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胎換骨的凱凡,在新同事的影響下,除了工作外,閒暇時還會一起研究烹飪上的心得。經過朋友的介紹,凱凡更在工餘時到一位同事的朋友開設的餅店內幫忙。有時候,她會到廚房內幫忙焗製蛋糕、餅乾等食品;有時候,她更會幫忙招呼客人。這些工作,全是義務性質,分毫不收,目的只為消磨時間。
某週末的下午,凱凡再次到餅店幫忙,正當她在忙著向客人推銷新款式的蛋糕時,一名熟悉的身影推門進來,那人正是久未碰面的至樂。回想起來,這是自他們分手後,第一次正式再碰面。
「你好。」至樂甫見凱凡,沒有刻意迴避她,反而主動向她示好。
「噢‧‧‧是你。」相反,凱凡卻沒想過會在餅店遇到他,臉上閃出一絲尷尬,卻因為無路可逃,只好硬著頭皮回應他,「真巧。」
「你在這裡工作?」至樂問道。
「不。我只是幫幫朋友而已。」凱凡簡單地回答,可是,面容僵硬卻出賣了她緊張的心情。
「別誤會,我不是衝著你而來。」至樂急忙解釋,「我聽朋友說,這家店的蛋糕十分有名,所以特來一試。想不到,卻遇上你。」
「我也想不到,這店離你家很遠,反而碰到你。」凱凡硬著頭皮說。
自他們分手後,凱凡曾多次在至樂經常出現的地方流連,目的也只不過希望能見他一面。世事難料,想不到,刻意營造見面的機會,卻從未見過他的蹤影,當她慢慢把他放下時,卻在一個從沒想像過的陌生地方遇上他,把她殺個措手不及。
他們寒暄了一會後,再也相對無言,至樂便藉詞有要事辦需要先行離開。
「你剛才不是說特意來買蛋糕嗎?」凱凡把他叫停。
「對啊!我差點兒忘記呢!」至樂拍拍自己的頭顱說,「有什麼好介紹?」
凱凡向他介紹店內不同的蛋糕,至樂隨便點選一款,便把款項交給她。
「凱凡,你改變了很多。」至樂在離開餅店前,跟她說。
她只是勉強地一笑作回應。
回想起昔日的種種,加上至樂的一句話,令她不禁悲從中來,只好躲在一角拭淚。另一名店員,剛巧看到她偷泣的樣子,走上前來悄悄地慰問她。
「沒想到自己會在這裡遇上一位老朋友。」凱凡紅著眼說。
「是舊情人?」店員一矢中的。
「我跟他,相遇的時間總是錯誤的。」凱凡說,「我已分不清楚,當年是誰傷害誰最多。」
「我看得出,他神色自若,好像已放下了,反觀,你的情緒好像還備受他的影響。」他說。
「誰叫我當年年少氣盛,不懂珍惜眼前人。」凱凡自責地說。
「過去的便由它過去吧。」
「說易行難。」
「你不嘗試的話,你一輩子也要活在自我的痛苦中。」他說。
「我‧‧‧做不來。」凱凡說。
「平常心吧。別刻意勉強自己。」他說,「你還年輕,難道你希望這樣過一輩子嗎?」
「他已知道我在這裡出現,你猜他會否再來?」凱凡問,「還是我離開這裡避開跟他碰面?」
「捫心自問,你自己也明白,逃避並不是折衷的辦法。」他說,「我是外人,本不該加插什麼意見,再者,我不知道你們倆人關係的來龍去脈,也不方便作出什麼評論。然而,既然他已放下昔日的種種,加上你也過著新生活,再沒有必要把拁鎖加諸自己身上吧?放過自己吧。」
「也許,我知道該怎樣做。」凱凡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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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凡沒有選擇逃避,相反,她如常在週末時到餅店幫忙。雖然她未有宣諸於口,但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卻希望至樂會再次到訪。只可惜,凱凡等待了一個月,也未見至樂再次在餅店出現。她深想,或許一切也是她的空想,甚至是痴心妄想,至樂是不會再前來。
想不到,至樂卻偏偏在這時候出現。
「我想再買蛋糕,有什麼好介紹嗎?」至樂問。
「這一款吧。」凱凡強忍著內心的忐忑與不安,向他推介一款特濃巧克力慕絲蛋糕。
「不知道她是否喜歡呢‧‧‧」至樂喃喃自語。
一個『她』字,猶如電殛般擊中凱凡的心房,但她卻要裝出一臉自然。
「這款蛋糕,嗜甜的人當然對它愛不釋手,即使不愛甜點的人,也會對它另眼相看。」凱凡強忍著心中激動的情緒,但淚水已在她的眼眶內打轉。
「既然這樣,好吧!我就相信你的眼光。我要這個蛋糕吧。」至樂說。
「我還記得,你不愛甜品,這蛋糕,是買給‧‧‧朋友嗎?」凱凡選擇豁出去,帶著半試探的口吻問他。
「怎樣說呢‧‧‧也算是吧!」至樂輕鬆地說。
「要在蛋糕上寫上什麼字嗎?」這刻的凱凡,心情如墮進地獄。
「我想不用了。我也不知道該寫什麼。」他聳聳肩說,「他是我哥的未婚妻,該是他最清楚吧!要是我寫錯什麼字的話,他可要怪罪於我呢。」
「你哥的未婚妻?」凱凡聽罷,如釋重負,「這樣吧。我送你這支巧克力筆,這樣,你哥便可以隨意在蛋糕上寫字了。」
「你真細心。」至樂說。
「很多客人也是選擇自行在蛋糕上寫上祝福句的。」凱凡說。
「一切也聽從你。」他說。
凱凡聽到這裡,不禁失神。她回想到當年跟至樂在一起的時候,他們從沒有這樣平心靜氣地對話,至樂溫柔的說話,她當年從沒有放在心上,現在聽起來,卻是百般滋味在心頭,可惜,一切已來得太晚了。
「凱凡?凱凡?你找續多了!難道今天特價大酬賓嗎?」至樂看到手上多出的零錢,不禁問她。
「對不起。」這句道歉,對凱凡來說,是語帶雙關的。
「小事一樁,不用道歉。」至樂說。
畢竟,他也是一名聰明的男生,頓時明白凱凡道歉的背後動機。
「其實,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至樂說。
「難道,你已忘了嗎?你已經跟我說過了。」凱凡說。
「你還記著?」至樂問。
「那時,我氣上心頭,根本從沒有好好的跟你說話。」她說,「我以為從此以後再不會跟你說上一句話了。」
「我們還可以做朋友嗎?」他問。
「可以嗎?」她半帶猶豫地說。
「坦白說,我也不知道。」至樂毫不掩飾,「儘管試試看吧。畢竟,我倆不是有什麼血海深仇,我也不是你的殺父仇人。就當作是從新認識一位朋友吧。」
凱凡輕輕地點頭同意。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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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覆刪除睇嚟你好喜歡大團圓咁喎~!
回覆刪除大團圓!大團圓!
回覆刪除太好了
回覆刪除:-) Now I want to have desse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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