,目的也是希望找一個聆聽者,聆聽他們,令他們的情感得以抒發。既是如此,耳朵便乖乖地打開,細聽他們的當年逸事。


 


縱然那不是長輩的「當年事」,只是一些平凡如你我的「七百萬人的故事」,當中的主角,或許只是淡然地道出自己的故事,與此同時,卻勾起自己內心深處的某個記憶,未必悲從中來,卻會感同身受,從而牽動自己的情緒。


 


我不善說故事,卻出奇地喜歡聽別人說故事。憑著話當年,從而推敲出這人原來有這樣的經歷,才造成今天的你//他。


2012年9月24日星期一

二月三十日(28)



穎淳從沒想過至樂會向她示好,令她吃驚之餘,還暗自反省,是否自己在言行之間令至樂有所誤會。可是,她卻百思不得其解,為何她會對自己深生好感,令她懊惱不已。


 


「幹嗎把食物當作是藝術品?不好吃嗎?」顯庭看到穎淳心神恍惚,他再次發揮開解別人的專長。


「我沒胃口。」食不下嚥的穎淳說,「你喜歡吃的話,連這個也一併吃掉吧。」


她把食物推到他的面前。


顯庭再追問她,她才把至樂一事跟他說。


「有人喜歡自己不好嗎?幹嗎那麼苦惱?」顯庭試探著她說。


「不好。」穎淳毫不考慮便回答,「我現在生活得很好,不需要有什麼改變。」


Never say Never。」顯庭說。


「至少,我跟至樂是絕不可能成為一對。」她堅決地說。


「我也覺得你跟他不相襯。」顯庭和議。


「知我者,莫若顯庭你了。」穎淳笑著說,「你真是好得沒話說。跟你說心事,我最放心。」


「同樣,唯獨只有我看盡你的醜態呢!」顯庭大笑。


「哪有!別抹黑我啊!」穎淳噘著嘴說。


「你看,你情緒飄忽不定,沒有多少人能忍受得來呢!」顯庭肆無忌憚地說,「幸好你拒絕了他,否則當他知道你的真性情後,不轉頭走才怪呢!」


「廖‧顯‧庭!」她佯裝生氣,「我才沒你說得那麼差勁啊!」


「是嗎?」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相處方式,互相調侃,卻又不傷感情。在顯庭面前,穎淳可以不用掩飾自己的真情感。


 


******


「是誰?是誰弄髒地方?弄得遍地都是頭髮?」面對著繁重工作的清潔姨姨,禁不住大聲咆哮。


病房內沒有一個病童理睬她。病情輕的病童,繼續嬉笑;病情嚴重一點的,只能氣弱游絲的躺在床上,沒有人理會清潔姨姨的抱怨。


「拜託你們,請你們乖巧一點吧!你們再繼續搗蛋生事,真是要了我的命啊。」她繼續抱怨。


「他們搗蛋生事,也只不過是惹人注意的表現吧。」穎淳說。


「才不是呢!他們終日無所事事,不找點事來做,把快樂建築在我的痛苦身上,看著我七孔冒煙方肯罷休。」姨姨怨聲載道。


「至少,他們沒有把醫院翻轉、甚至毀掉啊!」穎淳好言相勸。


「論他們也不敢這樣做,否則,找誰來替他們治病?」她笑著說。


「自私一點來看,我寧願他們頑皮、蹦蹦跳,至少也代表著他們是健康的,總好比躺在床上,沒半點神采為好吧?加上,要是能選擇的話,他們寧可回家搗蛋,也不希望長期留院,更不會為了留下來而跟你作對吧。」


「你真是好得沒話說,無論面對什麼頑童,在你眼中也是小天使吧?」姨姨苦笑著說。


「想當年,我也是其中一份子,他們的心情,我最瞭解。」穎淳說,「怎樣了?現在心情好一點嗎?」


「在你面前,我能說不好嗎?」清潔姨姨終於再展歡顏。


「慢著。剛才,你不是說有人弄髒地方,弄得滿地頭髮嗎?」穎淳問。


「就是嘛!頭髮多得不得了。」姨姨無奈地說。


「在哪裡?」穎淳緊張地問,「我擔心是當中的一個病人掉下來的‧‧‧」


「不會吧?」這時,清潔姨姨才明瞭這可能不是什麼惡作劇。


穎淳從清潔姨姨口中得悉,地上留下大量頭髮的是那一間病房。她馬上查看,逐一了解,看看是那一個小孩掉下的頭髮。


她走到鄰近窗前的病床,看到一名以被單蓋著自己的小女孩,她隔著被單,輕拍著女孩的身軀,可是她卻對穎淳不瞅不睬。


「發生什麼事啊?」穎淳問女孩,「嗯,我知道了,一定是冷氣太強,所以你才瑟縮一角吧?」


被窩裡的小孩,仍舊動也不動。


「天氣悶焗,我打算請大家吃冰淇淋消暑,要算你一份嗎?」穎淳看到小女孩依舊不動,遂繼續說,「你不吃也不打緊,最重要是‧‧‧這是大家的秘密,千萬別跟醫生哥哥說啊,否則,我便會給責罰了。」


聽罷,好奇的小女孩,再也按捺不住,徐徐地從被窩裡伸出小頭,然而,當穎淳看到小女孩的容貌時,不禁楞住了。小女孩的頭髮稀疏,髮絲有一處沒一處,頭皮上某些地方,更是光禿禿,毛髮不生。穎淳深想,這小女孩,想必是因為外觀的問題而顯得非常自卑,因而避開跟外界接觸。


「你終於不躲在被窩裡了。」穎淳笑著說,「你喜歡吃冰淇淋嗎?」


小女孩羞澀地點點頭。


「可是,我不能吃。」她無奈地說。


「這個給你。」穎淳在筆記簿上寫了一些字,然後把紙撕下來,遞給小女孩。


「這是什麼?」小女孩不明所意。


「這是我專屬的『冰淇淋換領券』。」穎淳微笑著說,「生病的小朋友,是不可以吃甜食。只要你乖乖地接受治療,打敗病魔,那時候,你手拿著這『冰淇淋換領券』,我便會給你送上冰淇淋呢。」


「謝謝護士姐姐‧‧‧可是,我怕自己無法換領了。」小女孩再次把被單覆蓋著自己。


「別胡說!」穎淳阻止她說,「這『換領券』一生通用,無論在何時何地,你也可以跟我兌換的。」


「你別說謊了。」女孩開始泣不成聲,「你看‧‧‧地上的頭髮,全都是屬於我的‧‧‧我都不敢跟清潔姨姨說‧‧‧那是我弄髒的。」


「不關你的事,你不是故意的啊!」穎淳說,「傻孩子,因為你生病,所以才留在醫院接受治療,掉頭髮,也只是其中的一種病徵,別把什麼事也扯到自己身上去啊。」


「我討厭自己‧‧‧我討厭自己的容貌!」小女孩拉著被單說,「你告訴我,我是否快要死了?」


「誰說的?你還有很長很遠的路要走!你別輕言放棄自己啊!」穎淳斥責她說,「這裡的醫生是最優秀的,你怎會有事!你一定能痊癒、康復回家的。」


「別再欺騙我了‧‧‧」女孩哭得更悽厲,「我昨天偷聽到爸媽跟醫生的對話‧‧‧我的頭髮只會越掉越越多‧‧‧」


「脫髮是療程的後遺症,只要療程結束,新頭髮便會很快長出來。」穎淳鼓勵她說。


「我怕等不了這一天的到來。」年紀小小的她,已對自己的未來充滿絕望。


「再聽我說一遍,我不容許你有這樣消極的想法。」穎淳義正詞嚴地說,「你該想想,你在病癒後要做的事還多著呢!」


「真的可以嗎?」


小女孩的態度漸見軟化,願意打開耳朵,聆聽穎淳的話。


 


三星期後,小女孩的病情進展良好,醫生答允她能回家休養。小女孩得知消息後,高興不已,在離開醫院前,還特意跟穎淳道別,令穎淳暖在心頭。她還不忘提醒小女孩,要她加倍努力,令身體變得更強壯,才能走更遠的路。


 


可惜,好景不常。小女孩回家才不過半個月之時,身體狀況卻未如理想,最終還是要回到醫院,再次接受一連串的治療。然而,這次的後遺症比上次嚴重,她的體型日漸消瘦,精神萎靡,看到她我見猶憐的樣子,無不心酸難當。


 


某天早上,她的情況急轉直下,被送到手術室進行緊急手術,可惜,最後她還是返魂乏術。


 


當天,穎淳是當中班,對小女孩的事毫不知情。直到她上班後,開始一天的工作時,發現女孩的病床人去留空,深感不妙,向當值的同事詢問下,方知道女孩子已離她而去,結束短暫的一生。在小女孩被送進手術室前,她還不忘把穎淳給她的「冰淇淋換領券」拿出來,交給其他護士轉交給穎淳。在旁人眼中,這張沒有兌現的「換領券」只是一一張兒戲的玩意,然而,在穎淳眼裡,卻是一個遺憾,想到這裡,不禁悲從中來。


 


對穎淳而言,這是一個漫長而難熬的晚上。


 


翌日,她的心情仍未平復,最終決定請假休息,但她卻忘記早在之前已相約了顯庭,突如其來的惡耗,令她方寸大亂而忘記取消約會。因穎淳把電話關掉,顯庭未能跟她聯絡,可憐的他,在街上呆站了一個多小時之多,最後他決定走到穎淳的家中查看究竟。


 


門鈴響起多時也沒有反應,令他擔心不已。正當他準備離開之際,大門徐徐打開,眼前出現的,是一個雙睛哭得如雞蛋般大的穎淳。在顯庭的追問下,滿臉憔悴的穎淳,把小女孩的故事道出來。


「我是否很不濟?」穎淳淚眼連連,「我連自己的情緒也搞不好,根本沒有資格當一名稱職的護士。」


「你已做得很好,是真的,真的很好。」顯庭輕撫著她的頭髮,「你在小女孩倒數的生命中,起了不一樣的作用。」


「我真沒用‧‧‧你看‧‧‧」穎淳手執著那張「冰淇淋券」,再次泣不成聲,「我沒有遵守諾言,她一定恨透我了。」


「不!是你令她能堅持到最後一秒鐘。」顯庭再次肯定她的努力,「雖然她有病在身,但卻不是孤軍作戰。是你的關懷溶化了她,你看她,在離開前一刻還是記掛著你。」


「我只怕繼續下去,要不是我無法坦然面對生死,便是會對病人越來越冷漠‧‧‧」她紅著眼說。


「別對自己灰心,病人要戰勝病魔,醫生的高效治療,跟心理因素同樣重要啊!要是沒有一些像你般關心病人的醫護人員從旁照顧他們,他們怎會有勇氣去對抗疾病?」


「我只怕有心無力‧‧‧」


「我給你信心。」顯庭把她摟進懷中,「相信我,相信自己,你有一種難以言語的魔力,能令身邊的人自信起來。」


「顯庭‧‧‧」穎淳無法招架,不知如何反應。


「每次看到你軟弱無助時,我便會莫名地心痛起來。但當你無助的時候,第一時間想起我,我卻感到非常高興,我的心情也是十分矛盾、忐忑‧‧‧我‧‧‧我討厭自己的自私。」顯庭說。


「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穎淳說。


「我求求你,請別再說了。」顯庭阻止她說下去,「我不理會其他人,我只在乎你。只要你再說一句『不』,我會知難而退,絕不會強人所難。但這一刻,我冒著失去一名好朋友的危險,也要讓你知道我的心在想什麼。」


「我只是一名殘缺不全的人。」穎淳自卑地說,「你早晚會後悔的。」


「錯!你比任何人更健全!」顯庭激動地說,「難道在你心中,我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穎淳說。


「那是什麼意思?」他反問。


「你‧‧‧認真的樣子好可怕。」穎淳說,「我還是喜歡你嬉皮笑臉的樣子。」


「你喜歡我變成怎樣,我便怎樣。」他說。


「沒性格。」她耍嘴皮子。


「在你面前,我何來性格可言?」


「我不喜歡這樣子。我還是喜歡原來的你。」穎淳說。


「什麼?你說什麼?」顯庭沒想過她會這樣說。


「我的話只會說一遍,不會重覆。」她笑著說,「我心情還沒有好起來‧‧‧你快點想辦法令我重現歡顏啊!」


「包在我身上!」顯庭拍著胸膛說。然後,他便帶著她離家「散心」去。


 


穎淳不知道這個決定是錯還是對,她只知道,顯庭努力地逗自己開心,這一刻,她是真心的被感動。往後的事,還是留待日後才處理。


 


 


 


(待續)

2012年9月21日星期五

不再矜貴



得不到,永遠是最好。


 


小時候,想得到一件玩具,殊不容易。我的記憶力不夠好,加上「生活淡淡似是湖水」,沒什麼事特別令人印象難忘。話雖如止,直到這一刻,我還清楚記得,某年中秋節擁有的小金魚燈籠(燈籠是有三條金魚,大中小連在一起)、麥當當的開心樂園餐的小龍玩具、甚至,一個迄今仍沒有得到的「四眼妹」洋娃娃等等。


 


這些小玩意,有得到的,也有得不到的,以現在的準則來算,跟現在手工細緻花巧、幾可亂真、動輒數百甚至數千元的玩具,當年的小玩具根本不值一文,但它們就是深深地儲存在腦海裡的某一角落,永遠難忘。然而,假使它們現在重現在眼前,卻又未必如當初般愛惜及喜愛它們。正如,孩童時代看的卡通片,永遠是最好看的,長大後重看,卻覺得內容無聊、手法誇張云云。同一齣卡通片、同一個玩具,在不同時間重看重玩,完全是兩碼子的事。


 


當年覺得,一台鋼琴矜貴得跟黃金相若,一台鋼琴的價錢,猶如天文數字,想買它回家?根本是痴心妄想。反之,現在走到琴行,看到各式各樣的鋼琴,價錢雖仍是偏貴,但跟當年相比,已沒有那種「遙不可及」的感覺了。昔日,買鋼琴,要顧慮的,除了是空間的問題外(家中小得可憐,哪裡放得下一台鋼琴?),另一主要因素,便是缺乏銀根,鋼琴絕對是一項不是每家都能負擔得來的奢侈品。時至今日,它的價錢仍是「高企」,但以現在的角度來計算,已是划算得多,只是家中的空間依舊不變(甚至是小了!只因人長大了,佔用空間自然多,「身外物」更是越積越多),縱有能力把它買回家,也無法給它一個「安樂窩」,計劃,也只好作罷(除非有能力把家居變大吧!)


 


職場上,當自己還是一名新入職的「新鮮人」、未有能力向上爬升時,總覺得位居要職一點也不容易,既是難得,也是一種能力上的肯定。時過境遷,接觸的人多了,離職的離職、升職的升職,方發覺,有些人的職銜與能力未必成正比,銜頭可能只是一個虛名,未必能真正反映當事人的實力。大部份「高高在上」的高層,都是憑實力實幹、一步一步的發奮向上爬,但是,當中仍有一小撮人是名不副實,靠運氣、憑著好時機,升職如坐升降。有實無名,心有不甘;有名無實,令人咬牙切齒。然而,當身在其位,卻有機會「表面風光、內裡坎坷」,有苦自知,更有可能覺得不外如是,反問自己,為何當初對某職位趨之若鶩?得到後,說不定,煩惱比快樂多呢!


 


當人真的逐步向前走,方發覺昔日曾為之神魂癲倒、趨之若鶩、巴不得得到的東西,原來不外如是,難免有失望之情。然而,人總不能因害怕面對殘酷的現實而停留不動。畢竟,人是需要向前望,只停留在過去,未必是一件好事。或許,對可變的未來,別抱太大的期望(或奢望),踏實一點,盡力享受現狀,令「現在」成為「將來」的美好回憶而不是遺憾,反而更好。

2012年9月19日星期三

假如我有八千萬

除非是含著銀匙(也許在通貨膨脹下需要「升格」為鑽石匙?)出生,或是天生是一個商業奇才、投資眼光獨到、年薪千萬的打工皇帝或當一名吃盡天時地利人和的老闆,或是中了大獎、忽然富貴,否則,單憑每月微薄的薪水,即使不吃不喝,也要儲存數百年,才能「有望」得到以千萬計的身家,是沒有可能出現在自己的存款戶口裡。


 


我沒有顯赫的家世,更不懂如何「錢滾錢」,更沒有抽獎運,想擁有八千萬?倒不如自行在白紙上寫上八千萬甚至八億吧!


 


然而,人,偶然也要傻傻的。


 


我便是那種,連自己也嫌棄自己凡事也太認真,不會放輕鬆、天馬行空的「發白日夢」,自然少了很多樂趣。真正擁有固然好,即使不能如願以償,至少逗逗自己歡笑,也不為過份吧?


 


今天,忽然心血來潮,幻想一下,假如擁有八千萬,我會:


1)   捐一千萬給慈善機構


2)   給媽媽一千萬當作零用


3)   以一千萬置業買樓


4)   留下一千萬作存款


 


咦?事實證明,自己的確是一個不懂花錢的人啊!「心懷」八千萬也沒法把它完美地分配好!


 


你說,餘下的,該如何花掉它?

2012年9月18日星期二

失控的愚民



昔日的電視劇經常出現一個情節:主角遇上不順心、不如意的事,又要把內心的怒火發洩出來,便會一手把桌上的物品全掃到地上去。作為觀眾的我,與其投入其中,反而會變得抽離,不禁問一句,「誰來收拾這殘局?」。電視劇嘛,再混亂再骯髒,自有工作人員把殘局收拾好。然而,當發生在現實中,「一掃而空」的確很爽,但當面對滿地雜物或垃圾,一秒的痛快,換來一小時(甚至數小時)的收拾「時光」,冒著打破珍惜而富紀念價值的物品的機會,為的,只是消除一刻的怒氣,太傻了吧?


 


恕我現實及計較,身邊沒有工人、沒有「妹仔」為自己善後,發完脾氣,還不是自己「死死氣」地收拾殘局?此消彼長,怒火不是再重生嗎?誰會笨得跟自己作對?以破壞來洩憤是天下間最愚蠢的事!因此,縱然自己火冒三丈,也不會笨得以自己的物品「較飛」,犧牲它們來「以洩心頭之恨」?No Way


 


鏡頭一轉,九一八事件、釣魚台的主權問題,全都是令中國 人感到憤慨難平。面對國仇家恨,氣得咬牙切齒,未能忘記昔日在歷史中犧牲的人民,一想到當中受到的恥辱,每個中國人也難以釋懷。反日、抗日的情緒在這個同仇敵愾的日子裡,顯得特別高漲。然而,在作出反日、甚至抵制的行為時,也得先從理性出發。「冤有頭、債有主」,誰對不起國家,就揪出「當事人」來對質、追究責任、甚至「討伐」!那些只是買日貨、在日本公司工作,都不該成為被指責的對象。


 


試問,在這個全球化的年代,一件貨品從零件到成為製成品,當中已涉及多個國家的「合作」,商品才能得以面世,要絕對抵制某國的產品,又是否行得通?或者,簡單一點,不買某國某牌子的產品,那應該行了吧?要是真的如此痛恨日本,倒不如乾脆禁止輸入日貨、嚴禁日本品牌在國內開業等等,如此一來,沒有人需要背負「賣國賊」、「通番賣國」、「叛國」等「嚴重罪名」了!要是買日貨便是「賣國賊」的話,想必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對於要求對方賠償及作出道歉,這一點是毋庸置疑。要報仇雪恨,請先找出「正確目標」,而不是胡亂在街上看到日本品牌的汽車、日本商店便加以破壞。拜託!那是自家國內的國民,他們都是自掏腰包買的車、自行出錢開業的店舖!大肆破壞及搗亂,受傷受損被破壞的,是自己國家人民的財產,人家(日本)在彼岸卻絲毫無損,連「隔岸觀火」也稱不上!這跟自相殘殺有何分別?所謂的反日行為,只是把抑壓已久的憤怒,發洩在無辜的人身上,人家不搔不癢,自己卻在肆意破壞後留下一個爛攤子,有待收拾。誰會笨得破壞自己的家園及國家的安寧?這跟自殘有什麼分別?


 


試想想,明明是人家對不起自己,一個思路稍為正常的人,也是先去找人家晦氣(先撇開一切道德法律後果的問題),而不是打自己洩忿啊!現在的激烈行為,不是愛國的表現,而是一個失去理智、只顧借題發揮的「愚民」甚至是「暴民」的行為啊!


 


中國人,醒醒吧!不是隨便上街,怒呼數句,打破招牌,便是愛國的表現。夠膽識的話,直接找有關人士的晦氣,討回公道,而不是發瘋似的隨處找一個手無寸鐵的平民來當出氣袋。

2012年9月17日星期一

二月三十日(27)



經過多番的波折,勞文睿最終能跟穎淳作一次詳盡的訪問。這還是穎淳頭一趟接受訪問,情緒顯得有點緊張不安,為了令她感到自在自然一點,勞文睿決定改變訪問的方式,除了從正規的訪問中取得有關她的基本資料外,還選擇從她上班當中找尋靈感,從而了解她跟病人之間的相處模式及點滴。


 


勞文睿花了一星期的時間,方能完成所有的資料搜集,絕不馬虎了事。終於,這篇不一樣的訪問,在最新一期的雜誌中刊登出來。報導一出現,引來極大的迴響,幸好,得來的回應全都是正面,是醫院甚至穎淳始料不及。


 


至樂從雜誌中看到有關穎淳的報導,決定前往向她恭賀一番。


「你知道現在全城最矚目最關注的事是什麼嗎?」至樂問。


「什麼?」穎淳反問他。


「就是你的感人故事啊!」至樂興奮地說,「難道你不知道,所有人也在談論你的奮鬥故事嗎?我好不容易才托其他朋友幫我買來最新一期的雜誌啊!內容真摰不浮誇,細膩而感人,我差點兒感動得流淚呢!」


「拜託‧‧‧你別說得那麼誇張吧!哪有你說得那麼感人?」穎淳靦腆地說,「是那名記者以他的筆來美化我而已。」


「要美化,也得靠你『有血有肉』的故事才能成事啊!」至樂說,「恭喜你啊!」


「沒有什麼值得恭喜呢。」穎淳說,「我不是什麼明星名人,我答應他的訪問,純粹是一種分享,從而希望別人要對自己有信念,便可以把不可能變成可能,別輕易放棄自己,更別隨便看不起甚至歧視別人。還記得我的『二月三十日』的想法嗎?」


「你的想法,總是與別不同。要是少一點智慧,也未必能跟得上你在想什麼呢。」至樂搖搖頭說。


「你這話是褒還是貶?」穎淳噘著嘴問。


「這還用說?我當然是在讚賞自己的智慧非凡啊!」至樂戲弄她說。


「真是給你這名『天才』氣死了。」穎淳失笑,「你今天前來,就是要向我證明這一點嗎?」


「這是不爭的事實,何須再證明?」這時,至樂已笑得人仰馬翻,「話說回來,我是來跟你慶祝的啊!」


「都說‧‧‧」穎淳說。


「都說不用慶祝嘛!」至樂搶著插嘴,「就當作是我隨便找個藉口跟你上街,跟你慶祝,跟你吃飯,行嗎?」


「既然有人請客,何樂而不為?當然可以。」穎淳說。


他們便一起到餐廳用膳。期間,他們談笑風生,過了一個愉快的晚上。席間,不少食客把穎淳認出來,更有一些食客走上前向她問好,甚至對她作出支持及鼓勵。


「你看!你現在知名度大增!從此更加要小心自己的言行啊!」至樂訕笑著她說。


「你還取笑我!」穎淳說,「我才不需要什麼知名度,我又不是需要為醫院找客源。」


「不敢,不敢。」至樂害怕穎淳生氣,稍為收斂一下。


「我只想做回一個平凡人‧‧‧」穎淳嘀咕著。


「相信他們也不是存心騷擾你,只是希望給你一點小鼓勵而已。」至樂說,「當有另一個故事主角出現時,他們自會漸漸忘記你。」


「但願如此!」穎淳說。


「要是能把正確而正面的訊息帶給公眾,你作一點小犧牲也是值得的呢!」至樂說。


「在街上被認出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你當然能說得輕鬆啊。」穎淳說。


「話說回來,你現在的生活還算是不錯,其實你對未來還有什麼期望?」至樂問。


「你的口吻像極一名記者啊。」她笑著說,「我的願望十分卑微,沒什麼大抱負可言。我只希望在工作上順順利利,能給予母親一個舒適的生活環境。」


「除此之外,便沒有其他了?」至樂再問。


「有家庭、有事業,還奢望什麼?」穎淳不明。


「愛情呢?難道你不希望找一個能愛你、照顧你的人嗎?」既然轉彎抹角不行,至樂只好直言。


「什麼?愛情?」穎淳失笑,「你別說笑了!我從小到大也沒想過這問題呢!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不足與缺憾,我怎能跟正常人相比?」


「什麼正常不正常?為什麼在這個時候你把自己界定為不正常?」至樂開始激動,「愛就是愛,哪有因為身體有缺憾而沒有愛的權利?」


「你不會明白。」她說,「誰會愛上我這種身世的人?」


「你根本是自卑。」至樂說出重點,「表面上看來,你是堅強自信,但潛藏在心裡卻是一個自卑的可憐蟲。」


穎淳不置可否。


「為什麼你要抑壓自己的情感?」至樂問。


「我沒有。」穎淳簡單地說出三個字。


「你有。」至樂語帶肯定地說,「愛有多難?愛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能力。別告訴我,你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真正喜歡一個人,是不會計較任何條件與資格,簡單直接。」


「看來,這已超出了我們的談話的內容。」穎淳說,「在這世上,唯一對我毫無保留的付出,就是我的媽媽。她從沒想過放棄我,唯有她是不問因由的待我好。你不會明白,像我這樣的人,要得到人家對我瞄一眼有多困難?世上充滿歧視的目光,我花了多少時間才能克服它?我要得到愛很難,我受傷的機會更易!我寧願從來沒有得到,也不想在擁有後才失去。」


「要是有人跟你說,不嫌棄你任何缺點、無條件的愛上你,你也不會接受?」至樂試探著她說,「真的一刻鐘也沒想過?」


「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說從沒想過也只是騙人的話。」她停頓一會,「但是,人終究要面對現實。要是最後還要面對被看低一線的命運,彷彿從天堂掉進地獄,那又何苦呢?」


「你不像是那些從一開始便放棄的人啊。」他說,「不嘗試過,又怎知道行不通?」


「親情跟愛情不一樣。我希望自食其力,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


「換句話說,即是我沒有機會照顧你了?」至樂低聲說。


「什麼?」穎淳假裝聽不清楚,然而,至樂的話卻是字字鏗鏘,她其實聽得一清二楚。


「別裝蒜,你知道我剛才在說什麼的。」至樂說。


「你是我永遠的朋友,永遠永遠。」她說。


至樂不發一言。


「你別誤會,我不是那種說『我不值得你待我這樣好』的老土話的人。」穎淳從來都是有話直說的人,「雖然‧‧‧那是一個鐵一般的事實,但最重要的是,你曾是凱凡的最愛,我是絕不會超越這條友誼界線的。」


「就是因為這個已是過去式的關係‧‧‧你才拒絕我?」


「以我倆現在的朋友關係,我已經感到難以面對凱凡了。一旦這關係有變,我更不懂如何面對她。」


「你不該因為凱凡的關係而窒礙自己的‧‧‧」


「夠了。」穎淳還沒有待他把話說畢,便中斷他的話,「你就把它當成是我無謂的堅持吧。」


「要是我沒有跟凱凡開始過的話,是否代表我還有機會?」


「要是你們沒有在一起的話,我根本沒有機會認識你,更不會跟你成為朋友。」她說,「這就是命運啊。」


至樂冒著失去一段友誼的危險,也要把心底話說出來,這就是至樂敢言的性格。


「明白了。」至樂不是一個死纏不休的人,「我們還可以當朋友嗎?我意思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當然可以!」穎淳的答案是肯定的。


 


跟穎淳道別後,大家便各自回家。面對穎淳的拒愛,至樂表面上看來沒什麼異樣,但內心還是有點茫然若失。若有所思的至樂,在等候地鐵列車時,不時翻閱手上的雜誌,再三閱讀穎淳的訪問。


 


「嘭!」


 


原來是至樂過分專注手中的雜誌,一不留神,把頭撞到玻璃幕門的聲音。


如此一聲巨響,引來不少乘客的目光。一臉尷尬的至樂,滿臉通紅,連按著發紅的額頭的勇氣也沒有,只能低著頭,匆匆走到車廂中的一角躲起來,以避開其他人的奇異目光。


 


他的窘態,已被車廂中的其中一個乘客留意了。這人正是顯庭。然而,他們雖然曾有一面之緣,可是,算起來,他們卻並不認識對方,因此,縱使彼此有一刻的眼神接觸,至樂還是假裝看不見對方,還在到達下一站時匆匆離開車廂。


 


 


 


 

(待續)

2012年9月14日星期五

金魚記憶



人,花盡各種心思與方法,為的是希望能提升自己的記憶力,記得越多,看似有百利而無一害,然而,事實上又是否如此?


 


作為學生,巴不得把叮噹的「記憶麵包」收歸私用,如此一來,在測驗考試時,便不用害怕因緊張而表現失準、不用怕忽然腦袋一片空白而寫不出半個字。在職場上,能擁有超強的記憶力,不用怕做事有紕漏,對仕途有利無害。在生活上,記著開心的時刻,明白人生有多美好,大笑總比大哭好。可是,再好的記憶,同樣會把失意失望遺憾等殘留在腦海裡的某處,一旦潛藏的記憶被觸及時,頓時百感交集。


 


一個人,要是能選擇性地作出「記住」或「忘記」,你說有多好?


 


自問自己的記憶力,並不如想像中的好,該記起的,偏記不起;越想忘記的,偏過目不忘。單是為了「忘與不忘」,便已令自己懊惱不己。


 


聽說,金魚的記憶十分短暫,剛吃過魚糧,才過了幾秒鐘,又忘記了自己吃過食物,看到魚糧又再次追著來吃,因此才有「金魚不知飽」這句話。不禁在想,要是自己能像金魚的記憶一樣短暫,不是很好嗎?樂也易忘,憂也難記,留在心中的煩憂,就如行雲流水般,不會停留太久。


 


把別人的過錯、失言扛在自己身上,就如一塊重石壓在胸口般,要是放不開的話,煩惱只會跟隨在身。有時候覺得,「面皮厚」並不是一個缺憾,相反,它比「面皮薄」的人更「悠然自得」、活得更自在,對人家的批評、揶揄、挖苦充耳不聞,猶如隔靴搔癢,不搔不癢不痛,根本不把煩惱放在心上,又何來不快?


 


凡事太上心,苦的只有自己,但要做到不聽不見,談何容易?明知對方口沒遮欄,可是,講者無心,聽者卻有耳,話聽進耳裡,有多礙耳,只有當事人才知曉。生氣嗎?會否顯得自己太小器?不生氣原諒對方嗎?心中卻又不爽。這時候,巴不得立即按掣把不愉快的記憶刪除!還有一點怒氣嗎?不妨模仿小金魚,把一肚子的悶氣,如氣泡般「bu lu bu lu」吐出來!


 


要學習金魚般善忘,才有多餘的記憶空間把美好的回憶留下。

2012年9月12日星期三

不一樣的印記

當臉上出現暗瘡,我們會懊惱不已。直到「痘痘」消退,我們還擔心臉上會留下青春的「印記」。一旦發現臉上不幸留下痘印,急不及待找出各種良方妙藥,為的只是希望淡化疤痕,盡怏回復昔日「白白滑滑」的肌膚。「痘痘」如是,臉上的色斑、皺紋亦如是。然而,世上還有一些人,喜歡在光滑的肌膚上加上「色彩」──紋身,作為另類的妝扮。


 


從前,會紋身的人,總給人一種惡形惡相、不太正經的感覺,盡可能跟他們保持一定的距離。紋身,彷彿跟「壞」劃上等號,至少,這是一般人的想法。隨著時間的過去,人們不再停留於舊有的思想,對它的接受程度逐漸增加,漸漸把紋身跟壞的必然定律打破:「皮光肉滑」的,不一定是絕世好人;紋身之人,也可以是心地善良的。加上,近年的紋身圖案,不再只局限於「左青龍、右白虎」的年代,取而代之,是一些看似是荊棘攀藤等圖案,令它看上來不再如洪水猛獸般兇狠。有些人,甚至把紋身視為一種潮流、態度、打扮、裝束等,這都是個人的選擇。只是紋身這回事,紋了,不容易抹走。現在科技發達,要把紋身抹走而不留痕跡,相信不是一件難事,可是,畢竟那是自己的皮膚,要洗去印記,身體仍需要忍受一定程度的痛楚,「貼錢買難受」,值得與否,見仁見智。


 


有人認為,手臂或腳跟上有一條荊棘紋身,是一件極酷極型的打扮,但畢竟,並不是人人能接受得來,聰明的人,會把它紋在一處能「收藏」的地方,在show off時能show off,要掩蓋時,便以衣服遮蔽起來,生活仍是如常。但當一個紋身大得一個程度,正常衣服無法遮蔽(除非天天穿樽領長袖吧),多多少少對日常生活也會構成一定的影響。


   


孤陋寡聞的我,還以為新一代的紋身大多傾向荊棘型的紋身,昔日的青龍白虎觀音大佛等masterpiece,只會在粗獷男士身上出現,原來‧‧‧我錯了。


 


一名穿著小背心的妙齡女子在眼前出現,她吸引著我的目光,並不是因為她外貌及身材出眾,而是因為她身上的紋身。整個背部都是圖案,單是看她的背後風光,已教我目瞪口呆。誰知道,正面才是重點所在,胸前不是紋了那些浪浪漫漫的心心、花花、蝴蝶等圖案,而是一整個胸膛都是紅紅綠綠、花花碌碌的大圖案!兩臂內側紋了卡通人物,非常突出!一幅如此的驚世傑作,竟然出現在一名女子身上,心中不禁出現更多的疑問:究竟她是一個什麼人?是什麼原因令她作出如此驚為天人的紋身行為?假以時日,圖案如潮流服飾般變得老土outdated,那時候怎麼辦?


 


我未懂得欣賞她身上的紋身有多「美」,但卻能肯定,她的勇氣的確非同凡響!以紋身的總面積而言,當中要承受的痛楚,已令人膽戰心驚。以一個耐痛的我來說,我是無法想像及接受紋身帶來的痛苦!

2012年9月11日星期二

喜愛黑白‧不愛染紅

人,要學會明辨是非,知對錯,認清黑白,而不是人云亦云。一個黑白不分,扭曲是非的社會,人只會變得越來越自私,社會風氣只會越敗壞,前景是明是暗,各人心中有數。


 


香港,是一個很獨特的地方。她是中國的一部份,是鐵一般的事實,不容否認。可是因為歷史的關係,香港對「國」的認識不深,更可以說是沒有「國家」的觀念。直到回歸後,再不想承認,也得承認,香港是中國的一部份,香港人多了一重「中國人」的身份。


 


香港人是內斂的,我們不像其他國家的人,一出生便被「家」、「國」包圍下成長,對國家、對自己的定位含糊也是情有可原。然而,看著自己擁有一雙黑眼睛、一頭黑頭髮、一身黃皮膚,是一名不折不扣的中國人,口中再否認,也只是自欺欺人的想法。


 


從來,要喜歡、甚至要愛上一個人、一個國家,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更不是說愛便愛。要「硬銷」一個國家有多好,硬要其人民義無反顧地愛自己的國家,根本是不可能的事。「留得住她的人,卻留不住她的心」,口中信誓旦旦地說有多愛國,對國家歌功頌德,也只不過是片面之詞,不是真心覺得成為國家的一份子而感到自豪。


 


世上沒有完美的人、沒有完美的事、更沒有完美的國家。一個只會對國家歌功頌德、事事隱惡揚善的人,以為眼前的一切都是最美好最優越的話,只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天真想法。一個真正愛護關心國家的國民,是希望國家能越來越繁盛、越變越富強,其「愛之深、責之切」的感覺會越見濃烈。試想想,要是對這國家沒有任何期望或沒有將來可言的話,才不會花心思時間來希望她進步強大。要捂著良心,只說讚美的話有多難?能敢言勸諫,期望國家改善不足的地方、政府施政越來越好,令市民安居樂業,才是一個值得人民感到自豪的國家!


 


香港人,雖然沒有時時刻刻把國家放在口中,但是,誰敢說我們對自己的國家無情?試想想,當年四川發生地震時,香港人不是一呼百應,為災民籌款,甚至有些有心人更身體力行,親身到災區為災民重建家園?在國際比賽(如奧運)中,國家運動員得獎,我們何嘗不是為他們獲得驕人成績而感到高興?姚明、李娜、晏紫、劉翔等,在國際體壇上的成就,足以證明中國人也可以在運動場上表現出色,作為中國人的一份子,我們難道不為他們的努力而感到光榮嗎?在釣魚台一事中,保釣人士不是冒著危險到島上宣示主權?表面上,港人看似冷漠無情,但當有人出言侮辱國家或歧視自己黃皮膚的身份時,我們何嘗不是立即挺身而出,維護自己身為中國人的尊嚴?


 


相信沒有人會認為,認識自己的國家是一件錯事,但只會隱惡揚善,不停地歌功頌德,為國家打造一個美好和諧的假象,而忽視獨立的批判性,這是香港人所不能接受的。


 


香港人希望愛上中國,可惜,她卻是「恨鐵不成鋼」,為了打造一個美好的形象而作出一些損人不利己的行為。她過去的所作所為,造假、頭髮豉油、地溝油、毒奶粉等等惡行,甚至政治上的種種不公平及打壓,有多「污穢」,大家心中有數。如此一來,教我如何可以愛上她?


 


紅,是豔麗,是奪目,可是,它過份耀眼,令人睜不開眼睛之餘,還有可能因此產生盲點,掩蓋了事情的真相。與其盲目地愛紅,連帶辨別(辨色)的能力一併失去的話,我寧願眼中只剩下黑與白兩色。

2012年9月10日星期一

二月三十日(26)

穎淳再次跟院方商討有關訪問事宜,他們首要考慮報館的報導方針及宗旨,覺得只要在病人不受騷擾的前提下,加上,不影響醫院的形象,接受報章的訪問,對醫院、對其他醫護人員甚至對穎淳,有著正面的影響,因此,院方將會正式回覆報館,答應受訪的要求。


 


正當穎淳把訪問一事擱置在一旁,靜候公關部門的安排,她竟然在升降機裡,再次遇上那名記者,本來她還是被早前跟蹤一事而耿耿於懷,本想對他視而不見,但驀然回想,記者也只不過是履行他的職務,身不由己,所以她決定放下成見,向他展露出一抹友善的笑容。記者一直靜觀其變,看到穎淳向自己微笑,不禁如釋重負。正當他想步向穎淳身邊向她問好之時,忽然發出兩聲隆然巨響,運作中的升降機突然停頓。


「嘩!」升降機傳來一把驚恐的聲音,「救命!救命!」


原來喊著求救的人正是那名記者。


「別怕!別亂!別慌!」想不到,出言安慰的人,竟是穎淳。


「不行!不‧‧‧行!」記者好不容易才吐出這句話,「我呼‧‧‧呼吸不了!」


「難道他有幽閉恐懼症?」穎淳心中想。


「救‧‧‧命!」記者越來越驚慌,不停拍打著升降機門。


「別擔心,有我在!我已按了求救按鈕!很快便會有維修人員前來拯救我們,放心。」穎淳何嘗不是第一次被困在升降機內?可是,當她站在患有幽閉恐懼症的記者面前,卻要佯裝鎮定。


「我不行了‧‧‧我感到頭暈目眩‧‧‧我想吐‧‧‧」他雙腳無力,無助地蹲在地上。


「有我在‧‧‧」穎淳安撫著他說。跟著,她從手袋中拿出一把手提小風扇,向他送出微弱的小風。


「好一點嗎?」她問。


記者沒說一句話,只是把穎淳的手捉得緊緊。


「你叫什麼名字?我好像還未知道你的名字呢!」穎淳問。她希望藉此轉移他的視線,引開他的注意力,「你今天來醫院幹嗎?」


「我‧‧‧我叫勞文睿。」記者答道,「我前來醫院的目的是跟進訪問你的事宜。」


「原來如此。你有名片嗎?」穎淳伸出手,向他索取名片。


「噢!對啊‧‧‧」勞文睿如夢初醒,手忙腳亂地從他的背包中拿出自己的名片交給穎淳。


「果然是一名記者呢。」穎淳看看名片說。


「我從沒說謊啊。」勞文睿駁斥著說。


「你們當記者的,該是相機隨身吧?」她再問。


「在這個年代,不獨是記者,幾乎每人也『機不離身』吧?」他說。


「也對!」穎淳說,「不過我可是唯一例外,我對攝影一曉不通呢!」


「攝影,除了講求技術,還講求構圖與觸覺,只要用心的話,任何人也能成為一名攝影能手。」看來,穎淳的「聲東擊西」挺奏效,勞文睿已沒有起初般呼吸困難。


「我可以看看你拍的相片嗎?」她問。


「這個嘛‧‧‧讓我看看‧‧‧」勞文睿拿出相機,細心翻看,「要知道,有些相片是不能隨便公開的。」


「明白。那麼,我該可以看看你偷拍我的相片吧?」穎淳靈機一動。


「好吧。」


他們便在升降機內一起翻看相機內的相片。


「拍得怎樣了?」勞文睿問。


穎淳只是搖搖頭,不發一言。


「有問題嗎?」他問。


「我總覺得,被偷拍的自己,樣子很怪很醜。」穎淳說。


「那才是最真實的你,毫不造作。」勞文睿反駁她說。


「但我寧願光明正大的給你拍,至少,樣子顯得『正常』一點吧。」她噘起嘴巴說。


「你願意給我拍照?即是說,你答應跟我做訪問?」勞文睿驚訝地說。


「只要我們能離開這裡,一切也可以商量。」穎淳答。


只可惜,當她這樣一說,再一次觸動勞文睿的神經,他本已開始平復的心情,又再次變得波動。


「對!我們根本走不出這困局!我們可能會死在升降機裡‧‧‧又怎妄想能有逃出生天之日?我又怎能跟你做訪問?」勞文睿發了瘋似的,邊拍打著門,邊歇斯底里大叫。


「放鬆!放鬆!嘗試深呼吸‧‧‧」穎淳深深地吸一口氣,引導勞文睿跟著她一起深呼吸。


「究竟維修人員何時才會把我們救出去?」勞文睿幾近崩潰,「我們會否死在這裡?」


「絕對不會!我們一定要對他們有信心!」穎淳堅定地說。


「在升降機內的乘客,你們還好吧?有沒有身體不適?」管理員在升降機外跟他們說,「你們不用慌張,工作人員已在進行緊急維修,消防員正在趕來把你們救出來,放心,放心!」


「你聽聽,他們已在努力營救我們!」穎淳繼續安慰勞文睿,「既然我們現在共處一室,倒不如你現在跟我拍照?」


「你傻了嗎?」冷不防被穎淳一問,勞文睿頓時瞠目結舌。


「既然大家都不希望今天的事會再次發生在我倆身上,換句話說,這是我們『唯一的一次』被困在升降機內,不是應該記著這一刻嗎?」穎淳說,「把歷史性的一刻記錄下來,把事實的真相報導出來,不是記者的責任嗎?」


「你這人真逗趣。」勞文睿終於笑了出來,「誰會希望記著這難熬的一刻?」


「我!」穎淳以食指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這是我倆之間的『破冰一刻』啊!難得我願意主動提出拍照的要求,要是錯過了,你可別後悔啊!」


聽到這裡,勞文睿再次發揮出記者的本色,舉起相機為她拍照。


「你的手抖得很啊!你看,我的樣子都變得模糊不清了!」穎淳從他的手上,把相機搶過來,「讓我來幫你拍一張!」


「不行!」勞文睿別個臉來。


「我就是要你記著這一刻!」穎淳淘氣地說。


就在她按下快門的一刻,升降機門徐徐打開。


「我們安全了!」勞文睿高興地說。


「是的,我們安全了。」穎淳把相機交回給他,「我們再找個時間出來做訪問吧!但大前提是,剛才的相片,千萬不能刊登出來啊!」


在她步出升降機時,一把聲音把她叫住。


「穎淳!」人群中傳來一把聲音,穎淳一聽便聽得出,那人是顯庭。


她在四處尋找他的蹤跡,卻未能立即把他找出來。


忽然間,顯庭從人群中走出來,把穎淳緊緊地擁在懷裡,她被嚇得不知所措。


「你沒事吧?嚇死我了!」顯庭緊張地問道,「為什麼最奇怪的事總會發生在你的身上?」


「我‧‧‧我還好啊!」穎淳驚魂未定,「你比我還緊張呢!幸好剛才被困在升降機內的人並不是你,否則,我還要多費唇舌來安撫你呢!」


「你還有心情開玩笑!」顯庭語帶責備跟她說,「早知如此,我便直接到病房接你下班!」


「別大驚小怪吧!我現在還不是好端端的站在你面前?」穎淳說,「不過,你現在把我摟得太緊,我呼吸開始困難,我不希望在被救出來後方暈厥倒地啊。」


「噢!對‧‧‧對不起!」這時顯庭才放下他的雙臂,「有沒有受傷?有沒有不適?要入院檢查嗎?」


「傻瓜,這裡已是醫院了!」穎淳忍俊不禁,「我出外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便會好一些。」


「那人沒對你做過什麼吧?」顯庭問。


「他挺可憐的,被困在升降機內動彈不得。我懷疑他有幽閉恐懼症,他幾乎被嚇個半死啊!最重要的,是幸好升降機內沒有其他急症病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啊。」


「你只懂擔心別人,難道你不害怕嗎?」


「坦白說,我害怕到死了!我多麼怕它就此下墜!」穎淳捏一把汗說,「幸好最後有驚無險,可稱得上是『大難不死』呢!」


「你還嬉皮笑臉!」顯庭一臉不悅。


「難道我要哭嗎?」穎淳反問,「你眼中的我,是這樣軟弱嗎?」


「你‧‧‧」顯庭欲言又止,「有時候,我真的寧願你柔弱一點。」


「當我真的變得柔弱時,你又會嫌棄我不夠堅強。那個根本不是我的本性啊!」


「你越來越會辯駁,我說不過你了。」顯庭語帶無奈。


「發生了這事,令我想起了很多事。」


「例如?」他緊張地問。


「秘密!」穎淳故弄玄虛。


「真討厭。」他鼓起腮,佯裝生氣。


「別生氣嘛!」穎淳逗著他說,「年青人,要放輕鬆!我們去看電影吧?」


「不去。」顯庭仍是悶悶不樂。


「去嘛!我剛才被嚇得幾乎魂飛魄散,現在要解悶解憂啊!」穎淳哄著他說,「之後我還要為勞文睿做訪問。」


「什麼?誰是勞文睿?」顯庭問。


「就是那名記者啊。」


「你何時跟他變得熟稔的?」顯庭酸溜溜的問。


「才不是熟稔啊!只是我答應他,要是能平安無恙的話,他便跟我做訪問,做人要言出必行。」


「幸好你不並是答應他其他東西。」他嘀咕著。


「你喃喃自語,我聽不清楚你在說什麼啊。」


「沒什麼。」顯庭說,「不是說要看電影嗎?還不快走?」


「顯庭不生氣了,真好!」


「我才不是小器鬼!」

「笑一個嘛!這才證明你仁慈、寬宏、大方、得禮‧‧‧」


「真拿你沒輒‧‧‧」顯庭只好咧嘴做出一個大鬼臉。


 

(待續)

2012年9月7日星期五

我需要的是靜音



你喜歡鬧哄哄還是寧靜無聲?


 


凡事過份極端,也會為人帶來困擾。熱鬧雖好,但過份喧鬧嘈吵,卻變成嘈音,擾民自困;極度寧靜,又會令人耳鳴頭痛。


 


別以為一個零分貝的地方是樂土,絕對的寂靜,反而容易引起幻聽。有一些輕微的「背景」音效作配樂,反而能令整個環境變得更自然。


求學時期,自己不是高材生,更應加把勁用功讀書,可是自己偏偏不爭氣,不像其他學生,為求專心溫習而到自修室溫習。在自修室裡,人人埋頭苦讀,自己卻因為環境過於安靜而無法專注。相對來說,家中雖然較嘈吵,但早已習慣那種「分貝」的樂聲,縱然四周「誘惑」處處,只要自己能避開「引誘」,反而更能專心溫習。


 


在工作上也是如此。過份寧謐的工作環境,反而令我更易分神,有人講電話、商討事項、閒聊數句、出出入入,在這種「正常」的辦公室環境下,更能投入工作狀態,即使老闆在面前(跟其他人說話),其談話內容可以隻字進不了耳窩裡,只因耳朵已自動啟動了「關閉」程式,只專心眼前密密麻麻的工作!在工作上,我能一心二()用,但要在工作期間同時兼顧八卦秘密機密?自問沒有這本事了!


 


撇開讀書、工作,在日常生活中,聲浪高低,對生活也有著一定的影響。


 


晨光初露,四處仍是平靜安寧,耳朵還未完全張開,對丁點兒的聲響尤其敏感,要是有人不識趣地製造嘈音:喊破嗓子講電話、把隨身聽的音量放大、手機裡的小遊戲的「叮叮噹噹」聲不絕於耳。坦白說,我沒興趣知道他們在聽什麼潮爆歌曲或是在玩什麼刺激肉緊的遊戲,在一個狹隘的空間裡公開播放,音色再好也會失色,梵音也只會變成「煩」音!只可惜,無論有多厭惡,對方正在沉醉其中,根本不會發現旁邊厭倦的目光!既不想在一天之初便跟人開火發生口角,只好咬緊牙關,默默忍受!


 


偶然坐上了一輛沒有張開揚器的巴士,人人也低頭把玩著手上的手機,沒有人大聲說話,只聽到巴士的引擎聲及冷氣聲,這一刻的「寧靜」,原是這麼可愛!

 

2012年9月6日星期四

解讀王



每名打工仔,各自有一套在職場上的生存之道,某方法用於甲身上如魚得水,在仕途上通行無阻;可是,當乙依樣葫蘆,百分百模仿甲,最後卻換來東施效顰的下場,失敗而回。


 


每位上司也喜歡實幹、勤勞、聰明、主動、獨立的員工,但人無完美,即使沒有以上優點的,同樣得到上司青睞的人,大有人在;縱使是完美天使的化身,做事零瑕疵,卻不代表他()能在職場上得心應手。因應不同性格、不同工作態度的上司而作出適當的調整,能安全地待在自己位置的機會也較大。


 


有些人把上司奉若神明,對每個表情、每個動作、每句說話,自行加以解讀及闡釋。遇有不明的地方,卻又自作聰明,不把心中的疑問提出,直到走錯方向,把事情搞垮,才懊惱地責怪自己為何當初不多問一句!然而,何時主動提問,何時自行解讀拆解難題,沒有既定的準則。事情總有正反兩面,要是拿捏不準的話,每事問會被人覺得不能獨立行事,依賴性太強;自以為是,把「聖旨」解讀錯誤,後果堪虞,前途嘛,更是「危在旦夕」!


 


上司的心思,可能要慢慢拆解。有時候,同事間也需要解讀!


 


有沒有試過,以自己的常識,覺得某某的工作出現錯漏,但因為種種原因而沒有立即作出提問?越想越不對勁,卻又無法說服自己,便開始為一些似是而非的事實作出解說,當幾乎相信是自己疑心太大「想多了」的時候,卻又陰錯陽差地發現,原來自己的直覺一直是正確,一眼道破當中的錯處?跟著,開始覺得為一些本是錯誤的事而找出各種理由,是一件多麼無知的事啊!


 


有否試過,收到一些的文件,卻茫無頭緒?不知從何入手、不知道自己該知道什麼、不知自己該不明白什麼?又或者,本來沒有參與某工作,忽然間自己的名字卻中途加入其中,但人家卻已假設自己已清楚當中的來龍去脈?連想說一句「發生什麼事」的機會也沒有,便要開始「上馬」跟進?


 


不禁在想,原來在職場的生存之道,第一大天條是:「天眼通」‧‧‧不,是「通天曉」才對!對於每件事件,好像天生已知道當中的來龍去脈似的,繼而立即作出相對反應!面對沒頭沒尾的事,要自行解讀及推敲當中的原意,多麼為難啊!


 


漸漸發覺,即使自己有「通天曉」的能力,自己暗地裡知道便算了,千萬別給人以此為藉口,否則,當能猜出事情的原意,人家便把它視為理所當然的事,但要是不幸猜錯(或是方向錯誤)的話,卻會被斥責為自作聰明、不負責任。


 


我寧願被別人說自己笨笨,厚著面皮每事問(雖然還未能做到),至少,出錯的機會大大減低,總比自作聰明而把工作搞垮為好吧?

2012年9月5日星期三

擠牙膏

擠牙膏,每天清早,睡眼惺忪,即使閉上雙眼也會做的一個動作。不論你是喜歡從尾擠上、或是從中間開始擠、又或是「無定向」的亂擠,只要擠得出牙膏,「向上擦、向下擦」,便是完成了晨早起床的第一件事。


 


然而,擠牙膏,又豈止局限在洗手間內進行?每天不定時不定期的面對生活上的各種擠牙膏式的生活。


 


「擠牙膏」,泛指一些人,有話不直說(卻又不是吞吞吐吐),要人家出力「又哄又迫又踢」,威逼加利誘,才願意把真相說出來。


 


相信不少人也遇過一種人,問「一」不是答「一」,而是答「半」,明明可以把說話一次過說出來,不用來來回回多時,省卻不少時間,可惜,他們總喜歡說話只說一半,不問便不答,即使問了,也不會和盤托出,深怕一旦把事實之全部全說出口,底牌被揭穿而沒有後路。當明知對方有所保留時,要再花上多倍時間才能把「拼圖」完整拼湊出來,己經不知繞了多少「冤枉路」。


 


我得承認,無論本著什麼理由,以「擠牙膏」方式對待(或對付)別人,都是令人咬牙切齒,是討厭的。我有沒有以同樣方式對待人?嗯‧‧‧偶一為之吧!所以說,某程度上,我也是一個惹人討厭的人呢!


 


絕大部份的時間裡,我也是有話直說(特別是在自己熟悉的工作範疇裡),寧願長篇大論,把所知的有關資料說出來,不太會故弄玄虛,一心希望盡快把工作完成,不想浪費時間在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上,糾纏不休最擾民。唯獨對一種人例外──那種連光說不做也稱不上的人,只是翹起雙手、「飯來張口」,連丁點兒努力也沒有付出過,便妄想別人會把問題徹底解決!


 


要知道一個人有否付出過努力、企圖嘗試找出問題癥結所在,並不困難,隨便把問題或責任推卸給別人,難道瞞得過對方雙眼嗎?應付這些人的最佳方法,便是引導他們,把問題反推給對方,給予對方一點小「提示」而不是把答案全盤說出來,引導他進行思考及發問,否則,對方非但不能從中學會解決問題的方法,反而「幫他變成害他」。解決問題雖然重要,然而,與其授人以魚,不如教人以漁,引導對方學會如何解決問題,一理通百理明,總比每次「見招拆招」為好。只要「擠」得其法,一步一步的把資料「擠」出來,從中學會如何解決問題也就更易;相反,要是拿捏不準的話,只會越「擠」越糟糕,被人咒罵唾罵也不足為奇。


 


擠牙膏,如何擠、怎樣擠,是一門說易不易、說難不難的學問呢!

2012年9月4日星期二

路不拾遺

假如,有一天在路上看見一些別人遺留下來的物品,你會有什麼反應?


A) 在好奇心驅使下把它拾起,「八卦」完畢把它放回原位;


B) 在無人為意時,把它拾起,然後悄悄地把它據為己有;


B) 把它拾起,然後交到服務台或交給警察處理;


C) 視而不見,繞道而行,由它繼續在路上當「人球」,被人踢來踢去;


 


要是在地上看到的不是物品,而是金錢,你的決定又會否有所不同?


 


不貪婪,不要把不屬於自己的東西據為己有,是父母及師長從小教導我們的做人道理。可能有人不禁反問:還有這些人存在嗎?「見錢而不開眼」的人,不是早已絕跡絕種了嗎?我可以肯定地說:有!而且為數還不少呢!


 


有沒有遇過類似的經驗:在熙來攘往的街道上,幾乎擠迫得人貼人、身貼身,走得慢一點也會被後方的人踏一腳。但竟然在這時刻,眼前出現一個如紅海般的場面,人潮分開兩旁,每人也繞道而行。斜睨一下,原來是一張紙幣(或其他物件)冷冰冰地躺在地上。途人好像已有共識似的,為怕踐踏它傷害它,只好主動避開它,跟它保持一段安全距離。其實人人也看到它的存在,但人人卻對它視而不見。當中有些人是真的來去匆匆,根本不曾發覺地上有異物;有些人心無雜念,一心做其好人,企圖把失物拿起,然後交到失物認領處,卻怕其他人只看上文而不看下理,把他當作是拾遺不報的貪心人,為免瓜田李下,一動不如一靜,還是別個頭,詐看不見。因此嘛,一個極度奇怪的現象就在這一刻出現:除非清潔工人,否則,失物永遠「原地踏步」,穿插於萬個途人的雙腳之下。


 


一個再謹慎的人,也曾試過遺失物品的滋味。當發覺自己成了「大頭蝦」的一份子,只能怪自己太疏忽,損失也是自招,能尋回失物的機會,跟中獎的機會率無異。但要是有好心人的出現,尋回失物,難掩當中興奮之情!將心比己,物品的價值事小,但當中的珍貴之處(甚或無價)或是因此而帶來不便(例如要補領或取消證件)卻是事大。


 


一方面,要時刻提醒自己別大意遺失物品,另一方面,當看到別人的失物在眼前時,別怕麻煩,把它交給相關的工作人員或鄰近的失物認領處,令「大頭蝦」有尋回失物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