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演藝界便傳出影藍為了改進演技而選擇到外國修讀一些短期課程。外界對於她毅然放棄如日方中的事業而滿腹疑團,有報導指,她被城中富豪包養、到外國秘密產子的傳言更甚囂塵上,可是她卻選擇不回應,任由傳聞滿天飛。
不少記者更為了追查影藍出國的「真正」原因而追蹤到外國,可是卻一一無功而回。說到底,演藝圈還是一個跟紅頂白的世界,曝光率高對一個藝人尤其重要,要是當他(她)在銀幕前消失了一段時間,善忘的觀眾,便很容易把藝人遺忘,那時候,哪怕這名藝人有什麼風吹草動,對記者而言,已再沒有新聞價值了。影藍的名字,也逃不出這個命運,逐漸在各報章雜誌中消失。
要是影藍需要以這些緋聞或負面新聞才能提高知名度的話,我寧願她變回一個平凡的普通人,至少,她不用時時刻刻被其他人評頭論足,更不用被傳言傷害得體無完膚。然而,在影藍心中,又是否有著同樣想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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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看似回復平靜,大家又開始各自忙著自己的生活。然而,平靜的日子,似乎不喜歡跟我們在一起。
某天晚上,突然心血來潮,希望一嘗朱文青的廚藝及看看黃啟日工作情況,便獨自一人前往餐廳。
飽餐一頓後,仍未看到黃啟日的出現,碰巧朱文青從廚房走出來,便跟他閒聊數句。
「朱文青,你烹調的食物越來越美味呢!」甫見面,不禁讚賞他的廚藝。
「過獎了。」朱文青漲紅了臉,「幹嗎今天只有你一人?」
「今天想來看看你‧‧‧及黃啟日。」我答道,「黃啟日呢?他今天休假?整個晚上也看不見他啊。」
「他?」朱文青似有難言之隱,「沒錯,他是休假。」
「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吧?」看到他面有難色,不禁擔心起來。
「你跟他熟稔,你還是自行向他問個究竟吧。」他說。
「究竟‧‧‧」我知道自己多言了,最後還是決定閉嘴,不再追問下去。
結帳離開餐廳後,一個人在街上踱步,為黃啟日「再」次惹上什麼麻煩而苦思。直到在某一條小巷,我遇上黃啟日。
眼前的黃啟日,手上拿著一瓶烈酒,喝得酩酊大醉。我衝上前把他叫住。
「你在這裡幹什麼?」我咆哮著說,「你不是答應過我,要改過自新的嗎?為何你又重蹈覆轍,自暴自棄?」
「別理我!」他繼續把酒往肚裡送,「由我自生自滅吧!」
「你‧‧‧!」這一刻,我為他感到痛心疾首,為何他經過多次的錯敗,還未能汲取當中的教訓?還是他本性難移,要他改過是我們一廂情願的天真想法?
「無話可說吧?我對自己也更無言!」他自嘲說,「你還是別白費心機好了!」
「你還記得自己動了肝臟手術嗎?你這樣酗酒,會傷及肝臟的。」我努力抑制自己激動的情緒。
「或許,我死掉對這世界更好,我根本是多餘的!」他大聲說。
「你這樣做,會傷透黃啟朗的心‧‧‧我同樣會傷心的。」我悲從中來,「你別忘記,當日是黃啟朗冒著生命危險把你從死神中救回來的,你怎能這樣不負責任?」
「就當是我欠他一輩子的債吧!」他意志消沉。
「究竟發生什麼事?」我轉用一個較溫和的態度跟他說,「過去數月,你一直工作順利,為何會忽然變成這樣?有話不妨直說,凡事也有解決辦法。」
「解決辦法‧‧‧?」他冷笑一聲,「你說得真動聽!問題根本從來沒有解決過!我是釋囚,一輩子也是囚犯,別人會繼續以有色眼鏡來看我!」
「為什麼這樣說呢?你的僱主對你挺不錯啊!同時,朱文青很照顧你。問題發生在那裡?是否有什麼誤會?」
「誤會?我一輩子也要背著被人誤會的包袱!」黃啟日按捺不住,把事情始末從頭說一遍。
原來,這天下午,餐廳來了一名客人,這名冒失的客人,在用膳完畢後,竟然把裝有巨款的公事包遺留在餐廳內。當客人猛然發現公事包不在手上時,立即回到餐廳,但公事包已不翼而飛。客人嚷著要報警,餐廳上下員工大為緊張。經理為怕影響餐廳聲譽,二話不說,便召見黃啟日,懷疑他心生貪念,故向他大興問罪之師。黃啟日認為經理不問因由便第一時間懷疑他,覺得經理歧視他曾經坐牢而侮辱他。自尊心受損,加上自卑心作祟,他怒不可遏,把經理推倒在地上,然後忿然離開。
聽罷他的話,我不發一言。
「怎麼了?覺得這全是你預期之內所發生的事吧?覺得我朽木不可雕?還是無話可說?」他連珠炮法問道。
我仍是沉默不語。
「為什麼你不追問我有沒有做過?」他看到我沒什麼反應,反而主動問我,「你會否跟他們一樣懷疑我?」
「我為什麼要問?」我反問他,「要是我不相信你的話,我早已離開了。為什麼我還要站在這裡聽你說故事?」
「你相信我?」他詫異地問。
「我相信你本質不壞。」我滿有信心地說,「換了是昨日的你,你才懶得為自己解釋。從你的眼神中可以得知,你沒有做違法的事。」
「就是嘛!我當年因傷人而入罪,並非偷竊啊!為什麼他們不分皂白,他們白痴得以為所有坐牢的人也是為非作歹、十惡不赦的殺人犯嗎?」這次誤會,正刺痛著他的神經。
「或許,經理只是一時情急才誤會你吧。」我安慰著他說。
「我還以為這世上真的有大好人,會不計前嫌,誰知道,我才是天下間最天真的人!既然全世界也把我看成壞人,我幹嗎要做好人?」他悻悻然說。
「你有跟經理解釋嗎?」我問,「他誤會你在先,令你難受,的確有不對的地方。但你行徑莽撞,出手傷人,難道你不覺得自己也有錯嗎?」
黃啟日頓時無語。
「我知道你再也待不下這家餐廳,但有些事情,務必要解釋清楚。既然你沒有做過的話,更不用怕跟他當面對質。」我說,「明天我陪同你回公司解釋清楚,但你現在先要清除身上的酒氣,免得回到家中被黃啟朗發現而擔心你。」
翌日,我跟黃啟日一同前往餐廳,本想跟經理說明來意,卻先被經理打斷話兒。經理跟警方在翻看閉路電視時,證實客人的公事包是被坐在鄰桌的客人順手牽羊,跟黃啟日完全無關,為此,經理正式向黃啟日道歉。然而,因為黃啟日動手推撞經理,他不能留在餐廳裡工作,他便再次成為失業大軍的其中一員。
「唉。」黃啟日嘆氣說,「好不容易才找到工作,現在又‧‧‧唉‧‧‧」
「別唉聲嘆氣吧。現在水落石出,總算證明你清白啊。」我說。
「橫豎我也不喜歡這工作!工時又長,工資又少,我想辭職很久了!」黃啟日自我安慰說,「我不想一輩子當服務員!」
「那麼,你有什麼打算?」我擔心地說。
「我也不知道。我這些人,有什麼打算可言?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吧!我能有什麼將來?」他晦氣地說。
「你又來這套了?」我說,「人先自侮而後人侮之。你以前種下的因,才會有現在的果。我不是叫你認命,而是當你知道今是而昨非的時候,你便預料到日後走的路會比其他人難行。你就把它當作是一種磨練吧!假以時日,人家看到你痛改前非的決心,定必會對你另眼相看。當然,別妄想在一時三刻內能令別人對你改觀,你自己也要爭氣,別給人家看扁啊!」
黃啟日似懂非懂的看著我。
「現在我們要想法子如何跟啟朗解釋‧‧‧」黃啟日若有所思地說。
「我幫你想想法子吧。單靠你解釋,我怕你們還沒說上兩句便大打出手了。」我笑著說。
「我很久沒打架了。」他說。
「是嗎?難道你推跌經理,不算是打架嗎?」我揶揄他說。
「他沒還手,不算打架。」他推說。
「你還在狡辯?」我反著白眼說。
「好了,好了,我答應你,盡可能不再衝動跟人打架,好了吧?」他舉手投降,「你真的很嘮叨呢!」
「要不是我嘮叨,我怕你會惹上更多的麻煩啊!」我說。
「看來我倆兄弟,天生是向你討債的。」他說。
「討厭!」我向他做了一個鬼臉。
(待續)
黃啟日本質不壞,只是釋囚心中那一根刺,要消除有一定難度!
回覆刪除你將佢的心態勾劃得好好啊!
回覆刪除好快兩兄弟為女主角打出手
回覆刪除係咪下一集就大結局?
回覆刪除會唔會最後同左啟日一齊? ka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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