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0月31日星期六

同一地方,兩個面孔

要我變黑臉,易如反掌;要我親切地笑,也不是太難;然而,要我在霎時間「變臉」,在兩者之間遊走,卻是一個大考驗。


 


在茶水間遇上不同的同事,有同組的、有另外部門的、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有面善的、有陌生的、也有討厭的‧‧‧什麼人也有,面對著不同的人,有著不同的表情也是人之常情。對著熟悉的人,一個眼神、一個口型,一切無聲勝有聲;遇上不太熟絡的,卻又是天天見面,總不能對他們視而不見,便會以點頭、微笑相待。


 


一向不太主動的我,近年也開始「破冰」,主動跟人家打招呼,不是要打好什麼關係(人際關係一欄,對我而言,從來也是最難合格的一環),而只不過是單純的認為,周圍環境和諧一點,自己心情好一點,做起事來,也更能稱心如意一點。


 


說也奇怪,有些同事,常在茶水間碰到面,也會寒暄幾句,可是我卻不知道對方的名字(相反,對方應該知道我是誰)。因著已過了一段日子,總不能在這時候才突兀地問著對方姓什名誰,因此,每次碰面,也盡量不提及對方的名字(希望對方不會覺得我是沒禮貌吧),另一邊廂,卻用盡方法去打聽對方的名字,他日即使要跟對方在工作上有接觸,也不致於出醜於人前。


 


另一次冒昧搭訕的經驗,也是發生於茶水間內。話說,經常在盥洗盆附近看到一隻頗有趣的杯子,想了解這杯子多一點,當然要找物件的主人,暗暗觀察,才得知杯子的主人屬誰。然而,即使知道她是誰,卻因著全不認識對方而未敢上前詢問。多次跟她擦身而過,卻未能如願把心中的提問說出來,心癢癢似的。終於,在已過了不知多久以後的「某一天」,我終於按捺不住,不知在那裡找來的勇氣(對,在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我也需要「勇氣」,可見我真是膽小如鼠呢!),竟然走上前去「膽粗粗」的跟對方閒聊起來。對方是一個很友善的人,沒有被我無謂的搭訕而被嚇倒。這次破冰的搭訕,令我從此增添多一名點頭之交。(當然,對方的名字,我仍是不知道的,哈哈!)


 


這邊廂,高高興興地跟別人閒聊著,那邊廂,卻被人淋了一頭冷水。遇上另一位同事,本能反應跟對方點頭微笑示好,可是對方卻視而不見,木無表情的離開,心中不是味兒。我也試過在無心的情況下,別人跟我打招呼,而我卻陰錯陽差下沒有給予對方反應,深怕對方把我認定為高傲、沒禮貌,整天也忐忑不安,一直在想著有什麼補救辦法,冒必要在下一次「相遇」時跟對方打招呼,以洗脫「黑臉」、沒禮貌之嫌。一心以為那次同事的視而不見,只不過是跟自己早前的經驗一樣,因此不以為然。然而,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冷淡反應,令我覺得,自己的「熱情」是多餘的。


 


當你每次熱情的對待對方,最後只換來冷漠的嘴臉,再有毅力、情緒智商再高的人,也會開始感到一絲失望與失落,更何況,那是一個容易被打沉的我?心中不是味兒之餘,也在反省著,是否值得繼續這樣單方面「打招呼」下去?


 


要我在瞬間「變臉」,這刻笑容可掬,下一刻卻立即板著臉?看來是比較難做到了。


 


待人如對著一面鏡子,別人的反應,很容易影響自己的情緒。要是對方是帶著歡笑的心情,當然不介意被影響著,然而,要是因著對方沒表情的嘴臉而影響自己之後的心情,不是更糟、更不值?


 


雖然明知不能利用自己來影響他人,但卻可選擇不被他人所影響。我也不妄想能以自已的笑容來感染他人,但我仍會選擇跟對方示好──除非有一天,對方作了一些令我難堪的舉動,明言或作出惡意的說話,便會從此中止這天真的行為。

2009年10月30日星期五

忽然好轉

面對電器家電的損耗,一點專業維修知識也沒有的我,當然只能被動地看著它們日趨老化。有些人會在它變舊後(即使還能操作時),便會更換新型號的產品,既能享受新科技所帶來的樂趣,也不用擔心舊電器的「突然死亡」而令自己措手不及。


 


或許有人覺得我老土、追不上潮流;或許別人覺得我吝嗇、「姑寒」;然而,個人覺得一樣物件,只要還能如常運作,應該充份利用它,把它發揮得最好(或許有人會覺得我是「用得太盡」呢~),才沒有辜負它的「一生」。


 


日常生活,總會為未來作好準備,未雨綢繆,才能為自己帶來點點安全感。可是,在電器這方面,我卻不會作出任何準備,只因科技日新月異,即使把新型號早買回來,要是舊的遲遲未「退役」,「新寵」未能登場,再新的科技,被迫坐冷板凳,日夜盼望,也只是等舊機宣佈certify,新機才能大派用場。可是,你不會知道這一天在何時來臨,可能是這一兩天的事,也可能是很久之後的事,到時候,說不定已有更新型號的出現,已買的「新貨」,頓時變了舊一代了。


 


家中的電腦屏幕已用上了一段頗長時間,近月它「發脾氣」的次數漸見頻密。起初,屏幕突然變黑,還以為是自己不小心觸碰到開關制,令電腦重新啟動,及後才發覺,不是自己把電腦關掉,而是屏幕出現問題。問題持續發生,奈何問題只是偶然發生,不能預測,也不知如何修復,只能見機行事,同時也在測試我的忍耐力,不能專心使用電腦,曾經多次令我心中冒火,巴不得立即把屏幕砸爛!要是同樣的事,發生在其他人身上,想必早已把屏幕換掉了!想不到,自己的忍耐力可以這樣強,竟然可以在這惡劣的環境下繼續使用電腦(可是有時的確把我差點兒逼瘋了呢!),不得不佩服自己驚人的忍耐力!


 


正當準備物色新的屏幕,掏腰包購買一個新的屏幕回家時,「奇蹟」發生了!或許它知道我正想放棄它;也許它不想就此被「了結一生」,屏幕竟然多日也是乖乖的,一點脾氣也沒有,克盡本份,沒有「黑臉」相待,彷彿跟從前沒兩樣似的,令我喜出望外。當然,我也慶幸自己遲緩的表現,要是當天衝動地一個箭步跑去買一個新的屏幕回家,現在一定會後悔不已呢。


 


滿以為無藥可救的事,只要心存希望,不抱放棄之態度,總會有一絲扭轉局面的生機。太快下判斷,只會令機會大大降低。我們不知道要忍耐多久才會見到另一片天;即使耐力驚人,也不代表會如願以償,得到如期的效果,一切也要看機緣巧合。未到最後一刻,也堅持不放棄,奇蹟往往從這小縫隙中鑽出來,帶給人們驚喜。

2009年10月29日星期四

原來我是這樣的


某程度上,每個人的形象、性格也應該是鮮明的,性格上的優劣,即使未能一語道破,但只要經過一段時間相處後,也會得知對方的性格上的特點。對自己的批評比讚賞多,自我形象也不太鮮明,在別人心中,我是何等人呢?甚至在家人心中,我是一個什麼人呢?我也不太清楚。他們知道我的喜惡嗎?我善於做什麼、不喜歡做什麼,他們也能明瞭嗎?凡事也沒所謂,沒特別喜歡的東西,也沒特別不喜歡的事物,徹頭徹尾就是一個沒性格的人嘛!加上沒有特別提及自己的喜惡,「你喜歡便好了」,這句話,成了心中的宗旨,只要不傷和氣的話,我也不介意凡事按著別人的心意去做。


 


一直我也有一個疑問,「究竟,家人對我了解有多少呢?」


 


說實在,除卻了自己,家人應該是最了解自己的人。然而,連自己也摸不清自己的心意,別人又如何可以完全捉摸到自己的喜惡呢?


 


在重陽節當天,一家人一起拜祭公公婆婆後,在車上便一起討論著待會兒到菜市場買什麼餸菜準備晚餐,當大家正討論得興高采烈之際,忽然提及自己的名字!莫非是大家希望我「出手」做一頓飯給大家吃?還是覷準我是弄某菜色的高手?非也,非也。論廚藝,我是無法跟家中的長輩相提並論,更不敢在他們面前班門弄斧。為什麼他們會「想」起我呢?


 


原來,我的一雙手,可以幫上一些忙,而這個「忙」,卻不是人人喜歡做的。


 


我有一個很奇怪的「嗜好」,說出來,大部份人也會覺得很奇怪,可是我卻樂此不疲。


 


我喜歡剝蝦殼。


 


很奇怪吧?我也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有這「癖好」。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經在「生蝦」面前,表現得十分雀躍與興奮,同時給家人看到,因而留下深刻的印象吧?


 


原來,在家人心中,我是一個喜歡作這「厭惡性工作」的最佳人選。不論是作『滑蛋蝦仁』,還是『高湯雲吞』,他們竟一致認為我是準備材料的不二之選!說罷,大家也笑作一團。要是我這小小的幫忙,能令大家把我記著,「偶然想起我」,我絕對願意擔當這「重任」呢!


 


 


在家中沒什麼建樹,既然大家也覺得我在這方面有「個人之處」,同時也能滿足我這另類的「喜好」,何樂而不為呢?


2009年10月28日星期三

被迫的寧靜

家中的電器,使用量最高的應該是電燈、雪櫃、電視、電腦,隨便缺少了其中一樣,我們便會大呼「救命」:


電燈壞了,要在漆黑中行事,即使在再熟悉的家裡,也會變得陌生與不安;


雪櫃壞了,便會擔心雪藏在內的食物會變壞;


電視壞了,四周變得寂靜無聲,了無生氣;


電腦壞了,縱然影響不大,卻總覺得少了一份方便與習慣;


 


它們已成了我們生活的必需品之一。


 


相信很多人也是一樣,每當回家,也會很自然地把電燈及電視機扭開,令空間不用繼續黑暗與孤清。可是,當某天發現,電視在「發脾氣」,「罷工」不幹時,整個生活模式頓時被打亂了。往日畫面豐富的屏幕,變成「黑面神」,黑漆漆的,沒聲、沒畫面、沒「表情」,冷冰冰的坐在客廳的中央,任憑你如何呵哄,它仍是木無表情地「黑面」,周遭的氣氛變得怪怪。


 


電視機除了給我們娛樂外,有時也會在一些微細的事情上給予幫忙。常規電視節目,除了帶給我們資訊及娛樂外,還會作我們的「時鐘」:


當某某音樂響起,便知道是什麼時間:「心繫家國」一出,便知道是下午六時半;


某主題曲響起,便知道是晚上黃金時段劇集開始,也是吃晚飯的時間;


「嘟嘟嘟嘟嘟」聲一出,便知道是晚間新聞,也是收拾心情,準備就寢的時候;


 


然而,當世界變得「寂靜」時,時間好像忽然被拖慢,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刻。這突如其來的寧靜,令人措手不及。你會貿然發現,身旁的聲音突然變大,風扇聲原是這樣的;鍵盤聲也比平日鏗鏘有力;時鐘上的滴答滴答聲變得更清脆利落;連再細微的聲音也自然地被放大十倍。


 


對一個電視迷的我來說,沒電視的日子,是挺難過的,特別是在假日時才發現電視突然「失靈」,更覺沮喪!


 


一星期七天裡,已有五天是工作,只餘下兩天的休息;一天廿四小時裡,已有起碼十小時是在工作中度過,要是連回家後數小時的休息時間內也不能看看電視鬆弛一下,真是「人間慘事」!或者應該說,看與不看,寧靜或喧鬧,選擇權在我手,應由自己自行決定;可是,當電視機無聲無色地自行「罷工」,卻只能無奈接受,這種被迫感,一點兒也不自在呢!


 


希望這「寧靜」的日子快快遠離我!


 


電視啊,電視‧‧‧你何時回歸我的懷抱啊?


 


 


 


(幸好‧‧‧當我在擔心著要過多少個靜得連蒼蠅飛過也聽得到的晚上時,傳來好消息,電視機已被成功修理好了!既不用過著孤寂的晚上,同時間,也是最緊要的,是不用破財買一部新的電視機!)

2009年10月25日星期日

甘味濃情(三十三)

剛產下一對子女的天麗,疲態盡現,一來身體還未復原,二來她已急不及待地醒來照顧子女,因此並未能作全面的休息。然而,縱有再強的意志力,也敵不過身體的響號,只要她再躺在床上,便昏昏欲睡,不消一刻,便已呼呼入睡,連家人前來探望也不察覺。


 


謝家喜事重重,上上下下無不歡欣雀躍,舉家前往醫院探望天麗及一對剛降臨到世上的小寶貝。剛睡著的天麗,好夢正甜,耀昌著柏禮不要吵醒媽媽,柏禮也好像突然變得懂事起來,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呆呆地看著母親睡覺,可是還未過一分鐘,他便開始按捺不住,刻意壓低聲線跟耀昌說,「媽媽還要睡多久?」


「媽媽剛生了小孩,她很累呢。不如我們先去看小寶寶,由媽媽繼續睡吧。」耀昌在他耳邊低聲說。


「不如叫媽媽起來?」柏禮想念著母親的笑容。


「柏禮乖,不要把媽媽吵醒。」嫲嫲蹲下身說。


還未待柏禮回應,天麗逐漸醒過來,甫張開雙眼,便看到兒子盯著自己,不禁失笑。


「禮禮幹嗎目不轉睛地盯著媽媽?認不出媽媽嗎?」天麗摸著他的小頭。


「媽媽醒了!可以回家!」柏禮天真地說。


「傻瓜。」天麗笑著說。


「你這個兒子啊,真是奇怪得很!」公公插著嘴說,「你們到醫院後,他一直在問著你們去了那裏,足足問了一整天。即使到要上床就寢時,無論我如何哄他,他也堅持不睡,只顧獨個兒坐在客廳中央,看著大門。我眼皮已累得不行,警告著他,要是他不跟我去睡,我便關燈自行回房間睡覺。即使我把燈光關掉,全屋漆黑一片,假裝回睡房,然後偷偷瞄著他的一舉一動,想不到,他真的一點也不害怕,仍然動也不動,堅持坐在一旁,真的把我氣死。」


「原來禮禮不乖,昨晚在欺負公公啊?」天麗聽到爸爸的『控訴』,忍俊不禁,「為什麼禮禮昨晚不睡覺,你不怕黑嗎?」


「等媽媽回來。」柏禮回答說。


想不到,年紀輕輕的柏禮會如此窩心,令天麗感動不已。


「現在禮禮累嗎?要不要午睡?」天麗問。


其實,柏禮整夜未眠,在到醫院途中也忍不住打瞌睡,只是當知道可以見到媽媽,才硬撐著睡意。


「來吧,禮禮,來媽媽的懷抱裡。」天麗輕拍著床舖,著兒子爬上床,「禮禮跟媽媽一起睡一會好嗎?」


「好!」柏禮大聲回應著。


就這樣,兩母子便相擁在醫院的小床上,一起休息了大半小時。


小休了一會,柏禮又再次精神飽滿,變回活力充沛的小男孩。


「我們一起去探望小寶寶,好嗎?」耀昌問。


「寶寶在那裡?」柏禮看著腹部仍是隆起的天麗,一臉狐疑,「不是在這裡嗎?」他指指媽媽的肚皮。


「傻瓜,寶寶已出來了,當他們長大後,可以跟柏禮一起玩耍呢!」婆婆笑得合不攏嘴。


「我要見寶寶!」柏禮興奮地說。


跟著,他們便一起到初生嬰兒房探望一雙小寶寶。


「這麼多?」柏禮隔著玻璃房,看到一個個小嬰孩整齊地睡在一起。


「不是呢。」耀昌失笑說,「那邊的第一、二個才是你的弟弟跟妹妹。」


「那個?看不到!」柏禮拍打著玻璃說。


「不、不、不要拍打玻璃,會嚇怕小嬰孩的。」爺爺緊張地說。


「我看不到啊!」柏禮一時間看著十多個嬰孩,每個嬰兒也分別不大,思緒頓時變得混亂,也不知向那一方看,開始發脾氣,「我要找媽媽!」


他們怕柏禮會影響其他人,只好帶兒子回到病房跟媽媽見面,一家人跟新成員的「第一次見面」便在這情況下結束。


******


在醫院休息了一星期,確定了嬰兒跟母親的身體狀況良好,三母子便可以一起回家。


雖然早在柏恆跟柏渝出生之前,他們已為柏禮進行一連串的「思想準備」,好能令他慢慢接受家中的轉變,然而,畢竟柏禮仍是一名小孩,怕他一時之間未能接受家中多了兩名成員,也怕他誤以為各人的目光跟焦點轉移到兩名新生命而暗生醋意,因此他們決定分頭行事:


耀昌負責參扶著妻子回家;


公公、婆婆負責留在家中照顧柏禮,等待其他人回來;


爺爺、嫲嫲負責抱著孫兒柏恆、柏渝回家;


 


眾人甫回到家中,柏禮已一個箭步跑到門前迎接父母回家。天麗看到蹦蹦跳的柏禮,也連忙上前抱著他。可是,擁抱過後,柏禮只顧拖著媽媽的手,拉著她、嚷著她、要她陪自己玩玩具,然而,對於爺爺、嫲嫲懷中的小嬰孩,一眼也沒看過。大家也暗暗明白,柏禮反常的態度是正常不過,也不能立即要他「接受」自己成了大哥哥的事實,因此只好順其自然,不強迫他去親近弟妹,不然便會弄巧反拙。


 


柏禮雖沒正面看過兩位弟妹的樣子,但卻在有意無意間偷看著長輩們的一舉一動。瞥見爺爺、嫲嫲把柏恆、柏渝放在床上後,他便走到爸爸跟前問道:「爸爸,爸爸,為什麼會有兩個寶寶?」


「有兩個寶寶不好嗎?」對兒子的提問,耀昌百思不得其解。


「不好。」柏禮搖頭,不加思索地回答。


「為什麼?」耀昌萬料不到柏禮會這樣回答,顯得一臉驚訝。


「我只要一個寶寶。」柏禮伸出手,舉起食指說。


「要一個?」耀昌反問,「那麼另一個寶寶怎麼辦?」


「你不能這樣問他啊。」天麗在耀昌耳邊細語。


「禮禮知不知道為什麼會有兩個寶寶?」天麗打斷父子間的對話,插嘴說。


柏禮搖搖頭。


「這是因為禮禮太乖、太可愛,所以爸爸媽媽決定給柏禮一份『大大』的禮物,以作獎勵!」天麗作了一個「很大」的手勢,加強語氣。


「禮禮乖,所以有獎?」柏禮問。


「對啊。」天麗和應著,「這次更有兩個寶寶,不是更好嗎?」


「我只要一個。」柏禮仍是固執地說,令天麗十分疑惑,「老師說,小朋友不能貪心的,禮物只能要一個。」


他們聽到柏禮背後的原因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想不到小孩子的思維是這樣單純,只是他們把他的想法複雜化了。


「原來如此。」天麗忍著笑說,「不用怕,這次是爸爸媽媽主動給禮禮兩份禮物,禮禮一點也不貪心,老師不會責罰禮禮,你仍是媽媽心中最乖、最可愛的小朋友,好不好?」


「真的?」


「真的。」


「好吧。」


「我們一起看看小弟妹,好不好?」天麗問。


「好!」柏禮笑著說。


柏禮第一眼看到正在酣睡的一對小弟妹,第一個反應是呆著了,然後走開。


耀昌看到,不禁問道,「怎樣了?」


誰知道,柏禮卻這樣回答,「他們樣子很醜。」


兒子的答案,令耀昌夫婦哭笑不得。


「怎能這樣說弟弟、妹妹呢?」耀昌搖搖頭。


「柏禮沒說錯,小寶寶的確很醜!」嫲嫲笑得合不攏嘴,老人家有著傳統觀念,覺得小孩子不能稱讚,縱使樣貌再標緻,也要說著相反的話,加上,初出生的柏恆跟柏渝,的確有點像乾巴巴的小猴子。


「當他們吃多一點奶,慢慢會變得漂亮的。」天麗解釋著說,「禮禮小時候也是這樣子呢!」


「禮禮也是這樣?」柏禮懷疑著說。


「你來看看‧‧‧」耀昌原來早已從房間裡拿出柏禮自出生到現在的相簿,柏禮飛快地跑到爸爸跟前,坐在他的大腿上,一同看著相片。


跟兒子看回他成長的段段片段,貿然發現,昔日的柏禮,現已會跑跑跳跳,驚覺時間流逝速度之快;柏禮看著相片中的「自己」,跟眼前的兩名小弟妹相比,竟然十分相似,自此,柏禮對柏恆、柏渝的抗拒性便逐步減少。


 


 


~~~待續~~~

2009年10月24日星期六

沉睡的神經


可能是從小被潛移默化,總覺得喜怒不能過火,做任何事也要不慍不火才是正確之道。或許,我把這些「道理」過份扭曲,因此,從小我也是個窩囊膽小的小鬼,就連表現出個人應有的基本喜、怒、哀、樂也不敢隨便浮現在臉上。回想起來,家中從沒一個人像我這樣的,唯獨是我,好像是一個難以被定型、難以探索內心的真正感受的人。難道是我已走火入魔了嗎?


 


人有七情六慾是平常不過之事,也因著我們擁有豐富的情感,我們才叫做人類。然而我卻是帶著奇怪的心情來對待自己的感覺。太高興,怕別人覺得自己輕浮;太沉鬱,卻怕給人冷若冰霜之感,很自然地,便會把情感好好的隱藏著,漸漸地便習慣不把情緒表露出來。


 


不把情感表露出來,並不代表沒有喜惡,只不過是不習慣給人家看到而己。以為自己變得很平靜,潛藏在內的內心世界原是非常敏感,只是刻意地把它抑壓著。每當有情緒起伏時,偶然更會為此而感到煩惱困擾。


 


不論是看書、看戲、看電影,即使是一句平常不過的對白,也很容易令內心泛起漣漪,產生感動的感覺。縱然外表的我看來堅強,每當遇上一些觸碰到內心深處的某一角時,便會變得脆弱不堪,這時,方發覺原來我也擁有一個會悸動的心。看到緊張的情節,心情會跟著七上八落,有時更會感觸得淚眼盈眶。打從心底裡的悸動,從心裡湧出那種令人雞皮疙瘩的感覺,久久未能平復,也非筆墨所能形容,如果你也曾有過此經驗的話,便會明白當中的「感受」。


 


平日不能宣諸於口、不曾流露在臉上的情感,藉著在書本上、屏幕裡得以宣洩,一次過嚐到不同的情緒:感動過、哭過、憤怒過、哀傷過,全身上下也感到熱血沸騰,然而,只要閉上雙眼、蓋上書本,一切也回復平靜,敏感的神經線又再一次沉睡下來。


 


多得書本上的文字、電影內的情節,令我知道自己原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感動神經線的人,而不是一個無情的人。


2009年10月23日星期五

齊數一二三


電視廣告經常出現一個有關預防入侵性肺炎鏈球菌的廣告,當中一位媽媽在教導她年幼的女兒稱呼她的幾位姐姐,「大家姐、二家姐、四家姐‧‧‧」小孩天真地問,「咁三家姐呢?」令母親頓時語塞,未能回答。小孩子天真無邪,學習每件事情也是從一開始,一步一步的進步,學習數目是小孩必學的事情之一。一、二、三‧‧‧慢慢地數下去,要是小孩子能從一數到十,家長便會覺得小孩子十分聰明,由一個呱呱墮地、什麼也不懂的嬰孩,逐漸成長,能開始掌握到基本的數學邏輯觀念,確實不易。然而,這順著數字的「邏輯」,原來也可以被打破的。


 


幸運數字跟惡運數字,只不過是人類的普遍喜惡,你覺得「三」、「十三」代表不祥嗎?有人卻倒覺得有「生生不息」之意;你認為「四」、「十四」是「死死聲」、意頭不好嗎?卻有人覺得是「four-fortune」─幸運之意。


 


我的住處並不是現在超新式的大廈,一直以來,大廈有多少樓層,便是有多少樓層,對此一直也深信不疑,更是「正常」不過之事。直到某一天,這天真的想法才被打破。還記得在讀書時期,有一次到別人的家中,看著電梯的按鈕,方發覺電梯少了數層,驚訝不已(可想而知,當時的我有多天真與無知)!一幢大廈,按著「常規」,理應不會出現「斷層」,為何會出現某些層數消失呢?過後,當然明白背後的原因,慢慢也能作出自我調適,正因為這情況開始變得普及,加上大家也覺得「心理上」會舒服一點的話,這份善意的「錯覺」的出現也是無可厚非。


 


即使在同一幢大廈,景觀、面積、坐向完全相同,要是在一個「有利」的樓層,的確能令樓價三級跳,「高」人一等。然而,細心想想,這只不過是滿足自己的心理而已。位處十八樓,跟十九樓有分別嗎?實質上,根本差別不大,只是樓層數字好聽一點,心裡好受一點,住下來覺得「舒適」一點吧。以前買樓,只求有一個安樂窩,住高層或低層也沒有什麼大分別,選擇高層而放棄低層,或許只因不想受街上繁囂的噪音所困擾而已,而現在,住在「高層」,彷彿成了身份的象徵似的,可是,會人真的這樣「算」著或介意別人住在那一層嗎?


 


現代人對高//低層的界定已變得十分模糊,新興建的住宅,真的能住下人的第一層,往往已是第六至十層,住在四十多樓是高層嗎?對不起,請抬頭細看,還有十多二十層在你之上,他們才是高層啊!單看數字,已不能反映實際的樓宇高度。


 


樓宇有建築面積,也有實用面積,想不到,連樓層高矮也有書面層數及實質層數之分。更想不到這「斷層」現在竟然進步到不只是 一兩 層的事,而是相隔數十層。


 


坦白說,要不是新聞報導出來,我真的還以為近日的「天價豪宅」真的有八十八層之高啊!但想深一層,全港最高的國際金融中心也是八十八層,單單一幢在半山的住宅便可跟它看齊?這未免太誇張吧?只要一想到這裡,便知道「樓層」只不過是宣傳的技倆而已。


 


還是頭一次聽到發展商為了迎合買家要求而把層數「三級跳」,造成奇怪的「斷層」。買心水單位,變成買心水樓層號碼,一個樓層頓時升價百倍,價值不菲,令人側目。


 


看來,能住在這不一樣的豪宅下的人,除了是「錢」途無限外,「數口」還要十分精明。當別人理所當然地數著「一、二、三、四‧‧‧」時,在這裡的每家每戶便會數著「一、二、三、五‧‧‧三十九、六十、六十八、八十八!」。看著如此特殊的數字組合,作為家長,看來從此不能從日常生活中教導小孩數數目了,皆因如何告訴小孩子說,這層是三十九樓,而上一層,卻是六十樓?


 


會不會有一天,小朋友在上學時,跟老師辯駁著數字的先後次序呢?


 


會不會有一天,小孩子再也不懂如何數數目?


 


不如,讓我們重新再學習一次數數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