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我需要:
兩條香蕉、三顆糖果、四顆巧克力、五件蛋糕、六種甜品‧‧‧
我知道這是一個極度放肆及對自己身體「不負責任」的想法,但是,這一刻,我真的有這種當「魔鬼」的衝動!只可惜,環顧屋內的每個角落,也找不到以上能令人放鬆、製造「安多酚」、變得心情愉快的「良藥」!(其實桌上是有巧克力的,但是看過時鐘後‧‧‧還是把這「任性」放下)
這一刻,發洩完畢!
下一刻,我要把「這一刻」的心情全抹掉!
這一刻,我需要:
兩條香蕉、三顆糖果、四顆巧克力、五件蛋糕、六種甜品‧‧‧
我知道這是一個極度放肆及對自己身體「不負責任」的想法,但是,這一刻,我真的有這種當「魔鬼」的衝動!只可惜,環顧屋內的每個角落,也找不到以上能令人放鬆、製造「安多酚」、變得心情愉快的「良藥」!(其實桌上是有巧克力的,但是看過時鐘後‧‧‧還是把這「任性」放下)
這一刻,發洩完畢!
下一刻,我要把「這一刻」的心情全抹掉!
每人都渴望向上爬,今天比昨天好,明天比今天好。對於工作崗位、工資,有一定的要求及期望,十個打工仔,十個也希望升職加薪,年年升級、月月加薪,當然,到最後,事實跟期望會否有落差,卻是後話。
要是我正在賺取每小時廿八元的最低工資,對於加薪一倍到每小時五十六元,我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我應得」,然而,要是當每月領取七萬多元的薪水時,卻要求多一倍的薪酬,除非能力真是超乎常人,功積極度出類拔萃,否則,加幅未免過分驚人,「獅子開大口」的程度令人嘩然咋舌。
以一個正常的打工仔來說,誰不希望有一倍(甚至更多)的加薪幅度?而事實上,根據現在情況而言,有百分之十的增幅,便已經「跑贏大市」,「皇恩浩蕩」兼要「謝主隆恩」!還敢輕言要求百分之一百的加幅?這人不是「妄想症」發作,便是自視過高,「忽然神經」!
再者,當老板真的決定加你一倍人工,他對你要求,自然會比別人為高。他既給予你足夠的「獎勵」及「推動力」,難道他會笨得讓自己的員工只做回原來的本分而不用額外付出嗎?老板從不會做虧本生意,既然他願意投放資源在員工身上,對員工的要求,想當然的只會有多無少,他給你多一倍工資,將來你要付出的,定必需要比一倍為多,他才會覺得「加得合理」來留住人材,否則,休想老板會加自己一分一毫。
假使現在老板說加我一倍人工,我會有什麼反應?沒錯,這會為我帶來一剎那的「喜」,但下一秒,卻會換來更多更多的「驚」及「憂」:究竟自己是否應得?是否「物有所值」?究竟自己是否能勝任之後更具挑戰及壓力的工作?要是有一天,發現工作能力跟工資不成比例,除了令老板失望外,最後是否需要為自己的無能而付上代價?或許,我是想多了,但要我厚著面皮,背負著「能力與工資不相稱」的罪名來領取不屬於自己的薪金,無論如何我是做不來的。
養家,人人也要養。當一名每天只賺取時薪廿八元的人,每天過著咬緊牙關捱生活的日子,另一邊廂,卻有人高聲說著加薪可以令他們維持合理的生活水平。這樣說來,基層人士的生活是什麼生活?他們的生活水平又是否合理?十四萬的生活,才是合理,那麼,廿八元的,又是什麼生活?
回看當天,當大家在執拗最低工資時,一方說「一蚊都不能多」,否則會影響營運成本,另一方卻爭取「多得一蚊得一蚊」,為基層「爭取最大的權益」,立場何其堅定?在議會內針鋒相對,立場從來都是對立的,以往可以為了一元幾角而爭辯得面紅耳赤,反觀現在,100%的增幅,卻顯得出奇地平靜、口徑如出一轍?雖沒明言同意(其實心中暗自偷笑!),卻又不表示反對,人性醜惡、自私及貪婪完全表露無遺!無他,人不為己嘛!一旦涉及自身的利益時,還是別跟錢銀作對!昔日只會「為反對而反對」的人,突然變得「溫和」,跟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宿敵站在同一陣線。
再者,加薪,不是看工作表現及能力嗎?有人工作明顯不及格、態度囂張跋扈,一副「你能奈何得了我麼」的樣子;有人志不在此,視錢財如糞土;有人卻厚著臉皮,理直氣壯地說是自己應得的;最令人氣憤的,是竟然有人把加薪幅度高的原因推說是官員的高薪,才令他們加得「這麼多」!好一個理由!
這是一個什麼世界?
除非「搏炒」,否則,誰會笨得在自己無德無能之時,要求加薪?他們在提出這個令人難以接受的方案前,有沒有先反問自己「受唔受得起先」?要是他們未能承諾為社會大眾付出多百分之一百時,他們又怎可以要求百分之一百的加薪?
(P.S:要是他們的薪金與官員的薪金掛鉤的話,從此以後,他們是否再也不會說官員高薪,否則會影響他們的「收入」及合理生活水平?)
假如我在退休之時,有三百萬可動用資金,我會否用此筆金錢來租住「富貴長者屋」?
從現在起計,直到退休之日,能否儲蓄到三百萬作為自己的退休基金,仍是未知之數。未雨綢繆,總比臨渴掘井為好,哪怕到時候,這「三百萬」是否足夠頤養天年,總比天天為三餐不繼而發愁為好。
假如我現在是「富貴長者」之一,會如何安排自己日後的「安居」路?
在香港,租住房屋,是一件非常平常及普通之事,每月付上租金,過著十年八載的租屋生涯。屈指一算,這些租金加起來,已是以百萬計了。選擇租屋而不買房子,主因都是首期欠奉。要是有足夠的「彈藥」,每月既付出相約的金額(不論是償還貸款或付房租),買房子總比租屋好,畢竟,房子都是自己的資產之一。
每月付上一萬幾千的租金(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就把它當作是每月的「經常性開支」,還可以勉強支持;相反,一次過把三百萬當作是租金,換來日後十年廿年的租住權,是聰明的做法,還是愚蠢的行為?雖然到最後「埋單計數」時,兩者付出金額還是差不多,但有多少人願意一次過以一筆為數不少的金額來租用一個將來不屬於自己的房子?每月付房租,至少在 一兩 年後可以選擇續租或是離開,但一次性把租金交到「大業主」手上,縱有退款機制,相對來說,也較麻煩吧?
假如我有三百萬:
1) 要麼我便當一次「終極大豪客」,一次過(免貸款)買一個小型單位。以三百萬來說,怎樣也可以買一個三至四百呎的單位吧?然後用餘下的積蓄當作日後的生活費(大前提是,這三百萬並不是資產的全部,還有約25%──約一百萬留作應急錢或生活費);
2) 或者,以當中的大部分當作首期,買一個單位以作收租,所收取的租金,用作償還餘下的貸款,自己還可以悠閒地過活;
3) 或是,什麼也不做,乾脆把積蓄留在身邊,好好地享受著每天退休的生活;
有能力參與及負擔這個項目的長者,他們的條件相對也較理想,在外的選擇也較多。推出這項目,原意是好,但它本身是否吸引,是一個疑問;項目是否有實際作用,又是另一個問題。
這個「富貴黃金屋」,又有多少長者感到有興趣呢?
說到底,要是我現在有三百萬,你說有多好!
假設你得悉自己能擠身歌唱比賽總決賽時,心情會怎樣?興奮?緊張?
當你還未來得及反應時,跟著有人提醒自己,距離比賽時間只有半小時,那該怎麼辦?
再不幸的是,正當心情還未平復過來,卻在準備時突然發現,自己對比賽的歌曲完全不認識,一句歌詞也記不進腦袋。越著急越記不下任何一個字,這時候該如何是好?
你會硬著頭皮,盡能力在極短時間內把每粒音符、每句歌詞牢牢地記在心上,然後神色自若地在台上表演?
還是跟主辦單位相討,希望對方能接納自己用一首自己有信心的歌曲?
還是,為怕在人前出醜,最後選擇黯然退出比賽?
以上,只不過是自己早前發過的一個夢境而己。正因為這夢境太真實,才令我留下深刻印象。
大部分的夢境,都是天馬行空、誇張、完全沒情理可言。面對獅子老虎大怪獸的追捕,我們固然害怕,更可能會嚇得半夜驚醒。然而,只要一醒來,這個黑色的夢便會破滅,然後我們又可以繼續嘻嘻哈哈地過日子。要是當夢境太有條理,跟現實不相伯仲時,說不定比洪水猛獸更可怕。
我不會解夢,不知道這夢境有何喻意,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夢境的真實程度也是挺高的(至少,比在鬧市中出現獅子怪獸的機會為大吧?)。它雖沒有「可怕」的情節、沒有猙獰的場面,但正因為它太真實,從中輕滲著絲絲的恐懼感,令我越想越多。
某程度上,夢境反映現實,現實也會反映在夢境裡。這是否代表著,自己有一些事情,沒有勇氣面對,但想逃避卻又避不開?硬著頭皮撐下去,是否唯一解決辦法?
說真的,要是這夢境成真的話,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首先,參加歌唱比賽,已不符合自己的「人物性格」(哈哈,我真在的夢中做了這樣的「客觀分析」!);能打入總決賽更是一項奇蹟!以我一貫的性格,站在台上,定必手騰腳震!沒十足把握或信心的話,我是絕不會作任何「表演」的!
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自己會對此夢念念不忘。就在這一刻,「叮」一聲,謎團終於打開。原來,這跟我早前的一些經歷不謀而合!那次,我避無可避,要被迫在極短時間內作一些從沒嘗試過的事,想不到,自己的潛意識從沒把這經歷遺忘過。「現實」裡,我沒有逃避(也沒有逃避的可能),,最後順利度過,或許,這夢境的出現,是希望再一次提醒著自己,別輕言放棄(在夢中,我真的有萌起「退出」的念頭),新嘗試,未必如洪水猛獸般可怕。抱著怕失敗的心,便必定失敗而回,相反,選擇不逃避,說不定能把「潛能」迫出來。
你可能不喜歡甜品,即使喜歡甜品,也有程度之分。有些人,天生有一張會嗜甜的嘴巴,再甜再膩的甜品,對他們也毫無難度可言;有人卻只喜歡一些甜度輕微的甜品;有人卻「聞甜色變」。
姑勿論你對甜品的喜愛程度有多高(或低),也會知道坊間有一種甜品,名叫Macaron─法式杏仁餅,又名叫「馬卡龍」。單看其外型,圓圓小小的,像極一個「籌碼」,因此我在私下喜歡把它稱為「籌碼」。認識或嘗過它的朋友,也知道每顆「籌碼」是貴得驚人。在未品嘗過它之前,心中不禁暗忖著,一塊小小的甜餅,一口便能把它吞下,它的價值在哪裡?嘗過它後,發覺它甜到不得了,喜歡它的話,會超級喜歡,同樣,也有人嫌棄它太甜。
話說回來,這個法式杏仁餅,究竟(高)貴在哪裡?聽說過,它的材質其實很簡單,可是,製作過程卻不能有分毫的差錯,否則,一定會功虧一簣,「全軍覆沒」。
每次經過餅店,看到七彩繽紛的「籌碼」整齊地放在一起,每次都能吸引著我的目光。可是,由於它每塊都十分矜貴,不可能天天「奢侈」,對於我這等節儉人來說,偶一為之獎勵自己,或是在心情極度低落時,才能發揮著「振奮士氣」的作用。
正因為它太珍貴,令我萌生起學習製作Macaron的念頭。只要自己學懂了如何製作它,便可以隨時隨地親自「炮製」,省回不少金錢呢!加上,只要能掌握得到當中的技巧,他日有需要時,更可以大顯身手(我在妄想中嗎?),成為「自家絕技」之一,要款客也可,要做小禮物送給親戚朋友也可。總而言之,只要一想到,自己能做出這些動輒數十元一塊的甜品,不禁興奮地說「今次發達了!」。
以下的相片,並不是全部出自自己之手,我希望終有一天,自己能獨自製作出如此「浩蕩」、「震撼」的場面!
Macraron的其中一大特色是顏色七彩繽紛!
你們能猜得出,哪個顏色是我的?
多麼震撼啊!
製作Macraron的難度,在於未到最後一刻,也不知道自己是成功還是失敗。
出爐了!同時也是考考大家眼力的時候!只要細心看,你便會發現,那些是「接近」成功,那些是失敗之作。
下陷的,當然是失敗;顏色不均勻,都是不穩定的結果。 這個像「鹹蛋黃」?還是「雞蛋仔」? 這個像什麼?給你五秒鐘時間‧‧‧ 竟然像鮑魚! 入爐後的顏色,會淡一點,這是正常的。 好了,能猜出那個顏色是我的baby? 答案是‧‧‧ 紫色! 還可以吧? So far我的幸運指數挺高,沒有下陷、沒有變形,順利過關! 多點練習,我便「發達」了!哈哈! 隨「籌碼」附送‧‧‧ 「Cute爆」的憤怒鳥!(當然不是我做的喇!)
加上餡料,幸好,相似程度有70%!
你可能不喜歡甜品,即使喜歡甜品,也有程度之分。有些人,天生有一張會嗜甜的嘴巴,再甜再膩的甜品,對他們也毫無難度可言;有人卻只喜歡一些甜度輕微的甜品;有人卻「聞甜色變」。
姑勿論你對甜品的喜愛程度有多高(或低),也會知道坊間有一種甜品,名叫Macaron─法式杏仁餅,又名叫「馬卡龍」。單看其外型,圓圓小小的,像極一個「籌碼」,因此我在私下喜歡把它稱為「籌碼」。認識或嘗過它的朋友,也知道每顆「籌碼」是貴得驚人。在未品嘗過它之前,心中不禁暗忖著,一塊小小的甜餅,一口便能把它吞下,它的價值在哪裡?嘗過它後,發覺它甜到不得了,喜歡它的話,會超級喜歡,同樣,也有人嫌棄它太甜。
話說回來,這個法式杏仁餅,究竟(高)貴在哪裡?聽說過,它的材質其實很簡單,可是,製作過程卻不能有分毫的差錯,否則,一定會功虧一簣,「全軍覆沒」。
每次經過餅店,看到七彩繽紛的「籌碼」整齊地放在一起,每次都能吸引著我的目光。可是,由於它每塊都十分矜貴,不可能天天「奢侈」,對於我這等節儉人來說,偶一為之獎勵自己,或是在心情極度低落時,才能發揮著「振奮士氣」的作用。
正因為它太珍貴,令我萌生起學習製作Macaron的念頭。只要自己學懂了如何製作它,便可以隨時隨地親自「炮製」,省回不少金錢呢!加上,只要能掌握得到當中的技巧,他日有需要時,更可以大顯身手(我在妄想中嗎?),成為「自家絕技」之一,要款客也可,要做小禮物送給親戚朋友也可。總而言之,只要一想到,自己能做出這些動輒數十元一塊的甜品,不禁興奮地說「今次發達了!」。
以下的相片,並不是全部出自自己之手,我希望終有一天,自己能獨自製作出如此「浩蕩」、「震撼」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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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猜得出,哪個顏色是我的?
多麼震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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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爐了!同時也是考考大家眼力的時候!只要細心看,你便會發現,那些是「接近」成功,那些是失敗之作。
下陷的,當然是失敗;顏色不均勻,都是不穩定的結果。 這個像「鹹蛋黃」?還是「雞蛋仔」? 這個像什麼?給你五秒鐘時間‧‧‧ 竟然像鮑魚! 入爐後的顏色,會淡一點,這是正常的。 好了,能猜出那個顏色是我的baby? 答案是‧‧‧ 紫色! 還可以吧? So far我的幸運指數挺高,沒有下陷、沒有變形,順利過關! 多點練習,我便「發達」了!哈哈! 隨「籌碼」附送‧‧‧ 「Cute爆」的憤怒鳥!(當然不是我做的喇!)
加上餡料,幸好,相似程度有70%!
三個月後,孤兒院的維修工程終於順利完成,盧修女為此而高興不已,她更對黃啟日的連月付出而作出高度讚揚,令他重拾自信。
「啟日,想不到你的手藝不錯呢!」盧修女微笑著說,「我覺得你在這方面挺有天份啊!」
黃啟日不習慣被人稱讚,顯得一臉尷尬,但笑不語。
「啊!原來黃啟日會害羞的!」看到他靦腆的神情,我不禁取笑他,「我可是從來沒見過你這個模樣呢!」
「你找死啊!竟敢取笑我!」黃啟日辯稱著說,「只是‧‧‧這裡有點熱,我才面紅吧!」
「噢‧‧‧是嗎?」黃啟朗也加入取笑他的戰團。
「你們一唱一和,難道‧‧‧」黃啟日反駁著說。
「胡說!」我跟黃啟朗同聲說。
「看著你們三人的友情能保持十多年,我真的老懷安慰。」盧修女說。
「不是三人,是四人啊!還有影藍呢!」我更正說。
「誰跟她友好?她貴為大明星,才不會跟我們一起吧。」黃啟日糾正說。
「你別那麼計較吧!影藍現在身處外地,才沒有時間前來幫忙。」黃啟朗說,「要是她知道孤兒院有需要她幫忙的地方,她一定會義不容辭的。」
「你們四人都是修女心目中的乖孩子,你們要繼續相親相愛啊。」盧修女說,「啟日,你有什麼打算?工程完結後,你也該為自己前途著想啊。」
「盧修女,請放心,我已在幫哥四出張羅。」黃啟朗插嘴說。
「朗,不用了。」黃啟日拒絕他的好意,「我打算‧‧‧學習做裝修工程。」
「什麼?」黃啟朗傻了眼,「你想清楚了沒有?你可以有其他出路啊!即使到辦公室做辦公室助理,從低做起,總比做裝修好啊。這一行,實在太辛苦了,你會熬不住的。」
「我有自知之明,我根本不是當朝九晚五辦公室工作的材料。我無法想像,自己當上一輩子的辦公室助理,會是怎麼模樣。」黃啟日說,「這幾個月來,我在孤兒院幫忙打點,看著一個殘舊的地方,經過一輪翻新工程後,脫胎換骨,令人眼前一亮,這份滿足感,是我從沒有試過的。小時候,我們在牆上的塗鴉都是反叛搗蛋的行為,即使那是盧修女為了訓練我們的專注力而懲罰我們在牆壁上畫彩虹,那只不過是在不情不願下進行。相反,經過這次的工程,我覺到自己像一名化妝師‧‧‧甚至是魔術師,把地方全然翻新,這種感覺,棒極了。」
想不到,這次孤兒院的翻新工程,竟然能令黃啟日茅塞頓開。昔日我們努力為他的前途想盡法子,亦未能令他回頭。現在他竟然能主動為自己前途著想,教人意外。
我偷偷地瞄了黃啟朗一眼,看到他面色一沉,卻不發一言,我知道,這一刻,他內心充滿著矛盾,既為哥哥終於找到自己想走的路而高興,卻同時擔心他這個決定會否像以往一樣,曇花一現,甚或這一行業,對他來說太辛苦而未能勝任。
「啟日,你成熟了。」盧修女再次稱讚他,「昔日充滿戾氣及滿口怨言的黃啟日不見了,你再不是以前那個憤世嫉俗的男孩,我真的很高興。既然你有新方向,便要為達成目標而努力,知道嗎?」
黃啟日點頭示意明白。
「你真的打算向裝修工程方面發展?你想清楚了嗎?」我們三人離開孤兒院時,黃啟朗終於開腔。
「你不贊成?還是直到現在,你仍然質疑我的能力?」黃啟日面露不悅之色。
「哥,別敏感‧‧‧我不是這個意思。」黃啟朗急忙澄清,「我只是擔心你,怕你太辛苦。」
「黃啟朗,難得他有這份決心及興趣,你便讓他嘗試一下吧,說不定他能闖出一片新天地。」我勸解他說,「唯有面對自己真心有興趣的事,他才會更盡心、更賣力。」
「但那裡的品流複雜‧‧‧我怕‧‧‧」他嘀咕著。
「辦公室裡的是非也很多,你覺得我們能百分百避免得到嗎?」我說,「他的人生,是要由他自己主宰的,你不可能事事為他鋪排。」
「既然如此‧‧‧」黃啟朗思索了一會,「哥,你要努力啊。但你如何『入行』?我可沒有相關的朋友啊。」
「在這數月裡,我跟那些裝修師傅相處得還不錯,他們教曉了我很多知識。他們還答應我,待有新工程時會算我一份。」
「真的嗎?」我跟黃啟朗驚訝地說。
「別小覤我!」黃啟日一臉洋洋得意,「好歹我的『一身好武功』是從小訓練出來的啊!」
「是盧修女懲罰你的功勞!」我調侃他說。
「哼!你膽敢取笑我?他日當我成為一流的裝修師傅時,我可不會給你折扣的啊!」黃啟日哈哈大笑。
「你才不會!」我笑著說,「我把自己的家給你做試驗,你一定要幫我免費裝修!」
「你也太精打細算吧?」黃啟日笑著說,「看來,想多賺你一分錢也不行呢!」
「當然啊!節儉是美德!」我自豪地說。
「可是,你這美德卻不是人人懂得欣賞啊!」黃啟日揶揄著我,「除了他之外。」他指著黃啟朗說。
「別胡鬧啊!」我急忙澄清。
「看來,你有需要報讀一些課程來增進這方面的知識。」黃啟朗沒細心留意我倆的對話,一臉認真地說。
「我已向一些同行查詢了有關資料,我會邊學邊做。」黃啟日說。
「你真的長大了。」黃啟朗鬆一口氣,眼泛淚光,「我期望已久的哥哥回來了。」
「這一天實在太值得紀念!我們一同去慶祝吧!」我提議著說,「黃啟朗請客!」
「我和議!」黃啟日舉手說。
「你們聯手向我敲竹槓?」黃啟朗哭笑不得,「不過,難得今天大家高興,你們盡情吃吧!」
「萬歲!」我跟黃啟日高聲歡呼。
******
脫胎換骨的黃啟日,每天除了辛勤地工作外,還在工餘時間報讀一些跟工作相關的課程,時間變得充實有意義。黃啟朗看到哥哥上進的表現,再也不反對他投身這個行業。
某天,黃啟日如常地在一家住宅內進行裝修工程。其他人先後下班離去,而他卻主動留下來替其他同事收拾工具及清潔。
正當他在俯身收拾工具時,有人從外進入單位內。
「依照現在情況,看來跟完工還有一段距離啊!」一名女子開腔說。
「我們已經馬不停蹄地工作,總而言之,我們會如期完工。」黃啟日自顧低著頭向那名女子說。
「看,這牆身掃得不均勻啊!」那女子繼續四處挑剔,「還有這個‧‧‧這櫃子的顏色,並不是我要求的!」
「小姐,現在已過了下班時間。」黃啟日仍是沒看那女子一眼,「麻煩你,有什麼問題,請向主管聯絡及反映,我只是按本子辦事。」
「你這是什麼態度?」那女子氣上心頭。
「小姐,你可以把問題記下,我們會按照你的意思再進行修補。」黃啟日說。
這時候,他拿起工具袋,準備離開。他抬起頭來,跟那位女子四目交投,頓時呆住了。
「怎麼會是你?」他們同聲開腔。
「我在這裡,當然是工作。不,正確來說,現在已過了下班時間。」黃啟日更正說,「你怎會在這裡出現?」
「我當然在這裡,這是我的新居!」那女子,原來是已消聲匿跡了一段日子的影藍。
「這是你的新居?」黃啟日不敢相信。
「有何出奇?」影藍反問,「我反而覺得你在這裡出現,教我有點意外。」
「這又有何出奇?」黃啟日學著她的口吻,「世界每天在轉,人也每天在變。」
「真難以想像,你會說出這些話。」影藍說。
「大驚小怪。」黃啟日不以為然,「為何你會突然回來?又為何你會是這單位的業主?」
「想通了,便回來。」影藍簡潔地說。
「就這樣簡單?」黃啟日追問下去。
「才沒有你想像般複雜。」影藍眼看四周,「這些年來,忙也忙過,閒也閒過。高低起跌,我一一試過。在外飄泊的日子,令我更想家。我反覆地問自己,哪裡是我家?最後我發現,自己還是屬於這裡。噢!我為什麼無故向你說這些話?」
「因為你無聊吧!」黃啟日揶揄她說。
「你還是死性不改,口沒遮攔!」影藍反駁他說。每次影藍跟黃啟日相遇,總是鬥氣連場,名副其實的一對「歡喜冤家」。
「你別管我!」黃啟日說。
「言歸正傳,既然你有份負責這工程,你一定要幫我做足一百分啊!」影藍說,「要是貨不對辦的話,我可不會收貨的啊!」
「你真囉嗦!」黃啟日沒好氣的說,「我也不會笨得做壞自己的名聲。」
「總算你識時務。」影藍說。
「你準時來驗收吧!」黃啟日說。
「我一定會!」影藍說。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