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掉了牙

已經不只一次，在午夜夢迴時經常發著相類似的夢，夢中的我發現自己的牙齒搖搖欲墜，像要快掉下來似的，頓時感到驚愕非常。

 

張開嘴巴，看到平日堅固的牙齒不見了，只看到一隻一隻快要掉下來的牙齒，情況非常可怕。

 

每個人在小時候也必然經過掉牙的經驗，口腔中一顆小小的乳齒漸漸變得鬆軟，在還未能完全脫掉的時候，總喜歡用舌頭輕輕點著牙齒。每天吃東西時也會小心翼翼，計算著力度，怕會不心中在吞嚥途中把牙齒也一拼吃進肚子裏。

 

已經忘掉第一次掉牙的感覺，只記得，在牙齒快將要脫下來的時候，便會大叫媽媽幫忙，因為自己實在不敢把牙拔掉。那時在我面前的媽媽，已經不是平日的媽媽，而是一個「超人」，連這樣可怕的事也做到的，不是「超人」是什麼？這就是母愛的偉大了。

 

怎樣也不能想像到，如果有一天，我當起媽媽的時候，要為子女拔牙的情景，可會什麼模樣？那時做，可能我會比他們更害怕，尖叫聲可能會比他們更大呢！

 

沒牙齒的日子，不能笑，怕被同學恥笑；沒有咀嚼能力，吃東西也要分外小心。

 

除了在成長過程必須要換掉的小牙外，並沒有其他脫牙的經驗。

 

小時候，求知慾強，好奇心大。每年學校也會安排牙科保健的檢查，這是既難得而令人興奮的學校「活動」，一來是可以暫時放下書本，不用上課，另一方面也可以檢查自己的牙齒口腔是否健康。

 

每年的檢查，對我而言，只是給牙醫洗洗牙，然後便完成。當洗牙完畢後，坐在走廊等候其他的同學時，總會發覺有幾位同學的口中會有一支短短的白色條狀的東西放在口中(當時覺得那「東西」很像煙頭一樣~~)。那時覺得很神奇，大家同是做口腔檢查，為什麼偏偏我沒有的？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但又不敢向同學問過明白。這樣，反覆的問了自己好幾年，直到某一年，才知道那是因為同學要把牙齒拔掉後，為他們止血用的棉棒。

 

當天對同學的羨慕，在今天而言，原來是我的「幸運」，沒蛀牙，沒牙痛，原來是一件幸福事。俗語說：「牙痛慘過大病」，不要少看一顆白白的小牙，痛起來，它會令你痛不欲生，頭痛難當，嚥食不下。

 

從前，在學校裏，總會聽到一些似是而非的傳聞，什麼把拔掉的牙向天拋出去，牙齒便會很快長出來，也有什麼把牙齒埋掉的傳說等等，聽起來，好像很真，但我卻沒有試過，所以無法驗證了。

 

以為能逃過拔牙的命運便可以從此笑口常開？非也！原來還有四顆「智慧齒」尚未出現呢！這四顆小東西，從來不知道會在何時出現，每人「發牙」的時間不一，有的很早便長出來，有的到成年後也未長出，實在是奇妙得很。

 

不知道是否「早熟」的關係，我的「智慧」已經在很早的時候已經出現了。最初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只是偶然覺得牙肉有一點點痛，以為只是「熱氣」所致。但持續的小痛，令我不禁查看一番，方發現牙床的末端出現一小小的白點，這令我知道，「智慧」已經慢慢降臨在我身上了。

 

聽說很多人因為位置不夠，或是因為位置不佳，而要強行把「智慧齒」拔掉，這樣一拔，不單用去一筆金錢，同時也帶來無限的痛楚，胃口也大減，難以嚥下食物。

 

上天對我也很好，新長出來的牙，對比他人，竟然巧妙地長得比其他人「四平八穩」，雖然不像其他牙齒般整齊，但不用強行脫掉，已經是不幸中之大幸了。

 

但是也因著這幾顆「不速之客」的到來，令本來尚算整齊的牙齒變得不再整齊了。曾經，也有考慮過做「牙齒矯形」的，但是一想到，可能要把本來不用脫的牙齒也要拔掉，便覺得不值，因此也打消了這念頭。

 

是潛意式害怕沒牙齒嗎？

 

咧嘴而笑時，發覺自己的牙齒不見了，感覺比野獸追逐更可怕！

 

沒牙齒的日子，不能笑，不能咀嚼，那將會是怎樣的日子呢？

 

雖然距離變成「無牙婆婆」還有一段很長的時間，但是卻在夢境內不斷重覆著這種掉牙的可怕感覺，始終是一件令人懊惱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