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31日星期六

同一地方,兩個面孔

要我變黑臉,易如反掌;要我親切地笑,也不是太難;然而,要我在霎時間「變臉」,在兩者之間遊走,卻是一個大考驗。


 


在茶水間遇上不同的同事,有同組的、有另外部門的、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有面善的、有陌生的、也有討厭的‧‧‧什麼人也有,面對著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表情也是人之常情。對著熟悉的人,一個眼神、一個口型,一切無聲勝有聲;遇上不太熟絡的,卻又是天天見面,總不能對他們視而不見,便會以點頭、微笑相待。


 


一向不太主動的我,近年也開始「破冰」,主動跟人家打招呼,不是要打好什麼關係(人際關係一欄,對我而言,從來也是最難合格的一環),而只不過是單純的認為,周圍環境和諧一點,自己心情好一點,做起事來,也更能稱心如意一點。


 


說也奇怪,有些同事,常在茶水間碰到面,也會寒暄幾句,可是我卻不知道對方的名字(相反,對方應該知道我是誰)。因著已過了一段日子,總不能在這時候才突兀地問著對方姓什名誰,因此,每次碰面,也盡量不提及對方的名字(希望對方不會覺得我是沒禮貌吧),另一邊廂,卻用盡方法去打聽對方的名字,他日即使要跟對方在工作上有接觸,也不致於出醜於人前。


 


另一次冒昧搭訕的經驗,也是發生於茶水間內。話說,經常在盥洗盆附近看到一隻頗有趣的杯子,想了解這杯子多一點,當然要找物件的主人,暗暗觀察,才得知杯子的主人屬誰。然而,即使知道她是誰,卻因著全不認識對方而未敢上前詢問。多次跟她擦身而過,卻未能如願把心中的提問說出來,心癢癢似的。終於,在已過了不知多久以後的「某一天」,我終於按捺不住,不知在那裡找來的勇氣(對,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我也需要「勇氣」,可見我真是膽小如鼠呢!),竟然走上前去「膽粗粗」的跟對方閒聊起來。對方是一個很友善的人,沒有被我無謂的搭訕而被嚇倒。這次破冰的搭訕,令我從此增添多一名點頭之交。(當然,對方的名字,我仍是不知道的,哈哈!)


 


這邊廂,高高興興地跟別人閒聊著,那邊廂,卻被人淋了一頭冷水。遇上另一位同事,本能反應跟對方點頭微笑示好,可是對方卻視而不見,木無表情的離開,心中不是味兒。我也試過在無心的情況下,別人跟我打招呼,而我卻陰錯陽差下沒有給予對方反應,深怕對方把我認定為高傲、沒禮貌,整天也忐忑不安,一直在想著有什麼補救辦法,冒必要在下一次「相遇」時跟對方打招呼,以洗脫「黑臉」、沒禮貌之嫌。一心以為那次同事的視而不見,只不過是跟自己早前的經驗一樣,因此不以為然。然而,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淡反應,令我覺得,自己的「熱情」是多餘的。


 


當你每次熱情的對待對方,最後只換來冷漠的嘴臉,再有毅力、情緒智商再高的人,也會開始感到一絲失望與失落,更何況,那是一個容易被打沉的我?心中不是味兒之餘,也在反省著,是否值得繼續這樣單方面「打招呼」下去?


 


要我在瞬間「變臉」,這刻笑容可掬,下一刻卻立即板著臉?看來是比較難做到了。


 


待人如對著一面鏡子,別人的反應,很容易影響自己的情緒。要是對方是帶著歡笑的心情,當然不介意被影響著,然而,要是因著對方沒表情的嘴臉而影響自己之後的心情,不是更糟、更不值?


 


雖然明知不能利用自己來影響他人,但卻可選擇不被他人所影響。我也不妄想能以自已的笑容來感染他人,但我仍會選擇跟對方示好──除非有一天,對方作了一些令我難堪的舉動,明言或作出惡意的說話,便會從此中止這天真的行為。

2009年10月30日星期五

忽然好轉

面對電器家電的損耗,一點專業維修知識也沒有的我,當然只能被動地看著它們日趨老化。有些人會在它變舊後(即使還能操作時),便會更換新型號的產品,既能享受新科技所帶來的樂趣,也不用擔心舊電器的「突然死亡」而令自己措手不及。


 


或許有人覺得我老土、追不上潮流;或許別人覺得我吝嗇、「姑寒」;然而,個人覺得一樣物件,只要還能如常運作,應該充份利用它,把它發揮得最好(或許有人會覺得我是「用得太盡」呢~),才沒有辜負它的「一生」。


 


日常生活,總會為未來作好準備,未雨綢繆,才能為自己帶來點點安全感。可是,在電器這方面,我卻不會作出任何準備,只因科技日新月異,即使把新型號早買回來,要是舊的遲遲未「退役」,「新寵」未能登場,再新的科技,被迫坐冷板凳,日夜盼望,也只是等舊機宣佈certify,新機才能大派用場。可是,你不會知道這一天在何時來臨,可能是這一兩天的事,也可能是很久之後的事,到時候,說不定已有更新型號的出現,已買的「新貨」,頓時變了舊一代了。


 


家中的電腦屏幕已用上了一段頗長時間,近月它「發脾氣」的次數漸見頻密。起初,屏幕突然變黑,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觸碰到開關制,令電腦重新啟動,及後才發覺,不是自己把電腦關掉,而是屏幕出現問題。問題持續發生,奈何問題只是偶然發生,不能預測,也不知如何修復,只能見機行事,同時也在測試我的忍耐力,不能專心使用電腦,曾經多次令我心中冒火,巴不得立即把屏幕砸爛!要是同樣的事,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想必早已把屏幕換掉了!想不到,自己的忍耐力可以這樣強,竟然可以在這惡劣的環境下繼續使用電腦(可是有時的確把我差點兒逼瘋了呢!),不得不佩服自己驚人的忍耐力!


 


正當準備物色新的屏幕,掏腰包購買一個新的屏幕回家時,「奇蹟」發生了!或許它知道我正想放棄它;也許它不想就此被「了結一生」,屏幕竟然多日也是乖乖的,一點脾氣也沒有,克盡本份,沒有「黑臉」相待,彷彿跟從前沒兩樣似的,令我喜出望外。當然,我也慶幸自己遲緩的表現,要是當天衝動地一個箭步跑去買一個新的屏幕回家,現在一定會後悔不已呢。


 


滿以為無藥可救的事,只要心存希望,不抱放棄之態度,總會有一絲扭轉局面的生機。太快下判斷,只會令機會大大降低。我們不知道要忍耐多久才會見到另一片天;即使耐力驚人,也不代表會如願以償,得到如期的效果,一切也要看機緣巧合。未到最後一刻,也堅持不放棄,奇蹟往往從這小縫隙中鑽出來,帶給人們驚喜。

2009年10月29日星期四

原來我是這樣的


某程度上,每個人的形象、性格也應該是鮮明的,性格上的優劣,即使未能一語道破,但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後,也會得知對方的性格上的特點。對自己的批評比讚賞多,自我形象也不太鮮明,在別人心中,我是何等人呢?甚至在家人心中,我是一個什麼人呢?我也不太清楚。他們知道我的喜惡嗎?我善於做什麼、不喜歡做什麼,他們也能明瞭嗎?凡事也沒所謂,沒特別喜歡的東西,也沒特別不喜歡的事物,徹頭徹尾就是一個沒性格的人嘛!加上沒有特別提及自己的喜惡,「你喜歡便好了」,這句話,成了心中的宗旨,只要不傷和氣的話,我也不介意凡事按著別人的心意去做。


 


一直我也有一個疑問,「究竟,家人對我了解有多少呢?」


 


說實在,除卻了自己,家人應該是最了解自己的人。然而,連自己也摸不清自己的心意,別人又如何可以完全捉摸到自己的喜惡呢?


 


在重陽節當天,一家人一起拜祭公公婆婆後,在車上便一起討論著待會兒到菜市場買什麼餸菜準備晚餐,當大家正討論得興高采烈之際,忽然提及自己的名字!莫非是大家希望我「出手」做一頓飯給大家吃?還是覷準我是弄某菜色的高手?非也,非也。論廚藝,我是無法跟家中的長輩相提並論,更不敢在他們面前班門弄斧。為什麼他們會「想」起我呢?


 


原來,我的一雙手,可以幫上一些忙,而這個「忙」,卻不是人人喜歡做的。


 


我有一個很奇怪的「嗜好」,說出來,大部份人也會覺得很奇怪,可是我卻樂此不疲。


 


我喜歡剝蝦殼。


 


很奇怪吧?我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有這「癖好」。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在「生蝦」面前,表現得十分雀躍與興奮,同時給家人看到,因而留下深刻的印象吧?


 


原來,在家人心中,我是一個喜歡作這「厭惡性工作」的最佳人選。不論是作『滑蛋蝦仁』,還是『高湯雲吞』,他們竟一致認為我是準備材料的不二之選!說罷,大家也笑作一團。要是我這小小的幫忙,能令大家把我記著,「偶然想起我」,我絕對願意擔當這「重任」呢!


 


 


在家中沒什麼建樹,既然大家也覺得我在這方面有「個人之處」,同時也能滿足我這另類的「喜好」,何樂而不為呢?


2009年10月28日星期三

被迫的寧靜

家中的電器,使用量最高的應該是電燈、雪櫃、電視、電腦,隨便缺少了其中一樣,我們便會大呼「救命」:


電燈壞了,要在漆黑中行事,即使在再熟悉的家裡,也會變得陌生與不安;


雪櫃壞了,便會擔心雪藏在內的食物會變壞;


電視壞了,四周變得寂靜無聲,了無生氣;


電腦壞了,縱然影響不大,卻總覺得少了一份方便與習慣;


 


它們已成了我們生活的必需品之一。


 


相信很多人也是一樣,每當回家,也會很自然地把電燈及電視機扭開,令空間不用繼續黑暗與孤清。可是,當某天發現,電視在「發脾氣」,「罷工」不幹時,整個生活模式頓時被打亂了。往日畫面豐富的屏幕,變成「黑面神」,黑漆漆的,沒聲、沒畫面、沒「表情」,冷冰冰的坐在客廳的中央,任憑你如何呵哄,它仍是木無表情地「黑面」,周遭的氣氛變得怪怪。


 


電視機除了給我們娛樂外,有時也會在一些微細的事情上給予幫忙。常規電視節目,除了帶給我們資訊及娛樂外,還會作我們的「時鐘」:


當某某音樂響起,便知道是什麼時間:「心繫家國」一出,便知道是下午六時半;


某主題曲響起,便知道是晚上黃金時段劇集開始,也是吃晚飯的時間;


「嘟嘟嘟嘟嘟」聲一出,便知道是晚間新聞,也是收拾心情,準備就寢的時候;


 


然而,當世界變得「寂靜」時,時間好像忽然被拖慢,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刻。這突如其來的寧靜,令人措手不及。你會貿然發現,身旁的聲音突然變大,風扇聲原是這樣的;鍵盤聲也比平日鏗鏘有力;時鐘上的滴答滴答聲變得更清脆利落;連再細微的聲音也自然地被放大十倍。


 


對一個電視迷的我來說,沒電視的日子,是挺難過的,特別是在假日時才發現電視突然「失靈」,更覺沮喪!


 


一星期七天裡,已有五天是工作,只餘下兩天的休息;一天廿四小時裡,已有起碼十小時是在工作中度過,要是連回家後數小時的休息時間內也不能看看電視鬆弛一下,真是「人間慘事」!或者應該說,看與不看,寧靜或喧鬧,選擇權在我手,應由自己自行決定;可是,當電視機無聲無色地自行「罷工」,卻只能無奈接受,這種被迫感,一點兒也不自在呢!


 


希望這「寧靜」的日子快快遠離我!


 


電視啊,電視‧‧‧你何時回歸我的懷抱啊?


 


 


 


(幸好‧‧‧當我在擔心著要過多少個靜得連蒼蠅飛過也聽得到的晚上時,傳來好消息,電視機已被成功修理好了!既不用過著孤寂的晚上,同時間,也是最緊要的,是不用破財買一部新的電視機!)

2009年10月25日星期日

甘味濃情(三十三)

剛產下一對子女的天麗,疲態盡現,一來身體還未復原,二來她已急不及待地醒來照顧子女,因此並未能作全面的休息。然而,縱有再強的意志力,也敵不過身體的響號,只要她再躺在床上,便昏昏欲睡,不消一刻,便已呼呼入睡,連家人前來探望也不察覺。


 


謝家喜事重重,上上下下無不歡欣雀躍,舉家前往醫院探望天麗及一對剛降臨到世上的小寶貝。剛睡著的天麗,好夢正甜,耀昌著柏禮不要吵醒媽媽,柏禮也好像突然變得懂事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呆呆地看著母親睡覺,可是還未過一分鐘,他便開始按捺不住,刻意壓低聲線跟耀昌說,「媽媽還要睡多久?」


「媽媽剛生了小孩,她很累呢。不如我們先去看小寶寶,由媽媽繼續睡吧。」耀昌在他耳邊低聲說。


「不如叫媽媽起來?」柏禮想念著母親的笑容。


「柏禮乖,不要把媽媽吵醒。」嫲嫲蹲下身說。


還未待柏禮回應,天麗逐漸醒過來,甫張開雙眼,便看到兒子盯著自己,不禁失笑。


「禮禮幹嗎目不轉睛地盯著媽媽?認不出媽媽嗎?」天麗摸著他的小頭。


「媽媽醒了!可以回家!」柏禮天真地說。


「傻瓜。」天麗笑著說。


「你這個兒子啊,真是奇怪得很!」公公插著嘴說,「你們到醫院後,他一直在問著你們去了那裏,足足問了一整天。即使到要上床就寢時,無論我如何哄他,他也堅持不睡,只顧獨個兒坐在客廳中央,看著大門。我眼皮已累得不行,警告著他,要是他不跟我去睡,我便關燈自行回房間睡覺。即使我把燈光關掉,全屋漆黑一片,假裝回睡房,然後偷偷瞄著他的一舉一動,想不到,他真的一點也不害怕,仍然動也不動,堅持坐在一旁,真的把我氣死。」


「原來禮禮不乖,昨晚在欺負公公啊?」天麗聽到爸爸的『控訴』,忍俊不禁,「為什麼禮禮昨晚不睡覺,你不怕黑嗎?」


「等媽媽回來。」柏禮回答說。


想不到,年紀輕輕的柏禮會如此窩心,令天麗感動不已。


「現在禮禮累嗎?要不要午睡?」天麗問。


其實,柏禮整夜未眠,在到醫院途中也忍不住打瞌睡,只是當知道可以見到媽媽,才硬撐著睡意。


「來吧,禮禮,來媽媽的懷抱裡。」天麗輕拍著床舖,著兒子爬上床,「禮禮跟媽媽一起睡一會好嗎?」


「好!」柏禮大聲回應著。


就這樣,兩母子便相擁在醫院的小床上,一起休息了大半小時。


小休了一會,柏禮又再次精神飽滿,變回活力充沛的小男孩。


「我們一起去探望小寶寶,好嗎?」耀昌問。


「寶寶在那裡?」柏禮看著腹部仍是隆起的天麗,一臉狐疑,「不是在這裡嗎?」他指指媽媽的肚皮。


「傻瓜,寶寶已出來了,當他們長大後,可以跟柏禮一起玩耍呢!」婆婆笑得合不攏嘴。


「我要見寶寶!」柏禮興奮地說。


跟著,他們便一起到初生嬰兒房探望一雙小寶寶。


「這麼多?」柏禮隔著玻璃房,看到一個個小嬰孩整齊地睡在一起。


「不是呢。」耀昌失笑說,「那邊的第一、二個才是你的弟弟跟妹妹。」


「那個?看不到!」柏禮拍打著玻璃說。


「不、不、不要拍打玻璃,會嚇怕小嬰孩的。」爺爺緊張地說。


「我看不到啊!」柏禮一時間看著十多個嬰孩,每個嬰兒也分別不大,思緒頓時變得混亂,也不知向那一方看,開始發脾氣,「我要找媽媽!」


他們怕柏禮會影響其他人,只好帶兒子回到病房跟媽媽見面,一家人跟新成員的「第一次見面」便在這情況下結束。


******


在醫院休息了一星期,確定了嬰兒跟母親的身體狀況良好,三母子便可以一起回家。


雖然早在柏恆跟柏渝出生之前,他們已為柏禮進行一連串的「思想準備」,好能令他慢慢接受家中的轉變,然而,畢竟柏禮仍是一名小孩,怕他一時之間未能接受家中多了兩名成員,也怕他誤以為各人的目光跟焦點轉移到兩名新生命而暗生醋意,因此他們決定分頭行事:


耀昌負責參扶著妻子回家;


公公、婆婆負責留在家中照顧柏禮,等待其他人回來;


爺爺、嫲嫲負責抱著孫兒柏恆、柏渝回家;


 


眾人甫回到家中,柏禮已一個箭步跑到門前迎接父母回家。天麗看到蹦蹦跳的柏禮,也連忙上前抱著他。可是,擁抱過後,柏禮只顧拖著媽媽的手,拉著她、嚷著她、要她陪自己玩玩具,然而,對於爺爺、嫲嫲懷中的小嬰孩,一眼也沒看過。大家也暗暗明白,柏禮反常的態度是正常不過,也不能立即要他「接受」自己成了大哥哥的事實,因此只好順其自然,不強迫他去親近弟妹,不然便會弄巧反拙。


 


柏禮雖沒正面看過兩位弟妹的樣子,但卻在有意無意間偷看著長輩們的一舉一動。瞥見爺爺、嫲嫲把柏恆、柏渝放在床上後,他便走到爸爸跟前問道:「爸爸,爸爸,為什麼會有兩個寶寶?」


「有兩個寶寶不好嗎?」對兒子的提問,耀昌百思不得其解。


「不好。」柏禮搖頭,不加思索地回答。


「為什麼?」耀昌萬料不到柏禮會這樣回答,顯得一臉驚訝。


「我只要一個寶寶。」柏禮伸出手,舉起食指說。


「要一個?」耀昌反問,「那麼另一個寶寶怎麼辦?」


「你不能這樣問他啊。」天麗在耀昌耳邊細語。


「禮禮知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兩個寶寶?」天麗打斷父子間的對話,插嘴說。


柏禮搖搖頭。


「這是因為禮禮太乖、太可愛,所以爸爸媽媽決定給柏禮一份『大大』的禮物,以作獎勵!」天麗作了一個「很大」的手勢,加強語氣。


「禮禮乖,所以有獎?」柏禮問。


「對啊。」天麗和應著,「這次更有兩個寶寶,不是更好嗎?」


「我只要一個。」柏禮仍是固執地說,令天麗十分疑惑,「老師說,小朋友不能貪心的,禮物只能要一個。」


他們聽到柏禮背後的原因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不到小孩子的思維是這樣單純,只是他們把他的想法複雜化了。


「原來如此。」天麗忍著笑說,「不用怕,這次是爸爸媽媽主動給禮禮兩份禮物,禮禮一點也不貪心,老師不會責罰禮禮,你仍是媽媽心中最乖、最可愛的小朋友,好不好?」


「真的?」


「真的。」


「好吧。」


「我們一起看看小弟妹,好不好?」天麗問。


「好!」柏禮笑著說。


柏禮第一眼看到正在酣睡的一對小弟妹,第一個反應是呆著了,然後走開。


耀昌看到,不禁問道,「怎樣了?」


誰知道,柏禮卻這樣回答,「他們樣子很醜。」


兒子的答案,令耀昌夫婦哭笑不得。


「怎能這樣說弟弟、妹妹呢?」耀昌搖搖頭。


「柏禮沒說錯,小寶寶的確很醜!」嫲嫲笑得合不攏嘴,老人家有著傳統觀念,覺得小孩子不能稱讚,縱使樣貌再標緻,也要說著相反的話,加上,初出生的柏恆跟柏渝,的確有點像乾巴巴的小猴子。


「當他們吃多一點奶,慢慢會變得漂亮的。」天麗解釋著說,「禮禮小時候也是這樣子呢!」


「禮禮也是這樣?」柏禮懷疑著說。


「你來看看‧‧‧」耀昌原來早已從房間裡拿出柏禮自出生到現在的相簿,柏禮飛快地跑到爸爸跟前,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同看著相片。


跟兒子看回他成長的段段片段,貿然發現,昔日的柏禮,現已會跑跑跳跳,驚覺時間流逝速度之快;柏禮看著相片中的「自己」,跟眼前的兩名小弟妹相比,竟然十分相似,自此,柏禮對柏恆、柏渝的抗拒性便逐步減少。


 


 


~~~待續~~~

2009年10月24日星期六

沉睡的神經


可能是從小被潛移默化,總覺得喜怒不能過火,做任何事也要不慍不火才是正確之道。或許,我把這些「道理」過份扭曲,因此,從小我也是個窩囊膽小的小鬼,就連表現出個人應有的基本喜、怒、哀、樂也不敢隨便浮現在臉上。回想起來,家中從沒一個人像我這樣的,唯獨是我,好像是一個難以被定型、難以探索內心的真正感受的人。難道是我已走火入魔了嗎?


 


人有七情六慾是平常不過之事,也因著我們擁有豐富的情感,我們才叫做人類。然而我卻是帶著奇怪的心情來對待自己的感覺。太高興,怕別人覺得自己輕浮;太沉鬱,卻怕給人冷若冰霜之感,很自然地,便會把情感好好的隱藏著,漸漸地便習慣不把情緒表露出來。


 


不把情感表露出來,並不代表沒有喜惡,只不過是不習慣給人家看到而己。以為自己變得很平靜,潛藏在內的內心世界原是非常敏感,只是刻意地把它抑壓著。每當有情緒起伏時,偶然更會為此而感到煩惱困擾。


 


不論是看書、看戲、看電影,即使是一句平常不過的對白,也很容易令內心泛起漣漪,產生感動的感覺。縱然外表的我看來堅強,每當遇上一些觸碰到內心深處的某一角時,便會變得脆弱不堪,這時,方發覺原來我也擁有一個會悸動的心。看到緊張的情節,心情會跟著七上八落,有時更會感觸得淚眼盈眶。打從心底裡的悸動,從心裡湧出那種令人雞皮疙瘩的感覺,久久未能平復,也非筆墨所能形容,如果你也曾有過此經驗的話,便會明白當中的「感受」。


 


平日不能宣諸於口、不曾流露在臉上的情感,藉著在書本上、屏幕裡得以宣洩,一次過嚐到不同的情緒:感動過、哭過、憤怒過、哀傷過,全身上下也感到熱血沸騰,然而,只要閉上雙眼、蓋上書本,一切也回復平靜,敏感的神經線又再一次沉睡下來。


 


多得書本上的文字、電影內的情節,令我知道自己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動神經線的人,而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2009年10月23日星期五

齊數一二三


電視廣告經常出現一個有關預防入侵性肺炎鏈球菌的廣告,當中一位媽媽在教導她年幼的女兒稱呼她的幾位姐姐,「大家姐、二家姐、四家姐‧‧‧」小孩天真地問,「咁三家姐呢?」令母親頓時語塞,未能回答。小孩子天真無邪,學習每件事情也是從一開始,一步一步的進步,學習數目是小孩必學的事情之一。一、二、三‧‧‧慢慢地數下去,要是小孩子能從一數到十,家長便會覺得小孩子十分聰明,由一個呱呱墮地、什麼也不懂的嬰孩,逐漸成長,能開始掌握到基本的數學邏輯觀念,確實不易。然而,這順著數字的「邏輯」,原來也可以被打破的。


 


幸運數字跟惡運數字,只不過是人類的普遍喜惡,你覺得「三」、「十三」代表不祥嗎?有人卻倒覺得有「生生不息」之意;你認為「四」、「十四」是「死死聲」、意頭不好嗎?卻有人覺得是「four-fortune」─幸運之意。


 


我的住處並不是現在超新式的大廈,一直以來,大廈有多少樓層,便是有多少樓層,對此一直也深信不疑,更是「正常」不過之事。直到某一天,這天真的想法才被打破。還記得在讀書時期,有一次到別人的家中,看著電梯的按鈕,方發覺電梯少了數層,驚訝不已(可想而知,當時的我有多天真與無知)!一幢大廈,按著「常規」,理應不會出現「斷層」,為何會出現某些層數消失呢?過後,當然明白背後的原因,慢慢也能作出自我調適,正因為這情況開始變得普及,加上大家也覺得「心理上」會舒服一點的話,這份善意的「錯覺」的出現也是無可厚非。


 


即使在同一幢大廈,景觀、面積、坐向完全相同,要是在一個「有利」的樓層,的確能令樓價三級跳,「高」人一等。然而,細心想想,這只不過是滿足自己的心理而已。位處十八樓,跟十九樓有分別嗎?實質上,根本差別不大,只是樓層數字好聽一點,心裡好受一點,住下來覺得「舒適」一點吧。以前買樓,只求有一個安樂窩,住高層或低層也沒有什麼大分別,選擇高層而放棄低層,或許只因不想受街上繁囂的噪音所困擾而已,而現在,住在「高層」,彷彿成了身份的象徵似的,可是,會人真的這樣「算」著或介意別人住在那一層嗎?


 


現代人對高//低層的界定已變得十分模糊,新興建的住宅,真的能住下人的第一層,往往已是第六至十層,住在四十多樓是高層嗎?對不起,請抬頭細看,還有十多二十層在你之上,他們才是高層啊!單看數字,已不能反映實際的樓宇高度。


 


樓宇有建築面積,也有實用面積,想不到,連樓層高矮也有書面層數及實質層數之分。更想不到這「斷層」現在竟然進步到不只是 一兩 層的事,而是相隔數十層。


 


坦白說,要不是新聞報導出來,我真的還以為近日的「天價豪宅」真的有八十八層之高啊!但想深一層,全港最高的國際金融中心也是八十八層,單單一幢在半山的住宅便可跟它看齊?這未免太誇張吧?只要一想到這裡,便知道「樓層」只不過是宣傳的技倆而已。


 


還是頭一次聽到發展商為了迎合買家要求而把層數「三級跳」,造成奇怪的「斷層」。買心水單位,變成買心水樓層號碼,一個樓層頓時升價百倍,價值不菲,令人側目。


 


看來,能住在這不一樣的豪宅下的人,除了是「錢」途無限外,「數口」還要十分精明。當別人理所當然地數著「一、二、三、四‧‧‧」時,在這裡的每家每戶便會數著「一、二、三、五‧‧‧三十九、六十、六十八、八十八!」。看著如此特殊的數字組合,作為家長,看來從此不能從日常生活中教導小孩數數目了,皆因如何告訴小孩子說,這層是三十九樓,而上一層,卻是六十樓?


 


會不會有一天,小朋友在上學時,跟老師辯駁著數字的先後次序呢?


 


會不會有一天,小孩子再也不懂如何數數目?


 


不如,讓我們重新再學習一次數數目吧‧‧‧

2009年10月22日星期四

泡的啟示


灼熱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裡裡外外也感到那如被針刺著的痛。起初雖沒有表面的傷痕,但內裡其實在起了一些肉眼暫未看到的變化。


 


想減輕那燙熱的感覺嗎?還得要立即用盡一切急救方法去減低痛楚,沖水、冰敷輪流交替,令皮膚只感到那冰涼的感覺,而暫時忘卻燙熱之痛。可是,一旦患處離開流水或冰袋時,皮膚重新暴露於空氣之中,那似熱非冷、似凍還熱之感交叉出現,令人變得難受與混淆。


 


幸運的話,在水與冰的幫助下,患處頓時消失,丁點兒痕跡也沒留下。然而,有誰能預計出自己是否這樣幸運?要是急救遲了一秒,或是沖水時間不足,或是受傷程度比想像中嚴重的話,起水泡便在所難免。看著皮膚表層在瞬間起了一個小水泡,你會驚嘆身體是何等奇妙,同時間,卻又對這小泡泡「望而生畏」,深怕只要一觸碰它,它便會像一個計時炸彈般「破皮而出」。


 


這個小小的水泡,有時會被皮膚自動吸收,靜悄悄的消失,有時卻久久不破。水泡只要一天不破,每一天也得小心翼翼地做每一個動作,深怕一不小心,不但把水泡弄穿,還會把傷口弄得更傷。為免傷口受細菌感染,水泡當然不能自行戳破,然而,命運總愛作弄人,你越要保護它,它越容易再次受傷。當水泡在毫無先兆下破穿,便會痛上加痛。


 


與其每天擔驚受怕,倒不如期望它自然破穿,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不用再諸多顧忌,只要小心處理傷口,說不定,還會復完得更快、更好。


 


沒人希望自己會受傷,傷患所帶來的痛楚,那切膚之痛,只有自己才能深深體會得到。然而,從另一方面去想,看著傷口逐漸癒合,至少能證明我們身體尚算健康,還能感受痛的感覺。


 


當我們在懊惱著為什麼會受傷時,也正好給自己一個反省的機會。雖然有時意外是在所避免,要發生的,終究也要發生。但是,某些意外卻是可以避免的。要減少自己將來受著同樣傷痛的機會,唯有叮囑自己日後要加倍小心,否則,只能怪自己粗心大意,而不能怨天尤人。


 


傷口縱然有多痛,也會有漸漸減退及結疤的一天,只是,你不會知道這傷痕在何時出現。即使你秒秒、天天在看著它,也無助於加快它結疤的速度,相反,不刻意的由它自行癒合,你便會驚覺它忽然痊癒。這時,痛楚已成過去,傷痛已成歷史,換來的是那一條不痛不癢的烙痕,然後用上一生等待它的淡化。


2009年10月21日星期三

婚前婚後─男人篇

那是一個奇怪的早上。被安排到那個鬼地方,遇上那個沒料子的老板。人人敬畏他,只因沒人敢挑戰他,沒有人敢駁斥他。而我偏偏不畏強權,有道理的話,便不怕說出來,否則,誰也沒情面可言。我也覺得,當時我確是過火了一點,然而,不給他一點顏色,他是絕不就範的──這是我做人的宗旨。


 


從會議室走出來,看到眾多的目光也停留在我身上,是覺得我成他們眼中的「英雄」吧?正當我欲收起那沾沾自喜的神情時,卻給我遇上你。你當時的目光很奇怪,眉宇之間,帶著一分驚訝,嘴角微微翹起,好像是看到我為你們出一口氣而發出的感激笑容。當我瞥目一看,你卻在迴避我的眼神,可真有意思。


 


在你公司進出一段日子,漸漸跟你熟稔起來。說實在,跟你作普通朋友還可以,要跟你作進一步的了解,可是要從長計議,只因我壓根兒不喜歡你這類型。可以選擇的話,男生當然想要一個樣貌標緻、身材出眾的女生作女朋友,而你偏偏跟我要求的類型相距太遠了。要不是當時的我正值單身,我也沒想過會跟你在一起。


 


可能你知道自己沒漂亮的外表,便從其他方面著手。你用盡方法變得溫柔,努力地討好我,慢慢我也感受得到。的確,你對我照顧有加,也事事順從我。我知道自己脾氣不佳,你也不作出任何辯駁,的確令我刮目相看。只要我能控制的話,很多時候我也會盡力控制自己的情緒。


 


順理成章地,我們結為夫婦。


 


我原以為,結婚只是兩人住在一起,同時有人廿四小時全天候照顧著自己。但原來這只是我天真的想法。口雖說著會跟婚前沒兩樣,擁有同樣的自由,然而,打從回家,打開門後的一剎那,我便知道是兩碼子的事。你雖沒說出口,可是,你的眼神卻出賣了你,你眼睛彷彿像在盤問著我:「為什麼這樣晚才回家?」「你知道我在等你嗎?」我討厭被人管束的感覺,從沒有人可以把我綁著,即使我父母也不會,更何況是你?


 


你每晚做晚餐,坐在餐桌旁,就等於「賢淑」嗎?其實你知道我在外邊工作有多大壓力嗎?我滿肚子也是火,怎會有心情吃你煮的食物?你有問過我嗎?你喋喋不休的問長問短,我當然覺得十分嫌煩,但你有沒有嘗試用另一方法跟我溝通?我知道自己發脾氣是不對,但你的態度更令我火上心頭。不要覺得自己很委屈,更不要企圖用一個幽怨的眼神來看著我。我越看越覺得你不順眼,以前的你,不是這樣子的,為何結婚後總是黏著我不放?你可以有自己的社交圈子,我可以有自己的工餘活動,實在沒必要一天廿四小時也要對著對方。


 


我不是不想把你當作「寶」來看待,只是這婚戒實在太沉重,沉重得令我舉步維艱,我巴不得立即把它除下來,然而,真的這樣便可以放下一切嗎?


 


明白到婚後的苦,才令我更覺得外邊的世界比婚前更多采多姿!無論是人還是物,也比回家對著那四堵牆,甚至你更好!


 


我對這段婚姻開始感到後悔,可是卻無法跟你說出來。因為我知道,只要一道明心中的想法,你定必會哭得呼天搶地,到時候,我豈不是再次自尋煩惱?


 


她的出現,令我能做回昔日的自己,重拾往日的自信,令我重新感受到當一隻自由飛鳥的感覺。但同時間,我知道,我傷害了你,但卻無法控制自己。


 


既然紙包不住火,無意中給你發現了,我也無謂硬撐下去,因為我已想不到任何理由去掩飾,但畢竟我也是一個不能被咄咄逼人的男人,我需要的是自由,因此很自然地便作出反駁:你自婚後便開始放縱飲食,不停地吃,完全不顧身世,要我怎樣待在家中?每樣事也好像要跟你匯報似的,比上司的嘴臉還要討厭,要我如何忍耐?話已說出口,收不回來,只好繼續撐下去,想不到你竟未加以反駁,只是默默無語,流著兩行眼淚,反而令我方寸大亂。


 


畢竟,我們也相知、相遇多年,更加結為夫婦,我也不想這樣便宣告自己婚姻失敗,可是我已不知如何面對著你,在人前,我還可以假裝沒事發生,可是當只剩下我倆時,我已跟你找不到共同的話題,相對無言。不過,既然我跟你說會跟她斷絕來往,我也會盡力去修補我們之間的裂縫。


 


但我真的可以做到嗎?我們還能重新開始嗎?


 


大家也心中有數,彼此間已有一條如鴻溝般深的裂痕,要修補何其困難。你會再次相信我嗎?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言出必行。工作上,我是一個遇強愈強的人,再困難的事,也只當作是一項挑戰,然而,在感情這關口裡,我卻沒這把握。


 


或許,我們一開始已是一個錯誤,可是,我也不想這樣倉促地下結論,結束這段感情。給大家一個機會,重新認識及了解對方,希望能重修舊好。


 


 


 


(本故事純屬虛構)

2009年10月20日星期二

婚前婚後─女人篇

還記得我們初相識的那一天嗎?你我初次見面,你的面容已深深留在我的腦海內,不是因為你有一張俊俏的臉龐,相反,你給我的第一印象是頗差的。


 


辦公室內寧靜得像圖書館一樣,連蚊子飛過也聽得到,然而,對習慣了寧靜的我來說,可說是正合我心意。我喜歡一邊打字,一邊聽著自己的心跳,像合奏著一首交響樂曲一樣,非常愜意。然而,四年前的那一天,你打破了辦公室的寧靜,更加闖進了我的人生。


 


你是第一個膽敢在我上司面前發爛的客戶!上司一向脾氣不好,從來只有他向別人發脾氣,而沒有其他人可以跟他動氣。加上,上司一向在行內薄有名氣,無論什麼人也會忌他三分,客戶也對他恭恭敬敬,因此,縱然他脾氣再暴躁,也從沒聽過他跟客戶有什麼衝突,他那張口總能把客戶說服得貼貼服服,同時卻不傷感情。會議室內傳出一陣咆哮聲,眾人也竊竊私語,不是怕我們做錯事,而是怕上司從沒受過這份「屈辱」後會把怒火轉嫁給我們,那麼,我們的日子便會變得更苦了。


 


果然計算沒錯,咆哮聲過後,卻為全公司上下帶來一連串的「苦日子」,我們工作的時間變得瘋狂,為的只是要日以繼夜的滿足他及你的要求!你知道嗎?那時我對你是痛恨極了,是你令我過著日夜顛倒的生活!幸而,煉獄的日子終於過去,項目終究完成,而上司也不計前嫌,把當中的來龍去脈跟我們細說,那時,我對你的印象便漸漸改觀,覺得你原是一個工作極度認真的人。


 


經過多次接觸後,跟你逐漸熟稔起來,半年後,更跟你成為戀人。


 


工作上,你是一個一絲不苟的人,只要你認為是對的事,便沒有人能挑戰你的權威,這是我最欣賞你的地方;下班後,你卻變成一個感性的人,多了一點笑容,少了一分嚴肅。偶然,在小事上跟你有些磨擦,大家各持己見,互不相讓。我知道你是一個脾氣暴躁的人,在我面前卻多次作出忍讓,令我深深感動。你為我作出的改變,只因你是愛著我的。


 


順理成章地,我們在去年結為夫妻。


 


一直以來,我也渴望擁有一個屬於你跟我的小家庭,現在終於實現了。我深信,只要我們一起努力工作,一起為這個家努力,便可以建立一個最幸福愉快的家,因此,即使你多次要求我做全職家庭主婦,我也搖頭拒絕,因為,我不想你獨自扛起這個家,我也想為這個家出一分力。


 


可是,幸福的日子,比我想像中走得更快。才結婚不過半年,你便常以公務繁忙而遲遲未歸家。今天十一時,明天十二時,後天半夜一時還未回來,令我非常擔心。我確信你是為了公事而工作至夜深,也怕再多問,你會覺得嫌煩,所以我只好沉默地為你端上預熱的湯水,希望你能好好的喝一口。


 


每天一到下班的時間,我總是第一個離開公司的人,這並不是我躲懶,相反,我還有堆積如山的工作還未完成,只不過,我希望在市場還未關閉前能買到一些你喜歡吃的餸菜回家,煮一頓有營養的晚餐給你享用。可是,你回來的時間越來越晚,有時即使你回來了,隨便說一聲沒胃口,便回到房間倒頭大睡。看著那絲毫未動的餸菜,我只好默默地一口一口的吃清光。


 


漸漸,我們說話的機會漸減,不是你晚上回來,我已支持不住而睡著,便是我想找你傾談時你卻呼呼大睡。早上醒上,也只不過是點點頭,不發一言。


 


為何我們的關係會變成這樣?


 


結婚前,雖然你並不是寵我如小公主,但至少,你看到我眉頭深鎖時,你會關切地慰問我;你看到我的笑容,你也會由衷的笑出來。為何現在我努力地跟你說笑,跟你找話題時,你總是愛理不理?是因為我們已結婚,一切「已成定局」,再也不需要關心我嗎?


 


一直也知道你的脾氣不太好,動輒便會發脾氣。然而,近日的你更是變本加厲,跟你說不上兩句,你便會面露煩躁不安的面容,更肆無忌憚的說我煩,把我罵得狗血淋頭,令我十分心痛。可是,這還不算是至命傷。我最心痛的,竟然是在街上看到你跟另一個女子作出種種親暱的行為,我的世界好像整個塌下來似的。我呆呆地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像靈魂出竅般在街上漫無目的逛著。逛到不知什麼時候,雙腳竟然自然地走回家,而你卻出奇地已坐在廳中央,狠狠地罵我一頓。


 


平日你不是不吃我煮的餸菜嗎?為什麼這天卻突然「非吃不可」?我天天也有為你煮飯燒菜,你有真真正正的吃過一口嗎?為什麼偏偏在我心情最低落時,你才把我數落?還要把一些無關痛癢的事也算在我身上?要數落的人,應該是你而不是我!


 


我再也按捺不住,把這天看到的種種跟你說一遍,而你更直認不諱,令我心碎得幾乎暈厥。為什麼這事會發生在我身上?是我做錯了什麼嗎?還是我有眼無珠?我該原諒你?還是跟你一刀兩斷?我們才結婚沒多久,怎能這樣便分開?腦海中頓時出現了千千萬萬個「為什麼」,可是,我會得到答案嗎?


 


要不是愛你,我才不會天天趕著回家燒菜煮飯!


要不是你不吃,我才不會獨個兒吃著飯!


從第一天開始,你已知道我不是瘦骨嶙峋的女孩,為什麼到現在你才嫌棄我胖?就是因為我胖,便是你有外遇的理由嗎?為什麼還要「惡人先告狀」?


 


過後,雖然你說會跟對方斷絕來往,然而,對還在新婚的我來說,這些口中的「承諾」孰真孰假?我還能相信嗎?你還值得我相信嗎?


 


從沒想過我的婚姻會這樣糟糕的。


 


可是,我已不能從頭再來了。


 


儘管再不想忍受、再接受不來,仍是要選擇相信,因為我已沒有選擇的餘地。


 


我怕在你面前繼續吵鬧,只會令你更加不滿,這樣,我只會失去一切,失去這新建立的家庭,失去我所愛的丈夫。


 


或許,我們的結合是一個錯誤的抉擇,但我會用盡一切方法去挽救。我希望你也不過是一時迷失自我,最後能回頭珍惜我倆間的情誼。


 


現在我才明白,女孩子結婚前是「寶」,選擇權仍在我手;可是,結婚後,卻是剛相反,變成「草」,一枚婚戒換走了女孩的選擇權,即使面對無理的事,為了維繫夫妻間的感情,只能變得逆來順受,事事忍讓,啞子吃黃蓮。我的人生,就變得如此的不堪。我不奢求能回復昔日的田地,但願你能浪子回頭,雙雙過著平淡的日子。


 


(本故事純屬虛構)

2009年10月18日星期日

甘味濃情(三十二)

一家三口本應高高興興的出門,卻帶著憂心的心情回家,只留下耀昌跟柏禮兩父子在家,少了昔日吵鬧的氣氛,感覺總是怪怪的。不知道是否在下午受了一點驚,本來活潑好動的柏禮,舉動明顯地有點異常,平日愛不惜手的車車,這夜竟然繼續「停泊」在玩具箱內;睡前定必要喝的牛奶,這晚竟然喝剩了大半瓶。他年紀尚小,不懂用言語去表達,只能在行為上反映出來;憂心忡忡的耀昌,折騰了一整天,也沒有額外心思理會兒子,即使他沒有把整瓶牛奶喝完也沒有強加壓迫。


 


睡在床上的柏禮,無論怎樣哄著,也不肯閉上眼睛,耀昌好不容易才把兒子哄入睡。才過了十多分鐘,他又忽然嘩啦嘩啦地大哭起來,嚷著要找媽媽,已經眉頭深鎖的耀昌,還要在深夜獨自照顧著兒子,內心煩躁不安,忽然覺得妻子在身旁是一件何等幸福的事。看著無辜的稚子,不忍心向他發脾氣,只好深深地吸一口氣,在旁安撫著兒子。然而,兒子好像失去安全感般,仍是不停地啜泣,無計可施下,只能坐起來,把兒子抱入懷中,像哄著初生小孩一樣,希望能令兒子能安睡一會。說也奇怪,不消一會,柏禮便呼呼入睡。正當耀昌企圖把兒子放回床上繼續睡覺時,兒子卻好像受驚一樣,不停顫抖,耀昌顧不了雙臂麻痺,只好整夜也抱著兒子入睡。


 


好不容易才熬過了一個晚上。


 


早上醒來,還未來得及睜開眼睛,柏禮已嚷著要找媽媽,無論耀昌如何哄他,他也鬧著不上課,無奈地,他只好跟校方說出情況,替兒子告假。直到他跟柏禮說會一起到醫院找媽媽,他才稍為安定下來。


 


來到醫院,一臉倦容的天麗睡在床上,耀昌跟兒子示意不要把媽媽吵醒,可是當他甫見到天麗,便一個箭步衝上前去,不停地叫著「媽媽,媽媽」。一聽到兒子的聲音,天麗立即醒過來,甜絲絲的輕捏著柏禮的臉龐。


 


「禮禮昨晚有沒有鬧彆扭?」天麗問。


柏禮用力地搖頭,耀昌在背後無奈地聳聳肩。可是當天麗看到耀昌臉上疲態畢現,雙眼像大熊貓般時,便知道他們兩父子過了一個難過的晚上。


「你跟他沒好好的睡一覺嗎?」天麗小聲地問丈夫。


「我倆擔心著你,又怎能安睡?」耀昌答道,「你現在覺得怎樣?有沒有好轉?還是繼續覺得不適?」


「睡得好極了。」天麗隱瞞著他說,「沒有禮禮在半夜把我吵醒,我睡得很好,還造了一個好夢呢!」


「當真?」耀昌半信半疑說,「你看,你眼袋也黑了,還佯裝睡得好!」


「這樣我們才有夫妻相嘛。」天麗開玩笑說。


「我不要跟你作熊貓夫妻呢。」耀昌縱然累極,也努力跟妻子說笑,逗得她哈哈大笑。


「不要這樣用力笑!」耀昌命令著她說,「動作不能太大,不要影響胎兒啊!」


「你這『緊張怪』!」可是她心中卻是甜得很。


「醫生怎樣說?」耀昌繼續問。


「醫生還沒有來檢查,我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的。」天麗滿臉信心地說,「禮禮,媽媽待會兒便可以帶你上學,好嗎?」


「不、不。」柏禮搖頭說,「媽媽要回家,禮禮也回家。」


「小朋友不能這樣不聽話啊!」天麗說。


「不、不。」柏禮仍是猛力搖頭。


「由他吧。」耀昌插嘴說,「他好像知道你不適似的,即使強把他帶到學校,也只會哭過不停,他還是要看到你,心情才會平復一點。我已替他告了一天假,沒問題的,你只要安心地在這裡休息便可。」


「嗯。」


 


沒多久,醫生便前來替天麗檢查,然而,醫生覺得天麗仍然需要大量的休息,暫時不能下床,更遑論可以回家了。


 


天麗入院的事,本來不想驚動他們的父母,然而,「紙包不住火」,仍是給雙方家長知道,得悉天麗入院,他們也顯得一臉震驚與擔心,同時也責怪耀昌沒有好好的照顧著天麗,才令她不適入院。


 


留醫了四天,醫生確定了天麗的情況漸趨穩定,才批准她回家休息,可是仍然不能作太操勞的工作,為此她便擔心起來。


「我不能告假太久的。」天麗皺著眉說。


「工作緊要,還是身體緊要?」奶奶義正詞嚴地說,「公司緊要,還是胎兒緊要?」


「媽‧‧‧」耀昌企圖緩和僵持的氣氛。


「我‧‧‧」天麗無話可說。


「把工作辭去,安心地在家中安胎吧。」奶奶知道剛才表現過份強硬,急忙把態度軟化。


「好吧。我回去請辭吧。」對天麗而言,現在沒有什麼事比家庭更重要,而最重要的,她要確保肚內的小孩能安全出生。奶奶對天麗爽快的答覆,也有點驚愕,可是卻打從心底裡舒一口氣。


 


為了健康及腹中塊肉安全著想,已顧不了是否需要為即時辭職而作出賠償,天麗在丈夫的陪同下,一同前往辦公室,跟天麗的上司道出原因,正式回家作全面的休息。


 


自從發生這次令人有驚無險的小意外後,天麗即使安在家中,也顯得步步為營,只因她不希望重蹈覆轍而發生意外。


 


經過一個月全面休息,天麗的身體狀況明顯地有所改善。終日坐在家中,足不出戶的照顧兒子,令她開始覺得翳悶,跟耀昌苦苦哀求,希望能到排檔幫忙,打發時間。


「好吧?好吧?給我到排檔幫幫忙吧?」天麗請求著他。


「不─行。」耀昌言詞決絕,「排檔地方既髒又亂又濕漉漉,萬一跌倒了怎麼辦?」


「不會的啊!我會小心,不,應該說是,我會加倍的小心的!」天麗仍是費盡唇舌地請求丈夫答應。


「不─行。」耀昌的答覆仍是一樣。


「我答應你,我只坐在櫃檯旁,負責收賬,不會走來走去,好嗎?」天麗仍不放棄,「我只是想多見點人‧‧‧坐在家中,我快悶死了。」


耀昌看到妻子楚楚可憐的樣子,終於首肯答應,但唯一的條件是,她一定不能四處走動,天麗聽到丈夫答應,興奮得在耀昌臉頰上吻了一下。


「還是你最好!」天麗興奮地說。


「請你保持平和的情緒,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


「遵命!」


******


天麗果然堅守承諾,即使挺著如鑼般大的肚子到排檔幫忙時,一舉一動也是以「慢」為先,慢條斯理,客人看到她,對她也照顧有加,以免她奔波勞碌。


 


一切看似風平浪靜,忽然天麗慢慢地彎下腰,狀似蹲下來似的,耀昌見狀,變得十分緊張,立即放下手上的水煲,走上前制止。


「你在做什麼啊?」耀昌挽著她的手臂,喝令妻子不能彎下腰,「你不要隨便蹲下來啊,有什麼事要幫忙,大叫著我便可以了!」


「幹嗎你變成『緊張大師』?」天麗微笑著說。


「我最緊張的人當然是你!」耀昌堅定地說,「你掉了東西嗎?讓我幫你找。」


「不‧‧‧」天麗搖搖頭,指指自己的腳,「我鞋上的蝴蝶結鬆脫了,我只不過想把它綁好而已。」


「就是這樣而已?」耀昌鬆一口氣。


「但看來,我連自己的腳尖也看不到,更遑論要綁蝴蝶結了,我真沒用。」天麗苦著臉說。


「這便再簡單不過了。」說畢,耀昌便自發地蹲在天麗跟前,細心地為太太綁好腳上的蝴蝶結,冷不防丈夫有此一著,令天麗呆怔半响。


「耀昌‧‧‧」天麗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什麼事?」耀昌抬頭問,「是不是我綁得太醜陋了?從小到大我也不太會綁帶的,小時候,媽已經教導我不下數百次,而我終究還是亂綁一通,一心想著,只要不把自己絆倒便可以了。現在回想起來,真是後悔呢!要是我能學會好好打結的話,今天便可以給你綁出一個最完美的蝴蝶結了。」


「不、不。」天麗滿腔熱淚,「這是我看過的蝴蝶結中,最漂亮的。」


「真的?」耀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你的審美眼光也挺另類啊。」


「哼!稱讚你還要取笑我!」天麗叉著雙手假裝生氣,「我的審美眼光的確是很另類,否則也不會跟你結婚呢。」


「別動氣嘛。」耀昌馬上解釋,「你眼光特別,我眼光極佳,否則也不能娶得一個好太太。」


「油腔滑調。」天麗開懷地笑。


「我回去工作了,你要乖乖地坐在這裡,做其『掌櫃』啊。」耀昌笑著說。


「你真囉嗦!快走!快走!」天麗推著丈夫離開。


「記著‧‧‧」


「記著有什麼事便大叫嘛!知道了!」天麗沒好氣的說,但心裡卻是甜絲絲的。


 


柏禮放學後,本應跟著外婆回家,然而,這天他卻扭著要找父母,不願回家,外婆只好拖著孫子到排檔找耀昌跟天麗。柏禮甫見到媽媽,便立即走上前去,向她遞上一張圖畫紙,紙上畫了一個不規則的圖案,但聰明的天麗一看便知道兒子畫的是什麼。


「禮禮畫了一朵花花啊?」天麗問。


「對啊。」柏禮神氣地說,「 周 老師今天教禮禮畫花花。」


「禮禮畫得真好呢!」天麗由衷地讚美著他說。


「送給媽媽!」柏禮把圖畫交給她說。


「送給我?」想不到兒子第一份送給自己的禮物,竟然是一朵花,令她十分驚訝,「禮禮真乖!我們把花花交給爸爸看,好嗎?」


「好!」說罷,他便拖著媽媽的手,小心翼翼地走到耀昌跟前。


「爸爸看!」母子齊聲道。


「好美呢!柏禮真乖巧!」耀昌也讚揚著兒子。


「媽媽‧‧‧」柏禮搖搖媽媽的手,「媽媽,醜醜!媽媽‧‧‧尿尿!」說罷他掩嘴笑著說。


這時,天麗才驚覺,自己開始作動,要準備生小孩了!耀昌跟天麗母親也十分緊張,不知怎辦好。


「放鬆點‧‧‧」天麗反而安撫著大家的心情,「我跟耀昌先回家收拾東西,然後到醫院。可是‧‧‧我還有很多東西沒做好呢‧‧‧還未給禮禮煮晚餐‧‧‧還未把衣服洗濯好‧‧‧還未‧‧‧」


「最重要是,你還未生小孩!」天麗母親說,「傻丫頭,到這時候,你還想著這些鎖碎事?柏禮暫時由我看管著,你們快點回家準備,然後到醫院,其他事便交給我好了!待會兒我會過來找你們。耀昌,小心看顧著我女兒。」


說罷,他們便匆匆回家,排檔暫時由伙計言仔接管,天麗母親照顧著柏禮,耀昌兩夫婦立即準備到醫院,每人分工合作。


 


在翌日清晨,天麗終於平安順利誕下雙胞胎,二子取名為謝柏恆, 幼女取名為謝柏渝。


 


 


~~~待續~~~

2009年10月17日星期六

時光樓梯

在更衣室內,換上一套整齊的體育衣服後,徐徐地推開門,跟你一同走到操場去。


 


那是久違了的操場,我們多久沒踏觸這操場了?它不是綠草如茵的草地,只有由硬石屎所造成的,一不小心摔倒的話,定必會皮開肉綻,相信你跟我一樣,在此留下不少「血」跟汗吧?


 


那是最無憂無慮的日子,每天上課鐘聲響前,每處也聚集了三五成群的學生,有些在追逐,有些在談天,鐘響後,大家便以極快的速度排隊,然後乖乖地進行早會祈禱。那應該是天朗的日子吧?然而,每天在烈日當空下集會,汗流浹背時,便會渴望明天是下雨天,為什麼?因為下雨天可以直接回到課室,鐘響時,只要站立起來,不用被太陽曬著,同時更可以在風扇下祈禱,算得上是最「幸福」的一天,回想起來,也覺天真。


 


在操場旁邊,有一條長長的樓梯,一直往下走便直達禮堂。那條看不到盡頭的路,看似很漫長,然而,只要跟著同學嘻嘻哈哈的走,不消一會便到達禮堂了。究竟當中有多少級梯級?有多深?現在已變得模糊了。每次到禮堂,也一定是重要的日子,學生遇上不用坐在課室的日子,總是變得格外興奮,當興奮掩蓋了頭腦,其他的事,也變得不再重要,又怎會無聊得在數梯級?要是當年不只顧著跟同學喧鬧,沒有細心留意,現在便不用單憑零碎的記憶來拼湊那不完整的圖片。


 


每向下走一步,心便跳一下,只因那是我僅存的記憶,慢慢步向我的記憶。


 


走過最後的一級,禮堂就在眼前‧‧‧


 


禮堂呢?昔日的禮堂去了那裡?


 


心裡開始變得焦急不安,禮堂不見了,卻變成了一條昔日的老街。從未踏足過這條老街的我,顯得有點茫然。原來連接禮堂的樓梯,已變成一條時光樓梯,把我帶到另一個空間。


 


深怕會迷路,只好戰戰兢兢地向前走。街上商店古老而有特色,令我不禁駐足停留,貿然發現,眼前的小路攤:一對夫婦正在努力做生意。男的在叫買,女的揹著一個小孩,站在他們身旁,還有兩個十餘歲的小孩,那應該是他們的子女吧。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向著他們一家五口的方向繼續前行。


「啊!」我不禁大叫起來,而你卻用一個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他‧‧‧他‧‧‧他是我的伯父!」我尖叫起來,「站在他旁的,豈不是伯娘跟其他堂哥哥、姐姐?」


為何伯父、伯娘比我想像中的年青得多?堂哥哥、姐姐還是小孩?


原來‧‧‧我回到舊日的時空,隔空跟他們相遇!


「他們看到我們嗎?」我明白這是一條很傻的問題,可是,這卻是在腦海中浮現出的唯一一個問題!


「你試試跟他們打招呼吧!」你跟我說。


我鼓起勇氣,走上前去,跟他們打招呼,同時間,我的手提電話卻響起來。空氣中傳來一段英文歌曲,喧鬧的街道上頓時肅靜起來,各人也四處張望,包括伯父、伯娘一家。


 


原來他們是聽到我「帶來」的聲音!那麼,他們也應該看到我的存在吧?看著他們朝著電話鈴聲的方向看著我,我頓時呆立當場。


「想要吃什麼嗎?」


原來,他們雖然看到我,卻不知道我是誰。本想跟他們相認,卻突然卻步,把說話吞回肚裡去,只好唯唯諾諾的隨便點菜,然後自行找一個位子坐下。


 


或許是我沒勇氣跟他們相認,也許,是不想打擾他們的生活,單是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忙碌,我便心滿意足了。


 


一直坐下來也默不作聲,也沒有人理會。


 


是時候要離開了,徐徐地站立起來,轉身離開。


「我可以再來嗎?」我問你,「我想再見他們‧‧‧」


你沒有作聲,我知道你是默許了。


說到這裡,揪心一痛,卻欲哭無淚‧‧‧


 


*** ***


貿然發現,這原是一場夢!


 


為何我會作這個夢?是潛意識告訴我,我想念著他們嗎?


的確,我真的、真的很想念著他們‧‧‧


通過一個曾陪伴著我成長的校園,那不再存在的操場、樓梯與禮堂,把某些人從心深處呼召出來。


夢境,從來也是雜亂無章,場景飄忽不定,沒有邏輯與道理可言:「不知為何會怎樣怎樣,又不知為何是那樣那樣」,是我常用來「形容」自己的夢境,同時,每當醒來,不消一會,夢境的內容便煙消雲散。然而,這次的夢境,虛構得來卻過份真實,令我久久未能釋懷。


「你們過得還好嗎?」


 


但願在不久的將來,我們能在夢中相見‧‧‧

2009年10月16日星期五

「我好靚」?!?

你們曾在什麼時候、或什麼場合中,充滿自信的稱讚著自己「我好靚」?


 


實不相瞞,從小到大,我也只是一名醜小鴨,相信除了初出生的幾年,帶有幾分的稚氣與天真外,其餘時間也只不過是一個毫不起眼的醜小鴨而已。故事中的醜小鴨長大後變成美麗的天鵝,然而,這個故事並沒有發生在我身上,我,仍然是一隻微不足道的醜小鴨,「我好靚」這句讚美的說話,可以說是從沒在我口中出現過呢!


 


我什麼也沒有,就只有自知之明,深明白自己是什麼料子,因此,自己不會稱讚自己,同時,沒有人讚賞自己也是理所當然。幸好,我是非一般的女孩(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從不介意自己沒標緻的面孔,即使被嘲諷或是揶揄,也會坦然接受,不會為此而感到難過與不快(是不是有點另類與奇特?)。有時更會以自己樣貌來自嘲一番,引得哄堂大笑。


 


在我眼中,好友甲是一個美人兒,單是想著,一個標緻的女孩跟一個相貌平庸的我做了朋友,已是一個搞笑的組合。在她面前,我從不吝嗇地讚美她漂亮,當然也會自嘲為「醜八怪」。有趣的是,她懂得運用「程度」上的不同,而把「靚」分為三部份:


一)    好靚;


二)    還算不錯/ok


三)    尚可/正常


 


聰明的你,當然知道好友會把我界定為那一類別吧?


 


當然是第三類了!


 


好友十分厚道,與其抿著良心說我ok,也不想直接說我醜陋,「尚可」是最佳選擇,既不埋沒良心,也不用說謊,「大家也好過」,而我,反而因被歸納為這類別而顯得有點「喜出望外」呢!


 


一個充滿自信的人,尚會有點保留,不會自誇自己如何如何的漂亮,更莫論自己讚自己「我好靚」。總覺得,由別人說出來的讚美說話,才算馨香。


 


一個女孩在何時最漂亮?我想應該是結婚的那一刻吧?找到心愛的人,幸福地說一聲「我願意」,與他組織一個家庭,繼而攜手一起幸福快樂地生活下去,同時,也要為結婚事宜而作出種種的準備,拍婚紗照、籌備婚禮,留住最美、最動人的一刻。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女孩,由於心情變得興奮愉快,加上專業的化妝、髮飾,配上華麗的禮服,以及專業的攝影,搖身一變,成了高貴的小公主。除非真的是「先天不足」,否則經過一番「改造」後,變「靚」的機會也大大提高。能尋得一個廝守一生的伴侶,根本不用裝扮,打從心底裡流露出來的喜悅,足以令一個準新娘變得容光煥發,做一個最美的新娘子。


 


在過往遇過的每位新娘,我也是打從心底裡覺得她們是漂亮的,也會在恭賀她們時,稱讚她們十分漂亮出眾(或許會覺得我很「行貨」,但確實是出於真心),然而,面對著主角自信心爆棚的舉動,卻不敢恭維。


 


昔日舊友從宣佈準備結婚開始,已表現得十分興奮。新娘子的心情,我未必能感受得到,卻可以理解,婚姻大事,當然會緊張,當然會雀躍,然而我卻覺得對方誇張了一點。或許是帶著一點私心,或許是我為人討厭,總無法認同她的做法,覺得她高調得過火。


 


我討厭自己這種行為與想法,為何不能由衷地讚揚她的美豔?畢竟也是相識一場,為何要有這種要不得的想法?或許,人家不是高調,而是真的想把喜悅與大眾分享,為何我不能用心去感受?


 


一直不敢把這想法宣諸於口,只能默默隱藏在心中,可是,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另一位友人傾談起來,方發覺世上還有人跟我有著「相同思想」。是我們倆想法另類?還是我倆是異族?別人不覺得是問題,唯獨我倆持不一樣的態度,難怪未能跟「大眾」成為好友。


 


原來我的心,是可以這樣醜陋、這樣邪惡的。為著這個要不得的想法,我是萬分歉疚,可是卻說服不了自己去改變。


 

我是一個名副其實的醜小鴨,一個醜陋的小人。

2009年10月15日星期四

信用戶口


如何量度出一個人的信用有多少?當一個人信譽破產時,還有機會給他「重新再來」一次嗎?


 


要把信用量化,非要提及銀行不可。以銀行的角度來看,一個客戶是否信譽良好,且看他是否準時還款、會不會資不抵債、有沒有過份的借貸來計算便可。銀行,總是會定期向客戶宣傳什麼什麼貸款優惠:低息、免息、送禮物等,目的是吸引顧客作出借貸,以賺取利息。然而,當真正把表格遞交後,仍然要作一輪的審批,只因縱然想吸納多一個客戶,同時卻不希望冒太大的風險、作賠本的生意。


 


我們每人在不知不覺間,也為自己建立了一個屬於自己的「信用額」。不要少覷這無形的「信用額」,在適當的時候,可會是大派用場。


 


信用卡的誕生,對我而言,是另一種的現金運用,而不是「先洗未來錢」。有人覺得不需要用現金,只要金卡一刷,便可「買」得心頭好,繼而沒有節制地不停刷卡,卻偏偏忘記了,信用卡只是把付款的方式改變,把應繳款項的時間稍為延長,並不代表「不用交費」,最後也是要自己承擔後果。自制能力較薄弱的人,濫用了刷卡的方便,往往不理會後果,先把卡刷了才算,結果,雪球越滾越大,債台高築,無力償還。


 


到了付款期限也不把全數還清,仍可選擇先付最低還款額,其餘的,便「慢慢」攤還,可是當中的利息及手續費之高昂,令人咋舌。試想想,辛苦賺來的金錢,就是為了貪一時的方便,而白白向銀行奉上這額外的罰款,不是很不值得嗎?用那些罰息來做其他事,說不定,還可以吃一頓豐富的晚餐、買一份更好的禮物獎勵自己,為何要這樣便宜銀行?


 


精打細算的我(只限於這等無聊小事上),一定不會這樣「益」銀行,定必會用盡一切方法,不花分毫為原則,以獲得最大利益:要年費的不用,要收額外手續費的不要,而這些過期繳款的罰息,當然不可能從我手上拿出來,只因我定必在限期前準時繳交卡數,這樣,便可以不花額外的金錢而獲得購物上的方便(哎呀,我會不會很「貪小便宜」啊?)


 


然而,偶然也有失手時。有時因一時大意,忘記了繳款的時段,剛在截數後才繳交,不幸成了當中逾期繳交的一份子。硬著頭皮跟銀行職員商討,希望能把費用豁免,這時,往日辛苦「建立」起來的信譽便發揮了它的作用。正因以往紀錄良好,從沒有延遲繳交或拖欠卡數的紀錄,豁免程序也順利得多。


 


要獲得在銀行內的信用證明還算容易,只要懂得理財之道,量入為出,要有一個良好的信貨紀錄並不是一件難事。相反,在生活中為自己建立「信用戶口」,同時要獲得別人認同,卻不是一件易事。


 


答應了人家的事,一定要遵守並履行諾言,才算得上是守信用。當一個人屢次視承諾如無物,「信用」便輕易地「破產」,就如寓言故事「狼來了」一樣,再也不被別人信賴,當發生事情時,便得不到別人的信任與幫助,吃虧的仍是自己。


 


一個能作下「一諾千金」承諾的人,絕非偶然,當中的信用是一點一滴的慢慢累積起來,加上責任感,才能成為一個值得別人信任的人。


 


相信每一個人也試過因未能履行承諾而感到後悔與內疚,只要銘記著教訓,不再重犯便可以了,當然,有些人會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沒信用更好,能負上少一點責任」,不過這卻是不負責任的行為。然而,「一次定生死」好像對人不公平,畢竟,沒有一個人是完美,總會有犯錯的時候,給對方改過的機會,才給予對方「評級」。「升級」固然好,然而,要是不幸「降級」,也只是咎由自取,只能怪當初沒有好好地把信譽的根基打好,當發覺自己不再被人信任時,要扭轉別人對自己的看法,只能在負分中從新開始,比別人更努力地把「信用」重新建立起來,令人改觀。沒有人知道當中需要多少時間,只知道這條「重建路」是艱辛而漫長。


 

2009年10月14日星期三

多得他


還記得在十多二十年前的世界嗎?那是一個電腦還沒有普及的年代,要是家中有一部電腦,已是走在時代的前線,令人深生羨慕。當年上網,還是一個以時間來計算的年代,PNET每分鐘收費,每分鐘也在計錢,長期上網等同燒銀紙,加上速度不是很快,因此未算是普及。


 


事過境遷,廿年後的今天,電腦再不是奢侈品,而是必需品。在大時代下生活的我們,生活上的細節與電腦變得緊緊相扣,不能分離。加上光纖、寬頻等先進技術,令我們在生活上起了重大的改變,即使足不出戶也能知天下事。然而,在每天上網的同時,我們又可曾想起誰為我們帶來這等方便呢?


 


「光纖之父」高錕獲得諾貝爾物理學獎,實至名歸,無論是早年獲得,還是現在獲得,也是對他付出大半生時間來研究光纖的一項重大肯定,沒有「遲」跟「早」的分別。要不是他在今年獲得此殊榮,還有多少人會記得起一個曾為世界作出貢獻的他?


 


相信一個以研究為終生事業的科學家,並不是為著獎項才會埋頭苦幹,相反,卻是為了造福人群才會醉心在實驗室內,默默幹著那外人不明白的研究。在研究過程中,一定會遇上很多困難與阻礙,被人笑說做著一些不可能的事,跟傻瓜沒兩樣。然而,要是沒有這群在實驗室內的「傻瓜」,排除萬難、默默苦幹著,用上畢生的精力去從事這等研究工作,把不可能變成可能的話,我們又豈能坐享其成,過著越來越舒適、方便的生活?


 


實驗室成了他的第二個家,作為他的家人,也同樣值得敬重。沒有家人在背後默默支持,科學家怎能把全副心思放在科研上?唯獨家中有一個好太太,對丈夫全力支持,他才能安心地繼續進行研究工作,貢獻社會。


 


年紀開始老大的他,身體出現小毛病是在所難免。患上老人痴呆症的他,看似十分可惜,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沒錯,身體上出現毛病是令人擔憂,他太太也因此而承受不少壓力,然而,換個角度來看,他不用病榻在床上,仍是一個活潑可愛的老人家,能吃、能看、能睡、能走,不是一種另類的福氣嗎?


 


一代科學家,畢生也與光纖為伴,卻偏偏在老年時忘記它,無疑是有一點點婉惜,然而,他卻能在年老的時候,重過一個簡單而純樸的生活,只有歡樂,沒有煩惱,重拾昔日的家庭樂,是難得的福氣啊!看著他,笑靨如童稚,臉上一點愁思也沒有,開心得像一個可愛的小朋友,每個人看到他的笑容,也很自然地被感染著而笑起來。醉心於科學的他,把一生也貢獻給科學,生活、工作,也與科學結下不解之源,現在也是時候給他休息,過一些平靜安逸的生活。上天待他很好,給他在晚年再次享受家庭樂,腦袋裡想著的,再也不是什麼光纖,現在的他,只會記著那位待自己最好的妻子,對他而言,這是給他最好的禮物。


 


科技一日千里,當我們安在家中,理所當然地一打開電腦便可以在互聯網上隨處瀏覽時,著實要多得這班勞苦功高、從不放棄科技發展的科學家,沒有他們的堅持與畢生的苦幹,我們又怎能白白享受這份美果?


 


面對著電腦,除了感謝發明電腦的科學家外,研發光纖的 高錕 教授更是功不可沒。試想想,沒有他,我們便不能與地球的另一面接軌,不能以快速的步伐來接收遠方的資訊,說不定,更可能還是以極緩慢的速度來把數據傳送及接收呢!


 


高伯伯(這樣稱呼他會比較親切一點吧?)的笑靨,溫文儒雅的性格,與太太一起接受訪問的種種,深深烙印在大家的腦海裡。即使未能像他一樣獲得殊榮,沒有像他超然的學術成就,單是他那份堅毅不屈的精神,以及他們夫妻間的關愛相處,便足以成為大家學習的好榜樣。


 

2009年10月13日星期二

友誼之花


人與人之間的相處,跟花兒一樣,也要配合著天時、地利及人和,一段友誼才得以茁壯成長。


 


一個人獨處不好,但兩個人站在一起,也不代表著彼此能和平友善地相處下去。「人夾人緣」,除了是看彼此間性格是否「相融」、彼此是否能互相遷就與溝通、大家的想法是否相似外,有時,還有賴著那說不出的「感覺」。


 


儘管給你遇上跟自己思維相近的人,滿以為能跟對方成為好友,誰知道,就是那一份莫名其妙的「直覺」,未能跟對方成為朋友,「唔夾就係唔夾」,不能解釋,也無法解釋。漸漸地,大家便會開始疏遠對方,變得陌生。這份唏噓,無從避免,也無法躲避,只因「友誼」不是一個人努力便可以維繫,還得靠大家一起努力,才能令這友誼繼續生生不息,紮根成長。


 


每天見面,不代表能成為密友,相反,未能天天見面,也不代表著友誼的根基不穩。


 


我不是一個聰明的人,面對似真非假的環境,實在難以事事求證,這時,我寧可選擇相信。或許有人會笑我傻、笑我笨,但無論別人如何對待我,我仍樂於選擇相信,至少,自己會覺得快樂一些。或許是自己多疑,也可能是自己的偏見,有時覺得某些狀況是假得連我這白痴也看得出來,這時,便難以說服自己再去相信別人的這份「真心」了。面對不來,唯有選擇離開。


 


雖未至於是知心好友,但畢竟在昔日的時光裡,也曾有過歡笑的日子。但不知為何,彼此間的友誼好像一隻似斷非斷的風箏,忽然間中斷了。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在無形的空氣中,卻能感受到對方對自己的不滿。曾不停的反省,是我做錯了什麼而得罪了對方卻不自知?還是自己的性格行徑真的如斯令人討厭,不屑跟我做朋友?當然,這是一道無法找到答案的問題‧‧‧


 


而在惡性循環下,同樣我也開始不太認同對方的行為與想法,總是能在當中找到挑剔的地方。自己不是一個十全十美的人,更不能妄想別人跟自己想法一樣,同時也不能因不同意別人的想法而斷定對方的不是。可惜,當在某一刻開始,再也無法在對方的行徑中找出一個自己認同的地方時,無論對方做著什麼事情,也只會越來越看不順眼,繼而越來越討厭對方。


 


世上沒有兩個人想法是完全相同的,因此便要學會接受與妥協,在當中發掘出一條適合大家相處之路。然而,世事往往這樣造物弄人,越刻意的,便發覺越難維繫,還是由它順其發展好了。


 


面對著一份幾乎已死的友誼,當中的確令人沮喪、不安與無奈,然而,這卻好像是避免不來,就像一株花,當它要踏上凋謝的道路,任憑你如何施肥灌溉,非但不能把她挽救出來,反而加速她的死亡。


 


一向不善交際的我,生活圈子不大,社交圈子也不廣,要認識朋友,比一般一困難。隨著年紀一年一年的長大,能認識朋友的機會更是越來越小,因此我十分珍惜曾在身邊出現的每一段友誼,不想失去。


 


當為著一份已開始凋謝的友誼而暗嘆可惜時,另一邊廂,卻有著另一段友誼在默默萌芽。我不奢望朋友時常會記起我,因為一段真友誼,是在心中,不用常宣諸於口的,只要偶然在小事上記起這個寂寂無名的我,便感到滿足了。


 


以為朋友的「限額」早已爆滿,餘下來的日子,並不期望會有「奇蹟」出現,只能寄望自己努力維持著它不「枯萎」便已感到安慰。然而,原來這想法是錯誤的。從近年、近月、近日所認識與接觸的朋友中,令我深深感動,同時也重拾昔日失去的信心。沒錯,人生之中,有 一兩 朵「友誼之花」凋謝是無可避免,然而,上天卻沒有放棄我,反而繼續眷顧著我,在這段迷失的日子裡,給我多顆「友誼的種子」,認識了不少新朋友。


 


我會努力地為這些小種子灌溉,盡力不令它們枯萎,期待他朝一天,小種子能成為一棵根基穩固的小樹苗,開出燦爛豐盛的花朵。


 


謝謝每位把我當作是朋友的你、妳、跟您啊!


 

2009年10月11日星期日

甘味濃情(三十一)

週末早上,當他們吃過早餐後,柏禮嚷著要到公園遊玩,耀昌敵不過兒子的苦苦哀求,只好答應。


「禮禮,剛才還嚷著要到公園玩,現在還留在房間內做什麼?」耀昌大聲問道。


「媽媽,你看!」柏禮從房間走出來,耀昌及天麗看到兒子的模樣,笑得人仰馬翻,差點兒把他們笑死!


原來年紀小小的柏禮,創意卻是無限,把爸爸買給他的小皮球,偷偷地放在衣服裡,挺起肚皮,模仿著母親懷孕的樣子。


「禮禮也有肚肚!」柏禮自豪地說。


「怎麼禮禮的肚子忽然變大了?」天麗忍俊不禁。


「媽媽的肚子也忽然長大嘛。」柏禮天真地說。


「那麼,你肚子內有什麼東西?是禮禮心愛的東西嗎?」天麗問。


「當然是啊!」柏禮隔著衣服,拍著小肚皮說,「媽媽!你看,那是皮球,禮禮最愛的波波!」說罷,他便從衣服內拿出小皮球,自豪地說。


「嘩!原來是禮禮的小皮球?」耀昌忍著笑,一臉驚訝的說著,「記得是誰買給禮禮的嗎?」


「爸爸!」柏禮用盡氣力,高聲地喊著說。


「乖兒子!」耀昌把兒子一擁入懷。


「那麼,我現在可以看看媽媽肚內的寶寶嗎?」柏禮天真地說,「媽媽,快把他拿出來吧!」


「還未到時候呢。」天麗輕撫著兒子的臉龐,「寶寶要再大一點才會出來。」


「現在已經很大、很大了,還要等多久?」柏禮扁著小嘴,試圖用手來比劃著母親的肚子有多大,「我要媽媽抱抱。寶寶出來後,沒有肚肚,媽媽便可以抱禮禮。」


原來,在天麗再次懷孕開始,她便開始減少了抱著禮禮出外,柏禮覺得不是味兒。每次當他高舉雙手,撤著驕要求媽媽抱抱時,爸爸也會立即出現,滿足他的要求,代替天麗抱著兒子。但在柏禮心中,不能翹著母親的頸項,不能貼身地感受著母親的呼吸心跳,畢竟好像有點兒缺失似的。本來已準備就緒、一家興高采烈地出發到公園遊玩,卻聽到兒子似是而非的「投訴」,天麗不禁鼻子一酸,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揚著雙手,示意兒子到自己身邊。


「柏禮,對不起。」天麗可能因著懷孕而令荷爾蒙有所改變,情緒動輒很容易受波動,「媽媽在這段期間冷落了你,對不起。」


「天麗‧‧‧這不關你的事啊。」耀昌說。


「不。是我的錯。」天麗繼續說,「我應該多點了解兒子的需要,現在好像把他忽略了,他的內心一定不好受。」


「這段日子最辛苦的便是你。」耀昌安慰著她,「我什麼也幫不上忙。」


「柏禮,來,媽媽抱抱你。」天麗坐在沙發上,叫兒子坐到自己左手邊,用手把他緊緊擁著,「媽媽現在挺著肚子,怕抱著禮禮時,你會不舒服,不如你躺在我的大腿上,讓媽媽看著你。平日是媽媽抱著你,現在禮禮長大,由你擁著媽媽的肚子,好嗎?」


「禮禮抱媽媽?」柏禮一臉好奇,伸著雙手,企圖環抱著媽媽,可是由於天麗肚子太大、柏禮雙手不夠長,樣子非常趣怪。


「我不抱了!」柏禮噘著嘴,「我抱不到。」


「那是因為柏禮雙手不夠長呢。」耀昌說,「你知道怎樣可以令自己快點長大,雙手變長一些嗎?」


柏禮雙眼瞪得大大,等待著爸爸的答案。


「那就是要多吃東西,多點跑跳,多點踢球,便可以快高長大。」


「真的?」柏禮以高八度的音調問道。


「當然。禮禮的皮球在那裏?我們一起到公園踢球,看看誰跑得快!至於媽媽呢‧‧‧她現在圓圓的,已像一個皮球了,就叫她坐在一旁看著我們比賽吧?」


「好呀,好呀!」柏禮高聲和應著。


他們一家三口便高高興興地到公園去。


 


來到公園,柏禮看到綠草如茵的草地,像一匹脫了韁的野馬般,在草地上奔走,跟爸爸滿場跑,而天麗便坐在樹蔭下,光看著兩父子在草地上奔跑便已滿心歡喜。柏禮跑到滿頭大汗時,便回到媽媽身邊,天麗也細心地為他拭去臉上及身上的汗水。


 


玩了一個上午,他們也覺得有點疲累,準備離開公園到外面找餐廳享用午餐。耀昌先行帶兒子到洗手間梳洗,天麗便自個兒到行人徑上閒逛著。公園內充滿著兒童的歡笑聲,盪鞦韆的、蹦蹦跳的、四處奔跑的也有,公園,就是兒童的天地。正當她看著人家的小孩看得入神時,冷不防被一個從遠處衝過來的小男孩撞個正著,天麗一時失去平衡,跌倒在地上。小孩子跌跌碰碰是常見的事,但小男孩的媽媽,當看到兒子撞到的是一個孕婦,顯得十分緊張,立即衝上前來把天麗扶起。


「啊!太太,對不起啊!你沒什麼事吧?」婦人小心翼翼地扶起天麗,滿臉歉疚地說。


「沒關係,沒關係。小意思,我沒事。」天麗拍拍手上及沾在衣服上的塵埃,一點責怪的表情也沒有。


「真的‧‧‧真的十分對不起‧‧‧」婦人仍是十分擔心,轉身破口大罵著兒子,「早叫你小心一點!常常不看眼前的情況便胡亂跑跑跑!好了,現在撞到了姨姨,萬一姨姨肚內的寶寶有什麼事,我問你怎麼辦!」


「算了,我真的沒事啊!小朋友也不是故意的,你看他可憐兮兮的,快要哭出來了。」天麗溫柔地看著小男孩,「小朋友,你沒有被姨姨的大肚皮撞著吧?有沒有受驚啊?」


小男孩驚魂未定,默默地低下頭。


「都是姨姨不小心,挺著肚子也沒看清楚前路。我的肚子很硬的,你撞過來,小頭兒有沒有紅腫?」天麗笑著說。


「當然沒有!媽媽常說我的鐵頭是很堅硬的!」小男孩打破沉默。


「我也看得出來。」天麗微笑著,「讓姨姨看看有沒有受傷?嗯‧‧‧幸好沒有。」


「還不快點跟姨姨道歉?」小男孩母親在後方緊張地說。


「不‧‧‧對‧‧‧起‧‧‧」小男孩怯怯懦懦地說。


「是『對─不─起』!連這樣簡單的一句道歉也說不到!真沒用!」那母親仍是繼續喝罵。


「放輕鬆,這樣會把他嚇壞呢。」天麗一點也沒責怪小男孩,「下次在跑跳時要小心一點,知道嗎?」


「知道。」


「乖。」


這時,耀昌兩父子剛好從洗手間出來,天麗轉身便跟他們會合,再也沒有跟剛才的母子有任何的眼神接觸,彷彿像沒事發生過似的。


「姨‧‧‧」小男孩看著天麗的背影,想跟她道別,可是她卻頭也不回地翹著丈夫的手臂,拖著兒子離開。


「剛才那位婦人是誰?」耀昌問。


「那個?」天麗佯裝不知情。


「就是在洗手間外面那位。」耀昌繼續問。


「你說那個‧‧‧哦‧‧‧她是問路的,剛巧她帶著小孩,便禁不住跟他逗玩一番而已。」天麗不想丈夫擔心,只好把剛才被撞倒的事隱瞞著。


「嗯。」耀昌點點頭,「禮禮,我們現在去吃漢堡飽好嗎?」


「好啊!」柏禮聽到可以吃漢堡飽,當然拍手叫好。


 


柏禮在餐廳內可是忙得很,左手拿著一條薯條,右手也是拿著一條薯條,吃得十分開懷,耀昌看到他滿嘴滿臉也是茄醬,感到十分滿足。正當天麗拿起紙巾幫兒子抹去嘴角的茄醬時,肚子忽然感到一陣抽搐。她以為是胎兒在肚內正常的踢動著,因此不以為然。可是痛楚的感覺仍然持續,額角開始冒汗。


「這裡很熱嗎?我見你在冒汗啊。」耀昌看到天麗收起笑容,不禁問道。


「沒什麼,只是有點熱吧。」天麗拭著汗說。


「那麼我們趕快回家吧。」耀昌說。


「嗯。」


然而,在回家途中,那不適感仍然揮之不去,天麗開始擔心,為安全起見,再不敢逞強,只好跟丈夫和盤托出,把剛才在公園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跟他說出來。


「什麼?你剛才被撞跌了?為什麼不早點跟我說?」耀昌緊張得連珠炮法問道。


「當時我真的覺得沒什麼異像‧‧‧」天麗也開始擔心。


「不要說了,我們得趕快到醫院檢查一下。」耀昌便揮手截停計程車,小心翼翼地把妻兒送進車廂內。


到達醫院,他立即把太太的情況跟當值的護士詳細交代,不消一會,天麗便被安排進行檢查。


「媽媽去了那裡?」柏禮還是第一次到醫院去,看到四周緊張的氣氛,不禁問爸爸說。


「媽媽肚子不舒服,要找醫生檢查,她沒事的。」耀昌安慰著兒子,同時也在安慰著自己。


「我想見媽媽。」柏禮面對著陌生的環境,開始感到驚慌,嚷著要找媽媽。


「媽媽很快便會出來。」爸爸繼續安慰著兒子,可是他心裡也急如熱窩上的螞蟻,除了這句話,也不知道說什麼。


擾攘了好一陣子,醫生終於叫耀昌到他跟前,本來兒子年紀太少不能同行,可是柏禮在不停的在鬧彆扭,無計可施下,醫院同意他把兒子帶在身邊。


「 謝 先生,跟你太太作了初部的檢查,她暫時沒什麼大礙。可能由於早前跌倒的關係,因而影響了她肚內胎兒。檢查發現,她有一點早產的跡象,我們需要她留院觀察數天。」醫生一臉嚴肅地說。


「這會影響胎兒嗎?」耀昌緊張地問。


「這方面,要作進一步的詳細檢查才知道,孕婦跌倒,可不是說笑的。不過,請你放心,我們會密切留意你太太及胎兒的情況。」


耀昌看著躺在床上的天麗,一臉擔心及無奈。


「耀昌,放心,我會沒事的。」天麗反過頭來安慰著丈夫,「都是我不好,沒有小心的照顧著自己。」


「不,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跟柏禮在洗手間內久久未出來,便來得及看顧著你‧‧‧」耀昌感到非常歉疚。


「我反而擔心著肚內的‧‧‧」淚水已從天麗眼角中簌簌而下。


「不要亂說話。」耀昌阻止著她繼續說下去,「現在你要好好休息,一定要休息!其他事,一概不要想!」


「媽媽,禮禮很驚,不如我們回家吧?」柏禮站在床邊,拉著白色的床單說。


「禮禮乖,禮禮先跟爸爸回家,媽媽很快便會跟著禮禮回家。」


「回家‧‧‧一齊‧‧‧」柏禮已不能說出一句完整句子,天麗聽到心也酸了,可是她卻知道自己要安穩著自己的情緒,不能過份波動,否則會影響胎兒。


「禮禮乖,爸爸買糖糖給你吃,我們先不要阻礙媽媽休息。」說罷,他便把兒子拖離病房。


「禮禮給糖糖媽媽,媽媽要回家。」柏禮哭著說。


「好的,好的。媽媽拿禮禮的糖糖然後便回家,但現在禮禮沒有糖糖啊,你快跟爸爸去買吧。」天麗只好順著兒子說。


「爸爸,快去買糖糖‧‧‧」柏禮楚楚可憐的看著耀昌。


看著耀昌跟柏禮的背影雙雙離開病房,天麗內心頓時感到非常孤單與無助,面對著冷冰冰的房間,只有肚內的胎兒陪伴著自己,一邊撫著肚子,一邊責怪自己的大意,才令肚內無辜的小生命受到不必要的考驗與痛楚。同時,她在心中不停的祈禱,祈求上天一定要保佑著肚內的寶寶能平安健康地出生。


 


 


~~~待續~~~

2009年10月10日星期六

密密縫

還記得在數星期前的一篇《成功感來源》嗎?當時拿著一塊塊的小布,茫無頭緒。雖然有著說明指示,然而,當要真正的用剪刀一揮時,仍有一點的怯懦的。


 


要是剪刀剪錯了一角,豈不是功虧一簣?


要是把小布的顏色弄錯,豈不是前功盡廢?


 


早說過自己是一個沒藝術細胞的人,就如簡單的顏色也怕弄錯!看著小布的顏色,什麼深褐色、褐色、咖啡色、淺紫色、紫色、黃色、杏色,獨立來看,要分別並不困難。可是,當所有布料也是小小的一塊放在眼前,而同時又知道不容有失,便會覺得有一點點難度了。花了一點時間來把顏色「確定」,才敢下第一刀。當揮出第一刀後,之後便手起刀落,越見「狠勁」。


 


埋頭縫縫縫,終於完成了第一個作品:



一個有巧克力、香蕉、車厘子、蛋卷、及奶油的「巧克力蛋糕」終於出爐了!


(我怕大家看不明我做什麼,只好把所有「材料」一次過「show hand」出來~)


 


再來一個‧‧‧


 


集合了草莓、芒果、柑片、藍莓及奶油的「藍莓蛋糕」相繼出場~~

 



來一個合照。


 


 


一個無聊小作,又再次完成。雖然當中仍有很多瑕疵,但至少沒有「爛尾」收場,得以面世,也深感安慰。

密密縫

還記得在數星期前的一篇《成功感來源》嗎?當時拿著一塊塊的小布,茫無頭緒。雖然有著說明指示,然而,當要真正的用剪刀一揮時,仍有一點的怯懦的。


 


要是剪刀剪錯了一角,豈不是功虧一簣?


要是把小布的顏色弄錯,豈不是前功盡廢?


 


早說過自己是一個沒藝術細胞的人,就如簡單的顏色也怕弄錯!看著小布的顏色,什麼深褐色、褐色、咖啡色、淺紫色、紫色、黃色、杏色,獨立來看,要分別並不困難。可是,當所有布料也是小小的一塊放在眼前,而同時又知道不容有失,便會覺得有一點點難度了。花了一點時間來把顏色「確定」,才敢下第一刀。當揮出第一刀後,之後便手起刀落,越見「狠勁」。


 


埋頭縫縫縫,終於完成了第一個作品:



一個有巧克力、香蕉、車厘子、蛋卷、及奶油的「巧克力蛋糕」終於出爐了!


(我怕大家看不明我做什麼,只好把所有「材料」一次過「show hand」出來~)


 


再來一個‧‧‧


 


集合了草莓、芒果、柑片、藍莓及奶油的「藍莓蛋糕」相繼出場~~

 



來一個合照。


 


 


一個無聊小作,又再次完成。雖然當中仍有很多瑕疵,但至少沒有「爛尾」收場,得以面世,也深感安慰。

2009年10月9日星期五

池中魚


魚兒,是屬於水世界;


鳥兒,是屬於天空的;


人類,是屬於地面的;


 


每樣生物也各自各擁有其空間,本來各有各天地,互不騷擾,各不相干。然而,每當我們太習慣了一個生活方式時,總會想離開既定的生活模式,企圖在外尋找新鮮刺激的感覺,以蓋過那規律、沉悶的生活。


 


除非那是一隻沒腳的鳥兒,否則,飛得太久,鳥兒也需要停下來稍事休息。樹梢、地面,便成了雀鳥休息的地方。


 


人類在地面生活久了,也想暫時走開,呼吸他方的空氣。我們可以選擇在空中飛揚,例如坐降傘。要是覺得坐降傘過份刺激,可以選擇坐飛機出國,雖坐在椅子上,卻能像鳥兒般鳥瞰平日腳踏的地方,離開地平線越來越遠,天空卻近在咫尺。然而,畢竟飛機不像巴士,不能想坐便坐,想感受那空中的自由,還可以選擇到遊樂場的鞦韆架。享受著上下飄盪著的感覺,那一刻彷如成為小鳥一樣,雖是短暫,但聊勝於無。


 


說起來,「上天」好像不易,飛機不常坐、鞦韆不常盪(沒理由跟小孩爭玩嘛~),倒不如來一個「下海」吧?


 


在水中暢泳,自由自在,無拘無束,是很多人忘卻煩憂的好方法。跳進水裡,無論是像飛魚一樣游走,還是只在水中載浮載沉,同樣也是偷得浮生半日閒。


 


魚兒也是一樣,在海中過了一整天,也想「透透氣」,跳離水中,在空中躍動,在瞬間中感受那帶著海水鹹味的空氣。可是,牠不像人類,牠只能在空中停留數秒鐘,便要回到水裡去,否則生命便受到「威脅」。回了氣,又再次躍動,再次跳出水面,海面上頓時產生了一個奇景:一群又一群的小魚兒,在翻騰時,在海上形成一個又一個的小波浪,同時也像造成了幾道「魚兒小彩虹」。雖然這道「魚型小彩虹」並沒有什麼色彩,卻充滿了生氣與動力,在波平如鏡的水面,翻起了絲絲的漣漪,令平靜的海面變得不再平凡。


 


被困在水的的小魚,渴望能逃離水中的生活,可惜,牠天生是要依賴流水才得以存活,終其一生也不能與水分開,只能在那短短的幾秒光陰,享受著另類的刺激。


 


縱使再努力地飛躍,最後也是要停下來,回到本來的生活,魚兒也是、人們也是。魚兒不停地向前游,人們努力地向前走,同樣也為為著目標而進發,只不過是大家安身而所不一樣而已。感受過不一樣的體驗後,又是時候回去自己的崗位,魚回去牠的水裡去,鳥兒回到牠的天空,我也繼續走我的回家路。


 

2009年10月8日星期四

難以拿捏的叮叮

電視劇內的大老爺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傳統中國男人,一生為了家庭在外工作打拚;太太是一個典型的家庭主婦,在家相夫教子。自從大老爺退休後,太太反而跑了出外開闖自己一番事業,變相冷落了丈夫。以往的起居飲食一向也是由太太負責,頓時間屋內只剩下自己一人,大老爺悶悶不樂,感到空虛無比,肚子餓了,更沒有人為他準備食物。無奈之下,只能自行在雪櫃內拿出太太為自己早已準備的食物,可是卻不懂把食物翻熱。面對著一個每天也相見的「微波爐」,卻無從入手,用了比正常時間多出幾乎十倍的時間來把食物翻熱,最後微波爐壞掉,食物也一同報銷。


 


看似誇張,但其實也反映了現實。


 


事實上,一切看似理所當然、簡單不過的事物,在某些人而言,不懂便是不懂,更會為此而弄出不少笑話。


 


你,會用微波爐嗎?


 


輕鬆按下時間制,看著爐內的轉盤轉呀轉,「叮」一聲,冷冰冰的食物變得熱騰騰,非常神奇。然而,看似簡單容易操作,有時卻會有「失手」的時刻。


 


有沒有試過滿心期待那「叮」一聲的來臨,卻發覺食物仍是冷冰冰?


有沒有試過當「叮」一聲過後,發覺食物變得乾巴巴、難以入口嗎?


 


原來,操作看似簡單,當中卻需要一定程度的了解與認知,否則,也只不過是一個不會用微波爐的人而已。


 


滿以為使用同一個「方程式」便會成功,同樣的食物、同樣的份量、同樣的時間,可是,每每當中夾雜了其他的因素而有所偏差,因而每次出來的結果也未必相同。


 


要是那天時間充裕、滿有耐性的話,便會小心翼翼地分開「小時段」來把食物翻熱。過程雖然煩瑣,「叮」聲不絕,然而卻能確保食物的「質素」不會改變。可是,當那天在趕忙著,時間不夠的話,便會貪圖方便,為了節省那幾秒鐘的時間,把每次翻熱的時間稍添幾秒,結果便「出事」了!食物在翻熱期間,因抵受不住熱力的「煎熬」,在狹小的空間內不住翻騰,最後溢出,弄得遍地()也是。事後卻要花上雙倍的時間來清理,因快得慢。


 


縱然是每天的習慣,但這並不代表會必然成功。要是未能掌握當中的技巧,拿捏不準,即使重複十次、百次,也只會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敗。


 


「欲速則不達」的道理,放諸任何事上也是成立的。小事如烹煮食物如是,大事如工作、感情也是。每件事也要按部就班,不能跳級進行。以走捷徑來達到短期目標,看似是比別人快一步。然而,要是基礎打得不夠穩固,更有可能要賠上雙倍的時間及氣力來作出補救。


 


不想弄得一塌糊塗,然後才作出事後補救?看來還是不要節省那丁點兒的時間,乖乖地按部就班,成功便在望了。

2009年10月7日星期三

只求寧靜的一刻

不論你晚上是否熟睡,造了美夢也好,造了噩夢也好,還是過了一個輾轉反側、徹夜難眠的失眠夜,也算是休息過。早上醒來,也許仍是睡眼惺忪,或許已經變得精神百倍,準備迎接新一天的來臨。經過一個寧靜、漆黑的晚上,整個人也處於放鬆的狀態,耳朵已長時間處於幽靜、沒噪音的環境下,那怕只是一隻小蚊子飛過,那拍著雙翼的聲響,也能構成噪音,為人們帶來滋擾。


 


不願醒來的早晨,卻要強睜著半開合的眼皮離開床鋪,為了維持那「僅存」的寧靜,有時寧願連收音機、電視也不開啟。有時卻為了收看晨早的新聞提要,也會開收音機或電視,然而,當中的聲浪卻是調教得最小的。音量縱使再小,聽在那還未熱身的耳朵裡,已經是足夠有餘,聽得一清二楚。


 


在上班途中,很多人也不會浪費時間,爭取每刻光陰,一登上車,找到好位置後,便會合上雙眼,小睡一會,繼續那未完的夢。即使選擇不小睡,也會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沿途的小風光。


 


可惜,這片刻的寧靜,也並非必然。須知道,寧靜不是一個人便可以造就出來,同時也要身旁的人一起通力合作,才能製造出一個恬靜的環境。萬一遇上一個在旁大聲喧嘩的乘客不停地傾講電話,或是某某跟他的家人朋友在高聲談論家事、時事、天下事,同樣也會為車廂內的乘客帶來不必要的滋擾。


 


即使整個車廂內的乘客十分合作,要是車廂內的電視「不合作」,也會破壞這晨早的寧靜。巴士車廂內的電視,本應是為乘客提供一些資訊,在沉悶的車程中帶來一點的資訊與娛樂。然而,這電視與家庭電視不同之處,是既不能轉換頻道,也不能更改音量。要是遇上有趣的節目,即使只是「有畫沒聲」也不是問題,同樣能吸引乘客的目光。可是,當情況倒轉過來,卻令人頭痛煩擾不已。


 


不想看的節目,可以別過臉來,轉而看著車外的風景(發呆也好),或是閉上雙眼,不聽不聞。我們還可以自行控制著眼皮選擇看與不看,可惜,耳朵卻不像眼睛般,可以自行開關。要是聲浪不是太大,可以乾脆拿出隨身聽或收音機,以另一種聲音把不想聽的掩蓋著。然而,萬一遇上不識趣的司機,在旭日初昇時便把車廂內電視的聲響調教到頂點,無論在車廂內任何角落也能聽得一清二楚,無處可逃,連隨身聽或收音機已再不能發揮作用的時候,便成了一個令人厭惡的時刻。


 


即使電視傳來天籟之音,要是把當中的聲浪誇大數十倍的話,也只會變成令人煩躁不安的噪音。劃破揚聲器的音訊、震耳欲聾的節目,令人立即想離開車廂,甚至有「跳車」的意圖!可惜因正在上班途中,時間變得十分寶貴,「分秒必爭」,才被迫於留在車廂內與「煩音」共處。


 


被「煩音」折磨到最嚴重的程度,足以令一個本是精神爽利的人變得頭痛欲裂、眉頭繃緊,即使離開了車廂後,還需要好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錯誤地坐上了一輛「煩車」,一天的心情頓時被破壞得體無完膚,整天也好像事事未能稱心如意,要用上多倍的時間,才能忘記在一天之始的納悶。


 


寧靜的時光,原非必然,特別是清晨,更是珍貴。一想到這裡,便覺得鴉雀無聲的時刻,是多麼的可愛與難得。

2009年10月6日星期二

奄列。。。蛋

一隻簡單的雞蛋,可以做出不同的菜式或款式:煎蛋、炒蛋、太陽蛋(荷包蛋)、碎蛋、蒸蛋、燉蛋等等。同一隻雞蛋,在同一個火爐上,只要稍加一點變化,便可做出不同質感的食物。


 


在早上,雞蛋成了早餐的主要材料,單憑著它千變萬化的做法,令每一個早餐變得不平凡。一日之計在於晨,享用一個既簡單卻又不失營養的早餐,做起事來也更得心應手。相反,在晚上,雞蛋的吃法,大多數是蒸(水蛋)或是炒蛋。


 


提起奄列二字,頓時會想到餐廳內的A/B/C早餐當中的一款。微微煎熟的蛋角內,放入火腿絲,再對摺成蛋餅,要是當中還有點點的蛋汁,乾中帶點濕潤,更考技術。


 


奄列最常出現在早上,在下午茶餐裡,也不難發現「它」的蹤影,然而,這美食偏偏很少出現在晚餐的餐牌上。在晚餐時點選奄列會不會很奇怪?雖是少見,但食物本身是中性的,沒有早、午、晚之分,只是我們一向習慣了在某時段吃著某些食物吧!


 


不知道是否在「不適當」的時候點選「不適當」的食物,還是自己說得不清不楚,抑或是食店內的人根本不知道「奄列」是什麼?當說罷了這二字後,兩人竟然四目交投,啞口無言!


 


以下是當中的細節:


(甲)


(店員)


(乙)


(丙)


 


:(指著餐牌內的煎蛋、炒蛋)請問有沒有奄列?



:(重覆問)請問有沒有奄列?


什麼?


奄列‧‧‧蛋呀!


奄‧‧‧列‧‧‧(企圖用不同語氣說著)


:不要玩我啦!


奄列‧‧‧有沒有奄列‧‧‧‧蛋?


Omelette‧‧‧(本能地想說英文,可是卻在最後關頭把說話吞回肚子裡)


:‧‧‧‧


//:‧‧‧算‧‧‧罷。


 


 


最後,奄列當然沒有出現。


 


 


滿以為只是某店員聽不懂(看來她是對普通話比較流利),找來另一位店員,得出的結果仍是一樣,只能說,1)自己說話不清楚,2)錯誤地選了一個不當的食物,3)未能當機立斷,立即用普通話把地道的「奄列」翻譯成普通話。


 


看來,我要好好重新學習廣東話、英語,以及普通話了!


 

 

2009年10月5日星期一

甘味濃情(三十)

說實在,自己的身體又豈會不知情?自己心中有數,只不過,總不能自己妄下判斷,得找醫生證實才放心。


 


檢查報告出來,證實天麗懷有第二胎。


 


「太好了!我可以當上第二任爸爸了!」耀昌小心翼翼地扶著天麗,卻難掩內心的喜悅。


「你看看自己,好像第一天當上爸爸似的,興奮得像一個小孩子。」天麗也笑著說。


「現在家中將會多一名小孩,不是很值得高興嗎?」耀昌高聲地說,「你要好好調理身體,我要小寶寶跟柏禮一樣白白胖胖的。」


「當年懷著柏禮時,我可以全心全意照顧自己。現在單是照顧著兒子已經令我疲憊不堪,我怕將來多添一個小孩會應付不來啊。」天麗忽然擔心起來。


「放心好了,我相信爸媽一定很樂意助你一臂之力的,你放心做一個快樂的孕婦吧。」耀昌把天麗輕擁入懷。


「但我不想麻煩到他們老人家。」天麗說。


「沒有什麼麻煩不麻煩啊。」耀昌安慰著她說,「我猜,他們該是來不及高興才對呢。你看,現在只有柏禮一個,他們四人總是嚷著要照顧他。將來情況可要好得多了,我父母照顧一個,你爸媽照顧一個,不用爭來爭去,多好!」


「你把孩子當作成玩具,平均分配給他們嗎?」天麗輕拍他的手臂。


「老人家可以弄孫為樂是福氣,世上沒有什麼玩具可以令他們笑不攏嘴呢。」耀昌說,「這樣,我們又可以過二人世界了!」


「你想得美!」


 


天麗不想耽擱丈夫的工作,即使她跟耀昌已差不多走到家的樓下,她也堅持己見,自行回家,耀昌說不過她,只好分道揚鑣。


 


回到家中,天麗看到母親跟柏禮在客廳中玩耍,輕輕報上一句「我回來了。」,便逕自坐在一旁休息。


柏禮看到媽媽回家,立即放下手上的玩具,連外婆也不理,一個箭步跑到媽媽身旁,嚷著要媽媽抱抱,天麗深感安慰,也不理會自己有多累,連忙把柏禮抱起,逗玩一番。


「你看,我天天也照顧著柏禮,可是當他一見到你回來,仍是飛奔到你跟前來,拋下外婆,我心淡了。」天麗母親開玩笑地說。


「這是『母子』連心嘛,就像我跟你一樣,每次回家,我也是一樣黏著你的。」看到母親為了孫兒呷醋,哭笑不得,作為女兒,只好出言哄回母親。


「真拿你們兩母子沒輒。」天麗母親甩甩頭說。


「遲一點不止是兩母子了。」天麗說。


「什麼?」母親聽得一頭霧水。


「柏禮遲點會有個弟弟或妹妹了。」天麗說。


「真的嗎?」母親笑得眼睛也瞇成一條線。


「到時候,可要吵死了。」天麗笑著說。


「不要亂說話!家中越熱鬧越好啊!」她興奮地說,「我現在就回家準備一些補品給你。」


「不用這樣趕急啊,時間還多著呢。」天麗阻止著母親的離開。


「不行。」她說,「你看你的臉頰凹陷,是不是近來很辛苦?你足足瘦了一圈!那有一個孕婦是瘦瘦的?你要多吃、多休息,給我誕一個健康肥白的孫兒啊。」


「你不是只愛錫柏禮嗎?到時候,他豈不是快將失寵?」天麗看到母親如此著緊自己,深深感動,淚水差點兒奪眶而出。


「傻瓜!只要是我的寶貝孫兒,我也會愛錫,除非柏禮曳曳,那我便要打他屁股了!」


「禮禮乖乖,不打屁股。」柏禮忽然插嘴說,令兩母女同時大笑起來。


「你啊你,什麼也聽不到,一說到要打屁股反應便這樣快。」天麗拍一拍他的屁股。


「既然禮禮說自己乖乖,倒不如媽媽送你一份禮物好嗎?」她打蛇隨棍上。


「禮物?好好!」柏禮自個兒拍著手說。


「禮禮喜歡肚肚,媽媽就送你一個肚肚,讓你有一個弟弟或妹妹,好不好?」


「好啊!好啊!媽媽有肚肚!禮禮有肚肚!瑩瑩也有肚肚!」


「不是瑩瑩有肚肚啊!是瑩瑩媽媽有肚肚。」天麗更正著說。


「瑩瑩媽媽有肚肚!」柏禮重覆媽媽的說話。


「柏禮媽媽有肚肚,你開心嗎?」外婆問。


「開心!我要告訴瑩瑩跟 周 老師!」柏禮開心地說著。


外婆聽到孫兒說要把懷孕事情跟其他人公告,正想開口說話,卻被天麗阻止,「我明白你想說什麼,既然他那麼高興,便由他吧,反正他也不明白是什麼一回事。」天麗知道母親擔心自己,中國傳統的禁忌,是很難跟一個三歲的小孩解釋,「總而言之,我事事小心便行了。」


******


由於天麗日間要上班,晚上要照顧兒子,同時肚皮內又懷著一個小生命,令她在整個懷孕過程中疲憊不堪,即使只是坐著不動,她已感到十分疲倦,什麼事也不想做。然而,兒子日漸長大,精力卻越來越旺盛,少一點精神與力氣也不行。柏禮每晚吃飽晚飯後便會拉著媽媽,要求跟他一起玩耍。為了不使兒子失望,同時也希望與他有多點親子時間,無論她有多累,她也盡量抖擻精神,跟他玩一會兒。然而,心理上雖很想跟柏禮玩樂,可是卻總敵不過肉體上的疲累,有時在遊玩期間,天麗便不知不覺地睡著了,那時,耀昌剛好把碗筷清洗乾淨,從廚房走出來,看到正在小睡的妻子,便匆匆拉開兒子,以免騷擾著妻子休息。


「爸爸,為什麼媽媽常睡覺?她躲懶嗎?」柏禮被拉到一角,不明所意。


「媽媽挺著一個大肚子走來走去,就像柏禮拿著很重、很重、很重的東西走來走去一樣,所以很容易疲倦。」耀昌嘗試解釋著說。


「拿著很重的東西?」柏禮反覆說著,「像我拿著書包一樣?」


「嗯,差不多,不過她不只拿一個書包,而是拿著多個書包,同時又拿著很多玩具一樣。」耀昌用著一些簡潔的例子說明。


「放下不是可以了嗎?」柏禮問道,「或者‧‧‧爸爸幫媽媽拿著,好像媽媽幫我拿書包一樣。」


「對呀。爸爸會幫媽媽拿東西,但不是肚肚。媽媽的肚肚現在拿不出來,要多等一會兒,當肚內的寶寶出世,媽媽便不用這樣辛苦了。」


「寶寶何時出來?」柏禮越來越多問題。


「快了,還要看寶寶乖不乖呢。」耀昌微笑著說。


「寶寶跟柏禮一樣乖?」柏禮爭著說。


「一樣乖。」耀昌點點頭,「你看,媽媽剛睡醒了,你快去親親媽媽吧。」


柏禮看到睡眼惺忪的媽媽,立即跳到沙發上,用力地親著母親的臉頰,令天麗甜在心頭。


「禮禮真乖,真是媽媽的好寶寶。」她一邊親著兒子的小臉,一邊撫摸著隆起的大肚子。


「媽媽?」柏禮問。


「嗯?」天麗回應著他。


「寶寶在裡面?」柏禮指指天麗的大肚皮問,卻又不敢觸碰,「為什麼寶寶在媽媽肚子裡?我也想到媽媽的肚子裡。」


「傻瓜,禮禮以前也是睡在媽媽的肚子裡的,只是有一天,你走了出來看世界,現在還會在街上跑跑跳跳。」


「寶寶也會跟禮禮一樣跑?」


「當然會啊。」


「那麼現在寶寶在做什麼?」


「小寶寶跟著媽媽一起睡覺,媽媽醒來,他也醒了。」天麗說,「柏禮想跟他打招呼嗎?」


「我跟寶寶打招呼?」柏禮一臉驚訝,「但我看不到寶寶啊。」


「雖然現在看不到,但卻觸得到、感覺得到啊。」天麗捉著柏禮的手,希望他能隔著肚皮來跟未來的弟弟或妹妹接觸,可是柏禮卻顯得有點驚慌,連忙把手縮回。


「肚肚很大,禮禮不敢。」柏禮輕拍著小胸膛說。


「不用怕。你看,爸爸也是這樣撫摸著媽媽的肚子呢。」接著,耀昌便作出親身示範。


「來,柏禮跟爸爸一樣棒,一樣可以摸摸肚皮。」


接著,柏禮便戰戰兢兢地在天麗的鼓勵下摸著媽媽的肚皮,剛巧肚內的胎兒在躍動,柏禮感到肚皮的跳動,感到十分驚訝。


「小寶寶跟柏禮哥哥打招呼呢!」天麗高興地說,「不過他太用力,踢得我好痛呢!」


「他在踢腳?」柏禮問。


「對啊,就像禮禮在公園踢波一樣,踢著媽媽的肚皮。」耀昌笑著說。


「他會跟我玩嗎?」他再問。


「當然會啊!柏禮會愛錫弟妹的,是嗎?」


「錫!」


「怎樣錫呢?」天麗問。


柏禮二話不說,便在媽媽的臉上吻了一下。


「我呢?」耀昌說,「我也要一個吻!」


柏禮當然不會厚此薄彼,連忙在爸爸臉上吻了一下。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