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遺症

拔牙的過程，比想像中的明快、簡單。

痛，沒有想像中的痛；血，也沒有想像中流得多，然而，嚥口水時隱約也會感到口腔內有點點痛楚，那是我可以承受的痛，更痛的經歷我也試過，這些小痛，已算不上什麼了。

 

咬著紗布的晚上，口腔感到十分疲累，可能是想快點止血而過於用力咬著它吧？只要不是整個口也是鮮血的話，累一點又何妨？

 

浮腫的面頰，常令我禁不住輕撫著它，卻又不敢用力按下去，以為不住的撫摸會加速它復原的速度，這想法未免有點天真吧？

 

腫起的面龐，令嘴巴不能張得太大，嘴巴收得小小的，說話時張開口的「幅度」也不可以太大，化身成一個「溫文爾雅」、「皮笑肉不笑」的人，整天說不上十句說話，也是一個紀錄吧？

 

別人說，拔牙後食慾會下降，原來是確有其事的。間中不知從何而來的「陣痛」，加上張不開口，看到食物也不想把它吃掉。另一邊牙齒雖然如常「運作」，卻在不知不覺間也被感染，連咀嚼的動力也沒有，只好放棄「吃」的念頭，雖沒吃東西，卻沒有餓的感覺，真神奇！

 

即使美食當前，也沒法子嚥下一口，只有看的份兒，但願食物從未在眼前出現過！

 

硬說是「後遺症」，其實也只是在雞蛋裡挑骨頭而已，我應該為過程能如此順利而感到慶幸呢！反而現在最擔心的是，如何不張大口而能如常刷牙，這可要花點時間，花點心思，既要清潔牙齒，也要小心以免弄損傷口。

 

對我最大的得著，便是可以肆無忌憚的要求吃冰淇淋！雖則，實際上真是沒有這「需要」，但機會難逢，當然不可錯過啊！的確，當冰淇淋在口中溶化時，能暫時減輕痛楚，也能為傷口止血，現在我終於明白，為什麼牙齒檢查後要吃冰淇淋的道理了。

 

可是，噩夢尚未結束，我還可能要再拔一隻，我可以當沒事發生，不了了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