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5月31日星期二

失神

我做事雖然算不上絕對小心謹慎,也不是一個典型的「緊張大師」,不會沒頭沒腦的緊張起來,但工作起來,也不會馬虎了事。對自己要負責的事,總會擔心做不好、未能做到盡善盡美,壓力,便成了工作上的必然「副產品」。壓力,除了是別人予給自己以外,自行把壓力無限擴大是一個問題,歸根究底,自己才是製造壓力的始作俑者。


 


我很少發白日夢,擔心在造夢期間會影響專注力,因此,在埋首工作時,是最脆弱的一刻,只要一個小驚嚇,便可以把我嚇倒。


 


嚴格來說,我算不上是一個粗心大意、「甩頭甩尾」的一個人,遺失東西的次數,可以說是少之又少。雖說遺失物品的經驗不多,卻並不代表自己是百分百小心,偶爾也會失神,發生一些「自己嚇自己」的事,成為一隻驚弓之鳥。


 


近日,不為何解(嚴格來說,是可以解釋的),雖稱不上是心不在焉,但出現靈魂出竅、整個人失神的機會率卻大大增加。出門時,明明好像已把電話拿著,甚至於以為自己已把它放到袋子裡。當坐下來把袋子打開時,方發覺電話並不在袋子裡,無論怎樣回憶剛過去的一分鐘,總是無法「倒帶」,想不起自己是否真的把電話拿在手上,更開始擔心自己把電話遺留在某處。基於環境所限,未能立即回頭查證,只好在心裡不停地祈禱,希望只是自己一時大意把它留在房中某角落。當把事情辦好,匆匆趕回去,發覺電話仍是乖乖地放在桌上,才得以放下心頭大石。


 


另一例子,是自己每天也會買早餐,幾乎每天也買同樣的東西,食物的位置,幾乎天天一樣。每天的慣性動作,把食物指一指,再「無意識」地把食物名稱說出口,理所當然地以為可以買回同樣的食物,直到付款一刻,發覺價錢有別於平日,突然「叮」一聲的「回魂」,細看之下,食物擺放的位置跟名牌上的名稱不符(難怪在點食物時總覺得有怪怪及點不妥當!),才急忙作出更正,但已經耽擱了一些時間。


 


再多一個例子,又有一次,在買東西付款等待期間,發覺對方還沒有把零錢找回給自己,立刻提醒對方,但對方卻辯稱已把零錢找回給我。這一下,我可慌了。我不是計較那一元半角,而是擔心自己好像怎樣也回想不了那刻之前的境況,究竟是自己失神大意,還是收銀員大意?早一秒鐘,究竟我在想什麼?最後經點算後,的確是對方忘記了把餘款交給我,她什麼也不說,便把零錢找給我。


 


這種記憶一片空白的情況,近日接二連三地發生,是壓力所造成?還是只不過是為自己「失魂落魄」而找出來的藉口?看來,我要把專注力再提高一點,眼睛再張開一點,在生活小節上加倍謹慎,否則,下一次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奇怪之事了。

2011年5月30日星期一

第八道彩虹(7)

我跟影藍離逃離到操場的一角後,一邊喘著氣,一邊替她被戲弄而感到耿耿於懷。而她又何嘗不是呢?自從她大罵熊紅無恥之後,她便一直不發一言,我知道她的心裡是十分難受,卻又不知從何開始安慰她。


 


「影藍,你別悶聲不響吧‧‧‧有話好說,把所有事憋在心裡,我會很擔心你的。」我終於開腔跟她說,「難道你擔心日後不知如何面對那個混蛋嗎?你不用害怕啊!有我跟你一起向院長說,她一定會幫你主持公道的。」


「我才不怕給他偷窺。」想不到影藍竟然會這樣說,「即使給他看到,那又怎樣?我又不會少了一塊肉,只不過,我是擔心這會影響他日參加選美而已。你知道嗎?那些記者最會找人家的背景啊!要是他們把這事翻出來的話,不知道會被說成一個怎樣的故事了‧‧‧」


「你仍是想著參選之事?」我不禁搖搖頭說,「你還有一整年的時間來準備,為什麼你不為自己的前途好好著想?乾著等一年,不是很虛度光陰嗎?你看歷年來的選美冠軍,大學畢業已是基本『入場券』,碩士、博士生更是大有人在。先別說樣貌,學歷高低已成了當中重要的因素之一,沒有智慧,再有樣貌,也只不過是空有一個軀殼而已。」


「現在連你也瞧不起我了?說我只有外表而沒有內涵?」影藍開始發脾氣,「別忘了,是你教我別看不起自己的出身。現在你反過來瞧看不起我?」


「影藍,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的。」我欲辯無從,「換個角度來看,先把書讀好,不是給自己一張更好、更漂亮的『入場券』嗎?」


「你不會明白我的苦衷。」她的一句話,傷透了我的心,「我不跟你說了,我有事要先走了。」


說罷,她便頭也不回地走開,這是我跟影藍認識多年以來,第一次的吵架。我紅著雙眼,卻不敢流出一滴眼淚。我知道這次跟她的吵鬧,很難分清楚誰對誰錯。突然在心中浮現了一個人的樣貌,他就是熊紅,不用思索,最錯的就是他!問題的源頭也是他!心中越是不忿,越是氣結。身為影藍的好朋友,我知道自己要為她做點事,因此,我決定自行找院長,揭發熊紅的所作所為。


 


走到院長室門外,我仍是有一點猶豫,不知道如何開腔,畢竟,兩位當事人也不在,只有我這位旁觀者出言告發,要是院長追究起來,可不是自找麻煩?但是,一想到可以為好朋友出一口氣,我覺得這次的冒昧也是值得的。


 


院長從窗縫中看到我在室外踱步,好像滿懷心事似的,便主動站出來跟我說話。


「澄澄,我看見站你在外邊已經很久了,是否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院長盧修女問。


「盧修女‧‧‧我‧‧‧」我結結巴巴地說。


「來,先跟我來房間,放輕鬆地慢慢說。」雖然盧修女外表看來極具威嚴,但內心卻是非常仁慈,只不過不是每一個人也有有幸看到她這一面。面對著她,我仍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敬畏之心。


在盧修女的誘導下,我把熊紅對影藍的所作所為一一告知,她也答應會嚴肅處理這問題。第二天,她把我們三人一同叫到院長室裡問個明白。


對盧修女的質問,熊紅想當然的矢口否認,而影藍卻仍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相反,我比她好像更著緊,要是不知道當中底蘊的話,搞不好別人還以為「受害者」是我而非影藍呢!


「熊紅,你有什麼解釋呢?」盧修女對熊紅一點也不陌生,因為他的名字已經臭名遠播,對他的各種反叛行為見怪不怪,同時也顯得愛莫能助。


「沒什麼好解釋。」熊紅說得乾脆利落,「我只不過是順口開河,隨便說說而已,怎會想到澄澄那麼好管閒事,連真假也不先弄清楚便告狀?」


「你一派胡言!」我不禁大聲說,卻被盧修女的眼神所制止。


「你怎樣證明你從沒做過?」一宣沉默不語的影藍終於開腔。


「你怎樣證明你被我看過?」熊紅想也不想便反駁她,立即被盧修女喝令閉嘴。


「你們都長大了,該懂得明辨是非。今天把你們召來,不是要你們開火吵架,我是希望大家能心平氣和地把事情弄個明白。」盧修心語重心長地說,「熊紅,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究竟有沒有曾經偷窺影藍?」


「沒─有。」熊紅回答得理直氣壯,「男人大丈夫,做過的事我一定會承認,但要是沒做過的話,我是寧死不屈的。我重申一遍,我只不過是一心鬧著玩,怎知道你們會把這話當真?」


盧修女不發一言,只是低著頭沉思。這一分鐘,過得好漫長。


「好,這次我選擇相信熊紅。」盧修女的結論,令我們大嚇了一跳,「不過,下不為例。這並不代表你做對。須知道,有些玩笑是不可以亂說的,否則為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


熊紅知道嘗到禍從口出的惡果,只好不情不願地點頭示意明白。


「影藍,別再生澄澄的氣了。你能認識一個好朋友,我為你感到自豪。」盧修女知道影藍跟我發生了口角,刻意地跟影藍說出這番話。


「我知道‧‧‧」影藍喃喃地說。


「你們能冰釋前嫌便好了。」盧修女說,「我最愛看著你們做什麼也在一起的,彼此相親相愛。」


「澄澄,對不起‧‧‧」影藍細聲地說,「昨天,我知道自己的態度很差,我以後不會了,你原諒我好嗎?」


「昨天?昨天發生了什麼事?我什麼也記不起呢!」我假裝失憶,逗得影藍開懷地笑。對,影藍就是一個易笑易哭的一個女孩子,我喜歡跟她相處,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她知道我的勸告是出於關心,她曾作出嘗試,努力讀書,可是,無論如何,她的成績都是一般,因此她也不對自己可以繼續升學而存有任何冀望。或許,她早知自己並非讀書的材料,才比其他人早一步找自己的出路吧。雖然她知道辛苦,可是她仍是努力地熬過七年的中學生涯,勉強完成了預科,結束了學生生涯,終於可以踏上等待了兩年的選美之路。


 


而我,卻要開始為自己的前途而苦惱。


 


 


 


(待續)

2011年5月28日星期六

存在與離開

我們身處的社會,逐漸步向全球化,無論身處在那方,已經變得不再重要,只因科技已把人的距離逐漸縮短、減少、甚至消除。昔日,要是我們不「親身」到另一處,是無法把工作及文件轉交及完成,也無法跟其他人接觸與溝通。但隨著科技的進步,我們不再需要「飛鴒傳書」,改為寄信,數天後,對方便收到信件而得知自己的最新消息。又因為寄信需時,造就了「速遞」這行業的興起。然而,無論速遞的效率有多高,仍是需要約干時間把文件轉送到另一方,漸漸,電子郵件便開始盛行,不消一分鐘,訊息便可傳遞到對方手上,要得到最新消息,何其容易。


 


不但是訊息上的傳遞,甚至樣貌,也可以透過先進的科技,令即使遠在地球另一方的親戚朋友,透過不同的軟件或媒介而在眼前出現。唯獨現在還未有一發明出現,可以跟遠方的親朋好友來一個親身大接觸。但是,誰能預料呢?或許,在未來的數十年間,有一發明家能把這事夢想成真?到時候,雖身在遠方,卻近在咫尺,真的做到「零距離接觸」。


 


我沒有這樣貪心,以現在的科技發展而言,我已感到十分滿意。他日不論科技發展先進到什麼地步,只要能方便及造福人群的話,相信大家也是無任歡迎的。


 


正因為科技的不斷進步而把人與人之間的距離不斷縮短,縱然人已離開本身所屬於的地方,只要能找到一台電腦、一個電話甚至一個軟件,透過一個大家通用(或共同)的媒介,便可以「現身」,誰會真正在意你現在究竟身在何方?


 


忽發奇想,我所以「存在」,是因為我透過一個特定的介面來跟人接觸,我是否真正存在於某個空間,又是否重要?同樣,我看似「離開」某環境,理論上,已不再屬於某一個空間,只不過是別人未得悉,不知道我已離開而已。


 


偶爾我在想,要是有一刻,我離開遠去,會有人發覺我的不存在嗎?還是根本沒人意會到當中有任何分別?


 


說是離開,在某程度上卻是帶著一絲連繫;


說仍存在,卻又有著一個觸不到的距離;


 


說穿了,人雖重視肉體及視覺上的近距離接觸,但卻遠不及心靈上的緊密連繫來得重要。要是彼此在心靈上是相連的話,縱然相距十萬八千里,也阻擋不了當中的微妙關係,要是當中建立了一道如鐵幕般的厚厚隔膜,哪怕我站在你眼前,你我也會把對方視而不見。


 


是存在也好,是離開也好,甚至是消失也好,一切也是源於自己的想法,是否physically present,一點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mentally是否仍然存在。

2011年5月27日星期五

悶,可以分為很多等級:鬱悶、沉悶、煩悶、苦悶、「奄悶」‧‧‧悶,可以是環境的悶氣,也可以是自己內心的感覺,總而言之,悶,就是令人提不起勁,做起事來沒精打采、未能順心如意。


 


從不掩飾,自己是一個大悶蛋,不懂搞笑、不會製造氣氛。要是自己悶聲不響的話,那怕蚊子飛過也聽得到。不過,我雖不懂製造氣氛,但卻會在適當的時候作出配合,令環境氣氛更加和諧。


 


我為人沉悶,很難作出一些「驚天動地」、精彩萬分、令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事。相反,很多時候,也是自己一個人靜靜地獨處,閒著無事做也好,白忙一場後而不知忙了些什麼也好,在他人眼中,這些沒什麼貢獻或意思的事,就是悶人所為。這些不需要多人在一起的活動,雖則是「精彩極有限」,但無論是沉悶還是多姿多采,至少這個「悶環境」,是自己所選擇,而不是被迫接受。


 


有一種悶,是打從心底裡滲出來。這不是在自己的意願下選擇過的生活,而是因環境所造成,被迫過著一些苦悶的日子。身上每個毛孔也是了無生氣,無論做什麼,刻意把自己造成一個忙得不可開交的樣子,內心的悶氣,仍是揮之不去。是因為孤獨一人、沒有人跟自己交流溝通而製造出來的悶氣嗎?事實卻非如此。即使自己站在人頭湧湧的街頭,找人跟自己傾談,這刻意營造出來的熱鬧氣氛,只能觸及「表層」而未能深入內心。內心的那種寂寥悶氣,並不會因身邊多了一兩個人而減退,這比獨自一個人更難受。


 


我喜歡熱鬧,也不介意獨處,大前提是,只要不是被迫過著某一類型的生活便可。我習慣了沉悶的生活,卻不代表自己可以對一切悶棍的生活逆來順受。獨處不一定等於苦悶,熱鬧也不代表快樂,要是不能樂在其中、欠缺一份投入感的話,即使在鬧哄哄的環境下,仍是會感到鬱悶難熬。


 


或許大家也想過、聽過甚至說過這話,「要是真的感到沒趣沉悶的話,就嘗試找點事來把這悶氣攆走吧!」,然而,事實上卻並非說能攆走便可攆走,要是搞不好的話,更會把情況弄得更糟,變成一個只會行屍走肉的機械人便慘了。要把悶氣揮走,還是先坦誠地問問自己的內心,究竟是因何而變得悶悶不樂,從而再想法子,令自己變回一個有生氣、有動力的一個人。

2011年5月26日星期四

免費笑容,無限快樂

問題:當晨光初露,半夢半醒的你,要張開雙眼、離開溫暖的床鋪,準備展開新一天的生活時,你的樣子會是怎樣的?神情呆滯、雙目無神、離開床鋪像要跟情人分離般「依依不捨」?還是精神奕奕,一個「鯉魚翻身」便從床上跳下來?


 


不論你是那一類型,相信大部份人在睡了一個晚上後,頭髮也會帶點蓬鬆,目光有點呆滯(總不相信,有人能像電視劇裡的主角般,不論是睡前或睡醒,一樣「明豔照人」,要是這樣的話,我敢說,他/她並沒有完全進入熟睡境界),因此才需要起床後梳洗,然後才能以最佳狀態外出示人。


 


我承認,自己剛起床的樣子很嚇人(怎會有人這樣「倒自己米」?),但只要能成功從睡床中「掙扎」起來的話,無論怎樣,也不會繼續以「喪屍」的樣貌及行徑示人。的確,在起床的一剎那,是最痛苦的,要跟自己過了一個晚上的床鋪「分別」,怎麼說也會有點「依戀」。然而,只要能衝破這心理關口,美好的一天便在眼前等待著自己,要變成一個精神奕奕的人,一點也不難。


 


話雖如此,晨早在街上,不難發現一些披著一副軀殼、靈魂不知飛到那裡去的「喪屍」,他們目無表情,雙腿只是機械式地走動,雙眼縱是張開,卻欠缺焦點,像一個張開眼睛也能睡覺的奇人,有些兇巴巴得像「欠人全家」,跟人有深仇大恨般似的。一大清早,還沒有看過什麼、做過什麼,便先看到這些嘴臉,好好的「一天之計在於晨」便被搞砸了,不是很令人氣餒及掃興嗎?換個角度來看,要是出門後,看到的,是一個又一個面帶親切而友善笑容的途人,心情不是頓時變得開朗、巴不得大聲呼喊一句「這個世界多麼美好和諧!」,做起事來,能得心應手的機會便大增。


 


我深信,人的態度及表情,是互動及可以互相傳染的。當有人跟你微笑時,你自然報以一個微笑;要是你兇巴巴的睥著對方,對方也沒必要友善相待。因此,早上的我,多是以一個咧嘴而笑(還是該以「恰熟狗頭」來形容更為貼切?)的樣子示人(當然,我並不是瘋子,不會無原無故地跟人微笑,我所指的是,跟自己有眼神接觸或有互動的人,我不想在大清早被人抓到瘋人院去!)。睡眼惺忪的樣子?抱歉,這是不能外洩的「高度機密」,呆滯的私密樣貌,只有「周公子」才能有幸見到。


 


可以想像,當早上,跟周邊遇上的人輕輕地打聲招呼,甚或只是點頭微笑,便足以令雙方感到快樂。當對方心情變得愉快的同時,他/她又會把這微不足道的笑容傳開去,一傳十,十傳百,人人也帶著愉快輕鬆的心情上班上學上街去,不是一件很美好的事嗎?


 


自己不能改變別人,卻希望別人在看到自己微不足道的行為後,潛移默化,以同樣的心情及表情,向身邊的人(甚至是陌生人)示好,人人也能展開一個美好愉快的一天。


 


你,今日笑左未?要是還沒有的話,不要緊,明天睡醒,張開眼睛時,與其以一個睡眼惺忪的樣子示人,倒不如稍為作出一點小改變,嘗試改為瞇著眼,這半帶笑的樣子,除了令自己心情放輕鬆外,也能為沒精打采的旁人帶來一點小火花。

2011年5月25日星期三

唔係「包生仔」

很多時候,我們會有一種錯覺,只要做了某事,另一件事便會必然發生,事實上卻並非如此。要是心存這想法的話,最後,很大機會會換取一個又一個的失望。


 


在工作上,難免要面對一些培訓的工作。與其說是培訓,倒不如把它說成是一種經驗的交流,把自己懂與不懂、做對或做錯的經驗跟其他人分享。純粹工作上的交流,壓力不會太大,畢竟,吸收與否,「閣下自負」,與人無尤。然而,要是這類型的培訓,是有目的、有mission的話,卻是另一回事。對方可以理直氣壯地說不懂、不會,自己便只好繼續發功、發力,以不同方式、不同例子說明同一件事,希望他們能有一刻得到啟發,一理通百理明,要是能「舉一反三」的話,更是求之不得。


 


我不是從事教育工作,卻深深明白為人師表之苦。一方面想把自己已懂的知識傳授給他人,但對方的接收能力卻因人而異,控制不了,也強迫不來,唯有盡了能力,問心無愧,便稱得上對得起天地良心。然而,內心卻充滿矛盾,擔心對方未能吸收所有資料,更擔心自己不是一個好的培訓者,達不到如期的成效,浪費了大家的時間及心血。


 


雖然,各人也明白,這不是單一的培訓,要在短時間之內吸收所有資料是有難度及不可能的,很多人也跟自己說,別給自己太大壓力,然而,自己總是在不受控制之下,壓力不停飆升,擔心自己力有不逮,令眾人失望。我知道,這是給自己的無謂壓力,正如一個老師,把課本知識傳授給學生後,也希望學生能靈活運用,以及在考試測驗上能考取好成績,已算是「完成任務」。當他們能考取好成績時,更是一個額外的獎賞。要是說老師教得好,倒不如反過來說是學生優秀,他們擁有超凡的理解能力,才能把知識全然吸收及靈活運用,老師的作用,只不過是輔助用途而已。


 


理性上,我是明白這道理,知道沒有保證合格這回事(因此總不明白補習班是如何保證一定能令學生拿到某一個成績),一切也是「各安天命」,作為導師、引導者,不可能百分百保證對方能把全部資料吸收,沒有「包生仔」這回事,可是,我卻說服不了自己要放輕鬆一點,擔心指數只升不跌。


 


我知道培養需時,我也知道對方是優秀的學習者,只是,對於自己是否能成為一個出色的培訓人員,卻成疑問,擔心整個過程會被我搞垮。


 


「仔」呀「仔」,要是你能快點「生」出來的話,我這個當「媽媽」的,也就「老懷安慰」,不用擔心你是否能順利生出來了。只希望這份擔心是多餘的,不過,在可見的日子裡,擔心,仍是會伴隨左右。

2011年5月24日星期二

為了趕這一分鐘

我們習慣了快,事事講求速度,因而錯過了很多值得停下來欣賞的時刻。的確,除非不得已的話,我也會選擇把步伐調教得慢一點,盡量令自己在一個較平靜的環境下生活,一來可避免令血壓飆升,身體自然健康一點,二來,也可以在放緩的步伐裡,看到一些可能被忽略的小事。


 


然而,生於一個大都市裡,人人也在趕忙的同時,要自己停下來,談何容易?但是,細心想想,是真的沒法不跟從?還是自己不夠堅持?


 


老實說,生活在香港,是幸福的。跟其他地方比較,香港雖是一個地少人多的地方,看似是一個缺點,卻正因如此,造就了另一個優點,就是方便、快捷。只要一站在街上,要選擇吃的、用的、玩的,應有盡有;地方再偏遠,也能隨時隨地乘坐各種交通工具到達自己想到的地方。那怕是錯過了一班車,不消一會,又有另一班次的車輛載著乘客到目的地。


 


不難發現,每天早上,不論是上班的打工一族,還是背著書包的莘莘學子,都是趕著上班上課。在行人路上趕著、在地鐵車廂跑著的人多的事。每人也想快人一步,縱然不能比別人快,至少別比他人走得慢。捫心自問,即使我們錯過了這班車,下一班只不過是短短三至五分鐘之後的事,不消一會,又有另一班車接載自己,何必把自己趕得氣喘吁吁?在這事上,我是願意停下來作出等待的。硬把自己塞進車廂裡,沒錯,是可以省下幾分鐘的光陰,但卻被逼得透不過氣來,何不以數分鐘的時間來換取一個能喘息的空間?


 


當然,以上所指的,是那些班次頻繁的車輛。要是說,那一班車,一小時才開出一班,萬一錯過了,便要多等一小時(或更長時間的話),卻另作別論。我寧願趕得及上車跟著才慢慢休息,總好比錯過了那一分鐘而賠上另一個小時的代價。當然,盡可能我也不會把「時鐘」調教得那麼準確,寧願逼自己早點出門,時間寬鬆一點,把「趕」時間的機會大大降低。但當面對眼前的現實時,要做到輕輕鬆鬆、不趕不忙,卻是說易行難。


 


為了趕上這一分鐘,全身的神經也不自覺地繃緊起來,當安然度過這一刻鐘,全身肌肉及神經頓時輕鬆過來。心情得以舒緩後,便有心情環顧四周,原來街上仍有不少人跟我一樣,努力地擠出最後一分鐘,希望能趕上這班車,看著他們在衝呀衝、趕呀趕、跑呀跑的同時,不是在看著自己的影子嗎?上一秒鐘,我跟他們也是做著同一行為,只不過,我比他們幸運,能趕上這班車,還能騰出一點時間來四處觀望而已。


 


我不喜歡遲到,卻更討厭被迫趕著在限定時段內完成某事。不過,「為勢所逼」,不得不屈服於現實之下。在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下,只好無奈地作出適當的妥協。換個角度來看,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把自己的「潛能」發揮出來,用盡每分每秒,因遲了一秒鐘而耽擱了更多的時間,更為不值。

2011年5月23日星期一

第八道彩虹(6)

出乎意料之外,在孤兒院裡的生活,並沒有想像中的難過。面對著新的人與事,已教我忙得應接不暇。院裡的生活,大致上都是平靜的,只是當有熊紅跟黃啟日出現的地方,便會變得不再平靜。與其說黃啟日跟黃啟朗是兄弟,倒不如說黃啟日跟熊紅更像親兄弟。難得他們找到一個「志同道合」的「好兄弟」,因此,他們便更恃無忌憚地一起搗亂生事。


 


我們這一群被父母拋棄、被世人遺忘的孤兒,一起吵吵鬧鬧過日子,很快便過了七個年頭。當年的黃毛小丫頭,不知不覺間,全都長高長胖了。


 


影藍已是一個長得婷婷玉立的小女生,在她面前,我便顯得更平凡不出眾。不過,這卻無損我倆之間的情誼,她仍是跟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甘願在她背後當一片綠葉,來襯托出她的美。事無大小,我倆也會互相分享及分擔。


「澄澄,你看我拿了些什麼?」影藍手中揚著一張小單張。


「什麼來的?」我好奇地問。


「登‧登‧登‧登‧‧‧是參加表格呢!」她興奮地說。


「什麼參加表格?徵文比賽?」我疑惑地問,「你作文好像從來未合格過呢!」


「笑吧、笑吧!當我揚威國際時,你可別妒忌我啊!」她一臉胸有成竹的樣子,令我真的有一刻以為她是決心幹一番成績出來。


「你傻傻地盯著我幹嗎?」她的一句話,把我已出竅的靈魂抓回來。


「究竟是什麼參加表格?快給我看吧!」我一手把單張搶過來,但一看,便把我嚇住了,「什麼?你要參加選美?你傻了嗎?」


「傻什麼!這是我一直以來的夢想啊!」她叉著腰說,「難道你覺得我沒資格嗎?」


「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連忙解釋,「不過,我們年紀還小,還是先把書讀好,畢業後才想這事吧。」


「青春就是本錢,要是我不在現在起步的話,難道等到『人老珠黃』時才開始嗎?」她說。


「你現在才十六歲,以後機會多的是啊,何必急於一時呢?」我仍是覺得大家的年齡尚小,一切留待畢業後才慢慢細想。


「你知道我不是讀書的材料,繼續讀下去只會浪費自己的時間。」她若有所思地說,「我要盡快賺錢,然後改善自己生活。」


「這裡不好嗎?我們不是一起快樂地度過了幾個寒暑?」我不明。


「這裡‧‧‧畢竟不是我們的家,我們不可以一輩子待在這裡。兩年後,我們便要搬出去,到時候,我們又變回一個沒家的孩子。」她一臉愁緒,「我什麼也沒有,我只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就這樣簡單而已!」


「難道你覺得,以你現在的能力,可以在兩年內建立到一個家?」我反問。


「單憑我的力量當然不行,加上你便可以了!」她搭著我的肩膀,「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影藍說這番話,的確令我很感動,但我真的對她的行徑有所保留,「我對你有信心,但我覺得自己還沒有這能力。」


「幹嗎對自己沒信心?」她反過來安慰我,「總而言之,我倆一起努力,一定會成功的!對了,你有興趣跟我一起參加嗎?」


「我不會參與。而你‧‧‧你也不能參加‧‧‧」我說。


「為什麼你還是這樣固執?」影藍開始不滿。


「不,不是這樣‧‧‧」我無從解釋,「你看看這裡‧‧‧參加者年齡需介乎十七至廿七歲啊!你才十六歲,不合乎資格啊!」


「怎麼會這樣?」影藍面露失望之情,「我可以怎麼辦?我可以怎麼辦?我的夢想幻滅了!我怎能趕得及在十八歲之前賺第一桶金?」


看著她急得幾乎哭出來的樣子,我何嘗不替她擔心?


「只是遲一年而已,不是什麼大事。我猜,要是到那天到來,院長看到我們經濟有困難,也不會忍心把我們趕出去的。昔日的學兄學姐,不是都能順利過關嗎?」


影藍不發一言,我只好繼續安慰她。


「我明年一定要參加!」她突然大聲叫喊著,「不過,在這一年來,我一定要好好裝備自己,我要明年一擊即中!」


「對了,好好讀書,將來一定有機會。」聽到她這話,我也暫時放下心頭大石。


「誰說要好好讀書?我還得要快點找些相關工作,例如,當模特兒!有了一定經驗後,勝出的機會自然增加。」


「什麼?當模特兒?院長不會答允的‧‧‧」我被她的話嚇得傻眼。


「靜悄悄地進行便行了!」她細聲地說,「你會幫我保守秘密的,對嗎?」


什麼?又是秘密?我內心已夠多秘密了,還要騰出空間把她的秘密藏著?


「你不作聲,我當作你答應了!」影藍說,「都說你是最好的!」


「但是‧‧‧當模特兒‧‧‧‧很容易被發現的啊。」我真的不想她終日想著如何成名。


「放心好了,院長甚至老師們,都不會看那些時裝或潮流雜誌的,他們怎會知道?」


「但是‧‧‧」


「是好姐妹的話,就別再向我潑冷水了,好嗎?」她說。


既然她這樣說,我也無話可說。只要她能正正經經地找一份兼職模特兒的話,作為她的好朋友,一定會支持她的。


 


「你倆在談什麼?手上拿著的又是什麼?」背後突破傳來一把聲音,原來是熊紅。


「關你什麼事!」影藍跟我異口同聲地說,我跟她對望著,然後一起大笑。


「白痴姐妹花!」熊紅譏笑著我們,目光利銳的他,看到影藍手上的參加表格,面露狡黠的神情,「咦!看來有人開始發浪,以為自己很漂亮,急著參加選美呢!」


「你住口!」被揭穿的影藍,尷尬得滿臉通紅,「你好八卦!」


「原來你也挺大膽的!」熊紅說,「有膽子在台上穿泳裝!幹嗎平日在游泳班時卻又顯得彆彆扭扭?」


「你怎知道的?」影藍的臉比蘋果還要紅,「我們男女分班上課,你沒理由看到的‧‧‧」


「站在天台向下看,什麼也盡入眼簾喇!」熊紅洋洋得意地說。


「你‧‧‧!」影藍被氣得七孔冒煙,「我一定要向院長投訴你!」


「去吧!去吧!你沒憑證,看他們怎樣相信你的話?」


「以你過往的戰績,看看院長會相信誰!」我終於禁不往開腔。


「我好害怕啊‧‧‧」熊紅假裝擔心,卻又一邊裝出鬼臉,氣得我倆蹦蹦跳。


「卑鄙!」「無恥!」


「我等著你們跟院長說,我等著被院長召見啊!」他一貫欠揍的樣子。


要是我跟熊紅再對望多兩秒的話,我相信自己一定禁不住向他摑一記耳光,但我又怕會惹來麻煩,只好拉著影藍的手,一邊跺著腳,一邊頭也不回地急步離開。


 


 


(待續)

2011年5月21日星期六

監視低手

沒有人喜歡被監視。要是長期處於被監視的環境下,無論做什麼也好像被盯著似的,即使沒犯上任何過錯,但壓力仍是會不斷飆升,最後影響情緒。


 


監視跟監察是兩碼子的事。


 


監察,指的多是監督運作,確保各項情況運作順利及各人依據程序來辦事,避免有人在有意或無意間犯上錯誤,從而提高效率及質素。同時,它也是「明刀明槍」地各人明示,會有人(或部門)來翻閱及翻查有關的資料,別妄想可以從中胡混過關。被監察者,同樣會以此作為警惕,事事謹慎小心,以免被抓到錯誤。


 


監視,意義上跟監察差不多,同樣是監察著對方,確保一切事也依循程序,減低出錯、出亂子的機會。可是,監視卻帶一點「偷偷地」進行的感覺,被監視的一方,基本上是不知道自己已被監察注視著,直到一刻,出現問題,監視者便會跳出來,在毫無防範下,把犯錯者捉個正著,所謂的「斷正」!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令對方難以狡辯。


 


在工作上,偶然也會遇上各種「巧合」,例如,剛把某工作完成,對方同時向自己詢問工作進度,這時,我便會半帶著笑問對方,「你是否把一個CCTV(閉路電視)放在我的座位後方?為何我剛完成,你便立即前來詢問進度?」當然,絕大部份的情況下,這也只是事有湊巧,所以才會跟對方開開玩笑,大家笑一笑,氣氛變得輕鬆愉快。


 


竟想不到,這CCTV原來是真的存在在辦公室裡。一直以來,我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催促。不停地問UPDATE,是最厭惡的一個提問。但想不到,有人喜歡「問」的同時,也喜歡不停地檢測著對方有沒有把工作做好,更毫不避諱地給我知道,「我在被監視中」。


 


坦白說,間中我也會作這樣檢測,但只限於工作被拖延得太久,看到期限迫在眉睫,卻久久未得到回覆時,才會暗暗地作出查核,卻萬萬不會「明刀明槍」地監視著對方工作的進度。


 


最令人哭笑不得(其實是無奈到極點),是自己已在接到工作後立即動手,工作剛完成,還未來得及回覆對方已把問題解決,對方卻已經以「光速」的速度傳來一份新的電郵,向我「道謝」,說已經「看」到我把問題解決。不難想像,當收到電郵的一刻,我的臉馬上變成「=.=’’’(滴汗中!)


 


我做事光明正大,從不不介意、也控制不了別人是否在暗地裡測檢著自己的工作。然而,可否給人一點基本的尊重及禮貌?偷偷地監視著進度,是無可厚非,但這「額外」的資料,就先放在自己心裡,在「循例」的提問進度時,自己便心中有數。當對方回覆「已完成」後,才說一句「謝謝」(其實自己已早知結果),不是更好嗎?急於知道結果的心情,人皆有之,越早知道答案,令自己放心的心情,是絕對明瞭的。但「擺明車馬」地向人家表示出,我在不停地refresh、不停地監視著你「何時」把工作完成,令你一秒也不能鬆懈,只顯出對對方的不信任!既然已否定對方的能力,為何仍要把工作交給我?(我當然知道,對方是無從選擇!)


 


監察無罪,正如一個「臥底」工作一樣,都是悄悄地進行,誰會白痴到向全世界公佈,「我正在偷偷地看著你做事,你知道嗎?」

2011年5月20日星期五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

雙手可以創造未來,但事實卻不由我們改變。我們雖不能改變已發生之事,但只要曾盡過力,即使最後面對同樣的事情,也不會教自己後悔懊惱。


 


某程度上,我「認命」,因為無論自己如何小心謹慎,意外之事,總會以各種不同姿態發生在自己身上,在每次「中招」後,也像上了一課,只能說是自己不夠彩數,嘆一句「為什麼又是我」。


 


我不能說自己是電腦或機器殺手,但卻因著各種的原因及「組合」,令自己「死」在電子科技上的機會率大大提高。別人「百年一遇」的電腦問題,換了主角是我後,便會立即「中頭獎」,而且「長中長有」。


 


以往所受的教訓大多,經一事、長一智,從中學會了一些「可避免」問題發生的情況,不容自己再犯上相同的錯。當年的懶惰,常忘記為文件、相片做備份,到電腦突然發脾氣,「壽終正寢」時,方發覺資料已跟著電腦「長眠」,只能哭著眼、無奈地跟還未來得及備份的資料說一句「永別」。自此以後,不敢再有半點鬆懈,乖乖地定期做備份,從此「安安樂樂」過日子。


 


曾試過,剛想把資料從讀卡器中存取(更不用說備份),還在半途之際,突然「死機」,資料幾乎盡失。上天還算待我不薄,幾經禱告後,終於可以拿回當中的資料,因此,又上了寶貴的一課,在重要的資料上,先複印後刪除,比整份移動安全得多。


 


可惜,無論再安全、再小心,意外要發生在自己身上的話,怎樣也躲不了的。已經時刻也「安全網」上身,先小試牛刀,確保沒有問題才繼續。可惜,順利過度了「測試」,當真正要存檔時卻發生了問題!數十張相片從此永遠消失在這世上。要是問我當時我心情,想當然的非常失落,不禁再次問自己:「何必偏偏再次選中我?」


 


最心疼自己的相片消失在這世上!不過,不幸中之大幸是,選取的只是一小部份,而當中大部份也算不上是很重要的相片。總括來說,最後數張只是無聊拍,可有可無,不幸被刪除了也不算可惜。但人就是這樣,自行刪除並沒有問題,但在毫無心理準備下,不情不願地被刪去卻令人若有所失似的。


 


回想再回想,當中失去的是什麼資料?怎樣也想不起來,這便証明資料「重要極有限」。本來若有所失的感覺,頓時消失了!換個角度來看,幸好只是失去了一些如雞肋的資料,換了是其他更重要的資料時,便真的欲哭無淚了!不是上天眷顧著我麼?我還憑什麼繼續抱怨?應該偷笑才對啊!


 


 

2011年5月19日星期四

唔洗急,最緊要快

近年,不難聽到一些人(甚至自己)以「唔洗急,最緊要快」為笑話。的確,這兩句話,除了是「得啖笑」外,背後還隱藏著一層深層的意義。


 


這句「至理名言」,看似「真理」,事實上卻是非常矛盾。一方面以安撫體恤的語調著別人不用著急,可以「慢慢來」,另一方面,當人們還未來得及把第一句說話「消化」,便急不及待地要求對方加快速度,矛盾指數,堪稱數一數二。


 


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這句話,當然是覺得既矛盾又無聊,不用「急」又何來「快」?但捫心自問,我們有否曾經跟人說過,甚至在腦海裡曾經出現過一刻這樣的念頭?既不想別人以為自己在強迫對方,卻又掩飾不了內心的真感覺,希望別人盡量加快速度,「最緊要快」便衝口而出。


 


都市人,就是長期處於矛盾的生活狀態中。即使我們沒有跟別人說這話,想必也曾經聽過別人對自己有此要求!這嫌疑人物‧‧‧最大機會更是來自老闆!他既要表現出自己是一個體恤兼體諒員工的好上司,同時也要確保員工能依時順利「交功課」,因此便會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明示也好、暗示也好,來跟下屬來一個「君子協定」:「我很體諒及欣賞你的工作表現,明白你工作有多辛苦,同時也知道慢工出細貨,QualityQuantity重要,但是,無奈工作還是工作,結果終究比過程重要,因此也不能有半點鬆懈,要盡快把工作完成,好使大家能『交差』。」


 


老闆跟員工,不論是角色還是立場也不同,有不同的看法也是正常,彼此也了解對方的難處,然而,要是處理不當的話,兩者間的矛盾及分歧便會越來越大,期望有落差,爭拗及不滿隨之而起。老闆覺得下屬沒有盡全力、經常放慢腳步「慢慢來」;下屬卻嫌棄上司不近人情,只把自己當作是一個機器,只問結果而不理員工死活。兩者之間找出平衡點,什麼才是「急」、什麼算是「快」,像是一個永遠找不到答案的謎團。


 


我不敢說自己是一個事事也能做到一百分、永沒錯漏的一個好員工,但至少,對自己有一定的要求,抱著「過得自己過得人」為宗旨,付出勞力、腦力及努力。老闆希望能達到怎樣的的成效,自己便會不自覺地把自我要求提高,例如要在十天內完成嗎?嗯,我要把它在七天內做好。如是者,無形壓力便隨之而起。


 


偶爾,上司關心著工作的進度,口雖說著很簡單、要求很基本,可是我卻知道他打從心底裡對自己有著很高的期望。他想成功完成工作,而我何嘗不是希望能超額完成任務?可以把我看成是一個「唔衰得」的人,的確,在工作上,我是不容有失,更不容許有任何差錯!「唔洗急」,還要「快而準」,是別人、是上司對我的期望,可以慢而得到預期的成果,是不可能發生在我的身上,因為別人要求我的是效率及成效成正比。但太多外在因素會影響成敗的關鍵,我可以快,別人可以跟得上自己的步伐嗎?要是趕不上的話,承擔一切後果的那一個人,還不是只有自己?


 


我慶幸自己有一個體恤下屬的上司,但奈何自己是一個急性子的人,自我要求極高,壓力也越大。即使上司不給自己壓力,自己也會先給自己一個「難過的關卡」,最後又是苦了自己。

2011年5月18日星期三

言語障礙

漸漸發覺,自己雖長有一把嘴,但有時卻是「有口難言」。雖然說,「說」及「寫」兩文三語,基本的讀寫問題不大(要「咬文嚼字」,用複雜的文法、詞彙除外),最低限度能把自己的想法表達出來,能跟人家溝通,便稱得上是「合格」(我承認自己是低要求)。不過,越是跟不同的人接觸,越發覺自己不由自主地詞不達意。


 


廣東話是我的母語,「講」,想當然地自然流暢。我不會說自己的發音完全標準,但最低限度,不會是一個「懶人」發「懶音」(偶然「口快快」地說錯話、發錯音、走音除外)。然而,我還得說自己不是一個好榜樣,有時也會發生中英夾雜的情況,很容易衝口而出。


 


英語,算是自己的第二語言。雖然說不上流利,有時更會「開口夾著脷」,但怎麼算也起碼達到溝通及表達意思的目的。畢竟,這不是自己的母語,加上自己先天不足,程度跟「好」還差十萬百千里。在不停地說著英語時,間中會發生詞不達意的時候,巴不得立即以中文「代替」!當然,最後也能順利把意思表達出來,只是覺得自己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也是「半桶水」!


 


工作上,偶然也需要用上普通話。程度嘛,人如其名,「普普通通」,對方聽得懂自己說什麼,自己也聽到別人想說的話,但口音上,仍會有一點彆扭,一聽便聽得出不是「第一語言」,不過,跟其他人相比,我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了(又再次証明自己的要求有多低啊)


 


中國人跟中國人傾談,想當然的是以「中文」來交談,而這「中文」,所指的當然是全國通行的普通話!可是,由於工作上的性質,涉及的資料及名詞,絕大部份以英文為準,要把它們統統改為「中文版」,可是要了我的命!曾經嘗試把它們一一翻譯為中文,然後以普通話表達出來,但效果要不是強差人意,便是需要花上更多時間來慢慢表達,對於一個在工作上是個急性子的我來說,這太奢侈了!為了節省更多的時間,以及把意思百份百表達出來,唯有從中作出取捨,以英語表達出來,這時候,便出現難得的「lak lak聲」英文(請原諒我「誇張」的表達手法)


 


偶然,稍微有點空檔,不用急於「趕死線」時,便會願意花上一點時間,用「中國話」跟中國人傾談或交流。正當專心一意地「煲冬瓜」時,有意無意間又以英語來交談,直到說上了數句後,方發覺自己不知不覺間又把「頻道」改變,令人哭笑不得!


 


在說廣東話時,很容易加上數句英語;


在說英語時,卻又巴不得跟對方說廣東話;


偶然在嬉笑玩鬧之際,又喜歡把數句「經典」的普通話加進話語裡;


在要正經八百說「bpmf」之際,卻又不由自主地以流利的英語「補上」;


 


跟自己說,一定要找一個機會,慢慢把這陋習改過來,令「想」跟「說」在同一水平線上。除了要令自己可以「我手寫我心」外,還要「我口講我想」!

2011年5月17日星期二

日出而作工廠妹

為生活打拼,「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應該是一般上班一族的生活寫照,相信大部份人也會認同。不論是為理想還是為現實,努力工作,成了生活中不可缺少的重要部份,然而,近日的生活,卻令我有更深切的體會。


 


往日生活已算不上多姿多采,離不開上班、下班、回家休息、偶爾跟朋友聚聚舊,生活總算是十分規律。然而,想深一層,當中仍是可以由自己「決定」某些變數,令昨天跟今天、今天跟明天變得有點不一樣,生活才顯得有點意思。每天千篇一律的生活,跟一個在工廠裡當著流水作業式的工作又有何分別?


 


有人喜歡挑戰,不喜歡太刻板的生活,最好能不停的挑戰極限、跨越自己;


有人喜歡穩定,最好一切盡在自己掌握之內,平穩安然度過每一天;


 


我是介乎於兩者之間:太不穩定的工作,會令我失去安全感;太有挑戰性的事務,卻又擔心自己能力有限,未能把它好好處理。話雖如此,自己雖未必「主動」找尋含挑戰性的工作,但要是被「分配」的話(說是被迫也好,把內心的潛能「發揮」出來也好),我也定必會把它完成。縱是面對比較刻板沒趣的工作,我仍可以默默地幹,把沉悶視為無物。以為自己是「工廠妹」的人才,但原來一直以來我也是看錯了自己!


 


近日工作有點改變,變得非常有規律,什麼時候做什麼,有一定的規範,當中的偏差不會太大。對已經久未跟著「時間表」做人做事的我來說,有一定程度的影響。自從當上了全職人士後,上下班從沒定時,除了「趕死線」的日子定了之外,其他時間也是由自己分配,很少機會硬性規定某時段要做什麼。


 


這方面,我絕對是一個「自由人」的支持者,我最怕被規定在限定時間內完成某工作。自定「死線」,我可以強迫自己來完成,但要是這條「死線」是由別人來定的話,我的下場將會是「死定的」。最簡單的例子是用膳,要是沒有人設定要在限定時間內完成的話,我可以用十五到廿分鐘內用膳完畢,可是,要是設下「計時器」的話,我可以半小時也吃不完一碗飯。


 


現在每天的生活相當健康及有規律:定時就寢、準時趕車上班、工作性質大同小異,每天安排了差不多的工作程序、定點吃飯、準時下班。飯後作一些幾乎千篇一律的活動,到點後上床就寢。我敢說,往日的生活再有規律,也不如這個月般有規律。


 


這樣的生活,除了令自己更有「工廠妹」的感覺外,別無他「想」。當「工廠妹」的好處是,腦筋不用多想,一切也跟從時間表進行,定時定候做著同一件事,省卻了不少無謂的煩惱,可是,同時卻很容易失去某方面的動力,很怕思想就此變得遲鈍。我已經不是一個精明靈敏的人,再遲鈍下去,只怕終有一天自己真的變成一個蠢鈍兒,腦筋遲緩,不會變通,事事變得後知後覺!


 


經此一役,我知道縱然自己口口聲聲地說自己是一個不怕規律、不怕沉悶的生活,應該能在「工廠」裡「有一番作為」的人,但事實上,卻是一個寧願面對多變環境的一個人。短時間內當「工廠妹」可是一個不一樣的體驗,但要長期活在這樣環境下,卻一定要了我的命!

2011年5月16日星期一

第八道彩虹(5)

要不是黃啟朗跟黃啟日擁有著一副幾乎一模一樣的臉孔,否則,無論如何我也不能相信他們是一對兄弟,因為他們的性格實在太極端了。加上,一個孩子要變成孤兒已經很可憐了,更何況是一對孿生的孤兒,不是更值得同情嗎?一對父母,好不容易才有了孩子,而且還要是孿生的,不是應該更值得慶賀嗎?為什麼啟日與啟朗的父母會狠心放棄他們?還是他們逼不得已才把一對小兄弟留在孤兒院裡?我明白每個人背後也有一個故事,我知道這是一個不該問的問題,沒有人希望自己的傷患處被觸及,包括我在內,因此,縱然我對他兩兄弟的疑團很多,我也從不過問,只要是啟朗願意說的話,我便會加以配合。


 


這天,聽說啟日因為在課堂裡拿著一隻半死的蟑螂及一小瓶螞蟻戲弄坐在他旁的馬倩青,她被嚇得在課室裡哇哇大哭,無論如何也未能平復心情,老師只好把她帶到休息室休息一會,而以弄人為樂的黃啟日當然難逃被老師懲罰的命運,下課後要留在課室內把所有功課完成才能回復「自由身」回到宿舍去。


 


剛巧,我經過他的課室,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往窗邊一看,看到一個低著頭忙著做功課的啟日,原來一個壞孩子也會專心下來、默默幹的時刻。當我正看得入神之際,突然被一把聲音嚇了一跳,那人原來是影藍。


「在看什麼?」影藍出其不意地在身後出現,「不‧‧‧應該說是,你在偷看什麼?」


「沒什麼嘛。」我腦筋一轉,「我在看隔班的那個人,又被老師懲罰。」


「他喔‧‧‧」影藍眼珠一轉,「他不就是跟黃啟朗長得一模一樣的黃啟日?你怎知道他在罰留堂啊?」


「別想到別處!」我立即制止她無謂的想法,「他們兩人完全不一樣的。」


「你怎知道?」她奸笑著,「你跟黃啟日很相熟嗎?」


「才不是。我跟你一樣,只認識黃啟朗。黃啟朗才不會像他一樣愛作弄人,更不會頑皮得被罰啊。」我思緒越來越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要陪他一起做功課嗎?」影藍推了我一下,「你還不跟我走的話,我便把你推進課室內,讓你跟他‧‧‧的蟑螂及螞蟻一起啊!」


「你這傢伙!還不快走!」我壓低聲音說,「給他發現了的話,我們可會受罪了!」


我急忙地把她拉走,但我們在課室外吵鬧的聲音,卻已被發現,他望了我一眼,又再低頭做功課。這一刻,我發現,那個他並不是該受罰的黃啟日,而是我認識的黃啟朗!為什麼他要代替黃啟日受懲罰?他為何要偏袒自己的哥哥?我不明白,我一定要找個機會向他問個究竟。


 


跟影藍到圖書館一會後,我藉詞說圖書留在宿舍內,一定要回去拿來還書,才能伺機把她留在圖書館內,而我便可以偷偷回到課室內向「他」問過究竟。


「你為什麼要裝作成黃啟日?」甫進入課室,我便大聲問道,被突如其來的一問,我知道他被嚇了一跳。


「我沒有,我根本是黃啟日。」他故作鎮定地說。


「我知道你不是!」我大聲地說,「要是黃啟日看到我剛才經過課室門外,他才不會只瞄了我一眼便繼續做功課。」


「你太好管閒事。」他沒看我一眼,一邊寫著字,一邊說,「你有空餘時間的話,要不便溫習書本,要不便跟朋友去玩,別來煩我、管我。」


「你這樣說,已經証明了我說的話沒錯。」我為了自己的勝利而暗自歡喜。


「那又怎樣?」他繼續選擇不看我一眼,「你知道你在阻礙我做功課嗎?」


「我只是不明白,明明做錯事的是你哥哥,為何你要頂替他受罰?我‧‧‧可以向老師告發你們的。」


「哥哥的老師根本不會把我們分出來。」


「重點不在這裡啊!」我氣憤得幾乎直跺腳,「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做錯便要受罰啊!你包庇他,不是幫助他,而是害了他。」


「誰叫他是我在這世上的唯一有血緣關係的親人?我不幫他,誰來幫他?」他盯著我說。


「是他迫你嗎?」


黃啟朗搖搖頭。


「你好笨啊!」我衝口而出。


「誰叫他是我哥哥?」


「你不怕我會告發你?」


「我知道你不會。」


「我‧‧‧」我竟然被他看中弱點,就如他被黃啟日看中他的弱點一樣,當被擊中要穴時,只懂怔怔地看著對方,頓時語塞。


「我仍是覺得你冒充哥哥是不對的。」我堅持己見,「這次‧‧‧我會假裝什麼也不知道,但一定下不為例。」


「下次我會裝得更像,令你無法分辨出我倆。」


「你敢?」


「等著瞧吧。」


我幾乎被他氣死,我知道他只不過是說著反話來戲弄我,連自己也不明白,為何不把黃啟日之事向老師告發。我決定為黃啟朗說了第一個謊話,更沒有把這掉包之事跟任何人提及,包括影藍在內,究竟是對還是錯?希望我這個決定是正確,同時,我只希望黃啟朗不要再麻木地包庇著黃啟日,而黃啟日也別再事事利用自己的弟弟。


 


 


(待續)

2011年5月14日星期六

最hea的時光

香港人,很忙。


 


無論何時何地,每分每秒,我們也在忙。忙什麼?有時候可以量化,有時候卻連自己在忙什麼也說不出來。即使我們能所謂的靜下來,也不是真真切切的拋開一切,腦內、手上、嘴上、眼裡仍是在想著一些事或做著一些事,總而言之,很忙。


 


我們有沒有真正的嘗試放下身邊的事,把身體及心靈放鬆?機會很少吧?只因我們身邊有太多的誘惑,令自己不能停下來。不是被其他事打擾著,便是被某些人與事吸引著,要定下來,除了需要寧靜的空間外,還需要決心及定力。


 


現代人所謂的「hea」,就是沒頭沒腦地呆在一角,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只想把光陰花掉。在我而言,「hea」,不一定是貶義,只是大家選擇休閒的方式有別而已。


 


或許,我被電視、電影、小說所「薰陶」(或是影響?),我覺得所謂的hea,可以是一種放鬆自己的方式。與其說「hea」,不如說「休閒」更為合適(當然,以我這超齡的「年青人」來說,也得用上這現代「詞彙」吧!)


 


就讓我無聊地想想,怎樣「消耗」光陰,才稱得上「hea」得有理、有意義吧:


 


早上,不用跟著鬧鐘做人,隨心隨時起床。起床後不用帶著惺忪的睡眼梳洗;


早餐,可吃可不吃,最好便跟午餐連在一起,吃一個brunch,不用被時間牽著鼻子走;


下午,縱使街上熱烘烘,隨便找一家咖啡廳(最好是近海邊),吹著海風,呷著一口咖啡,吃著鬆餅,悠閒地拿著一本小說閱讀,好不寫意;


晚上,找一家人流較小的餐廳用餐,慢慢用味蕾品嚐食物,用眼睛享受美食;


回到家裡,開著柔和的音樂,桌上放著一杯牛奶,或是一杯小甜品,開著電腦,一邊隨心隨意地寫作(最好同時做面膜),靈感自會源源不絕;


寫得累了,隨便躺在軟綿綿的沙發上小休一會;


最後回到床上,放鬆心情,徐徐進入夢鄉,發一個美夢;


 


這是一個多麼美好的一個情景啊!慢著‧‧‧這是否稱得上是一個作家(或自由寫作人),在沒有被催交稿件或靈感沒有被耗盡時的「最佳場面」?


 


於我而言,這是一個夢寐以求的優質生活,看似很hea,實際卻很充實,在繁忙的生活裡,要是能騰出一點時間,把自己的思想作出適當的沉澱,那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啊!雖然看似奢侈,但卻真的希望將來有一天能達成這夢想!


 


光是想著這情景,心情已經輕鬆了一半,思想「hea」了一會,又是時候回到現實,繼續為明天的生活而努力了!

2011年5月13日星期五

釋放靈感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經歷過什麼也想不到的「腦閉塞」時候?我便經常發生了。它可以無時無刻、突然之間充塞著腦海裡的思潮,無論你怎樣擠壓,也擠不出丁點兒的想法,腦袋仍舊一片空白。


 


有些從事寫作的人,他們可以把自己困在一個地方,足不出戶「閉關」數天甚至數月,便可以專心寫作,而我卻只有羨慕的份兒。的確,刻意把自己與外間隔絕,可以避免各式各樣的誘惑,不用分神,從而更專心。然而,要是這是從事寫作的先決條件的話,我可以說,自己一定不是從事寫作的材料。


 


我是一個可以終日待在家中的「蝸牛」,縱然悶得發慌,即使種出霉菌也可以不吭半句話。要是純粹待在家裡不用寫、不用想、不用作的話,足不出戶並不構成任何問題。然而,我卻是一個無聊時喜歡想東想西的人,呆在家裡什麼也不用想,一天可以、兩天可以,到第三天便開始忍受不了。或許很多人也覺得,現在科技發達,縱使足不出戶也能知天下事,只要打開電腦、收音機、電視,便可以知道身邊發生了什麼事。可是,這樣的生活,卻欠缺了一份互動,更重要是少了一份「人氣」。須知道,人與人之間的互動,可以擦出不同的火花,這份火花,不論大與小,也可以轉化為寫作題材,別人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加上一點的聯想,把一件小事「無限放大」一點也不難,更可以引發出不少的新思維、帶給自己一些從沒想過的啟發。把自己困在一處,等於把思想也一併困著,要走出困局,便得對外「吸收」一下不同的空氣,從而把自己的想法一併釋放出來。


 


可以想像,我可以把自己藏在家裡一整天,可是到了第二天,無論如何也得離開一下,即使只是無聊地在街上逛,或是到超級市場逛一圈,讓我碰上其他人,呼吸一下沒有被四邊牆包圍的空氣,靈感便自然地「回歸」腦袋裡,又可以「小事化大」,寫出一篇又一篇的「無病呻吟」的文章了。

2011年5月12日星期四

第一步不能改

相信沒有人會否定,凡事只要有一個好的開始,便是成功的第一步。因此,第一步是否進行得順利順心,往往成為成敗的關鍵。要是起首已經波折重重,心情大受影響下,往後時間(或日子)的表現便會大打折扣。不論是生活上還是工作上,對開首的第一步總是有點堅持,但這份堅持,卻慢慢變成一份執著。雖然這份執著偶爾會為自己帶來煩惱,但我卻甘願手執這份堅持。


 


這份執著,當中還包含了一些雙重標準。以電子郵箱為例,我可以懶得把無關痛癢的電郵刪掉,由它繼續「自生自滅」,直到忽然有一天,真的閒著沒事做,才會把一些垃圾郵件一併處理掉。但工作上的電郵,我卻有一個「不成文」的程序:每天早上回到辦公室,一定會第一時間把所有跟自己工作無關的電郵刪除,無論花多少時間也好,也要先把這動作完成,才能專心一意地翻看及覆查其他重要文件,否則,當天的工作程序便好像被打亂,從而減低當天的工作效率。


 


這可以推算出,要是在假期後上班的話,情況會更加嚴重。一天還沒有做好「清道夫」的任務,一天還是若有所失,未能全心投入工作。自知有此缺憾,因此,無論有多忙、時間有多擠,也堅持要先做好這首要任務,否則其他事「免問」。可是,間中會發生一些突發事情,或是時間上完全不允許自己把這「奢侈」的工作先完成的話,往後收到的電郵,便會追不上進度,看電郵的速度越看越慢,心情、效率大受影響,只要能擠出一點空檔時間,便會急忙清理,直到把所有電郵成功分類為止。


 


現在看著自己天天在爆滿的電郵箱,便感到頭疼。除非我能騰出一整天時間來清理(這想法未免太奢侈了),否則,這只會像一個雪球一般,越滾越大。且看日後究竟是「雪球」的容量深不見底,還是自己的容忍度深不可測。

2011年5月10日星期二

與健談人談話

我是一個悶蛋,有時可以悶聲不響,甚至不發一言直到「口臭」為止也可以。有時更會連自己也忍受不了這悶氣行為,不過,要成功打破悶局,跟別人打開話匣子而同時能令對方接上話來,談何容易?


 


一群人在一起,再滔滔不絕的對話,也總會有一刻寂靜的時候,有人忍受不了當中的dead-air,東拉西扯胡亂找來一點話題,不容當中有一刻靜下來。Dead-air不一定是一件壞事,人走得累了,也要停下來喘喘氣,更何況是嘴巴?


 


我很感恩別人對我的包容,我木訥的性格、不苟言笑的樣子,說真的,是挺嚇人的,但只要有人能把我潛藏在內的健談性格(我有嗎?)抓緊,原來我也可以變成一個健談的人。


 


當然,健談與否,除了視乎環境外,人物也是主因之一。要是面對的人是一個沒有共同話題的話,硬要把兩人放在一起,只會覺得時間越走越慢,度秒如年,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嘛!反之,再多兩天兩夜的時間也不夠!


 


面對陌生人,我是很害羞的(哈,單從這句話便看出,我是「不知醜」),不是擔心自己反應不來,便是擔心自己搭不上嘴。但這份擔心,原是多餘的。認識了一個舉足輕重的人,怕自己不懂如何跟對方打開話匣子,但甫見面,她便如一個相識已久的好友般,態度親切和善,平易近人,令本來幾乎已築起的圍牆瞬間被打破。整個晚上也是沒有「冷場」,有說不完的話題,不愁會發生任何「眼望眼」的寧靜時刻。一切來得很舒服自然,就連一些平日不太談論的話題也很自然地說了。


 


跟對方談了一個晚上,想不到竟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得著。雖是老生常談的小道理,但聽後非但沒有感到任何厭惡,反而想聽想講想知更多。我不知道往後的日子會否再跟她遇上,縱然給我倆再見面,地方、環境、氣氛也可能變得不一樣,但至少,在我的記憶裡,我們曾經度過了一個愉快的晚上。


 


要「滔滔不絕」,原來也不是想像中的難!看來,我要加把勁,令自己成為一個真正親切可人的人!

2011年5月8日星期日

第八道彩虹(4)

以我記憶所及,熊紅稱得上行為「正常」,就只有這一次,而這一次,只維持了一星期,然後又故態復萌,沒有人知道當中底蘊,可是,他的轉變,卻無意中給我發覺。


 


當熊紅變得比往日乖巧的時候,其他小朋友反而顯得誠惶誠恐,遠遠看到他便已經退避三舍,當時他的表情極為古怪及複雜,眉宇之間,流露出一份不屑,無奈與失望的神情互相交替。有一刻,我想走上前去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可惜,最終我也因膽怯而沒有向前走一步。


 


他獨自一人在操場上,仰天望地,我知道他內心是充滿寂寞,可是卻硬著嘴巴,不願跟人分享與分擔。 康 老師見他獨自一人,便走上前去跟他聊天。


「熊紅,怎麼不跟其他小朋友踢踢球、捉迷藏?」 康 老師搭著熊紅的肩膀說。


「沒興趣。」熊紅冷冷地回答著說。


「老師看到你這星期比以前乖巧了,這是獎勵你的禮物。」 康 老師從褲袋裡拿出一輛玩具車,交到熊紅手裡。他先怔了一怔,出乎意料之外,他未有立即把禮物收下,是 康 老師把禮物硬要塞到他的手裡去。


「怎麼了?不相信自己會成為一個乖孩子,會得到獎勵嗎?」 康 老師笑著說,「別害怕,從此以後,只要你繼續乖巧、努力讀書,老師們不會責罰你的。」


「那又怎麼樣?我才不希罕!」熊紅不悅地說。


「發生什麼事?上次跟你傾談過,你不是已經答應我,從此循規蹈矩,不惹事生非嗎?」 康 老師連番追問,「難道你已忘記了當初我跟你的協定嗎?」


「協定又如何?全都是廢話!」熊紅憤世嫉俗的樣子,又再次在他臉上出現,「無論我改變成怎樣,結果仍是一樣!沒有人會覺得我會變好!那麼,我為什麼要把自己變好?」


「變好變壞,是你自己的選擇,我作為你的老師及監護人,就只有向你說出當中的利弊,盡我最大的能力把你引導向善,為社會、為世界教導出一個即使沒有貢獻但也不會為禍人間的人。你不是為別人而活,要是你覺得現在的態度及生活是你想要的話,我也不會阻止你。」 康 老師沒有破口大罵,只是把他的想法說出來。


「我四處作惡‧‧‧只不過是害怕被欺負‧‧‧我看到其他人面露驚恐時,我知道自己成功地建立了『威信』了!是你!是你叫我作出什麼改變‧‧‧說我變回善良,一樣會得到別人的尊重!我信錯了你!」熊紅一點也不畏懼,用食指直接指著 康 老師。


「這些並不是『威信』。」 康 老師不慍不火地說,「你想想,你在這裡欺負別人有多久?你給別人的印象太根深柢固,難道你妄想別人在一夜之間對你刮目相看?你首先問問自己,你能否在一天內變成另一個人?」


「我才不會作出這些蠢事!」熊紅仍是執意而行,「他們根本是在看我表演猴子戲,把我看成傻瓜!」


「你知道嗎?人與人之間的相處,就如一面鏡子,你跟鏡中人做什麼,他也會作出相對的反應。你對同學們的欺壓行為,一時之間,教他們怎樣接受你已改變過來?你也要給他們一點時間適應啊。」


「一天我也嫌太長!」熊紅固執及急性子的性格,像極他的爸爸,不過,他已幾乎忘記了爸爸的長相是如何,唯有在這如出一轍的性格裡,才能感到爸爸的「存在」。


「相信我,只要你願意作出改變與配合,終有一天同學們會知道你本質並不壞。」 康 老師繼續游說他說,「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我相信你也是一樣。看,我答應了買一輛玩具車給你,我已經做到,現在輪到你履行承諾了。」


「要買玩具車,我會用自己的方法!」熊紅握著手中的小汽車,帶著一點不捨,最後狠狠地把它掉在地上,頭也不回地跑開。


「熊紅‧‧‧!」 康 老師大喊他的名字,可是卻未能把他叫停,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漸漸遠去。然而,他仍不會放棄把這孩子教好,他拾起小汽車,慢慢回到宿舍去,他決定把玩具車靜悄悄地放到熊紅的抽屜裡,希望終有一天能感動他。


 


熊紅的改變,未能得到大眾的認同,某程度上,我是很同情他的。可惜,他常拒人於千里之外,旁人根本難以融入他的世界裡。誰可以有此能力,把他內心的圍牆打破?


******


每次一想到熊紅,不禁想到跟他一起受罰的黃啟朗。


 


在我眼中,他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他的情緒起伏,比熊紅更飄忽不定。有時他表現得溫文儒雅,有時卻表現得冷酷無情,對人不愀不睬。


 


某天,我在走廊上遇上他。我禮貌地跟他點頭,但他卻對我視而不見,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彷彿跟我從不相識似的。的確,我跟他只是萍水相逢,算起來也算不上是認識,他不給我任何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但這次,我終於按捺不住,大聲把他叫停。


「黃啟朗!」我緊隨其後,可是他卻越叫越走。


「黃啟朗!」我忿忿不平,跟自己說,再多喊他一次,要是他再不理睬我的話,我發誓,以後視他為陌路人。


「你找錯人了!」他回望了我一眼,然後繼續向前走。


「我們明明談過話‧‧‧」我喃喃地說,「你這個人‧‧‧反臉不認人‧‧‧」


「都說你找錯人!」他重複著說。


「你找我嗎?」背後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我回頭一看,怎麼‧‧‧怎麼眼前的「又」是黃啟朗?


「黃啟朗」好像看到我目瞪口呆的樣子趣怪極了,不禁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你‧‧‧們?」我像遇到鬼魅般,被嚇得面無血色。


「傻婆,你不知道世上有孿生兄弟這回事?」黃啟朗笑著說。對,我確定眼前的人,就是我認識的黃啟朗,因為他的眼神、笑容才是我所熟悉的。


「他是我的哥哥,他是黃啟日。」黃啟朗說,「我跟他真的很像樣嗎?」


「一點也不像!」我心中大聲說,只是我不敢把實話跟他說,只好搖搖頭,把問題輕輕帶過。


「你不回答,我也知道答案。」黃啟朗說,「不過,只要你多點留意,便會知道,我跟哥哥,除了擁有一副幾乎一模一樣的面孔外,其他一切也是不一樣的。」


「你跟他真的很不一樣。」我不禁說了出來。


「單憑我說的一句話你便相信了?」他調侃著說,「你不認識我,更不認識我哥,怎知道我們不一樣?」


「感覺。」我直接地說。


「感覺也會有錯的。」


「我相信自己的感覺。」


「你這樣會很易被騙,會吃虧的。」


「我知道你不會令我吃虧。」


「我可能是一個超級大壞人。」


「不,你絕對沒有當壞人的潛質。」


「你太小看我了。」


 


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我跟黃啟朗相熟起來了。


 


 


(待續)

2011年5月7日星期六

街外。食

我家是一個喜歡留在家中吃飯多於外出用膳的家庭,大部份時間都是留在家中吃「住家菜」(真是難為了迷媽媽),只是偶然因著某些日子,才會到街外用膳。不難理解,每當在外用餐時,總覺得外邊的食物特別美味,特別令人回味。


 


近月,因為家中進行小型維修,廚房需要暫時「停工」,即使靈活變通的媽媽,可以在「非廚房」的地方煮食,但問題並不在煮,而是在洗。用餐完畢後的用具,沒有地方可以清洗,這才是最頭痛的地方。因此,乾脆「罷煮」,明正言順地吃街外的食物。


 


別笑我,雖然我住在這區很久很久,除了對自己經常到的店舖稍為熟悉外,其他地方是沒有什麼概念的。別人「跨區」到自己住處附近,四處覓食,而我卻好像一臉茫然似的。間中,他們更會向自己推介一些食店,那刻鐘,真的有點無地自容,自己身為「地頭蟲」卻對周邊的環境一無所知,一個遠道而來的訪客,竟然比一個街坊更在行,不是很丟臉嗎?這個當然嘛,明明就在家附近,要吃也回家吃,怎會無端走到街上吃?要麼便「跨區」,走到更遠的地方試新菜,所以是「情有可原」的(呵呵,自找藉口!)


 


因利成便,這是一個好「時機」到外面「見見世面」,嘗嘗新菜。有時懶惰一點,買回家吃,有時卻出外選一間餐廳。以往望門不入的地方,終於嘗試到;新店開了很久也從沒踏足的地方,也嘗試過,對自己住處附近又加多一點新了解、新認知。跟家人一起出外用膳,有著另一番情趣,感覺挺新鮮的!


 


不過,當在街上吃得太多時,卻又開始懷念「住家菜」了。吃了數星期街外食物,媽媽(甚至自己)也開始有點支持不住,有一次,還笑說著,這個多月吃過的街外食物或外帶食物,已是自己一年來(甚至數年)的總和!剛好維修事宜已進入另一階段,家裡環境沒起初的「惡劣」,媽媽終於按捺不住,在家開始「開爐」,煮一些簡單的食物。


 


現在真的好懷念夾菜吃飯喝湯的日子啊!

2011年5月6日星期五

凡人煩事多

我這個凡人,輕唱一句「生活靜靜似是湖水」,便是生活之全部。然而,再寧靜的湖水也會泛起漣漪的一刻。過去半個月內遇上的麻煩事,足以令自己頭如斗大,要說的話,幾乎是半年來的總和;所接聽的電話(公事電話除外),幾乎是全年的總和;最值得「紀念」的,更是以自己活了數十載後的今天、以容忍度極高而自居,在這星期「終於」破戒──跟人家理論


 


以往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受了委屈也只會默默忍受。但越容忍只會令別人繼續欺負自己,因此只好作出「絕地反擊」,表明自己並不是一個無知及好欺負的人。可惜,可能自己經驗不足,加上對方已有備而來,成效未見顯著。不過,既然自己心中的那道「怒火」已經啟動,要收回卻不易,我會繼續堅持及爭取到底,直到得到滿意結果為止。


 


然而,好事不多也不少,相反,煩惱事卻接二連三,就連半世紀前的事,也被翻出來,可惡至極!


 


話說,當年(2003-2004),生活如常。忽然有一天,收到銀行的信件,類似叫我確認信用卡(還是收取年費?我已不太記得了),心中不禁疑惑起來,因為在那間銀行裡,我只有一張信用卡,而那張信用卡卻還未到換新卡的時候,加上,印象中我並沒有申請過額外的信用卡,為釋除疑慮,便致電到客戶服務部查詢。細問之下,原來那張信用卡早在以前已經申請了(應該是二至三年前),但我一直沒有收到任何有關文件,月結單更加從沒收過!心中的「問號」越來越多,再經查看,原來是銀行紀錄了一個錯的地址(把「XYZ室」,寫成「X ZY樓」)。不用多說,大家也知道,信件便寄到ZY樓上去(但沒有室號,誰去接收?),而我,當然從沒見過有關信件。


 


好,這也算了。事情弄清楚後(其實我仍感到深深不忿,何解可以這樣兒戲?但當時的我不以為然),最擔心的是信用卡曾否被確認、使用或盜用。幸好答案是否定,當時放下了心頭大石。接著,當然是立即把地址更正。但對這銀行之質素已大打折扣。


 


經過數個寒暑,一切看似平靜,竟想不到數年後的今天,這個「不是我錯的錯誤」為我帶來一點不便!原來這個幾乎被遺忘的小錯誤,一直存放在某處!直到這一刻,我的名字還跟「X ZY樓」扯上關係!開玩笑地說,要是我有能力擁有某座全層(請細心看,沒有「室號」,意即一整層n個單位我「全包」)的話,不得不說句「發達喇!」,我豈不是一個「大富婆」?


 


銀行的一小錯,卻要客戶來承擔,要作出聲明自己跟「該單位」沒有任何瓜葛或關係,真是可惡!我再不是當天逆來順受的「鵪鶉妹」,誓要為自己討回公道!


 


現在又得花上時間找尋方法,誓要把自己「清白之軀」找回來!


 


為何煩惱事,總是陰魂不散!我何時可以跟它們說再見?我要回復昔日的平靜啊!

2011年5月5日星期四

遇上「我是誰」

對不法之徒而言,「橋唔怕舊,最緊要受」。縱然行騙手法粗劣、有數不完的漏洞,只要有一個願意上釣的人踏進他們的陷阱,他們便多一分機會成功。


 


我不知道《警訊》內的「案件重演」有多深入民心,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只當它是一場搞笑的片段、當作是笑話、隨便笑笑便算。有時我會想,匪徒的手法層出不窮,要是不幸在街上遇上,我有能力把他們成功擊退嗎?多得電視、報章的連番報導,匪徒「千奇百怪」的行騙手法,縱然未能一一盡錄,至少能給予自己一個概念,他日不幸遇上類似情況也不會「立即」墜入圈套。


 


古有祈福黨、寶藥黨,但對於有宗教信仰以及信賴醫療制度的我來說,這兩「黨」完全不能「入侵」我的生活,加上,自己雖掛著一副無知的樣子,但卻不是傻瓜,要以這手法從我手上騙走金錢,簡直是天方夜譚之事。


 


因為這些橋段實在用得太爛太濫,會上當的人自然減少,「聰明」的匪徒,豈會就此罷手、從此退出江湖?他們繼續以舊瓶新酒的方法,想出不同的方法來欺騙人,當中以近期的「電話瞬間一響」(以博取對方回電話)、「中大獎」及「猜猜我是誰」為最新騙人技倆。


 


對我來說,這些行騙方法同樣對我沒什麼作用。的確,近日收到不少電話的「騷擾」,往往只響一下便掛線(博取自己依著來電顯示回電話?),目的為何,不得而知。只覺得,要是那人是家人朋友的話,電話號碼早已存入手提電話裡,即使未能接聽,及後也會回覆對方;假使那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要麼對方會等待自己接電話為止、要麼便會再次打電話,哪有回覆一個陌生電話之理?


 


「中大獎」更是一個可笑的笑話,即使我再貪錢,也不會傻得先把「手續費」存入戶口裡。要是有心把大獎送給我的話,我不介意對方扣除所有費用才把淨獎金交到我手上!然而,最大問題是,我從沒有參加抽獎、更沒有一個隱形富豪的親友,何來中獎(或取遺產)?根本不成理!


 


另外,一個「猜猜我是誰」的騙人方法,匪徒從不主動告訴目標人物是誰,相反,態度「親切」、令人以為是熟悉的朋友來電,不停地叫事主猜猜他是誰,務求對方主動把家人朋友的名字如數家珍般說出來,之後方便胡亂作出一些要錢的「場景」,從而騙取事主的金錢。


 


Well,我雖不是一個聰明伶俐的人,但不是自誇,這些騙人技倆對我完全起不了作用。看過不少報導,對於這些「恃熟賣熟」的電話感到一絲好奇。為何常有電話說我中獎或是某某特選客戶可以免費得到某些禮物,這些「猜猜我是誰」的電話還沒有找到我的頭上來?(呵呵,我很變態吧!)


 


終於‧‧‧我等到了!


 


這天收到一個電話,來電顯示為來自國內。可惜,由於當時心情不佳(正在冒火跟人火拚理論),頭上的怒火還沒有熄滅便收到這電話,連想耍耍計子把對方玩弄一番也忘記了!


 


起初不以為然,還以為是同事的電話(想起來也覺笨!同事會打辦公室電話,怎會打手提電話?!?),雖有一刻猶豫,但不誤有詐地便接聽電話。對方開腔便以流利而親切的廣東話跟自己打招呼,還要我猜對方是誰。首先,我沒有國內朋友是操一口流利廣東話;其次,自問「認聲」能力不弱,很少機會聽不出對方是誰;再者,我真的沒心情跟他玩!坦白說,偶爾我也會以同樣方法跟相熟朋友或同事交談,但要是對方猜不到的話,我仍是會主動說出「我是誰」。這名不知好歹(還是不知死活?)的人,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我猜他是誰。再也按捺不住,索性跟他說,要是他不願說出他是誰,我便要掛線!他聽到這裡,知道已經事敗,便立即掛線!本是我掛線在先,現在反被對方先掛掉電話,更是火上加油!


 


「平靜」過後,覺得自己再次「錯過」訓練自己急才的好機會!我應該把他應作是劉華、特首、四叔、大眼仔等等,把他戲弄一番,看看他以什麼話來擋駕,當作是娛樂嘛!唉,誰叫他在不適當的時候打電話來?否則,本小姐或許能騰出少許時間「應酬」他!不過,要是他(或是其他人)再次打電話來,我又怕自己忍俊不禁,先行笑了出來而做不成這場戲呢!


 


要做好這場戲,首先要學會忍笑,跟著是要腦筋轉得快!

2011年5月4日星期三

不求人‧要求人

一支小小的木棒(現在或許「進化」成膠棒),其中一端呈「手掌」形狀,作用為:當身上(特別是背部)有痕癢時,用作抓() 痕之用,正因它不用靠他人的幫忙,不用麻煩別人,因而有「不求人」的稱號。它的外貌雖然帶點古怪,但卻有著一定的實際用途。


 


古有「不求人」自己幫自己抓背,打從心底裡,我何嘗不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不求人」?凡事也靠自己,非不得已,也不會要求他人出手幫忙。我不是自以為是、自覺擁有非凡的能力,只是不想煩擾到別人,不希望為別人帶來不便。然而,在這世界上,一個再棒再獨立再厲害的人,也不能擔保事事可以親力親為,有時也得依靠別人的幫助,才能把事情完成,更何況我這個平凡的女子?


 


這樣一來,問題及矛盾便應運而生。不想麻煩別人,卻偏偏需要向別求助。要是能得到別人首肯,答應出手相助,感謝對方是「指定動作」。可是,萬一對方拒絕自己的請求,或是擺出一副愛理不理的「高姿態」,那該怎麼辦?我不是天真得以為只要請求一出,便一定會得到心中想要的結果,更不會「公主病」上身,橫蠻得不容許別人拒絕自己。凡事沒有必然,別人沒有義務為自己大開「方便之門」,答應與拒絕的機會率都是一半一半。雖然自己算不上是一個嚴重頑固的人,但「面皮薄」卻是致命傷,要低頭求人的話,便要先作評估,在不影響尊嚴的情況下(是否說得太嚴重?),才會考慮「求人」。能承受「嘴臉」的程度,「輕得不能再輕」。自知有這缺陷,唯有多靠自己,才能減少面對「嘴臉」及被拒絕的機會。


 


或許,我把人家看得太壞了。我相信,身邊大部份的人也是樂於助人的人,但當「人在眼前」時,剛想開口的時候,說話又立即吞回肚裡去。話雖如此,也難保不會以百分之一的機會遇上一個「其臭無比」的臭臉,當這份難堪感覺深深打入心裡時,便需要花上更長時間來沖淡這份難受感。為此,盡可能的話,能做到的,便自己把它完成好了。


 


說穿了,我只不過是一個自尊心強的人,但我知道,這份不必要的自尊心,會為自己在生活、工作上帶來很多不便,不想麻煩別人而把所有事硬撐著。雖然在大部份的情況下,只要決心咬緊牙關,要成事並不難,但當回望的時候,便發覺自己其實在「虐待」自己,花了氣力、心思在不必要的事上。


 


豁出去,開口問,坦然接受別人的拒絕,我能做到嗎?

2011年5月2日星期一

第八道彩虹(3)

我從沒試過害怕一個人到如此地步,熊紅兇悍的眼神,一直在我心內揮之不去,即使我跌倒在地上,也只懂呆呆地坐在地上,動也不動,直到黃啟朗開腔叫我,我才回復心神。他伸出右手把我扶起,我急忙拍拍手上的灰塵,只懂尷尬地低下頭不發一言。


「你沒事吧?」黃啟朗看著我說,「剛才沒有被嚇倒吧?」


「我還好。」我猶有餘悸地說,「你‧‧‧好勇敢,連熊紅也不怕。」


「他有什麼好怕?」黃啟朗昂首高聲說,「他這個人,其實不難應付的,只要你用得其法便可以。」


「方法就是找 康 老師?」我衝口而出。


他但笑不語。


一臉秀氣的黃啟朗,原來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而是一個敢怒敢言、不畏強權的一個男生,對這名初次見面的男生,頓時另眼相看。


「你看看這裡‧‧‧」他帶領著我,看著操場旁的「壁畫」,蔚為奇觀,「這全都是當我們犯了錯時,老師懲罰我們的見證,希望將來你不會成為當中的一份子。」


「這些‧‧‧全都是出自熊紅的『手筆』?」我看著牆上歪歪斜斜的彩虹問道。


「一半一半吧。」黃啟朗凝望著牆壁說,「熊紅個人包辦了一半的配額,其餘的,就是孤兒院內其他小朋友共同『創造』出來的。」


「這熊紅果然不簡單。」我搖頭。


「在這裡,人人也經過這階段,只是固執的熊紅仍未能放下而已。」黃啟朗一貫成人的口吻說,「像你一開始便這樣平靜,是屬於少數的異類。」


「你說我是異類?」我有點生氣。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回答說,「像你這樣性格的人,在這裡會深得老師喜愛,但另一方面,卻會引來不少人的妒忌,甚至憎恨目標。」


我聽得越來越糊塗,眉頭不禁一皺。


「即使我現在解說給你聽,你也未必聽得明白。假以時日,你自會明白當中的意思。」他繼續說,「你快點回去做功課吧。我也要繼續把未完成的畫畫好,否則,別休想今天晚上可以吃晚餐。」


跟黃啟朗道別後,我便回到房間做功課,他便留在操場上繼續畫畫。


不知道熊紅現在怎樣? 康 老師召見他,會否把他懲罰得更慘?他會否繼續作弄我們?這些疑團,還要留待日後才能得知。


******


翌日,早會過後,我們如常地上課。在課室內,熊紅出奇地不發一言,跟昨天的他判若兩人。眾人看到他反常的行為,都感到十分驚訝,更惹來班上不少人竊竊私語。想深一層,我們不是更奇怪嗎?一方面對熊紅欺善怕惡的行徑嗤之以鼻,但當他變回「正常」的樣子時,我們又顯得誠惶誠恐,深怕平靜的日子快將遠去,「暴風雨」即將來臨,不是更矛盾、更可笑嗎?


滿腦子也是「熊紅、熊紅」,就連影藍呼叫著我的聲音也聽不到,直到她拍打我的肩膀,我才回過心神。


「你沒事吧?這幾天你經常心神恍惚,想什麼想得這樣入神?」影藍問我。


我只好把鬱在心中良久的想法一一告知她。


「你未免想太多了。」影藍安慰著我,「熊紅選擇安靜起來,對大家有百利而無一害。說不定,他被 康 老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後,痛定思痛,決心痛改前非吧。」連她也覺得這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難道你不覺得太不可思議嗎?」我滿腦疑惑。


「你真的想太多了。」她輕敲我的頭顱,「我們倒不如想想下課後玩什麼更好!幹嗎為了熊紅而費神?」


「你整天也只想著玩樂,小心被 康 老師責罰啊!」


「我才不怕呢!」影藍輕佻地說。然而話未說畢,她便立即住口,「康‧‧‧ 康 老師‧‧‧午安!」


老師原來已站在我們身後,怪不得影藍有這反常表現。


「安澄,你已來了這裡一段日子,習慣了這裡的生活嗎?」 康 老師微笑著說。


「還不錯。」我答道,「有了影藍當我的朋友,我沒有那麼孤單。」這是我由衷的說話,要是沒有影藍的出現,我相信要習慣這裡的人與事,非得花上更長的時間不可。


「嗯。」 康 老師滿意地點頭,「要是有什麼問題或困擾的話,一定要跟我說,我一定會盡能力協助你。」


我心中的問題,不,該說是眾人心中的困擾,不就是熊紅嗎?當然,我沒把這話說出來,只是把話吞回肚裡去。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康 老師一眼便看穿我的心事,「熊紅的態度及行為,的確為大家帶來不少麻煩。 相信 老師,我會把他教好,終有一天他會變回一個乖孩子。那時候,你願意跟他做朋友嗎?」


我猶豫了一會,最後點頭答應, 康 老師笑一笑,滿意地離開。


「你傻了嗎?竟然答 應康 老師跟熊紅做朋友!」影藍一臉不悅地說。


「跟他做朋友,總被他作弄為好吧?」我說,「說不定,當他有了朋友之後,他會變好呢!就像我跟你一樣,互相幫助及鼓勵,不是很好嗎?」


「你怎能把我跟他看齊?你不能把我倆相提並論!」她噘著嘴說,「你太天真了!他可能會傷害你啊!」


「你是否想得太悲觀?」我拍拍她的肩膀,「他可能是因為家庭背景的問題,才令他變得驕縱橫蠻而已。」


「這裡人人也背負著不一樣的包袱,難道只有他才是不幸的一群嗎?」影藍激動地說。


我從沒見過影藍會如此激動,我怔了一怔,不敢跟她辯駁。


「可惜‧‧‧時間越久,我對自己過去的記憶越來越模糊‧‧‧」影藍紅著雙眼說,「澄澄,你記著,當你現在還記得昔日的種種,你要用力用心地把每一刻記著,千萬別像我一樣,對自己過去一無所知。」


「影藍‧‧‧」我無言以對。


「不過‧‧‧澄澄,告訴你一個秘密。」堅強的影藍,很快便收起眼淚,「我知道這裡有一個檔案室,內裡存放著我們的所有資料,從我們進入這孤兒院到成年離開這裡為止,是我們的歷史!只是‧‧‧院長不容許我們接觸這房間。我相信,終有一天,我可以尋回自己的過去。」


「過去真的這樣重要嗎?」我不明,「今天、明天活得開心,不是更要緊嗎?」


「我不否定你的說話,但我卻不能認同。」影藍索索鼻子,深呼吸了一下,「只有擁有過去、掌握現在與計劃將來,才是一個完滿的人生,你明白嗎?」


她這樣一問,我開始思考她的問題。究竟,何謂完滿的人生?在孤兒院談人生,是否一件奢侈及遙不可及的事?我們這些孑然一身的孤兒,能有處容身之所已經不易,還可以跟別人一樣,談人生、論理想嗎?


一直以來,影藍在我心中,也只不過是一個頭腦簡單、思想單純的女孩子,萬料不到,她的內心深處,原是比我想像中的更為複雜。是這裡的生活,令她變得世故?還是她的過去成就了今天的她?明日的她,又會變成一個怎樣的人?他日的我,又會否像她一樣,終有一天把昔日的記憶忘記得一乾二淨?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